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哄老婆是门技术活
卓楚岩出门前给她提前做了午饭，鸡肉脯煲仔饭，提醒她按时加热。
莫初桐不屑的说：“我会照顾自己。”
“你那叫照顾？”卓楚岩系上领带，想起她一个人住公寓时堆满垃圾桶的外卖盒，“只能叫没有饿死。”
莫初桐：“……”
卓楚岩走后，莫初桐霸占了一上午观影室，挑的是她最喜欢的鬼吹灯系列电影，以前不惜去电影院三刷四刷，看到一半却开始神游。
她觉得情况比较严峻，和卓楚岩同居一个星期不到，他已经渐渐蚕食她的私人空间。
不得不承认，卓楚岩不仅年龄上大她八岁，还挺有八年抗战精神。她被交往后第二天想的是分手，到第四年想的同样也是分手。万万没想到，被交往事件后又出了个被结婚事件。
论持久战，她绝对不是卓楚岩的对手。
如果一个人必须要通过结婚来体现人生价值的话，她不介意找个名义上的丈夫。
就像莫父给她安排相亲，她没有拒绝。
潜意识里她没有想过，万一当时的相亲对象不是卓楚岩的话，她会不会面临二选一的情况。
她第一次和卓楚岩正式提出分手是情人节那天，她大一寒假住了一个月的酒店，卓楚岩每天都打着顺路的旗号和她一起吃自助早餐，她抹完餐巾：“卓楚岩，你明天不用来了。”
卓楚岩问她原因，莫初桐告诉他：“我不想你来。”
“可以。”卓楚岩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莫初桐有些心虚，她靠在椅背上：“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她回房间后才意识到那天是情人节，卓楚岩穿了一身浅灰的方格西装，气质少有的温和，特地搭了一条应景的苋红色条纹领带。
早不分，晚不分，她偏偏撞到情人节提分手，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分手最重要的是体面，她给足了卓楚岩体面，卓楚岩显然不想要这份体面。
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数绵羊，数到七十六只时有人刷房卡“滴”一声进了门。
她强作镇定，一个擒拿手过去被成功反擒拿。
卓楚岩的身上酒味很浓，袖口都流露着酒窖里的味道，他的眸光深邃，她想到山涧里的幽谷月光，冷静又透彻。
“你哪来的房卡？”她这话说出口更加懊恼，酒店服务太差劲，居然拜倒在卓楚岩的西装裤下。
回应她的是卓楚岩抽开皮带的搭扣声，她被他压在床上，手腕绑在床头。
莫初桐没有章法的踹他，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卓楚岩，意图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她胸口一凉，棉质的连体睡衣裙被卓楚岩推到锁骨的位置，他乘机揉摁着她腿侧，莫初桐并拢双腿，他的掌心被她夹住。
情急之下，莫初桐泪眼朦胧望着他，“卓楚岩，你别乱来。”
卓楚岩低笑，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莫初桐身上打了个冷颤，难道对于他来说，分手后就能乱来么，她越想越拧巴，委屈的不行，说好的和平分手呢，果然是分手见人品。
他捞着她一路吻下去，卡通底裤被拉到脚踝，卓楚岩的膝盖压在她的底裤上。
莫初桐眼睫湿濡：“卓楚岩，我和你没完。”
“我等着你和我没完。”卓楚岩唇角带着笑意，眼底的凉意却几乎冻入她的骨髓。
莫初桐死咬着下唇，他忽然松开钳制她的手，坐在一边，静静的点了根烟，云里雾里看不清神情。
他和她耗到黎明升起，他的唇齿嗑在她锁骨上，莫初桐的哭声沙哑。
“我和你开玩笑的。”
察觉到卓楚岩的动作放轻，她向他屈服，“我再也不会提分手了。”
做人不能说大话，Flag大旗高高挂。莫初桐战战兢兢忍到临近毕业的谢师宴，酒壮怂人胆，谢师宴这天她灌了一瓶红酒，这回换她酒气冲天去找卓楚岩算账，这也是她第一次去半山别墅，结果她喝断片，后面的事情都迷迷糊糊记不清。
她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卓楚岩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半插着裤腰带，他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腕表。
