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始规划
回到府中,刘瑁才想起来自己的“战利品”,得知下人已经带回来,不由夸赞其机灵顺手赏点银子。
正摆弄“战利品”,刘焉走进房内,倒未关心满桌子在他看来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看着满脸兴奋的刘瑁,不由暗暗自责:平日是否要求太严格,这怎么啥都当宝?得多改善改善瑁儿生活了。
随后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酒味,但观其子又哪像喝多酒的人。还是忍不住问道:“今日出去,还饮酒了?”
刘瑁吓了一跳,完全没注意到父亲什么时候进来的,问安完后将遇到袁绍、曹操并结交的事和盘托出。
刘焉听完,道貌岸然地捋捋下巴的山羊胡说道:“袁本初这孩子虽是庶出却比公路强多了,”说完看了看刘瑁,后者并无在意继续道:“可多交。至于曹孟德,不失为一个好官,可交,但为宦官背景,不可深交。”
果然,出身又再次成为权衡的标准。刘瑁知道刘焉小看了曹操,但也未做争辩。只是询问:“父亲识得孟德兄长?”
刘焉无奈摇头道:“他现在任朝廷议郎,为父怎不认识?”
刘瑁又不耻下问:“议郎是何官职?”
刘焉扶额叹息:“就是有什么好建议,上奏朝廷,朝廷采纳其中有用的建议。”
刘瑁恍然大悟,难怪曹操觉得怀才不遇,这官不是就靠逼逼么?有用不一定被采纳,没用采纳了又有何用。
刘焉瞧着刘瑁嗤之以鼻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啥。心里暗自琢磨:长子刘范已是左中郎将,勇武也有谋略,就是寡言少语,对老夫都是冷冰冰;次子刘诞位居治书御史,虽比长子稍强还知道理人,但一心沉浸研究个儒家经书和汉律,跟老夫说话都刚正不阿,张口闭口汉律;幼子璋儿,毫无主见,性子又懦弱,实在指望不上;也就这三子瑁儿有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这样胡混下去不是个事,该入朝堂磨炼了。
看着神神叨叨的父亲,刘瑁不知父亲正在为他铺设光明的人生大道,还以为父亲也要被人灵魂夺舍。终究还是打断了父亲的思维,他有必须要交代的事情。
再见到了曹操、袁绍后,更愈发感觉时不我待。投靠曹操以待发展,穿越前期不是没想过,抱大腿混吃等死不香么?但后来发生的种种,自己先天条件更好,又知晓未来,没理由当条咸鱼啊。
况且这提前打好坚固的关系,本来还想着怎么相遇相知相识相交相……嗯,不搞基。话说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啊。未来确实打不过锤不赢,咱再委身于兄长不是,打赢了,还操心个蛋。
刘焉疑惑看着正色的刘瑁,后者严肃说道:“父亲,孩儿有几个请求希望您同意,最好不拒绝,请听孩儿一次性说完。”
刘焉可没脑子一热来句:“不拒绝!”毕竟都快知天命的人了,淡淡来句:“说说看。”心里想,只要不过分。
刘瑁开口道:“第一,卢植卢子干倘若他日遭诬陷被押解回京,请父亲为其求情开脱,不要问为什么。”
刘焉确实准备问为什么,而且是整个事情的为什么!人是你长辈,现正在征讨张角,你在扯什么。但听完刘瑁话后,不由狠狠瞪了其一眼,到底还是忍住了。
接着“第二,府中银两,粮食等,我可能需要预支一些,具体以账目为准,后续我自会补上亏空。”
刘焉跟看傻子一样瞅着刘瑁,吃的用的那样不是老子给你的,还你自会补上亏空,至今还是个白身,拿啥补?
不理会刘焉嘲讽的眼神,刘瑁接着口若悬河:“第三,等我第二项完成以后,也该开始自己的政治生涯了。父亲您为官几十载,又是汉室宗亲,朋友有几个吧,当今圣上面前应该有点话语权吧,再加上我第二项,问题应该不大。”
而后还信誓旦旦肯定自己一番,刘焉初始听着还欣慰这逆子和自己想法倒不谋而合,但越听越不是味,什么叫有几个朋友?什么叫有点话语权?还加上你第二项,什么玩意儿!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气煞老夫!
