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靠近
周六，元稚本应该在家。施清站在门口敲响了好一会门，都没动静，就在施清都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元稚才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施清看着他头发因为睡觉而翘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
元稚皱着眉揉了揉头发，看着地上摆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抬头看向施清，挑了下眉。
“你这是搬家来了？”
施清绽开笑颜。
“算是吧，车上还有陪我过去搬一趟？”
元稚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便陪着施清去车前双手满满拎着回了家。
施清撸起袖子开始慢慢打开塑料袋拿出来里边的水果蔬菜，日用品，一点一点分类收纳。
元稚去洗手间低着头洗脸，凉水一激，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一样，冲到客厅看着坐在地上收拾东西的施清，面带愠色，张口问道。
“我有允许你搬过来吗？”
施清手里没停住，也没抬头的回答道。
“我没说我要搬过来住啊？”
元稚被她的回答打乱了一下。挠了挠头。
“那....那你弄这么多东西都是？”
“奥，我白天过来帮你做饭，锅碗瓢盆都缺，我用着不方便。”
“我..我也没有让你过来帮我做饭！”
“你哥让的。”
施清抬头看着他，眼睛弯弯的笑着。
“正好我也不忙，不当误你上课。早中晚还能吃上一顿热饭。”
“我不需要！”
元稚脸色沉了下来，斩钉截铁的说。
“嗯。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来，帮我把这个碗盘放到厨房。”
元稚愣了一下，脑袋被这句想吃什么打乱，迷迷糊糊的接过了碗盘放到厨房，他站在灶台旁边，挠了挠头。
【我怎么被她牵着走。】
他隔着半透明的厨房门，看着一点一点在给刚买的垃圾桶套袋子的施清，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棘手。
施清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侧脸，但是她好像后边长得有眼睛一样，突然说。
“你不写作业的话就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很多很累的。”
元稚舔了舔嘴唇，拉开门走了出来。
虽然元稚因为一个人生活的原因看起来是要比一般孩子似乎要早熟了一些。但他毕竟年龄尚小，哪里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的施清的对手，她还是轻轻松松的牵着元稚的鼻子走。施清这样想着，嘴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看了一下站的直直的不动弹的元稚，皱了一下鼻头。
“蹲下才能帮我忙。”
元稚不情不愿的蹲下了，看着满地狼藉，不知道从何下手。施清伸手拉了他一把，元稚一屁股坐到地上，施清开始笑出了声。
“我本意原来只是想让你靠近一点，谁想到你这么弱不禁风。”
自己笑够了，清了清嗓子说。
“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到冰箱里吧。”
“冰箱是坏的。”
元稚沉着脸越发烦躁。
家里没有大人在，冰箱很早之前就坏了，自己还小，不会修，元启也联系不上，就放在那当了个摆设。
元启虽然每个月给自己的银行卡定期打钱，元稚却是个倔脾气，自己周六周日兼职也不愿意花他的钱。因为要兼顾学习。只暑假帮人家发发传单在后厨刷刷盘子。
想到这元稚脸色越发难看。
施清应了一声。
“奥，那先放随便放厨房里吧。”
她没多嘴去问，余光也扫到了元稚的脸色。
两个人都满怀心事的低着头收拾东西，无言。
又收拾了半天，东西差不多该放的都归到位置上了。施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
元稚半坐半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客厅的桌子，看着被饭菜摆满的餐桌，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他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外，冷笑了一下。
【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像哥哥一样抛弃我了。怎么..怎么能对别人有这种依赖。】
