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伴

张立把他送到门口，还没走到门前，一个壮汉猛地打开门，怒视着乔雷。罗莱因年轻了四十岁，重了一百磅，但他的长相与他的父亲一模一样。

“我现在就警告你，”他说，“我要阻止这件事。”

乔雷盯着他说不说话。

“说实话，” 罗莱因说，“这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把账号写下来，我马上给你开一张一千美元的支票，根本就没有…..”

“没有超自然的东西，是吗？”

罗莱因的脖子红了，“对，”他得意地笑了，“这个词是‘超自然’，大自然是无法超越的，这完全是迷信！”

“对不起，但事实并非如此。”乔雷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请原谅，”

年轻人抓住他的胳膊，“现在，听着，你最好把这东西放下。我看你永远也拿不到那笔钱……”

乔雷挣脱了手臂，“随你的便，”他说完关上门，沿着走廊走去。根据现在的知识，他的头脑很清楚，任何选择把精神现象称为迷信的人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乔雷停了下来，靠在墙上，他的腿又开始疼了。第一次，他让自己意识到在边斯的房子里呆上一周对他的身体是一种多么大的压力。

“如果真的像两个人说的那样糟糕呢？”下午4点37分，乔雷一家沿着通往曼城的高速公路疾驰而去，“那可是一大笔钱。”李依丝听起来仍然难以置信。

“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乔雷说，“特别是当你考虑到他付出的代价是为了保证永生的时候，他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不完全了解的人，那可是一百万。”

乔雷笑了，“我自己简直不敢相信，”他说，“如果我像我母亲一样，我肯定会认为这是上帝创造的奇迹。我未能完成的两件事同时提供了一个机会来证明我的理论，并为我们的晚年做准备。真的，我不能再问了。”

李依丝回应他的微笑。“我为你高兴，乔雷，”她说。

“谢谢你，亲爱的。”他拍了拍她的手。

“不过一个星期。”“李依丝看起来很关心，“我们时间不太多。”

乔雷说，“我想知道我是否不该一个人去。”她盯着他。

“嗯，当然不是一个人，”他说，“还有另外两个。”

“你们的饭菜呢？”

“会有人供应的，我所要做的就是工作。”

“我可以帮助你，”她说。

“我知道。只是？”

“什么？”

他犹豫了，“我倒希望你这次不要参与，就这样。”

“为什么，乔雷？”他不回答时，她显得局促不安，“是因为我帮不上忙吗？”

“当然不是。”乔雷笑得很快，但是有点心烦意乱，“这就是一个房子。”

“那不就是另一座所谓的鬼屋吗？”她用他的话问道。

“恐怕不是，”他承认，“你可以说，那是鬼屋的珠穆朗玛峰。曾经有两次调查尝试，一次在1931年，另一次在1940年，两次都是一个灾难。参与这些调查的八人最后都被杀害、自杀或发疯。只有一个费舍尔幸存下来，我不知道他有多健康，就是和我在一起的两个人之一。我并不害怕房子的最终影响，”他接着说，试图改善她的紧张，“我对我所知道的有信心。很简单，调查的细节可能是”，他耸耸肩，“有点难看。”

“但是难不成你想让我让你一个人去那里？”

“亲爱的，我”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什么也不会发生”

“如果呢？ 我在北城，你在嘉莱镇？”

“李依丝，亲爱的，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那我就没有理由不去了。”她强颜欢笑，“我不害怕，乔雷。”

“我知道你不害怕。”

“我不会妨碍你的。”

乔雷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不太明白你在做什么，但我总能帮上忙。例如，包装和卸载设备，帮你做实验，把剩下的手稿打出来，你说你想在今年的第一天把它准备好。当你证明你的理论时，我想和你在一起。”

“让我想想。”

“我不会妨碍你的，”她保证，“我知道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来帮助你。”

他又点了点头，试着思考，除了1962年在伦敦的三个星期外，他们从结婚以来就没有分开过。当然，她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灵异现象来适应它了。不过，那所房子是一个如此未知的因素，它不会被无缘无故地称为地狱。那里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足以摧毁八个人的身体和/或精神，其中三个人像他一样是科学家。即使相信他确切知道这种力量是什么，他还敢让李依丝接触它吗？

1970年12月20日晚上10点39分，秦娜穿过把她的小房子与教堂隔开的院子，沿着小巷走到街上，她站在人行道上凝视着她的教堂。这只是一家改装过的商店，但在过去的六年里，它对她来说就是一切。她看着画着的窗户上的招牌：精神和谐的神殿。她笑了。确实如此，这六年是她一生中精神上最和谐的六年。她走到门口，打开锁，走了进去，温暖的感觉很好，她哆嗦着打开了门厅里的壁灯。布告栏吸引了她的目光：“星期日礼拜-上午11:00，下午8:00”、“医治和预言-星期二，下午7:45”、“讲道和灵性问候-星期三，下午7:45”、“信息和启示-星期四，下午7:45”、“圣餐-每月第一个星期日”。

她转过身来，凝视着钉在墙上的照片，上面印着几个字：秦娜牧师。有几分钟，她很高兴有人提醒她的美丽。四十三岁的时候，她的头发依然完好无损，她的红色长发没有灰白的痕迹，她高大的东北式身材几乎和二十多岁时一样整齐，她笑着贬低自己。

她想，“我还是很虚荣的，”她走进教堂，沿着铺着地毯的过道，走上讲台，摆出一个熟悉的姿势站在讲台后面。她看着那一排椅子，每隔三分之一就放一首赞美诗，她凝视着坐在她面前的会众。

“亲爱的，”她喃喃地说，她在早晚的礼拜中告诉了他们。告诉他们她需要离开他们一个星期，告诉他们祈祷的答案，如何在他们自己的心灵上建立一个真正的教堂。秦娜让他们在她不在的时候为她祈祷，她把手放在讲台上，闭上了眼睛。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祈求有力量来净化边斯的房子。它有着可怕的死亡、自杀和疯狂的历史，那是一所极其肮脏的房子。

她祈祷着结束诅咒，祈祷结束了，秦娜抬起头，凝视着她的教堂。她深爱着它，在圣诞节的时候，能够为她的会众建造一座真正的教堂，这确实是来自天堂的礼物。秦娜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