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准备好...为了审判

我必须在每一条走廊里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因为如果我用了一个和我已经记住的相似的记号，我就会把这两个记号弄糊涂，最后去追我的尾巴。

“你没有集中注意力！”范尼斯在我第七次或第八次停顿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

“我在努力。”我发牢骚“但是很难。”

“尝试不够好，”他咆哮道。“你得把所有其他的想法都排除掉。忘记试炼和水，忘记失败后会发生什么。忘掉晚餐和早餐，忘掉任何让你分心的事情。只想着迷宫。”

这并不容易，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出一个小时我就有了很大的进步。范尼斯是对的——切断所有其他的思路才是解决办法。

在迷宫里徘徊几个小时是很无聊的，但这种无聊是我必须学会欣赏的。在水迷宫里，兴奋可能会使我迷惑甚至丧命，一旦我的制图技术足够好了，范尼斯就用一根长绳子缠住我的腰，在另一头系上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只有你体重的四分之一，”他说。“我们稍后会用一块更重的石头试探你，但我不想在审判前让你太累。我们先让你习惯这一块，移到一块比你重三分之一的石头上，然后在一小段时间内尝试真正的石头，让你体验一下它的感觉。”

那块石头并不特别重——作为一个半吸血鬼，我比人类强壮得多——但这很烦人。除了减慢速度，它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抓住角落或裂缝，这意味着我必须停下来把它释放掉。

“一旦你感觉到它被勾住了，立即停止是很重要的，”范尼斯说。“你的本能反应是用力拉绳子，然后迅速解开它，但这往往会使情况变得更糟，最后你要花更长的时间来固定它。在迷宫中，连秒都是至关重要的。有条不紊地行动，失去四五秒的解脱时间，总比匆忙行动，失去十秒或二十秒要好。”

我走到拐角或弯道时，必须抓住绳子并把石头拉近我——这样它就不会被卡住。每隔几秒钟摇动一下绳子是很有帮助的，这样可以保持绳子松开。

 “但是你必须自动地做这些事情，”范尼斯说。“你必须不用停下来想一想。你的大脑应该被迷宫的地图所占据。其他事情都得凭直觉去做。” 

“没用”我呻吟着，瘫倒在地板上。“这要准备好几个月。我对地狱不抱任何希望。”

“你当然有！”瓦内斯咆哮着。他蹲在我旁边戳我的肋骨。 

“感觉到了吗？”他问，用一根锋利的手指戳了戳我柔软的腹部。

“啊！”我把他的手抽走了。

“疼吗？”他问，又戳了我一下。 

“是的！”

他哼了一声，又戳了我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想象一下，死亡大厅里的木桩有多锋利，”他说。

我痛苦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拿起绳子，抖了抖，然后穿过迷宫，拖着岩石，画出了墙，就像范尼斯教我的那样，最后我们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在赫勒特大厅碰到了雷普斯先生和哈卡特先生。 

我并不饿——我太紧张了，吃不下饭，但范尼斯坚持说：他说我在审判时需要用到最后一点力气。

“他怎么样？”雷普斯先生问道。 

他想看我训练，但范尼斯告诉他，他会挡住他的去路。

说实话，尽管我在审判被选中时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但我认为他——恕我这句双关语——是不能理解的。水迷宫不是更残酷的考验之一，但它需要你准备很多时间。但他学东西很快。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适应——我们还没有在水里试过——但我现在比几个小时前更有希望了。

哈卡特把雷普斯先生的蜘蛛——奥克塔夫人带到了霍尔，用浸泡在蝙蝠汤里的面包屑喂她。他同意在我专心于试验的时候照顾她。 

离开吸血鬼后，我开始和小矮人交谈。 

“她还好吗？”我问。

“是的。 她... 容易... ”

“照顾好她”，“别让她从笼子里出来”，

“我警告过她。”“她看起来很可爱，但咬起来很致命。我... 经常观看，你和她... 当你在舞台上时。在马戏团 ”哈卡特的讲话正在进步——现在他说话含糊不清的少得多了——但他在句子中间还是得停下来喘口气。

“会... 准备好...为了审判？”他问，我耸耸肩。

 “现在，审判是我脑子里的最后一件事——我甚至不确定我能否通过训练！范尼斯让我很辛苦，我想他必须这么做，但我感到很累。我可以钻到桌子底下睡一个星期。”

“听…吸血鬼说话，”哈卡特说。“很多人……赌你。”

我坐起来，感兴趣。“他们给我什么机会？”,

“他们不...。 有实际...赔率，他们打赌... 衣服和... …碎片珠宝，首饰，大多数吸血鬼都在打赌。反对你库尔达和加夫纳...和埃弗拉...接受大多数…打赌他们...相信你”，

“很高兴听到”，我笑了。“雷普斯先生呢？”

哈卡特摇摇头。“他说…… 他不...打赌，尤其不…关于孩子。”

“那是干巴巴的老秃鹰常说的话”，我气喘吁吁，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失望。

“但是我…听他说话. 到塞巴尼河去，”哈卡特补充说。“他说，如果你… 失败了，他会... 雷普斯先生说，

“那没什么，”我笑着说。

吃完后，我和范尼斯回到了迷宫，在那里我们用更重的石头和水练习。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我一生中最辛苦的一段时间，当他叫我晚上去牢房休息时，我累得半途而废，只得由几个同情我的卫兵把我抬回吊床。

我醒过来的时候太僵硬了，我想我走不出迷宫，更别说找到出路了！但是在周围走了几分钟之后，我恢复了僵硬的身体，感觉就像以前一样健康。我意识到范尼斯把我推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步，并记下了一张字条：“我很饿，但是范尼斯告诉我醒来的时候不要吃任何东西——如果吃得太多，那么额外的几磅可能意味着生与死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