刘瑁显然已无所畏惧,伸手示意刘老头淡定接着侃侃而谈:“第四,其实和第一第三都有关,准确说第一完成了,第四施展了,第三才有着落,刚顺序排错了。”
听得刘焉云里雾里,紧接着:“第五,父亲,请恕孩儿不孝,暂时应该不能侍奉父亲膝前。”
“第六……”
还没六出来,只听一声爆喝:“还六!”,可惜古人不会说经典国骂“六你妹”!本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人道主义精神,刘焉终于还是出手了,哦不,出脚,一脚将刘瑁踹倒在地。
懵逼的刘瑁还未看清就已翻倒在地,这一脚速度之快,气势之足,角度之刁……等等因素综合评判简直完美!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五十多岁老头踢出的惊世一脚,换个场合堪称教科书的经典教学。
不是看见刘老头,再次撩起儒袍脚尖上扬已完成起势,刘瑁还要好好回味一番。
此刻倒是全然不顾,触电般跳起,大喊:“父亲,饶命,淡定,三思啊……”
望着眼前如同换副嘴脸的儿子,刘焉都怀疑这是自己亲生的么?自己好歹正气凌然,不说满腹经纶,那也书香气自华。
怎得轮到儿子了,一个寡言少语,一个一本假正经,一个懦弱胆小,本来就眼前这个正常点却一次昏迷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一地痞无赖,但又有远大抱负,不经意间不仅有自己年轻的影子甚至更甚。但这性子咋得跟高祖一般。
呼,突然反应过来,默念高祖勿怪,不肖子孙并无冒犯之意。而后自我安慰,这样能屈能伸也免得吃亏,然后恶狠狠质问刘瑁:“前四条暂且不论,反正我也没听懂,给我解释一下第五条是为何意?难不成那天院中对话,你都忘干净了?还执意上战场?”
刘瑁蒙了,赶紧解释:“父亲,我未说要上战场啊!”
这边刘瑁说的快,那边刘焉速度更快抄起桌上“战利品”之一,就要砸向刘瑁并痛心疾首:“逆子啊!为父就知道,你还贼心不死,要上,嗯?你刚说未说要上战场?”
刘瑁恐怖望着刘焉随手抄起的手腕粗铜管,差点吓尿了。这要砸下来,头不得见血,脸不得破相,自己还没娶妻,以后怎么见人?赶紧结结巴巴回道:“是啊,我没说要上战场啊!”边说边顺手接过,应该是夺过刘焉手中的凶器。
确认无误后,刘焉风轻云淡的跪坐于案前,淡淡问道:“那你解惑于为父听听?”
望着眼前,浑然一体自然不显一丝糅做的演技派刘老头。刘瑁深感后世一句金玉良言:这老头,看着不像好人呐!
想归想,刘瑁也只好赶紧行礼相对跪坐。这里就不谈跪坐多令刘瑁糟心了,这也是刘瑁准备说的第六点,先换打出名声再搞批发销售,有钱不赚王八蛋!胡床?呸!什么玩意儿,聊胜于无的东西,皇帝老子还当个宝一样。
至于眼前还是赶紧解释吧:“父亲,我只是要去趟颍川而已。”
说完看了看刘焉,这老头咋又要暴走,怒极反笑:“颍川?你还说你不是去参军!”
刘瑁急忙拉住刘焉,咋把这茬忘了,朱儁、皇甫嵩此刻不正在颍川剿灭黄巾。但是前期不太行,后来还是皇甫嵩一战功成,让曹操支援还捡个大便宜。
“父亲,孩儿说的是年底黄巾平息后,去趟颍川书院。”这会儿刘瑁学乖了,一次性说完。
“你怎知年底就能平息?颍川书院的话,倒可以考虑一下。”刘焉若有所思道。
刘瑁知道解释不清,于是搪塞:“反正平息后去,提前告知父亲一声。”
后续关于前几点要求,刘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刘焉也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好再追问,索性都同意了,只要不发疯去战场,由得他蹦跶折腾吧。
离开前,被刘瑁又拉住,言朝廷若征召曹操出征,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自己。
在刘瑁再**证绝不跟着曹操开溜,只是送行后,勉强答应。
刘焉走后,刘瑁才松口气,自己努力不混吃等死也有错?难啊!人生真难!后世要啥没啥,除了自己拼还能咋!现在要啥有啥,再拼拼,咋?
睡觉,刘老头把气氛破坏完了,得养精蓄锐,待明日精力充沛再大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