第309章 倒戈
周也对着审讯室监控器点了点头，然后白恩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在周也的旁边坐下。
白恩的忽然出现，吓了马干贤一跳，他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
“马先生，我想你现在，其实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样的吧？”白恩对马干贤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问道。
他和周也，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这是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就计划好的。
“我的……处境？”马干贤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咬紧牙关，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然后你就能从这里离开了？”白恩一边将一个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一边说。
马干贤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袋，非常在意，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白恩偏偏不打开文件袋，搞得他心里面无比难受。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确实没有办法留你太长的时间，最多二十四小时，就必须把你给放出去。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你只要踏出了这座警局的大门，你一定没有没有办法活着回到家。”白恩接着说。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里面蕴含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
马干贤在恐慌之余，更加好奇了，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怎么可能会死呢？谁想杀了我？”马干贤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故作镇定地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的心里面清楚不是吗？”
白恩说着，开始打开文件夹。
“你应该很好奇这个文件夹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将文件夹打开后，他将两个卷宗拿了出来。
正是刘叶案件和林志强案件的卷宗。
“从当初徐恩的事情发生以后，只要是知道了那些秘密的人，都会遭到马毅的暗中灭口。包括徐恩在内，现在知道那些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除了你。”白恩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马干贤。
“但是，你和那些学生不同，那些学生只不过是不小心撞见了他们的秘密而已，而你呢？你不仅知道他们的秘密，在你的手上还掌握着一些可以让他们灭亡的证据。这也是他们花钱让你闭嘴，并且不甘和你鱼死网破的原因。”
“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样你就一定能保命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到这里，白恩忽然咧嘴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白恩的这个笑容后，马干贤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白恩的笑容，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猎人看到了进入陷阱的猎物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白恩忽然反问。
马干贤沉思片刻，想不出答案后，摇了摇头：“因为你们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些东西？”
“是，但是不完全是。”白恩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马干贤顿时警觉起来。
“我们把你抓过来，既是想要让你开口，但是同时，也是在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们现在已经盯上你了，并且我们已经在对你进行审讯了。”
“那又怎么样？我可什么都没有和你们说！”马干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你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和我们说，但是谁知道呢？”白恩再度露出了那个诡异的笑容。
“不管是马毅还是张强，他们现在都已经得到了你被我们带走的消息。他们本来就不信任你，仅仅只是因为忌惮你，所以才没有对你赶尽杀绝。可是，现在你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你在我们这里待的时间越长，他们对你的怀疑就会越发严重。你为什么会在警局待这么长时间？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背叛他们？那些秘密你是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当怀疑的裂缝一旦产生，那就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加深，直到最终彻底崩溃。”
“就算你和他们保证你什么都没有说，他们也不会相信你了，而且你已经被我们给盯上了，你在他们的眼中，就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因为接下来，我们一定会不断纠缠你，你们之间的信任会再次崩坏，因为你就算这次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又怎么敢保证你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呢？”
“什么样的人能够永远闭嘴，守住秘密呢？那当然是死人了，只有死人是永远都不会开口的。所以只要你踏出警局之后，他们是一定不会放任你继续活着的，一定会杀了你。”
马干贤的表情彻底变了，眼中充斥着恐慌。
“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竟然来给我下套！”
“我们给你下套了吗？”白恩杵着下巴看着他，“我们并没有给你下套，我们只是在按照流程办事而已，刚才和你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我们的推测而已，只不过这个推测，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概率非常高不是吗？”
马干贤沉默了。
确实，从客观的角度上看，周也他们的行为没有任何的错误，他们仅仅只是将所有的可能性给罗列出来了而已。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该怎么做，完全就看你自己了。”
白恩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不是吗？如果我不配合你们，那我就只有死一条路了对吗？”马干贤咬着牙看着白恩。
“谁知道呢？或者你可以赌一把，赌马毅和张强会放过你。”白恩耸了耸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马干贤的脸色更难看了，答案很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从自己踏进警局的那一刻，他就处在一个绝对危险的境遇当中了，想要活下去，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面前的周也。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周也就告诉他，这是周也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马干贤想不想死？
当然不想。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说出真相，那等待着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可是如果其他什么都不说，那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
两害相权取其轻，马干贤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
终于，他绝望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没得选了，如果我说出真相，你们会派人保护我吗？”
“那当然。”周也点了点头，“保护证人安全，是我的责任。”
“那我愿意告诉你们真相。”马干贤彻底倒戈，“你们猜对了，在我的手上，确实是掌握着马毅和张强犯罪的证据。”
“他们正在研制的那个药物是什么东西？”周也直接问。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他们称那个东西为‘泥丸’，似乎是想要用那个东西，完成一个非常恐怖的计划，但是具体的细节我并不知道，我也没资格知道。”
周也并不意外，毕竟马干贤一看就不是他们的核心成员，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那你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告诉我们吧。”
马干贤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娓娓道来。
事情的发展，和周也他们推测的差不多。
至此，这起案件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对身为主谋的马毅和张强实施抓捕了。
但是，就在他们实施抓捕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了。
马毅和张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