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很保守
莫初桐：“……”原来她还有人设这种东西的么。
“我又不是爱豆。”莫初桐替自己反驳，“你不是前几天才夸过我素颜么？”
“公司其实一开始签你是朝爱豆路线发展的，打算你毕业后再等几年，刚好换个国民老婆的人设。”慕容婉宁顺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上面没有再跟我提起过。”
莫初桐接过合同，扉页上《庭院深深深几许》两个字很醒目，厚厚一沓纸，她耐心翻看起来，握着笔勾画出重点，回头又看了一遍。
“我以前带的艺人都是随便看一看。”慕容婉宁被她的操作看得目瞪口呆，或许这就是学霸吧。
莫初桐翻页的动作一滞，其实她也不太懂，刚有经纪公司找她签约时，还是卓楚岩手把手教她看的合同，告诉她哪里是霸王条款，哪里容易给人挖坑。
签完合同后莫初桐去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咖啡馆，她不喜欢喝咖啡，但她喜欢这家店独家秘制的杏仁糕。
她坐在老位置，也是这家咖啡馆最里面的隔间，墙壁上贴着心愿便利贴，设计温馨。
莫初桐没想到会碰到熟人坐在隔壁，关键面对面坐的俩人，她都认识。
蒋锴一脸担忧：“莫初桐和你大哥究竟什么情况？”
“人家是合法夫妻，就算吵架也会床头吵架床尾和。”卓小雅觉得他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再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当男小三的癖好啊？现在虽然流行小鲜肉，但那都是三十岁女人的终极梦想。”
卓小雅不想坑他，莫初桐和蒋锴这两个人对于她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一边搅动着咖啡勺，一边告诉他：
“别人带女朋友出去旅游，都是算好天数避开经期，以便获得生命的大和谐，我大哥他不一样。”
“年年除夕夜不回祖宅吃晚饭，有一次更过分，车停院子里下来就为了顺路借厨房煮红糖蜂蜜茶。”
“大哥他前几天一直睡公司，我听见孟助理打电话查莫初桐的行程，怎么说呢，和她这样得在一起很累的。”
听到中途，为了避免偶遇的尴尬，莫初桐识趣的躲去洗手间。
她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放大最新保存的一张图片，不知不觉看了整整五分钟。
忽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莫初桐这样想。
手上的动作快于思想，翻到通话记录的兵哥哥。
她拨出电话，那头响了几声才接。
莫初桐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却静悄悄的。
“在公司？”她问。
“嗯。”卓楚岩看了眼会议室里的董事，其实他已经后悔早上的行为，她说不定后知后觉在生气，不知道这次哄回来又要花多久。
卓楚岩的声音很低，莫初桐以为被挂断，看到亮起的屏幕才放心。
她嗫喏着唇，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卓楚岩，我有话和你说。”
卓楚岩往倚背上靠了靠：“说吧。”
莫初桐说完后自己先蒙了, 听到他的声音却觉得舒心。
“不行。”相比较卓楚岩站在自己面前而言，当然是他本人比较有杀伤力。
莫初桐察觉到电话那头的安静,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卓楚岩走出会议厅，居高临下俯瞰着落地窗：“初桐。”
他的声音和煦，莫初桐心底泛起的褶皱都被抚平，她的声音低涩, 像偷吃糖果的小女孩：“我要亲口告诉你。”
“我派车去接你。”卓楚岩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他记得上一次他这么紧张，还是四年前他刚进入董事大会，但是紧张不代表慌张, 他最后还是圆满的坐到了CEO的位置, 赢得漂亮又风光。
“不用。”莫初桐下意识摇头, 想起来卓楚岩看不见她摇头, 有些窘迫。
就像同时莫初桐也不会看到卓楚岩嘴角的讥笑, 他在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看, 这么多年过去, 他早应该麻木。
他已经放慢脚步等了她这么久，应该不在乎这一两天。
可是他在乎, 因为她是莫初桐, 所以他每时每刻都会很在乎。
