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海外来人的大饼
“对大明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情。这两年大明人口激增千万上下，土地多出上亿亩。你我同为大明臣子，自然应该为陛下分忧，让我大明愈发强盛。沈总督此刻到来，所求心安，我能给你，更可以给你泼天大功。”
陆子吟淡淡一笑，一切都在自己掌控当中。沈炼不拜码头，大概率会一事无成。
倒不是自己拦着他，不让他做事。
而是沈炼一旦做的事情违背了这个海军的利益，自然会被抵制。更别说他想要提拔心腹，自己人。
那并非是一句话就能做的事情。
大明权力架构非常完善，实权人物可以做到一时间的欺上瞒下，沈炼这样的非实权人物，如履薄冰。
“下官多谢侯爷。”沈炼心中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自己还在京师的时候，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便已经被固定。就算自己不想，也得按照平西侯的意思去做。
不然这泼天大功，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交到别人手中。
一想到权利不断转移，自己一无所获，他就心中颇为不好受。
哪怕此刻，他对陆子吟也没多少感激之情，更多地是无奈。
好在陆子吟并不介意自己的打手是不是二五仔，大明的背叛成本很高。自己的权利根本不是嘉靖赋予的，也不用担心嘉靖翻脸不认人。
“还有一事，需要后也定夺，下官从登州出发的时候，遇到一个人，自称是赛罕部下。”
“赛罕！！！”
陆子吟猛地起身，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道：“既然是赛罕的人，相关的书信，送往京师没有？此人为何要带来辽东，而不是去京师？”
沈炼道：“此人身份尚未确定，我大明能够确定他身份的人只有侯爷您一个。内阁希望您能够把具体情况弄清楚之后，在将人送到京师。”
“严阁老还是徐阁老的意思？”
“徐阁老。”
陆子吟想了想：“既然是徐阁老的意思，那我就不回京师了。来人，去把人带来。”
“末将领命。”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赵信连忙起身离开，将早早地就在外面候着的察哈尔人带了进来。
那人见到陆子吟，便连忙拜见道：“卑职查克，拜见侯爷，侯爷安康。”
“免礼，说说赛罕。”
陆子吟只一眼，就知道对方身份。察哈尔人的腔调跟察哈尔人的身份，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别人不知道南边的蓬莱是什么样子，但陆子吟太清楚了。那破地方，他敢说自己是大明最了解的人，没有之一。
“回禀侯爷，大人他奉命南下，便沿着吕宋一路向南，遇到一座岛，再往南是大陆，船队直到海的尽头，遇到无数冰山。在冰山北边，有岛屿，也有大陆。卑职也就是船队向北抵达大陆后，回大明途中，在棉兰附近触礁的。”
陆子吟微微颔首，对眼下的人来说，蓬莱就是大陆，新西兰才是纯粹的岛屿。但在后世划分，澳洲虽然是大陆，但在许多人的认知当中，是一个大岛。
赛罕等人不知道蓬莱的具体情况，只能自己推测，将其认定是大陆。
“你弟兄的名姓，贯籍记好了。这位东海总督现在算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他会按照名单抚恤。无论是水手，军士，还是雇佣的人，都按照新军抚恤。”
他慷慨的很，一句话便让查克热泪盈眶。
“卑职无能，未能够将弟兄们带回来。”
陆子吟只是道：“你能回来，便是最大的幸运。此番向南探索，探索的是千万百姓的生路。蓬莱大陆，是赛罕南下探查出来的航线。马，牛羊，察哈尔部落的百姓，南下的，三年免税。最初一年所需，皆有大明提供。”
“卑职代死难的弟兄，谢过侯爷大恩。”
“是我谢谢他们，南下的都是英雄，此番死难，是为国捐躯。”
沈炼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赵信偶尔也能插嘴进去，自己却是一个十足的局外人。他不免尴尬，尴尬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人家才是一家人，自己是第三者插足。
哪怕自己才是东海海军的总督，是他们的直属上司。
“对了，稍后联络一下你的弟兄。新军会扩大征募，部分人受训后，作为守备部队，两年后考核成功，会编入新军，最长可以效力十余年。”
“你的话，之前便是骑兵把总？”
这是明知故问，陆子吟很清楚赛罕身边的人，当初是凑了一个五百人的队伍，赛罕是统帅，身边有五个把总。
“回禀侯爷，卑职得侯爷提拔，暂时隶属于大明海军骑兵把总。”
“你是想回草原，还是去蓬莱？”
“卑职想要南下。”
提及南下，查克却是没有太多迟疑。
“你既然回来了，海图不管有没有，你带路沿着海岸线南下，能不能保证抵达蓬莱？”
“回禀侯爷，卑职有信心。”
“既然这样。”
陆子吟想了想，还是决定信赖他们。
“徐渭！”
“下官在。”
“拟一封奏章，本侯推荐赛罕为蓬莱参将，下辖一千骑兵，两千步兵。其中五百骑兵，一千步兵为常备军，余下为守备军编制。”
“查克暂领守备骑兵千总，一年内训练有成，转正。”
“时间不等人，我没时间让你跟随身边学习。回家去，两个月内，必须南下。”
“侯爷，给卑职一匹马，卑职现在就回草原。十五天内，就能从金州入海。”
“太快了。”
陆子吟笑笑：“你现在的任务是去京师，拜见我大明天子。”
“可是卑职的海图遗失了。”
“方才沈总督说你们一行还剩七个，余下都去了京师。既然人还在，海图就能重新绘制。这一次不是小船，是整个船队。我会让南海总督戚继光护送你们南下，前往蓬莱。”
“侯爷，能迁移多少百姓？”
查克憨笑着道：“我们察哈尔人草场不多，迁移半个部落南下都没问题。”
“一个部落都没问题。只要你肯放牧，能够植草保护环境，一户一万亩草场也不算什么。反正就三年免税。”
“卑职叩谢。”
“不要谢我，现在我准备迁移五百万人南下，你们察哈尔有多少？十万？”
陆子吟一翻白眼，他怕的是人不多。就算是迁移，他也要能放牧的。蓬莱的草场比农田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