施清倒是没注意元稚的想法，她正在低着头切肉，刀看起来已经用了蛮久了，锈迹斑斑，刀刃不锋利了，切肉不是很方便。
【明天再买个刀好了。】施清暗自记着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倒是真想着把他像自己的弟弟照顾着。
电视机是老样式的，播放的屏幕早就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声音也不清晰，嘈杂的放着。倒也不会觉得太过安静。
施清做饭的时候心情看起来很好，嘴里也哼起了几个不明的音符，自己哼唱着。
元稚放松的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个红润而又饱满的大苹果，隔着玻璃门，看着在厨房忙碌着模模糊糊的施清的背影，嘴边不自觉的漏出来笑，突然自己发觉到，又收回了笑容，转头若有若无的看着电视。
“饭好了元稚，去洗手吃饭。”
隔着门施清大声喊道。
元稚站起来去洗手间，随意的用水冲了一下，正打算直接出去，看见挂在墙上一个浅蓝色的新毛巾，又把手放进池子里用新买的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擦干了手，元稚低头嗅了嗅手上的味道。有种淡淡的花香。他拿起瓶子看到上边写的酒酿玫瑰味。
【这个洗手液的味道和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味道甜甜的。】
施清把最后一道菜摆整齐放在桌子上，她有些强迫症，总想把东西摆的立立正正。
施清把筷子递给元稚，骄傲的说。
“尝尝，可都是我的拿手菜，看看对不对你的胃口。”
元稚把筷子接到手里，看了看眼前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他率先夹起来一块红烧排骨，看起来很有食欲，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施清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曾挪开，看见他把肉放进嘴里，更是兴奋的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
“很..很好吃。”
听见元稚肯定的答复，施清的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
之前自己每天对着菜谱学习做饭，为的就是吃饭的人一声夸赞。当初常宁就是吃了一顿自己做的饭，大吃一惊，说谁娶了自己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想到这施清不禁沾沾自喜。
她也解开围裙坐到了饭桌前。
元稚抬着头看着她解了围裙，才发现围裙也是新买的，深蓝色，边上缀着蕾丝花边，精致而不俗气。
元稚吃饭的习惯很好，安静吃饭，不言语不发声。
施清却有着坏习惯，她一定要看着电视吃饭。
元稚坐的方向恰好对着电视，施清便端着碗坐到他身边，随便选择了一个频道，边吃边看。
元稚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女人，脸上写满无语。吃人嘴短，他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扒饭。
饭菜可能是合元稚的胃口，他很快的便吃完了一碗，又站起身来去厨房盛了满满的一碗米饭。
就这样吃完了三碗米饭，最后撑得肚子都圆了，靠在凳子上歇着。
施清看起来瘦瘦弱弱，私下里也是贼能吃的，多蒸了米饭，本想着自己吃，还能剩点晚上做个炒饭。未成想，元稚竟是吃的干干净净，不过看着有人把自己做的菜都吃的一干二净，施清也是开心的。
施清刚站起来打算收了碗筷，元稚便站了起来。声音也是比刚才明朗了许多，说到。
“我来吧。”
便收了碗筷去厨房刷。
施清坐那歇了一分钟，又站起来了，打算洗点苹果当饭后水果。便钻进了厨房，小小的厨房容纳了两个人，属实有些拥挤。
施清蹲在垃圾桶旁边，自顾自的给水果削皮。厨房没有削皮刀，施清便拿了个水果刀来削。前边还是随意的削着，后边突然发现自己一整个苹果削了一大半还没断，玩心上来了，便小心翼翼的继续削下去。
元稚把筷子放进筷子架里，转身看见她蹲在一旁聚精会神的削着苹果，认真的模样仿佛不是在削水果而是在收拾易爆物。元稚的嘴边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生，又是温文尔雅，又是成熟稳重，又是打架斗殴，又是稚气未脱。哪一面才是她。
施清削完了苹果，看见怔怔的站着一动不动的元稚，她伸出手挥了挥。“想什么呢。”
“没什么。”
元稚回了神，揉了揉鼻子。这是他说谎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便走出了厨房。
