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蜘蛛居民

我发现库尔达在听吸血鬼讲述过去的传奇故事。艺术节上讲故事的人很受欢迎。吸血鬼不喜欢书。他们更愿意口头上把过去继续下去。我想吸血鬼的全部历史并没有记录下来。我拉了拉库尔达的胳膊肘，低声告诉他塞巴的消息。他说他会陪我们，但要求我给他几分钟时间，让他去取他的制图设备。

他说他会在塞巴的住处外面和我们会合，在山的低处，靠近军需官管理的仓库，当我和奥克塔夫人一起回来时，我得知加夫纳也决定加入我们。他想，如果他呆在原地，听着音乐，被火炬的光芒和吸血鬼的压迫温暖，他就会睡着。 

“在甲板下漫步正是船长吩咐的，”他模仿水手的咸味口音说，我四处寻找哈卡特——我想他可能想看看吸血鬼山下面的隧道是什么样子——但他周围都是敬佩的吸血鬼。哈卡特的新陈代谢甚至比吸血鬼还要强，他可以没日没夜地喝酒而不受影响。吸血鬼被他的酒量惊呆了，当他喝下一大杯又一大杯的啤酒时，他们为他欢呼。

我不想把他从他的新朋友身边带走，所以我离开了他，当我们准备好了，我们聚集在塞巴的房间外面，出发去隧道。在连接隧道和大厅的大门口的警卫不是固定的警卫——在节日期间没有吸血鬼能履行他的正常职责。他们的穿着不像普通警卫那样整洁，有些人还在喝酒，这是他们以后值勤时再也不会有的。塞巴告诉他们我们要去哪里，他们挥手让我们通过，警告我们不要迷路。

“我们最好不要。”库尔达笑道。“从你身上的气味，你很难在一桶苹果酒的底部找到一个苹果！”其中一个比较清醒的警卫问我们要不要火把，但塞巴说我们没事——我们要去的地方墙壁上覆盖着发光的苔藓。

库尔达拿着一张格子纸和一支铅笔。他时不时地停下来，在纸上加上一小段文字，表示我们走过的隧道的长度。 

“这就是地图绘制的全部吗？”我问。“看起来很容易。”

“隧道并不难画，”他同意道。 

加夫纳说：“如果你想绘制一片开阔的陆地或海岸线，那就不同了。”“连隧道都很难。我试过一次，结果弄得一团糟。你必须认真工作，并确保您标记的长度完全正确。即使是最小的一部分，它也会把地图的一部分。”

“如果你试一试，你会很快学会的。”

“不，谢谢。”加夫纳说。“我不想把我的业余时间花在被困在迷宫般的隧道里，试图把它们画出来。我不知道它的吸引力是什么。”

“很吸引人，”库尔达说。“它让你对环境有了更深的了解，更不用说完成后的成就感了。 除此之外，还有实用方面。”

“实用方面！”加夫纳哼了一声。“除了你，没有人用你的地图！”

“不是，”库尔达纠正了他。“没人有兴趣帮我画地图，但有很多人利用地图。你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将建造一个新的大厅，比其他任何一层都低吗？”

“一个储藏室。”加夫纳点点头。“这是在我发现的一个洞穴外建造的，它将通过一个在我四处窥探之前谁也不知道的隧道与其他大厅相连。” 

“还有一些突破口，”塞巴说。 

“那是什么？”我问。 

“通向大厅的隧道，”塞巴解释道。“进入大厅除了正门还有许多途径。”

库尔达出土了许多这样的文物，并让我们注意到它们，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它们密封起来，防止受到攻击。

“谁会在这里攻击你？”我皱了皱眉。 

“他指的是动物攻击，”库尔达说。“流浪的狼、老鼠和蝙蝠经常从缺口爬进来觅食。他们越来越讨厌了。”我的地图帮助他们结束了大部分的进展。 

“好的”加夫纳笑了。“我错了，你的地图确实有用处。可是你还是不让我到这里来帮你做。”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隧道很窄，屋顶很低，所以对于成年吸血鬼来说很难。当地道短暂打开时，他们享受了几分钟的解脱，但随后他们又收缩起来，又开始蹲下来拖着脚走。

天也很黑。我们只有足够的光线来看，但是库尔达没有足够的光线来绘制地图。他掏出一支蜡烛，准备点起来，但被塞巴拦住了。

“别用蜡烛，”军需官说。

“但是我看不见，”库尔达抱怨道。

“对不起，但你必须尽最大努力。”

库尔达抱怨道，他把头低低地埋在那张纸上，所以他的鼻子几乎就要碰到那张纸上。我们往前走的时候，他总是蹒跚而行，因为他没有注意他要去的地方。

最后，在爬过一个特别小的隧道后，我们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从地板到天花板都被蜘蛛网覆盖着的中等大小的洞穴里。

“安静，”我们站着的时候，塞巴低声说。“我们不想打扰居民。”

这些居民是蜘蛛。他们中的几千人，可能是几十万人。他们填满了洞穴，从天花板上悬吊下来，挂在蜘蛛网上，在地板上乱窜。他们就像我刚到吸血鬼山时看到的蜘蛛，毛茸茸的，黄色的。没有一只像奥克塔夫人那么大，但它们比大多数普通的蜘蛛都要大，许多蜘蛛向我们跑来。塞巴小心翼翼地单膝跪地，吹着口哨。蜘蛛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到它们的角落。 

“那些是哨兵，”塞巴说。“如果我们来捣乱，他们会为别人守护的。” 

“怎样？”我问。“我以为它们没有毒。”

“单说一只，它们是无害的。”“但是如果它们成群结队地攻击，可能会很危险。死亡是不可能的-对一个人来说，也许，但不是吸血鬼-但肯定会发生严重的不适，甚至可能部分瘫痪。”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允许任何蜡烛，”库尔达说。 

“只要有一点火花，这个地方就会像干纸一样粘起来，准确地说。”塞巴走进了洞穴中心。我们其余的人慢慢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