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达

乔雷对她的表情笑了，“只有一天左右。”

她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乔雷朝房子里看了看。

“现在的问题是，”他说，“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一些蜡烛？ 我猜想里面一定有一些——”他打断了话，看着费舍尔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的手电筒，“好吧，”他说。

费舍尔打开手电筒，把光束对准里面，然后打起精神，跨上门槛，乔雷接着进去，他走进门口，似乎听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向李依丝伸出手来，她走进屋子，紧紧抓住他的手。

“那味道，”她说，“甚至比外面还糟。”

“这是一栋很旧的房子，没有通风设备，”乔雷说，“也可能是火炉，它已经有29年没有使用了。”他转向秦娜，“来了，秦娜小姐？”他问道。

她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是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走了进去。她环顾四周，“这里的气氛，有点让人恶心。”

“这个世界的气氛，而不是另一个世界的气氛，”乔雷干巴巴地说。

狭窄的光线断断续续地从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在笨重的成群家具上瞬间凝固，巨大的铅色绘画，被灰尘覆盖的巨大挂毯，通向黑暗的宽阔而弯曲的楼梯，俯瞰入口大厅的二层走廊。远处，被阴影吞没的巨大的镶板天花板。

“不管多么卑微，”乔雷说，“一点也不卑微，”

秦娜说，“它散发着傲慢的味道。”

乔雷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它身上总有股臭味。”他向右边看，“根据平面图，厨房应该在那边。”

李依丝走在他旁边，他们开始穿过入口大厅，他们的脚步声响彻硬木地板。

秦娜环顾四周，“它知道我们在这儿，”她说，

“秦娜小姐——”乔雷皱了皱眉，“请不要以为我在限制你——”

“对不起”“秦娜说，“我尽量不把我的观察告诉我自己。”

他们走到一条走廊，沿着走廊走着，费舍尔在前面，乔雷和李依丝在后面，秦娜在最后。在走廊的尽头站着一对金属面的摇门。费舍尔推开其中一个人，走进厨房，为其他人把门半开。当所有的人都进去后，他把门往后一推，转过身来。

“天哪，”李依丝的眼睛随着手电筒的光芒移动着，厨房有二十五米长，五十米宽，四周是钢柜和深色的橱柜，一个长的双盆水池，一个有三个烤箱的大炉子和一个大冰箱。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蒸汽桌，就像一个巨人的钢盖棺材一样。

李依丝说：“他一定玩得很开心，”

费舍尔把手电筒对准了炉子上方的大电钟，它的手在7:31停了下来。早上或下午，什么时候？ 乔雷一瘸一拐地沿着墙向右走，拉开抽屉，李依丝和秦娜站在一起看着他。

乔雷拉开一扇橱门，当费希尔把灯照亮时，他咕噜着，“真的是酒，”他看着拍了灰尘的瓶子的架子说，“也许晚饭后我们可以弄一些来吃。”

费舍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边的纸板，把手电筒对着它。

“那是什么？”乔雷问。

“他们的菜单中有一张是1928年3月27日的。虾仁饼干，肉汁甜面包，炖鸡，面包酱和肉汁。在甜点方面，我喜欢把杏仁用蛋白和奶油搅碎，他的客人一定都胃痛了。这些食物不是针对他们的，”费舍尔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蜡烛。

当他们移动时，闪烁的灯光使他们的影子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翻滚。

“这一定是那边的大厅，”乔雷说。

他们在六米深的拱门下移动，停了下来，李依丝和秦娜几乎同时喘气。乔雷轻轻地吹着口哨，举起他的蜡烛，把光线照到最大。大厅长九十五米，宽四十七米，墙壁有两层楼高，镶嵌着胡桃木，高八米，上面是粗糙的石块。他们所站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壁炉，壁炉架是用古董雕刻的石头做的，除了零散的二十年代风格的椅子和沙发外，所有的家具都是古董的。

大理石雕像矗立在不同地点的基座上，西北角放着一架乌木的大钢琴，大厅中央放着一张二十多米宽的圆桌，十六把高背椅子围着桌子，上面悬着一盏大吊灯。乔雷想，这是安置我的设备的好地方，大厅显然已经打扫干净了。

他放下蜡烛，“我们继续往前走，”他说。

他们离开大厅，穿过入口大厅，在悬空的楼梯下面，向右拐进另一条走廊。他们走了几米远，就到了一对左右摆动的胡桃门前。

乔雷把一个推了进去，往里面看，“戏院，”他说。

他们进去了，闻到了发霉的味道，剧院的设计可容纳一百人，墙上挂着古色古香的红色织锦，倾斜的三道地板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在舞台上，镀金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柱子环绕在屏幕两侧，沿墙壁间隔排列着用于供电的银色大烛台。座位是特制的，用葡萄酒色天鹅绒装饰。

“边斯到底有多富有？”李依丝问。

“我听说他死后留下了七百多万美元，”乔雷回答。

“死了？”费舍尔说，他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如果你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乔雷走进走廊时说。

“有什么可说的？ 他想杀我，并且几乎成功了。”

乔雷看起来好像是想说话，但是他改变了主意，从走廊往下看。

“我想楼梯通向游泳池和蒸汽房，”他说着一瘸一拐地穿过走廊，打开了一扇沉重的木门。

“这是什么？”李依丝问。“看起来像个小教堂？”

“小教堂！”秦娜看上去吓坏了，当她走近门口时，她开始发出害怕的声音。

李依丝不安地瞥了她一眼。

“秦娜小姐？”乔雷说，她没有回答。快到门口时，她退缩了。

“最好不要，”费舍尔说。

秦娜摇摇头，“我必须走。”她开始走进来，微弱地、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向后退去。

李依丝吓了一跳，“是什么事？”

秦娜无法回答，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