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筹划
“我们正说着话呢，你就过来了，说来那一日端午宴你也在，是不是很热闹？”
许萍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墨予，只不过姜墨予想起那一日的宴会，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想到那个广安王的一举一动，真真觉得那一日还是不在的好些。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面对许萍的关怀，姜墨予摇了摇头：“我能有有什么累的，只是那一日，真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虽说热闹吧，我倒是羡慕你没去呢，有些人有些事儿真的是不堪入目。”
姜思竹听到这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管许萍那一脸的不解：“罢了罢了，你这小妮子，又何必还放在心上，不过也是好在你没事儿。”
听到这儿，许萍也猜到了端午宴上应当是发生了些不太好的事，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宫中这许多婉媛，谁又知道有哪些是那些有心人送进宫来的眼线，能送出去也好，免得糟心。”
对于姜思竹的话，姜墨予是十分认同的，况且宫里若真是有许多嫔妃，只怕陛下的皇位也会有所动摇。
月上柳梢头，夜也是愈发深了。
梁羽若静坐了一夜之后，猛地呼出一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
身上一件桃花云雾烟罗衫，下着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手上带着白玉祥云纹翡翠镯，一头秀丽的长发梳成了堕马髻，簪着一朵开的正好的粉色芍药，配着一支兰棱花双合玉簪。
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梁羽若淡淡笑着。
传心殿内，陛下刚刚处理完朝政，只觉得有些头疼难耐。
梁羽若知会了石内侍，遣散了陛下身边侍奉的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传心殿，在香炉中添了一些龙脑香。
不多时，龙脑香的味道开始扩散开来，让陛下觉得舒服了一些，抬头一看，见到了一位丽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是许萍，可定睛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是你，石显呢？”
梁羽若将方才送过来的茶端到了陛下的桌案上：“妾身请石内侍去端点心来了，只求这一刻，妾身能与陛下说说话。”
陛下抬眸看了眼精心打扮过的梁羽若，以往也是见过一两次，今日这一见才发觉真当是个清秀佳人。
只见梁羽若举止得当，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陛下倒也并没有阻止她。
这般红袖添香，倒让人觉得十分舒适，而梁羽若仿佛也并不打算很快说出自己此番的目的。
不多时，一个小宫人叩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只是来人瞧着面生，仿佛从未见过。
“婢子拜见陛下，陛下万福。”待得陛下命她免礼，她才提着食盒缓步上前，“庄妃娘娘说陛下辛劳国事，难免会耽搁用膳，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点心，命婢子送来。”
陛下摆了摆手，这小宫人正打算取出点心，梁羽若便先行一步取过了食盒：“庄妃娘娘心系陛下，陛下又怎会不知，只是陛下案牍劳形，总还需些时辰才能处置完国事，这些点心便先留下吧，你呢，先回去复命。”
梁羽若所说的，和庄妃所吩咐大相径庭，这小宫人只是微低着头，却并不听从梁羽若的吩咐。
“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宫人，东西取出来吧，将食盒让她带回去，免得让她没法子交差。”
既然陛下开了口，梁羽若也只能听命，将几道点心取了出来，只是小宫人似乎还是不愿走，连陛下都免不了皱眉。
“倒是个执拗的性子，也不知在庄妃身边当差，是不是也这般一板一眼。”陛下浅尝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倒是入口即化，“如此，你便可回去复明了吧。”
梁羽若瞪了小宫人离开的方向许久，瞪得和乌眼鸡似的，自己舍了这许多的银子出去，才换来和陛下这短暂的独处，竟被这小宫人给毁了。
“你若无事，也早点回吧，传心殿并不是后宫之人可随意出入的地方，念你初犯，朕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了。”
此话一出，梁羽若猛地醒过神来，神情也期期艾艾起来：“陛下，妾身入宫已有数月，不曾蒙受天恩也罢了，可连见陛下一面也是十分难得，听闻陛下有意将宫中婉媛赐给各位王爷。”
说着说着，梁羽若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妾身不求能够侍奉陛下左右，但也希望可以不必前往藩国，若陛下不愿妾身留在宫中，还请陛下……”
梁羽若的话还没说完，陛下已然开口，道：“你入宫备选，本是为充斥后宫，不过朕不愿耽误你们终身，这才迟迟不曾册封，既然你不愿远嫁，届时有合适的，朕为你赐婚便是。”
话说到此处，梁羽若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无论是出身还是品貌都及不上旁人，又得不到庄妃提携，若是不替自己谋划一二，难道真的要在宫中孤老一生吗。
得到了陛下的许诺，梁羽若跪下来叩拜了陛下，离开传心殿的时候，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待梁羽若离开之后，石显才端着茶从后头走了出来：“这位梁婉媛倒是个有点儿小心思的，她这般以退为进，还真是聪明。”
陛下瞪了姗姗来迟的石显一眼，笑道：“你倒也是个会卖乖的，收了银子还偷了懒，果真是一举两得。”就在石显要把银子拿出来的时候，陛下又道，“罢了，既然是她孝敬你的，收着便是。”
深夜，月明星稀，宫中十分寂静。
在月光的照射下，只见四处影影绰绰，竟多了几分幽森之感。
一条影子忽然蹿了出来，只是一闪而过，让人觉得仿佛是自己看走了眼。
这会儿，一处偏僻的宫殿中，有隐隐约约的烛火之光在闪烁。
“你怎么才来，都月过中天了，怎么，是有什么阻碍吗？”
那黑影摇了摇头，又回身看了看是不是有尾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