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玛利亚
我以为我今天早上填写的表格写足够多了。显然，我做得恰到好处，连环杀手的可能性让我担心。不是因为我以为南端收割机会跳出阴影，用弯曲的刀刃砍我，我可以在刀战中照顾好自己。我轻拍着插在我膝盖高的靴子里的匕首，想着我钱包里的另外两把。在我的世界里，“做好准备”不仅仅是童子军的座右铭。我担心会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驱使这个杀手，一种比常人想象的更黑暗、更致命的力量。
一个月前，一个名叫普莱斯·马德克斯的恶魔试图把恶魔从他们自己的飞机上引出来，以征服人类世界。普莱斯自称是我的表弟，一个牵强附会的人，但即使我们是亲戚，他也是家谱上一个完全腐朽的分支。普莱斯相信一个古老的预言指出他自己在恶魔和人类领域都占有优势，于是他忙于解放莫夫兰，一种贪得无厌的、具有破坏性的饥饿精神，这是所有恶魔的本质。我的塞尔多里安祖先将莫夫兰的大部分土地囚禁在一个古老的板岩矿井中，并把它困在石头里。普莱斯发现了释放魔咒的时机，他相信各种迹象表明他释放莫夫兰的时机已经成熟。 随着莫夫兰人的进食，恶魔会变得更强大——而恶魔的位面也将不再容纳他们，自由漂浮的莫夫兰人就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用残忍的喙撕咬他们的受害者。乌鸦是食腐动物，而波士顿的两千只僵尸对贪婪的莫夫兰来说就像自助餐，普莱斯把灵魂送到那里喂养。在一次露天音乐会上，为了庆祝超自然感激日，莫夫兰人发动了袭击，在我设法再次捕捉到它之前，已经杀死了近十个僵尸。或者大部分，一些莫夫兰人逃走了。当莫夫兰拥有一个人类时，精神驱使着那个人一遍又一遍地杀戮，如果南端收割者是莫夫兰所拥有的，普莱斯会在后面吗？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半妖表哥”时，他还躺在地上，还活着，只不过是个空壳而已。在我们的战斗中，我杀了普莱斯的恶魔一半，使他的人形昏迷。然后普莱斯的尸体消失了。看守他的两个人类警察死了，身上的每一滴血都被吸走了。这就是那些老家伙，那些我室友朱丽叶害怕的超级吸血鬼，是如何杀死他们的猎物的，看起来很明显是老家伙带走了普莱斯——但是为什么呢？恶魔和吸血鬼相处不好，使老一辈人能使普莱斯复活，他们又想要他做什么？普莱斯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只关心自己。除了他的野心是让人类世界成为恶魔，他曾三次试图杀死我——那是为了测试我是否“值得”被强奸并被迫生下他的孩子。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老一辈的人已经把普莱斯榨干了，就像他们对警察做的那样。 我希望再也不会见到普莱斯，再也不会听说普莱斯了。我希望“南端收割者”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变态杀手，和半恶魔、莫夫兰、老一辈没有任何联系。但是当我们在夜里开车时，收音机里的声音渐渐变得歇斯底里，我内心的一个更安静的声音低声说任何这样的希望都是愚蠢的。在她昂贵的香水中隐藏着意大利草药的味道。 我的喉咙哽咽了，因为我太想她了，时间太长了。她拥抱的力度表明她也是这么想的，她退后一步，向凯恩伸出手，欢迎他。
格温的丈夫 尼克重复了例行公事——给我一个拥抱，给 凯恩一个握手——然后拿起我们的外套。
“孩子们在哪里？”我问道，走进客厅。我一出家门，我11岁的侄女玛丽亚就飞奔过来，伸出双臂拥抱我。我抚摸她美丽的金发，亲吻她的头顶。
“我看你找到了玛丽亚，”格温说。
孩子们已经上床睡觉了。男孩们指的是六岁的扎克和两岁的贾斯汀。
“这就是我邀请你吃晚宴的原因，这样我就可以和那些小流氓上床，度过一个成熟的夜晚。她把一只手放在玛丽亚的肩膀上，把她往后拉了一步。这就是玛丽亚也要上床睡觉的原因。
“但是妈妈，我想和维姬阿姨谈谈。”
“我们同意你打个招呼，然后就上床睡觉。”
“记得吗？”
“是的。” 玛丽亚看着地板，凯恩走上前，伸出了手。
“嗨，玛丽亚，”他说。 “我是凯恩。维姬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他笑了。
“一切都很好，”玛丽亚严肃地握着他的手，瞟了他一眼，“你是维姬的男朋友吗？”他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的眼睛充满了温暖和光芒，我的心都融化了。
“是的，”我们一起说，玛丽亚点点头，她严肃的表情变成了笑容。一个计时器响了，格温朝厨房的门望去。
“那是千层面，”她说。“上楼吧，玛丽亚。我一会儿就上来跟你道晚安。”
“好吧，妈妈。”格温捏住女孩的肩膀走进厨房。玛丽亚踮起脚尖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快回来，好吗？当不只是成人才这样做的时候。”
“我会的。”
“但是你现在要听你妈妈的话。”她点点头，向凯恩和她爸爸道了晚安，然后爬上楼梯。
“谁要喝点什么？”尼克问道。尼克给我倒了我平时常喝的苏打水。凯恩喝的是苏格兰威士忌（他的狼人新陈代谢会将其烧掉，再加上晚餐时的酒，远早于开车回家）格温回来后宣布饭菜15分钟后就上桌了。 凯恩向尼克询问了他在波士顿市区一家投资公司的工作，并与格温就她的读书俱乐部正在阅读的小说进行了有见地的交谈。我们一搬进餐厅，他就对桌子赞不绝口，称赞饭菜。当她把头发拢到右耳后时，她吸引了我的目光——摸了摸她的下巴，这是我们高中时学到的。它的意思是：这家伙是个好人。吃到一半，谈话慢了一会儿。在期间，凯恩转向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