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乔雷的第一次实验

这时，秦娜越过他的肩膀望着李依丝，李依丝正坐在设备桌旁，猫在她的腿上休息。

“把你的手掌放在椅子的盘子上，”乔雷命令道。

他给秦娜戴的手套的手掌上有金属板。当秦娜把它们放在椅子扶手上的盘子上休息时，设备桌上的一对小灯泡亮了起来。

“只要你的手还在，灯泡就会燃烧，”乔雷告诉她，“断绝联系——”他举起她的手，灯泡就熄灭了。

秦娜看着乔雷松开鞋盘的电线，当她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依丝一直在看她的样子，这让她很不安。

“这些脚盘会激活同样的两个灯泡吗？”她问。“其他两个，那不是很亮吗？”

“四个灯泡加起来的瓦数不到十，”他接鞋盘回答道。

“我以为我们会是在黑暗中。”

“我不能接受黑暗作为测试条件。”乔雷瞥了一眼，“你能试试你的脚盘吗？”

秦娜把她鞋底上的脚板放在乔雷放在地板上的一对脚板上。在设备桌上，又放了两个小灯泡。乔雷向前一推，她有点畏缩起来。

“别担心，”他说。

秦娜点点头，不过，乔雷的话并没有使她放心。我为什么这么心烦？ 她想。

费舍尔坐在那里，看着那件紧身衣勾勒出的华丽身材。

“那些该死的黑衣服，”他想，他坐了多少？ 他十几岁时的记忆就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坐着，他的母亲和他自己乘公交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测试到另一个测试，他点燃了另一支烟，看着乔雷把电线连接到秦娜的手臂和大腿，把她绑在椅子上，然后拿起一块折叠的蚊帐，上面缝着小铃铛。

乔雷把它抖开，把它系在木棍上，这样网就挂在窗帘没遮盖的地方。他把那张小桌子拉近几英寸。乔雷把红外线灯放好，这样红外线灯就可以在橱柜前的桌子上闪闪发光。他打开看不见的灯，把手移过柜子。当两个照相机的同步快门被激活时，传来了咔嗒声。乔雷很满意，他检查了测功机和测功机的地球仪。他开始制作粘土模型，在小电炉上轻轻搅动罐子里融化的石蜡。

“我们准备好了，”他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猫突然从李依丝的膝盖上跳下来，朝入口大厅跑去。

“这不是很令人鼓舞吗？”她说。

“一点意思也没有，”乔雷告诉她。

他把红灯和黄灯调到最小，移到墙上的开关上，按下了开关。大厅一片漆黑。乔雷坐在桌旁，打开录音机，“1970年12月22日，”他对着麦克风说，“见证者：乔雷和夫人，费费舍尔先生，实验者：秦娜小姐。”

他很快地把安排和注意事项的细节背了一遍，然后又坐了下来，“继续，”他说，三个人静静地坐着，听秦娜祈祷，唱圣歌。完成后，她开始深呼吸。不久，她的手和腿开始抽搐，好像受到了一系列的电击。她的头开始左右晃动，脸红了，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不，”她喃喃地说，“不，不是现在。”她的声音渐渐地减弱了，直到重重喘了一口气，她才又安静下来。

“下午2点38分；秦娜小姐显然恍惚了，”乔雷对着麦克风说，“脉率：85。呼吸：15。”

 他检查了一下自记温度计，“温度没有变化，稳定在23.2度。测力计读数：一千八百七十。”

二十秒钟后，他又说话了，“测功器的读数下降到1823。气温下降，现在是16.6度。脉搏：94.5，上升。”

李依丝把她的腿缩在一起，当她感到桌子下面冷的时候。费希尔一动不动地坐着。即使躲起来了，他也能感觉到周围的力量在聚集。

“现在气温下降了12.3度。测力计的张力减小到1779。压力计阴性，电接触仍然保持。呼吸频率增加，五十七。”

李依丝凝视着秦娜，在微弱的光线下，她所能辨认出来的只有中间人的脸和手。她好像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李依丝咽了口唾沫。她的胃里有一个冷结，即使是乔雷那自信的声音也无法驱散。

“红外线被破坏，照相机被激活，”乔雷说，他看着深蓝色的乐器，兴奋地绷紧了，“电磁辐射开始了的证据。”

费舍尔看着他。什么是电子病历？ 很明显，这对乔雷来说是很重要的，“秦娜的呼吸现在是二百一十，”乔雷说，“测功器一千四百六十。”

一分钟过去了，接着两分钟过去了，味道和冷度都越来越浓了。李依丝突然闭上了眼睛。她等待着，又打开了，盯着秦娜的手。这不是她的想象，苍白粘稠的物质从介质的指尖渗出。

“电浆的形成，”乔雷说，“分开的细丝结合成一条细丝，威尔试图穿透物质。”他等到电浆线变长，然后对秦娜说：“举起铃铛。”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重复了一遍。“粘稠的触手开始像蛇一样慢慢上升。” 

李依丝向后缩进她的椅子，凝视着它在空中滑行，穿过网，朝桌子走去。

“电浆穿过网，向桌子移动。”乔雷说，“测力计读数：1340，稳步下降，1340，稳步下降。”

他的声音对费舍尔来说是一种模糊的无意义的声音，当他看着那潮湿的、闪闪发光的触须像一条巨虫一样慢慢地穿过桌子时。一张照片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十四岁，恍恍惚惚，嘴里也有类似的表情。他颤抖着，因为这位电影演员缠绕在茶铃的把手上。触手开始慢慢收紧。突然，它抬起了铃铛，当铃铛摇晃时，费舍尔的腿痉挛地抽搐着。

“谢谢，请放下，”乔雷说。

李依丝看着他，被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惊呆了。

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桌子上，灰色的四肢放下了铃铛，从手柄上松开了身子。“

“我要去找回标费，”乔雷说。他站着，把一个瓷碗放在橱柜桌上，一走近，那只触手猛地向后一缩，好像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