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看老房子

我很快查了几个月的问题，但报纸在报导逃跑的消息后，就不再报导了。我转向当地报纸。这样做比较慢。主要新闻是在前线，但各地都有地方趣闻。虽然我尽量不去看与我无关的文章，但我还是忍不住略读那些更有趣的文章开头的段落。没过多久，我就赶上了所有的新闻——选举、丑闻、英雄、恶棍；受到高度赞扬的警察；名誉扫地的罪犯；一次大规模的银行突袭；在一次全国城镇整洁竞赛中名列第三。

我看了几张照片，还读了几个学校朋友的剪辑，但其中一个特别突出——汤米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们是班上最好的两个球员。我是射手，在前场领先，而汤米是守门员，做出了精彩的扑救。我经常梦想成为一名职业球员。汤米实现了这个梦想，成为了一名守门员，有很多关于他的照片和文章。汤米是全国最好的门将之一。很多文章都取笑他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对汤米本人有什么不好的评价。他在业余队伍中一路晋升后，签约了当地的一支球队，出名了，然后在国外效力了五年。现在他回到了家乡，成为了国内最好的球队之一。在最近的几期中，我读到了当地球迷对今年足总杯决赛前景的兴奋之情——它正在我们镇上举行，汤米的球队也在其中。当然，如果他们自己的球队晋级了，他们会高兴得多，但这是仅次于他们的最好的事情。

另一个好消息是没有人提到我。由于这是一个相当小的城镇，我相信如果有人听说我与杀戮有关的话，一定会传开的。但报纸上也没有提到我的家人。我到处都找不到“达伦”这个名字。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我得亲自去我以前住过的房子里找资料。

那房子使我大吃一惊。它没有改变。同样颜色的门，同样风格的窗帘，同样的小花园。当我站在那里，紧抓着栅栏的顶部时，我几乎预料到一个年轻的自己会从后门跳出来，手里拿着一堆漫画。

“我能帮你吗？”有人在后面问我，我突然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我不知道我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但从我的白指关节来看，我猜想至少已经有几分钟了。

一个老妇人站在旁边，怀疑地打量着我。我搓着手，热情地笑了。

“只是看看，”我说，

“究竟是在看什么？”她向我发问，我意识到我在她眼里应该是什么样子——一个脸色粗野的少年，凝视着一个荒凉的后院，打量着房子。她以为我是个夜贼！

“我的名字叫德里克”，我说，借用了叔叔的名字。“我的表兄弟住在这里。事实上，他们仍然有可能住在这里。我不确定。我到城里来看几个朋友，我想我应该过来看看我的亲戚们是否在这里。”

“你和安妮有亲戚关系吗？”那女人问，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就发抖。

“是的，”我说，竭力保持声音稳定。

“还有德莫特和安吉拉。”

这是我的父母，我竭力保持冷静，问道：“他们还住在这里吗？”

“德莫特和安吉拉三、四年前搬走了。”她走到我身旁，现在轻松了，眯着眼睛看着房子。

“他们应该早点离开。自从他们的儿子死后，这就再也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了。你知道吗？“”我记得我爸爸说了些什么”我嘟囔着，耳朵都红了。“我当时不住在这里，”

那女人说。“但是我都听说过。他从窗户掉了下去。那一家人留了下来，但那之后就很惨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逗留这么久。你不能在一个充满痛苦记忆的房子里享受生活。但是他们确实留了下来，”

我说，“直到三四年前？然后搬走了？”

“是的。德莫特轻度心脏病发作。他得早点退休。”

“心脏病”我喘不过气来。“他还好吗？”

“是的。”那个女人对我笑了。“但他们决定在他退休后搬家。去海边，安吉拉经常说她想住在海边。”

“安妮呢？”我问。“她和他们一起去的吗？”

“不，安妮留下了。她仍然住在这里——她和她的儿子。”

我眨了眨眼。“她的儿子。”

女人皱了皱眉。“你确定你是亲戚吗？你似乎对自己的家庭了解不多。”

“我大半辈子都住在国外”我实话实说。

“哦”那个女人压低了声音。“事实上，我想这不是你在孩子们面前谈论的那种事情。你几岁了，德里克？”

“16岁”，我撒谎了，

“那我想你已经够大了。顺便说一下，我叫莫娜。”

“你好，莫娜。“”我强颜欢笑，默默地让她继续讲故事。

“那男孩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他真不容易。”

“你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他是非婚生的。安妮从未结婚。我甚至不确定除了她之外还有谁知道谁是父亲。安吉拉声称他们知道，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他的名字。”

“我想现在很多女人选择不结婚。”我不喜欢莫娜谈论安妮的方式。

“是真的，”莫娜点点头。“想要孩子而不想要丈夫并没有错。但是安妮是年轻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她才十六岁，”莫娜容光焕发，就像八卦小说家们讲有趣的故事一样。“德莫特和安吉拉帮忙抚养孩子，”莫娜继续说。“在某些方面，他是一种祝福。他成了他们失踪儿子的替代者。他带回了一些欢乐。”

“现在安妮一个人照顾他吗？”我问。

“是的。安吉拉在第一年回来了很多次，周末和假期。但现在男孩更独立了，安妮可以自己应付了。我想他们相处得也很好。”莫娜瞥了一眼房子，顿了顿，“但是他们可以给这个老房子重新刷一刷油漆。”

“我觉得房子看起来不错，”我生硬地说。

“16岁的男孩对房子了解多少？”莫娜笑了。然后她跟我说了再见，开始干她的事。我本来打算让她帮忙打个电话，问问安妮什么时候回家。但后来我决定不这么做。更令人兴奋的是，我要在这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