施清嘴上哼着不知名的音乐，手里也忙碌着把各种水果切得整整齐齐，用一个刚买的浅粉色盘子摆放的精致漂亮，便端到元稚面前。
元稚伸出手接过盘子，施清便转身离开了，今天太阳很好，是个晾被子的大好时机。
元稚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他用手指摸了摸桌子上水果拼盘。苹果被她摆成了一个小刺猬的身体，身体上用牙签串葡萄放上了。她用西瓜子做了个眼睛，刺猬就活了起来。盘子四周她用香蕉切片摆一圈，像极了黄澄澄的麦田地。香蕉上放了切块的西瓜和猕猴桃，旁边的草莓切块摆成了一朵花。色彩艳丽像极了一幅田园风景画。
元稚，一个吃苹果用手擦擦就能啃的人，突然对着这幅水果画不知从何下手。
“怎么不吃？”施清进来屋里打算把床单被罩洗洗，看到未动分毫的水果朝着元稚问道。
“等会就吃。”元稚内心敏感脆弱，施清虽不明白他怎么了，但也识趣的没有追问这件事而是换了个话题。
“你不忙的话，来帮我晾被子吧，太重了我甩不开。”
元稚站了起来和施清一起走向洗衣机。
阳台太过狭小，元稚便带着施清去了顶楼去晒被子。
元稚抱着床单被罩走在前边，施清拿着衣物走在后边，元稚心血来潮故意突然停住，被衣物挡住脸的施清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施清用拳头锤他，他笑着跑开，两人在楼梯上你追我赶，笑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在楼顶上边晾衣物边打闹。施清把手里的衣服甩一下，将水撒的元稚满脸都是，她忍着笑说。
“我不是故意的。”
元稚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晾衣绳上，把盆里的水泼向施清。施清尖叫一下冲向元稚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两人就这样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手。
直到元稚跑的满头大汗，元稚才服输说。
“暂停，让我喘口气。”
施清也没好到哪去，她也弯着腰，喘着粗气。
两个人打闹嬉笑间也算是把所有的衣物一件一件的都晾好了。
元稚坐在楼顶的边缘处，把腿放了出去，这些居民楼都很矮，也没有高楼大厦的遮蔽，阳光微微的晒过来，他闭上眼仰起头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太阳热量的惬意。
施清恐高很严重，她自然是不敢和元稚一起坐在那，她站在旁边眺望着远方，也享受着这一份惬意。大家每天都在忙忙碌碌，难得有机会在这样的地方享受一会阳光。
风吹过来，施清的白裙子发出呼呼的声响。元稚回过头看着她，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身上被打上一层金光，圣洁的像个女神。
元稚笑了，他这一刻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子给了他一种靠得住的感觉。
施清看到他嘴角的笑，也顺势坐在他的身旁，她背对着外边，看着被风吹动晃晃悠悠的衣服。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打断这份美好，两个人的心里被愉悦装满。
坐了一小会，元稚突然递给施清一罐气泡水，施清笑着接过去，好奇的问道。
“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元稚晃了晃脑袋，笑得狡黠的说。“秘密。”他在上楼之前就把汽水放进了外套里，刚刚施清流汗的时候他就想拿出来，可是手在外套里捏着汽水良久，也没敢掏出来。他不太会怎么与人表达善意。
施清用胳膊轻轻地撞了他一下。抬手对着嘴巴大口的喝着汽水。
“跟我走吧，去我家住，至少你一日三餐有保障了。”
“我现在也吃得饱。”
元稚低着头看着地面，两只脚晃来晃去。
“我想让你吃的好，我想让你去好一点的学校，让你有不一样的生活。”
施清和他的眼睛对视上，她庄重且严肃的说下这几句话，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仿佛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发誓言。
元稚昂着头把饮料一饮而尽，随后站了起来，施清也站了起来伸手想扶着元稚，元稚没躲开了她的手，被她扶着从边缘上跳到了地面上。
【有人扶着的感觉真好呀，都不怕摔倒了。】
元稚心底里想着，但又把施清的手甩开了。他的理智尚存。元稚极度少安全感，生怕有人抓住自己手，再度松开，与其这样，不如刚开始就拒绝。
施清知道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只等一点一点慢慢来吧。