莫初桐从咖啡馆出来, 一辆别克拦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蒋锴朝她打了个招呼。
她淡淡的回了句“好巧”，没有太大心思和老同学叙旧。
卓小雅在后座探出头：“初桐, 你不会连个请客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莫初桐其实一天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胃不是很舒服，隐隐约约有下坠的感觉。
于是她猫腰上了后座。
一路上卓小雅对她的风衣非常感兴趣：“什么牌子啊？”
“小众牌子。”莫初桐想了想，好像是以前卓楚岩有一次出差回来送她的，“不出名的。”
“被你穿得像一线品牌。”卓小雅这话半点没夸张。
“我也想上一线杂志，没资源啊。”莫初桐语气无奈。
卓小雅抱起手机飞舞着手指操作，莫初桐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然后她看到了熟悉的对话框，卓小雅给卓楚岩发送了一条：【大嫂说她想上一线杂志。】
后面还有半句：【大嫂她很想你。】
没有来得及发送，卓小雅才摁下句号。
“你干什么？”莫初桐一把抢过手机，删除输入栏，“你这样过分了啊。”
卓小雅酒红色的美甲在她眼前晃过：“小气。”
莫初桐把手机还给她：“总比你这个两面派好。”
“我这叫促进你们夫妻生活和谐。”卓小雅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人民的好公仆，“昨天我被炒鱿鱼了。”
“……真的么？”莫初桐听得一头雾水。
“孟助理今天一大早来找我要工作调度。”卓小雅深深的凝视着她，“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我不信。”莫初桐不觉得自己对卓楚岩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再说了，她喝酒是自由。身体是自己的，又不是他的。
驾驶位上的蒋锴忽然冒了句：“单身狗选择死亡。”
莫初桐狐疑的看了一眼卓小雅。
“别这么看我。”卓小雅表情真挚，“我成人礼许的什么愿望，你知不知道？”
莫初桐摇头。
卓小雅告诉她：“祝我做人不缺爱，做.爱不缺人。”
莫初桐：“……”社会社会。
“我在国外已经算是保守派。”卓小雅发表感触。
下车时莫初桐才想起来问她：“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我去洗手时听到你和我大哥煲电话粥。”卓小雅不好意思的摸耳朵。
莫初桐抿了抿唇，要不要这么巧。
坐在火锅店的雅间里，卓小雅开始点单：“鸳鸯锅吧。”
莫初桐诧异：“卓楚岩和你说的？”
“孟助理偷偷提醒我的，”卓小雅一脸崇拜，“你现在就是我的财神爷，不对，金主爸.爸。”
“你现在很像追星少女。”莫初桐诚实的说。
卓小雅顺口接道：“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咣咣撞大墙。”
“私生饭的行为是不好的。”莫初桐劝她。
卓小雅被她的尬聊噎住：“你真应该多出来交际交际，比方说和我。”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莫初桐搭着眼睫，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焉。
一顿火锅吃完，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卓小雅拎着包走在前面挥手，头也不回：“我去取车，你送她吧。”
莫初桐摸出手机，灰扑扑的屏幕，卓楚岩应该今天加班。因为不想再麻烦别人，只好搭蒋锴的车回家。
上车前她有过犹豫，最终坐上了副驾驶。
毕竟坐在后座不尊重人，还会有一种把蒋锴当司机的错觉。
莫初桐给的地址在山底下的一个富人区，一路上车载音乐里放着纯音乐。
下车时车门被蒋锴锁住，莫初桐解开安全带，提醒他：“我到了。”
蒋锴的手还搭在方向盘上：“卓小雅不知道卓楚岩的事？”
“是。”莫初桐显然没有和他聊下去的意思，明明他也不知道多少好么。
蒋锴忽然靠在方向盘上，将头埋得很低，再直起背时脸上的表情复杂，他的口吻迟疑。
“四年前，高考完当天晚上匆匆忙忙去昆明转机到临沧。你是去找他的？”
莫初桐藏在袖口里的手紧了一下，她没吭声，一动不动选择当木头人。
她觉得自己给的暗示足够多，社交时当对方不说话，说明这个话题引起了对方的不适，聪明人都会识相的岔开话题。
但她没想到，蒋锴这些年的情商在朝下滑趋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