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谁是血液守护神？

当我想起库尔达在我到吸血鬼山后不久告诉我的一个古老的墓地时，我们正向大厅走去。我问是否能看到它。

塞巴和库尔达都是游戏者。加夫纳对此并不感兴趣，但同意跟上。

“墓室让我觉得很阴暗，”他说，我们在隧道里绕来绕去。

“对吸血鬼来说，这是一种奇怪的看法。”“你不睡在棺材里吗？”

“棺材是不同的。我觉得躺在棺材里很舒服。但我无法忍受墓地、太平间和火葬场。”

最后的航海大厅是一个圆屋顶的大洞穴。墙上长满了发红的苔藓。一条小溪穿过洞穴的中央，通过一条通往地下的隧道流出。小溪又宽又急，声音很大。当我们站在它的边缘时，我们必须提高声音才能把它的咆哮声盖掉。尸体被剥了皮，放在水里，然后放了。小溪冲走了他们，穿过大山，来到远处的荒野上。他们被冲到了远处的河岸上，在那里，尸体被猛兽和鸟类吃掉了。

我脸色发白时，他咯咯地笑了。

“走这条路不太好，是吧？”

“这条路再好不过了。”

“当我死的时候，我就想这样被处置。尸体是自然食物链的重要组成部分。给火喂肉是一种浪费。”

“为什么停止使用溪流？”我问。 

“尸体被卡住了，”塞巴咯咯地笑着。“他们沿着隧道往下堆了一小段路。臭气熏天。一队吸血鬼不得不在自己身上绑上绳子，游进隧道，把尸体解救出来。他们被同事们拉回来，因为没有人能在如此汹涌的水流中游泳。”

“我在做那个工作。”塞巴继续说。“谢天谢地，我只需拉上绳子，不必冒险下水。”

当我向下凝视着黑暗的溪水，想到要游进隧道去撬开被卡住的尸体时，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于是我转向库尔达。“你说这些尸体被冲洗过后供动物和鸟类食用，但吸血鬼的血不是有毒吗？”

库尔达说，“没有血。”

“为什么呢？”我皱了皱眉。

库尔达犹豫了一下，塞巴替他回答。“这是血液守护神吸干的，他还切除了大部分内脏器官。”

“谁是血液守护神？”我问，

“你还记得我带你游览山上时，在火葬厅和死亡大厅里看到的那些人吗？”库尔达说，

我回想起那些奇怪的、极度寒冷的人，他们有一双可怕的白眼睛，穿着破衣服，独自坐在阴暗的大厅里。库尔达一直不愿意谈论他们，并说他以后会告诉我关于他们，但从那以后发生的一切，使我忘记了。 

“他们是谁？”我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血的守护者，”库尔达说。“他们一千多年前来到吸血鬼山——我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从那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尽管每隔十年左右就有一小群人四处游荡，有时还带着新成员回来。他们在大厅下面有独立的住处，很少和我们在一起。他们也有自己的语言、风俗和信仰。”

“是人类吗？”我问。 

“他们是食尸鬼！”加夫纳咕哝了一声。 

“这不公平，”塞巴说。“他们是忠实的仆人，值得我们感激。他们负责火化仪式，为死者做高尚的准备工作。另外，他们提供给我们血液——这是我们储存的大部分人类血液的来源。我们不能运送足够的物资来满足议会中所有吸血鬼的需要，所以我们依赖守护者。他们不让我们直接从他们身上取食，而是自己抽出血来，装在坛子里送给我们。”

我困惑地问。“住在山里，把血输出去，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这里面有什么？”

库尔达不舒服地咳嗽着。“你知道腐生生物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它们是生物——或者是小生物体——以别人的废物或者尸体为食。守护者是腐食者。它们吃死吸血鬼的内脏，包括心脏和大脑。”

我盯着库尔达，怀疑他是在开玩笑。但从他冷酷的表情中我看出他不是。

“你为什么让他们去？”我叫道，我的心在翻腾。

“我们需要他们，”塞巴直截了当地说。“他们的血是必要的。此外，他们没有伤害我们。”“你不认为吃尸体有害吗？”

“我们还没有听到任何来自死者的抱怨，”加夫纳笑了，但他的幽默是被迫的——他看起来和我感觉一样不舒服。 

“他们对尸体非常小心，”塞巴解释说。“他们是神圣的。他们先将血液排出，然后储存在自己制作的特殊桶中——这就是他们的名字来源——然后小心地切开躯干，取出所需的器官。他们还通过在尸体的鼻子上插入小钩子并把它撕成小块来提取大脑。”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大多数吸血鬼都不知道。”塞巴说。“但是几个世纪以来，我已经详细地研究过守护者。吸血鬼的头盖骨对他们来说是珍贵的，他们从不把他们肢解。” 

“那有点令人不安，”库尔达低声咕哝着。 

“真丢脸！”加夫纳哼了一声。 

“太酷了！”我说。

“一旦器官和大脑被切除了，”塞巴继续说，“它们就会把它们煮来使它们变得安全——我们的血对守护者来说是致命的，就像对任何生物一样。”

“那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吗？”我问，很反感，但很着迷。

“不，”塞巴回答。“如果这是它们唯一的摄入量，它们就活不了多久了。他们吃正常的食物，为特殊的场合保存和保留我们的器官——他们在结婚、葬礼等场合吃这些东西。”

“真恶心！”我喊道，在恶魔般的笑声和道德上的暴行之间挣扎。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不确定是为什么，”库尔达承认，“但部分原因可能是这让他们活得更久。守护者的平均寿命是一百六十岁以上。当然，如果他们变成吸血鬼，他们会活得更长，但没有人会——接受吸血鬼的血，这对守护者来说是禁忌。”

我问。“为什么不把这些怪物赶走？”

“他们不是怪物，”塞巴不同意。“他们是有特殊饮食习惯的人——和我们一样！此外，我们喝他们的血。这是一种公平的安排——我们的器官需要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