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痛苦的湖

“死者的灵魂”，哈卡特低声说。 我们两个人都转过身去背对着龙群，一时间被湖水的奇观迷住了。大多数人在游泳的时候都慢慢地扭动着身子，以致他们的脸在视线内外旋转。 每一张脸都是孤独和悲伤的写照。 这是一个痛苦的湖，可是似乎没有人在痛苦，只是悲伤。 

我正在研究那些充满怜悯的脸，这时我发现了一张我认识的脸。 “哈农的黑血！”我喊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哈卡特尖锐地问道，他以为我找到了他原来的样子。

“默洛夫！”我嘴唇上还没有呼吸一下。我遇到的第一个吸血鬼。 被疯狂吞噬，他失去了控制，一直在克雷的家乡城市杀人。 我们找到了他，克雷先生杀了他。 吸血鬼的样子和他死时一模一样，只有他那紫色的光泽被湖水和他所游过的水深压低了。

我看着，默洛夫往下沉，慢慢地从视野中落到了湖的下游。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从未想过再看一眼默洛夫的脸。 它勾起了许多不好的回忆。 我陷入了沉思，回到了过去，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些夜晚，想知道在这里我还能找到其他什么灵魂。 

不是克雷先生——埃文娜告诉过我他的灵魂在天堂里. 但我杀的第一个吸血鬼呢？ 加夫？ 阿拉？ 

“额”，真美啊”，艾布喃喃自语，打断了我的思路。 他抬头看着我，眼眶里充满了幸福的泪水。 “那个穿黄色胶鞋的小个子男人告诉我会是这个样子，但我直到现在才相信。我所有的梦想都会实现，”他说。 “现在我知道他不是在撒谎了。”

 “别管你的梦了！”我厉声说，想起了我们所处的危险。 我把默洛夫从我的脑海中移开，转着双眼注视着龙。 

“快去钓鱼，这样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我一定会去钓鱼，”他咯咯地笑着，“但是如果你认为我要离开这座水池或者沉没的宝藏，你就比他们更疯狂了！”

 “你是什么意思？”哈卡特问，但艾布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网，跑进了灵魂湖的平静的湖水。

 “我被认为是太子港的奖品，”艾布轻声说道。 “没有人做的饭菜像我那样好。 船长过去常说我的地位仅次于比利，而当比利自我毁灭时，我成了船上最有价值的人。 每一个海盗都会为了一碗艾布著名的炖肉或一片美味的烤肉而抢的头破血流。”

 “注意你的网”哈卡特紧张地说，一边盯着他的网，一边研究艾布，嘴唇往后拉，眼睛里闪着可怕的光。

 “他们从来没有问过肉是从哪里来的，”艾布继续说，在水里挥舞着网。 湖中的灵魂们自动地离去，在网中游来游去，但他们的忧郁表情没有改变。“即使我们在海上连续航行了好几个月，所有的补给都用完了，我还是尽量让他们多吃肉。海盗停顿了一下，气得嘴在发抖。

 “当他们发现时，他们说我不是人类，不值得活下去。 但我知道，在他们内心深处，一定是猜到了，可还是不顾一切地继续咀嚼。 ”只有当一个新来的人抓住我并吃惊的说出真相时，他们才不得不承认。 

“伪君子！”他吼道。 “他们是一群恶臭的说谎的伪君子，只配在地狱的火里烤！”艾布的脸变得狡猾起来，他疯狂地笑着，拉出网来，检查它的状况，然后把它放回水中。“但是既然魔鬼不能打扰他们，我就用我自己的火来对待他们。 哎呀！ 当他们把我扔到海里的时候，他们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艾布呢。 但是，当他们被我的火焰慢慢地烤得发出咝咝声时，我们就知道谁笑到最后了。”

“他在说什么？”我低声说。“我想我明白了。”哈卡特低声说，然后和艾布说话。 “你在海里捕鱼，有多少人被你杀死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艾布发出笑声。 “在激烈的战斗中，没有人注意到跳海后遇到了什么。 我偶尔让一只活着，比如不爱炫耀的船长和船员。 但我切开了大部分人的喉咙，把尸体藏在厨房里。”

“然后你把它们切成小块，煮好再端给其他海盗吃，”哈卡特冷冷地说，我感觉到肚子在翻腾。

 “什么？”我喘着粗气。“那是艾布的大秘密，”哈卡特病态地说。“他是个食人族，他把他的船员也变成了食人族！”

“他们喜欢它！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艾布的食物，也没有说过，如果那个新来的小伙子不是在我切一个漂亮的胖牧师和他的妻子的时候走进来的话！ 从那以后，他们表现得很恶心，把我当怪物一样对待。”

哈卡特平静地说。“小人什么都吃。 当我死而复生时，我的思想——不是我自己的，我和其他人一起吃。 但是我们只吃那些自然死亡的动物的肉。 我们没有杀人。 我们没有从中得到乐趣。 你是个怪物，即使对像我这样的人也是。 ”

“别说了，小鬼！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吃着艾布炖肉！ 他的眼睛盯着我，歪着眼睛眨眼。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笨。 你是个吸血鬼！ 你们以为我睡着了，就从我这里吃东西。 所以不要扮演无辜者的角色，小伙子们”

“你错了，艾布，”我说。 “我为了生存而喝血，哈卡特过去做过他感到羞耻的事。 但我们不是杀手或食人者。 我们不想要你那可恶的盛宴的任何一部分。”

“我们可以看看当你闻到烹调味时会不会那样想。”艾布咯咯地笑着。

“当你的嘴唇流口水，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叫着跑过来，把盘子拿出来，在大腿上要一片厚厚的多汁的薄片。” 

“他完全疯了，”我低声对哈卡特说，

艾布自信地说：“你忘了那些龙吗？如果我们站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我们会被烤熟吃掉的！小矮人告诉我。 他说只要我在湖边8英尺以内，龙就不会伤害我——它们不能靠得这么近。 湖面上有个魔咒。 除非有活人跳下去，否则龙是不会靠近的。艾布停止拖网，平静地看著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