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欢迎来到我家

乔雷把手放在李依丝的胳膊上，她看着他，看到他的嘴唇边写着：“没关系。”

“我不能进去。”秦娜说，好像在道歉，“反正现在不行。”她咽了口唾沫，“气氛让我受不了。”

“我们只等一会儿，”乔雷对她说，秦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李依丝走进教堂，打起精神来，以为会受到某种打击。但是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困惑地转向乔雷，没有说话，然后等着他们离开。

“她为什么不能进来？”她低声说。

“她的身体系统与精神能量相协调，”乔雷解释说，“显然，这里面很强。”

“为什么在这里？”

“也许是对比。” 

李依丝点点头，回头看了费希尔一眼，“也许他比她更懂得保护自己。”

李依丝又点了点头，像乔雷那样停下来环顾低矮的教堂，有供五十人坐的木制长凳。前面是一座祭坛，上面在烛光中闪闪发光，十字架上有一个真人大小、肉色的耶稣像。

“它看起来不像一个小教堂，”她开始说，当她看到耶稣像是赤身裸体的时候，惊呆了。

她盯着那个肮脏的十字架，发出一声厌恶的声音。空气突然变得很浓，在她的喉咙里凝结，现在她注意到墙上挂满了色情壁画。她的目光被右边的一幅画吸引住了，这幅画描绘了一场由穿着半身衣服的修女和牧师参加的大规模狂欢。雕像上的面孔是疯狂的，色迷迷的，垂涎三尺的，深红的，被疯狂的欲望扭曲的。

乔雷说：“一种令人敬畏的病”，

“病了吗？”李依丝喃喃地说，

“是的，他病了，”乔雷抓住她的胳膊。

李依丝看到费舍尔已经离开了，他们在走廊里发现了他。

“她走了，”他说。

李依丝盯着他看，“她怎么能——”她停下来向四周看了看。

“我肯定没什么，”乔雷说。

“你不生气吗？”费舍尔听起来很生气。

“我肯定她没事，”乔雷坚定地说，“依丝小姐！”他喊道，“走吧，亲爱的。”他沿着走廊往下走。

“秦娜小姐！”费舍尔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乔雷，她为什么要——？”

“我们不要急于下结论。”乔雷说，他又打来电话，“秦娜小姐！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看那里”李依丝指着进入大厅的门说，大厅里有烛光。

“秦娜小姐！”乔雷喊道。

“是的！”乔雷对李依丝笑了笑，然后瞥了费舍尔一眼，费舍尔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

她站在大厅的另一边，乔雷说：“你不应该那样做的，秦娜小姐。你引起了我们不必要的惊慌。”

“对不起，”秦娜说，但这只是象征性的道歉。

“我听到这里有声音，”李依丝颤抖着说。

秦娜指了指她旁边的一件家具，一台留声机安装在一个胡桃西班牙柜子里。她伸手去拿唱片，把唱片拿给他们看，“是这个。”

李依丝不明白，“没有电，它怎么能演奏呢？”

“你忘了，以前人们总是给留声机上发条。”乔雷把他的烛台放在橱柜顶上，从秦娜拿走了唱片，“自制的，”他说，“作者是边斯。"

乔雷好奇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她点点头，他转身把它放回转盘上。秦娜看着费舍尔，费舍尔正站在几码远的地方，盯着留声机，乔雷拧紧曲柄，用指尖划过钢针的末端，把它放在唱片边缘，说话的人听到一阵噼啪作响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声音。

“欢迎来到我家，”边斯说，“我很高兴你能来。”

李依丝交叉着双臂，打了个寒颤。

“我相信你会发现你在这里的逗留是最有启发性的。”边斯的声音柔和而圆润，但又可怕，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疯子的声音，“真遗憾，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它说，“但在你到来之前我就得走了。”

“混蛋，”费舍尔想。

“不过，虽然我的身体不在打扰你，但是可以把我当作你看不见的主人，相信在你逗留期间，我会在精神上与你同在。” 

边斯的声音继续说：“你的一切需要都已得到满足，没有什么被忽视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这是我家里的基费戒律。自由发挥你的选择，没有责任，没有规则。“各行其是”将是这里唯一的标准. 愿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我向你保证，你需要的答案就在这里，”停了一会儿，“现在….”，针在唱片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乔雷举起针臂，关掉了留声机。大厅里静悄悄的

这张唱片不是给我们的，”他说。

“但是——”

“它是半个世纪前剪下来的，”乔雷说，“看看它。”他把它举起来。

“那么，是什么使留声机自动工作的呢？”秦娜问。

“那是另一个问题，”乔雷说，“我现在只是在讨论记录。”他看着费希尔，“它是在1940年自己玩的吗？ 账目上什么也没说。“

 “你知道这张唱片的事吗？” 费舍尔摇了摇头，看来他不打算回答。

然后他说：“客人会来的，会发现他走了。”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他玩的游戏。当客人们在这里的时候，边斯从隐蔽处监视他们。”

乔雷点了点头。

“那么，也许他还是隐身了，”费舍尔继续说，“他要求权力，说他可以将一群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个特定的物体上，然后在他们之间移动而不被察觉。”

“我不太相信”乔雷说，“你会吗？”

费舍尔看着留声机时的笑容很奇怪，他说：“几分钟前我们都没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们在听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从我们身边走过？”

下午12点46分，他们正往楼梯上走的时候，一股冰冷的风从他们身上吹过，使他们的烛火闪烁不定。

李依丝的火焰熄灭了，“那是什么？”她低声说。

“一阵风，”乔雷立刻说，他谢绝点亮她的蜡烛，“我们以后再谈。”

李依丝咽了一口气，瞥了秦娜一眼。乔雷抓住她的胳膊，他们又上楼去了。

“这一周会有很多这样的事情，”他说，“你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