元稚在前边快步走着下楼，施清也小跑的追了上去。这孩子和自己差不多高，走路怎么这么快，真是自己腿短一截了吗。
回到客厅里，元稚周身的温度又下降到0°，施清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偷偷的瞟了几眼，看见他的臭脸，施清只当看不见，聚精会神的只管看自己的电视。
电视上的综艺惹得施清想笑，但是看见绷着脸的元稚，她只抿着嘴偷偷乐不敢笑出声，身子也随着笑容一颤一颤。
元稚也看到了施清的小动作，脸上开始绷不住。俩人同时想瞅一眼对方，结果对视上了，元稚绷不住的笑了起来。
施清也笑着笑着躺在沙发上，声音几乎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元稚扶着额头，无语中又有些好笑。
随手拎起身旁的外套盖住了施清的脸，施清用手拽了半天衣服，结果差点把自己打个蝴蝶结系起来。
元稚起身开始帮她解开，施清的的头发被卡在拉链上，元稚手上没个轻重，拽了一下，施清痛的眼泪都涌了上来。挥手将元稚的手拍开了。
施清红着眼眶委屈的声音说。
“你轻一点。”
元稚看了看眼里噙着泪的施清，点了点头说。
“好，我慢点。”
他细致的将一根根头发从拉链里抽了出来，拍了拍施清的头。
“别叫了，已经解开了。”
施清抱着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元稚，因为头皮痛，她一直捂着头皮揉来揉去。元稚看着施清，突然觉得心情愉悦。拿起中午的水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施清坐在旁边也不理他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一醒来，太阳已经开始浅浅的下山了，自己身上盖着一个小小的毛毯。施清站起来寻找元稚，卧室的门虚掩着，没有关紧。元稚乖乖的在里边坐着写作业。
施清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元稚被敲门声吓了一跳，他还没习惯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回头看了一眼施清便继续低着头解数学题，好不容易要答出来了，他不想这时候分神。
施清才有空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个房间，不大但是胜在干净，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了几张机车和篮球的海报，施清不了解这些便只是随便看了看便走到元稚的身后。
她低着头眼看着他做题。她是文科生，对数学题深感痛恨。虽然嘴上说着深感痛恨，但是当年的施清学习还是班级前几名。只不过她恨在别的前几名好像学习数学压根不吃力，随随便便就能举一反三，而施清只能每天深夜困得要命的时候疯狂刷题才能勉勉强强跟上别人的脚步。
她站在元稚身旁，低头看了一小会，张口指出了元稚用的公式不对。元稚回头惊喜开始问她哪里不对。施清拿起旁边的笔开始列出公式和他讨论，元稚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他在课堂上有段时间没好好听课，现在虽说基础是好的，但是跟上课程非常吃力，他只能自己对着答案苦苦研究，现在有人能点出他的问题，他自然是欣喜不过的。
元稚小跑着出去帮施清搬了凳子，两人并坐在一起拿出演算纸开始一步一步验算讨论。
天逐渐暗了下来，书桌前两个小脑袋瓜并在一起，桌上的台灯拉出来一个长长的影子，两个人专心致志的分析数学公式，两个人的脸认真且严肃，也会激烈讨论然后对视会心一笑。
施清放下了笔背靠着椅子深深地喘了口气，她扭扭脖子伸伸懒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跟元稚说道。
“今天先到这吧，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便站起了身。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两个房间里亮着灯。
元稚看了看路边坏掉的路灯，拿起了外套套在自己的身上。“一起下去吧，我想去买瓶汽水。”
施清渐渐也知道一点他嘴硬心软的脾气，就点了点头拎着包两个人并肩下了楼。
“真安静啊。”施清不禁感叹道。没有市区里的灯红酒绿也没有嘈杂的吵闹，偶尔有几声浅浅的说话声。安静又祥和。
“你回去近吗。”元稚突然开口问道。
“一个小时吧，现在晚上不堵车应该会更快一点。”
元稚点了点头，没继续说话。施清也没有继续接话。元稚转头看着她她，她的身姿仪态都称得上一句好。刚刚明明都已经很累了，可现在走起路来却还是款款轻盈，上身挺直，两眼前视，双臂自然的摆动。流云般优雅。
“立如芍药，坐如牡丹”。元稚脑袋里晃过这两句话，他对文言文一窍不通，但此时他仿佛立即懂得了前人的智慧，八个人便把一个女子的优美描绘的淋漓尽致。
