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黑市之人皮面具
丽江府。
李自成得知荣王朱由枵被刺杀一事时也颇为意外。
他意外的是土司们内斗的好戏居然提前开场了，还专挑这么劲爆的方式。
“老大他们可是跟着霍、狄二人去给播州大土司林墨吊唁了，只怕今晚是回不来了。”李七叶嚼着花生米，口吃不清的提了句。
“现在的林府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暂时别指望收到相关消息。”姜瑜也插话。
李自成倒是很乐观：“这倒是好机会，老大他们必定也在刺杀的现场，想必会知晓不少情报。”
“听你这么说，老大不会是未卜先知吧？”齐林伤势恢复了大半，下意识的看向精通周易卜卦的江月：“是你提前占卦了？”
“得了吧，我可没那本事。”江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话锋一转：“不过符珩倒是有关于林府的消息，他之前去黑市打探情报时，有人出高价，找会做人皮面具的师父，符珩就从中牵线搭桥，让咱们百炼军的好手赚了笔外快，折合成了御寒的冬衣。”
萧硕也点头：“没错，事后符珩还和我吐槽，买的三张人皮面具是需要以假乱真的，必须要见真人才行，结果对方居然把三个人迷晕了，送来让摸骨。”
也正是因为摸骨时，留意到对方身上有林氏仆人才会有的刺青，这是少数民族家奴的象征，只有播州土司的家生子才会如此，符珩只觉得这事新鲜，没当回事，私下和江月她们闲聊过而已。
李自成听完当即让人把符珩叫来。
符珩和叶金渃正在倒腾黑市弄来的草药，收到消息时，手都没来得及洗：“大将军，你找我啥事？”
“黑市人皮面具的事儿，你详细说说。”李自成开门见山的问。
符珩这才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番。
李自成敏锐的将这些细节和荣王被刺杀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当即让符珩他们去调查关于三张人皮面具的奴仆身份。
百炼军如今群众基础十分广泛，两个时辰不到，就查到了不少消息。
三人虽然都是播州土司林氏的家生子，但年龄不同，而且祖上三代都在播州林府为奴。
其中一个在后厨负责酒水，一个负责试菜，剩下的在日杂处负责香饵、熏炉、焚香等事宜。
平日三人都没什么私交过密的人，属于比较内敛孤僻的。
如果刺杀荣王的人是借这三个仆人的身份，那意味着播州土司府内必定有接应的人。
“老大让我刺杀林墨是为了搅浑西南的水，故意家伙给了铁甲军。”
“如今又当众来了场刺杀荣王的戏码，结果怀疑对象是播州土司林氏府中的内奸。”
“这出戏越来越有看头儿了，咱们要未雨绸缪，免得最终这把火烧到我们头上。”
李七叶‘咔咔’嚼碎了花生米，将他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播州土司林氏在荣王朱由枵面前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可如今这两起刺杀发生后，局势就逆转了。”
“再者西南局势看似混乱，实则除了铁甲军一家独大，诸多土司中就数得上林氏了。”
“至于纳西额贵族则是以利聚之，在他们眼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所以，我们不如趁着这个节骨眼儿，多拉拢类似霍、狄这样的支持百炼军的人。”
李自成在分析利弊之后，也发表了看法。
“沈炼他们虽然也在林府，可轮不到我们担心，最多也就是调查三五天而已。”金香玉不知何时带着陈家姐妹走了进来，显然也将李自成他们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安排兄弟们留意林府的消息即可，包括黑市里的情报源。”陈圆圆鲜少以沈炼正妻的身份吩咐诸位兄弟，如今倒是颇有几分沈炼的气势，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老话是有点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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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
沈炼拿着林猎送来的金疮药亲自给霍启霖上药。
“没想到第一次来林府，就能住上几日，还享受林猎这个大将军的厚爱，亲自命人送早膳。”
沈攸之连连感慨，余光扫过正在敷药的人：“以前你还发愁找不到接近林氏的契机，霍兄才带你引荐，现在好了，你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杀出了一条道路。”
这番话分明是指昨晚沈炼当着荣王朱由枵的谋臣和武将的面大肆分析刺杀案的细节。
“你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小心隔墙有耳。”狄龙好心提醒了句：“沈兄既然备受两位少爷的关注，想必会在西跨院的倒座房安插不少铁甲军的耳目，听说如今的林府都是铁甲军第一纵队的死士看守的。”
沈攸之连连摆手：“狄兄多虑了，我兄弟这耳力绝佳，但凡有人偷听他定会提醒的。”
“这就和钓鱼有点像，不放鱼饵，怎么能钓到大鱼呢。”
“如今我们既被重视，但又自由不拘束，这就是所谓的‘鱼饵’了。”
听完沈攸之的解释，狄龙也恍然大悟。
刚上完药的霍启霖也比了大拇指。
沈炼放下药瓶，示意霍启霖坐下吃早膳。
他还对狄龙说道：“眼下我们就好好享受，横竖出不去，不如好吃好喝的歇息，养精蓄锐就好。”
“沈兄的心态真稳，将来必定是做大事的人。”狄龙连连称赞。
沈攸之笑而不语，给沈炼盛了碗鲫鱼豆腐汤。
“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兄弟加入百炼军就是为了做大事，做实事。”沈炼也不谦虚。
“那之前林猎答应要给你一笔生意，他之后还提过没？”狄龙又问了句。
沈炼咽下鲜香的鲫鱼豆腐汤，咂了咂嘴：“不着急，我估计他等着我开口问呢。”
“是啊。”沈攸之也接话：“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耐心，想要得到更多利益就必须要掌握适当的方法，至少在确定能离开林府那天，再提生意也不迟。”
“有道理，我都后悔没能早点认识你们兄弟了。”狄龙以茶代酒，敬了沈炼他们一杯。
沈炼举起茶杯：“彼此彼此，我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