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要管我

在我的一生中，我没有见过像这条龙一样神奇的东西，尽管我吓得麻木了，但我发现自己崇拜它，对它构成的威胁无能为力。 虽然不可能准确判断它的尺寸，但它的翼展一定有20米。 

龙的翅膀呈斑驳的淡绿色，与身体相连处很厚，但两端很薄，龙的身体从鼻子到尾巴尖有七八米长。 它让我想起了一条蛇，身体呈锥形，它是鳞片状的，尽管它有一个圆鼓鼓的胸部，向后倾斜。 它的鳞片下面是暗红色和金色。 从我看到的龙的背面，它的顶部是深绿色的，有红色的斑点。

它的头像一条鳄鱼的头，长而扁平，有两只黄色的眼睛从它的顶上突出来，有大的鼻孔，还有一个灵活的下颚，看起来像是可以张开来吃掉大动物。 它的脸是深紫色的，耳朵小得惊人，尖尖的，靠近眼睛。 它没有我能看到的牙齿，但它的牙龈看上去坚硬而锋利。 它有一条长长的、分叉的舌头，懒洋洋地在嘴唇之间摆动着。

龙又观察了我们几秒钟，翅膀平稳地拍打着，爪子弯曲着，瞳孔张大着。 然后，它猛地扑进水里，前腿张开，爪子露出来，嘴巴紧闭，瞄准了救生筏！ 龙在头顶上尖叫。它的一只爪子碰到了我的左肩，把我撞向了哈卡特。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我那青肿的肩膀，看到龙在空中平稳地转过身来，又一次俯冲。 这一次，哈卡特没有倒在木筏上，而是抓起他的桨朝龙扑去，对着怪物咆哮着。 

龙愤怒地尖叫着回答，然后转身走开了。“起来！”哈卡特对我喊道。 当我挣扎着站起来时，他把我的桨塞到我手里，跪下来拼命地划着。 

“你别碰到它，我们要想办法到岸上去。 “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去造一片土地，让我们能躲起来。”

 把桨举起来是痛苦的，但是我忽略了肩膀上的疼痛，把那块木头高高地举起来，像矛一样指着龙，默默地祈祷哈卡特划得更快。木筏上方，龙盘旋着，黄色的眼睛盯着木筏，偶尔尖叫着。 

“它在研究我们”我喃喃自语。

“什么？”哈卡特嘟囔着，“它在做研究。”

龙注意到我们的速度，分析我们的优势，计算我们的弱点。 “别划了。”我说， “你疯了吗？”哈卡特喊道。“我们不会成功的。”我平静地说。 

“我们离岸边太远了。我们最好把力气留到战斗上。”

“你他妈怎么想的，我们要打一条龙？”哈卡特哼了一声。“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哈卡特停止划船，站在我旁边，用一双不眨的绿眼睛盯着龙。 

“也许它不会攻击你，”他空洞地乐观地说，“它是个掠食者，”我回答，“就像豹子和鳄鱼一样。”

哈卡特从巨龙身上望向岸边，舔了舔嘴唇。 “如果我们游泳呢？ 我们在水中不会被看见. 这可能会使它更难抓住我们。”

 “可以，但我们在水中不能保护自己。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们不跳，我们再把桨磨得锋利些。”

我们拔出一把小刀，把桨的一端削掉。在我们开始划桨的几秒钟内，那条龙也许是觉察到了我们的意图，它袭击了我们，打断了我们的准备工作。

我的第一反应是躲开，然后坚定地站在哈卡特身边，我们都举起了船桨以示防御。这次这条龙没有跳出水面，而是俯冲得比以前更低了，头和肩膀坚硬，翅膀紧紧地缩在一起，猛扑向我们。 

我们用桨戳它，但它咬掉了坚硬的鳞片，我们对它没有造成丝毫损害。 猛烈的一击使我们飞离了深水下的木筏。 我气喘吁吁地走上前来，拼命地打。 哈卡特离我只有几米远，也因为这次袭击而气喘吁吁，浑身青肿。 

“去做木筏！”他喊道。“没用的！”我指着木筏的残骸喊着。 那条龙在头顶上盘旋，几乎垂直于大海，尾巴卷进了它那有鳞的身体。 我游到哈卡特上下浮动的地方，我们惊恐地盯着那只会飞的蜥蜴。

“它在等什么？”哈卡特喘着气，我们任凭它摆布。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龙闭上嘴，张大的鼻孔吸气的时候，似乎在膨胀，”我注意到 “好像准备好了？”我停了下来，脸色变白了。 

哈卡特厉声说，“你忘了什么龙是出名的吗？”哈卡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呼出的是火！”我们的眼睛紧盯着那条龙的胸膛，它一直在膨胀。 “小心点，”我说，抓住哈卡特的长袍。

“当我说‘潜水’的时候，尽你所能潜到湖底，直到你透不过气来。”哈卡特沮丧地说：“我们上来的时候，它还会在这里。”

“很可能，”我说。“但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它里面只有一枪。”

 “你凭什么这样的判断？”哈卡特问。“没什么。”我颤抖地笑了。 

“我只是希望，”没有时间进一步交流了。在我们上方，龙的尾巴向下和向后弯曲，它的头朝我们摆动，我一直等到我认为是最后可能的时刻。

“潜水！”我尖叫着，我和哈卡特一起翻了个身，深深地潜入水中，用我们的手和脚使劲地往下冲，当我们下沉的时候，我们周围的水变得通红。我们踢得更用力，游出了危险区域，进入了黑暗的深水。 

过了一阵好像没有声音了，我们就停下来向上看。 湖面又黑了，看不见龙。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紧闭双唇。当我们在沉默和恐惧中漂浮时，有一个巨大的水花，龙从水面上划过，向我们扑来。 

我们没有时间回避，不知不觉中，那条龙用爪子把我们套住，拖到湖里更深的地方，然后转身向水面扑去，那条龙冲出水面，得意地尖叫起来，飞上了天空，哈卡特被它的一个爪子夹住了，我被另一个夹住了。 它抓住了我的左臂，紧紧地抓住我，我不能挣脱。

“达伦！”哈卡特尖叫着，我们升得更高，冲向岸边。 “你能挣脱吗？”

“不能！”我喊道。 “你呢？”

“我也许可以！ 它只抓住了我的长袍。”

“那就挣脱吧！”我喊道。“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