“莫初桐，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和我说了什么？”
莫初桐从床上坐起身，被角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她意识到自己身上□□，说话都磕巴起来：“不……不记得了。”
“很好。”卓楚岩的语气很淡。
莫初桐一脸蒙蔽，好个什么啊。
“我刚刚算了下，一共一亿七千万，我给你算零头，就一个亿吧。”卓楚岩扔给她一袋文件。
莫初桐听的眼冒金星，头更痛了。她是个隐形富二代没错，可还没到一个亿中等意思的程度。
她打开卓楚岩递来的文件袋，表格排序，清清楚楚列着各种定制手办，甚至还有演唱会门票，她看到他去年送给她的一条粉钻项链，上面写着什么阿盖尔钻石矿区，被卓楚岩八百万美元拍下。
“回头我寄给你，其他的我可以折现。”莫初桐深吸一口气，敢不敢再小气一点，“你不应该签个支票扔到我脸上意思意思么？”
卓楚岩俯瞰着她，公事公办的语气：“小朋友，上.床后才叫伴侣，你和我么，顶多算交情。而且，我对养女儿没兴趣。”
“你这个大骗子！”莫初桐裹紧胸前的被子，“你明明占我便宜了。”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卓楚岩叹一口气，搂过莫初桐，他的臂弯圈得她几乎喘不上气，“莫初桐，你昨天晚上的话，我当没听到过。”
所以，卓楚岩的底线她尽量不去触及，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有摸透卓楚岩的底线在哪里。
观影室的灯光熄灭，影片结束。
莫初桐的思绪渐渐回笼，她收拾完桌面上的零食袋和果核，把观影室恢复原样。
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静静，床头柜摆着整理分明的药盒，她打开衣柜翻出一件驼色风衣拎在手上，楼下的大门响起按铃声。
可视对讲上映出孟助理的面孔，莫初桐打开门。
“卓太太，先生有文件放家里，要我来拿一下。”孟助理朝她点头打招呼。
“好的。”莫初桐让开身，从鞋柜里拿了双鞋套递给他。
孟助理很快从书房出来，夹着公文包，出门前回头问她：“对了，晚上要不要让司机来接您？”
莫初桐一头雾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她抱着风衣的手紧了紧：“什么意思？”
“卓总还没有和您说么？”孟助理告诉她，“山本先生这次来沪海市是为了寻找合作伙伴，打开国内市场，因为他太太很崇拜中国文化，所以和他一起来了，昨天卓总失约，山本先生本来定下和卓越的合同到现在也没签。”
孟助理神情窘迫，山本先生那边的态度很强硬。
“卓总今晚在怀石料理做东。”
莫初桐脸上的表情微妙，她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孟助理站在门外忐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莫初桐拨电话给慕容婉宁，确认了一下试镜时间在这周日。
她点回通讯录，少得可怜的联系人列表。
她犹豫的给卓楚岩发了条信息：【你晚上要去和山本先生吃饭？】
他回了个电话过来，莫初桐划开接听键，卓楚岩的衬衫领率先出现在画面里，棱角分明的下颔。
莫初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吓得手机一抖，卓楚岩居然给她拨了视频通话。
“初桐，你为什么开后置摄像头？”卓楚岩的声音低沉。
莫初桐握住手机，卓楚岩一般叫她初桐的时候，说明他心情很好。
可是明明孟助理刚在她面前哭丧着张脸。
“前置摄像头坏了。”莫初桐搪塞他，右上角的小镜头里照着她毛茸茸的拖鞋。
画面一晃，卓楚岩倒了杯咖啡坐下来。
“你想不想我？”
莫初桐拖鞋上的兔耳朵动了动：“不想。”
卓楚岩戴上蓝牙耳机，音质清楚：“老婆，我想你了。”
莫初桐坐在沙发里，清瘦的脚踝因为她的动作露出一片雪白：“我和你一起去，记得来接我。”
掐断电话，莫初桐回卧室敷了个面膜，拍完水乳，坐在化妆镜前开始化妆。
她今天化的日系杂志妆，底妆清透，卷发棒烫了发尾，眼妆看起来干净无害，气质挂的南瓜色唇釉。
卓楚岩刚放下手机，孟助理的短信进来：【卓总，一切OK。】
他点击删除，毕竟哄老婆是门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