他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目视前方，一直低着的脑袋也抬了起来。他想和施清一样走得漂亮一些。
一个黑影子从角落里突然窜了出来，撞在施清的腿上。施清被吓到尖叫一声，往后一滑摔倒在地上。
施清定眼一看是只灰色的小流浪猫。那猫立在墙边，眼睛里忽闪忽闪的看着摔了个屁股墩的施清，还叫了两声来示意自己的嚣张。
元稚看着这一人一猫的敌意，笑出了声，他伸手扶起了摔倒的施清。
施清便揉着腰身，边对着猫咪喊话。“你不要太嚣张你。”
猫咪也不甘示弱的开始回声，它喵喵的叫了两声。好像是不服气。
元稚朝着猫咪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它的头，小猫咪对元稚没有恶意，它舒服的嘤咛几声，头也朝着元稚的手掌蹭了起来，身体也靠向元稚。元稚轻轻把它抱了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然后走向施清，朝着施清将猫咪举了起来。施清看着他逼近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要不要抱一下。”
“不要不要，别过来你。”
元稚开始笑出声，他没想到施清这么惧怕猫咪。他虽然嘴上吓唬着施清，手上却暗暗的抱紧了猫咪，生怕猫咪灰跑掉真的吓到施清。他笑的很痛快，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大笑过了。
他把猫咪放在路边，轻轻地拍了一下猫咪的屁股。“赶紧回家吧。”
施清翻了个白眼，她背对着马路，正对着元稚，开始倒着走路。她要盯着他，生怕元稚会再抱起猫咪吓唬自己一下。
“你为什么会这害怕小猫？”元稚看着她问道。
“小时候吧，我们小区里有只猫咪，也是个流浪猫，我们小区的人对它可好，把它喂得膘肥体壮的。我也经常拿着火腿去喂它，结果有一天它突然兽性大发扑过来把我抓伤了，我还去医院打了好几支疫苗。虽然我也不至于和一只猫咪斤斤计较，但从那以后看见它我就会跑着躲开，结果，我一跑它追我追的更紧了，就留下阴影了。”
元稚眼睛追随着她，看着她手舞足蹈的讲故事，自己不禁被逗笑。
施清停下了脚步，看着元稚笑起来脸上的愉悦兴奋劲，像极了太阳穿透云彩透出来。
她恍惚间伸出手想摸摸元稚的脸。
“对嘛，这样笑起来多漂亮啊。”
“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
元稚身子往后倾斜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躲开了施清伸出的手。他还没有完完全全接受眼前的女子。
施清耸了耸肩。“词语是没有性别的，不要给他们下定义。”
说完便抬脚往前走去。
两个人就这样缓缓地走到停车的地方，元稚看到施清停在那里的豪车，他低下头讥讽的笑了。
【也是，看她阔绰的生活习惯也该知道她的身家，她怎么可能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
施清看到元稚站在一旁，拍了拍的肩膀元稚。
“这么好的夜晚别浪费了，出去吹吹风吧。”
元稚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非常自觉的坐上了副驾驶。
施清笑了笑，也坐上了车，启动了引擎。车子咻的一下蹿了出去，原地只剩下一丝残留的轰鸣声。
施清带着他在公路上盘旋着，元稚一边兴奋地看了身旁呼啸而过的景色一边又想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施清像是能听见他心里的想法，摇下了窗户，风卷起了她的长发，又绕了一圈把元稚的短发卷了起来。车旁有最后一两只萤火虫闪着微光，欢迎秋天的临近。
元稚终于缓缓的伸出了手微微的抚摸着风，他体会着月光的温柔，冷风的凌冽。树叶的金黄，青草的绵延不绝。
到最后他张开了双手，拥抱着刚到来的秋天。施清瞥见他的欢愉，也发出了悦耳的笑声。这一刻她们两个没有距离。
十二点的钟声已经过了。施清才把他送到楼下，元稚挥了挥手，施清便开车离开了。
深夜，元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脑海里全是施清，一颦一笑，生动又热烈。他嘴角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和她一起的这几天他的嘴角好像一直都没下来过。
施清到家的时候，常宁已经睡了。施清蹑手蹑脚的换好鞋子回到房间，她抚了抚摸她的胸口，她的心脏刚回归正常的速度。她揉了揉自己的脸，笑着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因为忙了一天太累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