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死族的节日

“我已经盼望这件事好几个月了，”范尼斯搓着手说。“作为一名游戏大师，我不能在节日期间组织或监督游戏，所以我可以放松，真正享受自己，而不必担心别人在搞什么鬼。” 

“你能只用一只眼吗？”我问。

“当然，”他回答。“有少数两只都需要使用，但大多数都不需要。等着瞧——在节日的最后仪式之前，我要敲开许多头。几十个吸血鬼要离开议会了，他们咒骂我的名字，并且在晚上和我对骂。”

当我洗完澡，走出瀑布，我用几条毛巾裹住自己。我站在一对强力火把旁擦干，范尼斯包扎了我最严重的伤口，我穿上他提供的轻便衣服。虽然材料很薄，但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回到牢房后，我脱下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吊床上，那天晚上睡得太多，我太痛了。

虽然我试图静静地躺着，但我不能，我的辗转反侧让我睡不着。最后我站起来，穿上一条裤子，去找哈卡特。结果他回到了王子大厅——他们最后一次询问他关于他的信息，是在不死之节之前——于是我回到我的牢房，找到一面镜子，数着我胳膊和腿背上的划痕度过了几个小时。

随着白天的来临，我逐渐习惯了山里的时间流逝；当我第一次到达时，我不能分辨白天和黑夜——我回到我的吊床上，试图再次入睡。这一次我设法打瞌睡，虽然我的睡眠是断断续续的，我挤了几个小时，在等待已久的不死节开始前。

节日在巨大的斯沃斯大厅（也称为集会大厅）举行。山上每个吸血鬼都在场。大厅虽大，却被挤得水泄不通。在等待日落的时候，我环顾四周，数了数，至少有四百个人头，可能有五百个。厅里为数不多的女吸血鬼穿着飘逸的长裙，大多数男人都穿着漂亮（但布满灰尘的）斗篷。雷普斯先生和塞巴穿着相配的红色服装，看起来像父子俩并肩站着。甚至哈卡特也借了一件新的亮蓝色长袍，我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不太合适的。

我身上的伤口和抓痕让我痒得要命，我穿着范尼斯在波尔塔大厅给我的那件单调的薄衬衫和裤子。就连那薄薄的东西也让我恼火，我不停地往后伸，把它从皮肤上扯下来。雷普斯先生几次叫我别再坐立不安了，但我不能。

“等会儿再来看我。”塞巴低声说着，我拉了我的衬衫一千次。“我有东西可以止痒，”

我开始感谢老军需官，但一声巨响把我打断了。大厅里的每个吸血鬼在锣声响起时都停止了谈话。过了一会儿，三个吸血鬼王子出现在大厅的顶端，登上一个平台，以便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不死之节和结业典礼——将在会议结束时举行——是所有王子离开他们坚不可摧的山顶大厅的唯一时期。

“我的朋友们，很高兴看到你们。”“我们欢迎你们来到吸血鬼山。”

“我们欢迎你们来到吸血鬼山。”“祝你们逗留期间一切顺利，”埃罗补充说。

“我知道你们都听到过吸血鬼的谣言，”帕里斯说。“现在是困难时期，有很多事情要讨论和计划。但在接下来的三个晚上不会。因为这是不死族的节日，每个吸血鬼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必须享受自己。”

“我肯定每个人都渴望庆祝活动开始，”米卡说。“但首先是从我们上次相遇到现在传到天堂的那些人的点名仪式。”

埃罗叫出了过去十二年中死去的九个吸血鬼的名字。每宣布一个名字，大厅里的吸血鬼就打出了死亡的手势，并异口同声地喃喃地说：“即使在死的时候，他也会胜利的。”

当最后一个名字被叫到时，帕里斯拍手说：“这是最后一件公务了。在节日结束之前不会有更多的。祝你好运，我的朋友们。” 

“好运！”吸血鬼们喊道，然后他们甩掉斗篷，粗暴地互相拥抱，高声喊叫，“好运！好运！”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如此令人兴奋，我几乎忘记了我的伤口和瘙痒。

我被一群渴望与老朋友和敌人较量的吸血鬼带到了游戏大厅。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达音乐厅，开始在途中的隧道里摔跤和拳击。

他们被头脑更清醒的吸血鬼分开，常常挣扎和抗议地被带到大厅，在那里他们可以舒舒服服地为观众而战，三个游戏大厅一片混乱。因为没有一位正式的警卫值班，所以没有人能发出命令，也没有人能确保一切有序地进行。 

吸血鬼们在大厅里四处乱窜，互相攻击，向挡住他们去路的任何人挑战，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他们平时的尊严在疯狂的冲刺中消失了，他们像个野人似的跑来跑去，叫喊着，拳打脚踢，跳来跳去。即使是吸血鬼王子也加入了疯狂的行列，包括八百岁高龄的帕里斯，我尽我所能地随波荡漾，试图让自己的头浮在翻腾的吸血鬼的海洋之上。 

一开始的疯狂活动让我有点害怕——我没想到——但很快我就玩得很开心，我躲在打架的吸血鬼腿间，把他们撞倒。有一次我发现自己背靠背地和哈卡特在一起。他和我们一起被困在急流中，忙着用左手和右手把吸血鬼甩到肩膀上，就像棉花袋一样。吸血鬼们很喜欢它——他们不能理解这么小的人怎么会这么强壮——他们排着队准备和它较量。

我站在哈卡特后面时，有机会喘口气——当有个小矮人来挑战时，没有人对半吸血鬼感兴趣。一旦我恢复了一些精力，我就溜走了，重新加入到与吸血鬼搏斗的人群中。 

许多吸血鬼在战斗中受了伤，当他们拖著身体去打补丁时，那些站著的人停下来擦去眉毛上的汗水，喝上一大杯水解渴，范尼斯说，“不一会儿，比赛就开始了。”吸血鬼走上垫子，摔跤圈，酒吧，一次两三个，按照他们的本意。那些因为太累或太受伤而不能打架的人聚集在打架的吸血鬼周围，为他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