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圆之日才能突飞猛进
“元稚!”
元稚听见呼唤声缓缓回身,台阶处,女孩穿着深蓝色背带裙,黑色的小皮鞋擦得锃亮,米黄色的花边毛衣打底更衬得她皮肤嫩白柔软,她脸颊粉红,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些惊喜的看着元稚。
她小跑着跑到元稚身边,快靠近时跑得太快差点绊倒。
元稚伸手扶住了她,轻轻蹙了蹙眉毛,语气中有些责备。
“跑这么快做什么。”
小姑娘拍了拍自己身上,脸上还是笑意满满,声音有些喘息。
“我...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元稚出门在外很少说话,并没接话。
阮娇仰起头看他,轻声问道。
“你也在这边吃饭吗,好巧呀,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说罢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更是遮掩不住。
元稚嗯了一声便不主动接她的话题。
阮娇手心愈发冰凉,她感觉到元稚的疏离,与那日病房里谈天说地的样子大不相同。
她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继续开口说些什么。
走廊另一头,一堆喝过酒的中年人吃饱喝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熙熙攘攘的朝着阮娇站的位置走了过来,阮娇脚像是扎了根一动不动。
几人喝多了酒,经过阮娇身边时故意一般的撞了她一下。
元稚皱起眉伸手想拉过阮娇,将她护在身后,带她离开这里。
故意撞上阮娇的男子脸上怀着不好意的笑,伸手抓住了阮娇的另一只手,满口烟酒味,不依不饶的朝着阮娇开口。
“呦,这么漂亮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呢,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来,过来哥哥这,哥哥保护你。”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听见男人调戏小姑娘,纷纷吵嚷着笑出声。
阮娇又羞又气,甩了几下,那人依旧攥的紧紧的,像是锁链一般,怎么也是甩不开。
阮娇受了委屈,眼底立即湿润,听着他的羞辱之词,内心的焦躁一点即燃,用尽力气对他们大吼。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那男人被阮娇猛的一吼,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嘴里立即骂骂咧咧的说着污言秽语,用力一扯将阮娇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丫头片子,嘴还挺硬,来,让哥哥看看你嘴有多硬。”
元稚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男子推开,将阮娇夺了回来,紧紧的护在身后,眼中的恨意被激发出来,他恼红了眼,死死盯着那男子。
男人喝了酒没站稳,又被元稚一个推搡,硬生生滑了一下。看着朋友在自己面前吃了瘪,其余几人也骂骂咧咧的也朝着二人聚了过来,将二人往走廊的角落逼近。
经理听到有人闹事,已经赶到,站在中央,陪着笑脸挡住了对方的步伐。
“哎呦赵哥,怎么生气了,犯不着,这也是两个小孩说话是不懂事了些,我这就给您叫车,您先回去了消消气,今天的酒水全部记我账上。”
元稚握住阮娇的手掌,将阮娇牢牢地护在身后。她的手掌冰凉软滑,攥在自己的掌心还在微微颤抖,元稚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个骑士一般守护着身后的公主。
几人看着经理的面子僵持着,服务生极有眼色的立即去通知了包厢里的施清时舒峪。
施清听到消息,立刻丢下筷子立即冲了出去,时舒峪和常宁也紧随其后。
施清看着众人僵持在二楼走廊深处,她缓缓抬脚走了过去,元稚在角落里挺着胸脯,阮娇被他护在身后像个受惊了的小兔子。
施清冷着脸推开众人,走到元稚面前,阮娇含着眼泪望向施清,元稚也是怒气上头脸颊也是通红。
其中一人看到来的时舒峪和施清年纪轻轻,便走近想要套个近乎,刚伸出手,时舒峪握住他的手腕,一脚将他踹开,那男子一脚被踹撞到墙上,嘴上滑出点血丝。
众人皆是一惊。
施清站在元稚的面前,挡住了元稚的视线,怕自己挡不住,施清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不想看他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
阮娇仰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手腕因为男人的扭拽已经红了起来,看见元稚的眼睛,她不住的颤抖着又不让自己哭出声。
时舒峪蹲下身,声音有些嘶哑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徐徐说道。
“不看看是谁的人就想动?”
那男子的朋友也是酒精上头竟朝着时舒峪奔来。
时舒峪站起身,躲开一男子的拳头,又是一脚将男子踹倒,他脚上用了十足的力气,那男子的腿部发出一声脆裂的声音,发出一声惨叫。
时舒峪站着解开了袖旁的扣子,将衣服挽了起来。
剩下的几人看了看,都停住了,但是朋友倒在地上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便相互对视一眼冲了上去。
来的人被时舒峪一个一个放倒,时舒峪虽用了狠劲却不至于要人性命,他们只是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着。
他们的女伴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后退几步。
阮曼此时也听见消息小跑着赶了过来,她将挡在身前的人一把推开,有些慌乱的喊道。
“娇娇?娇娇!怎么回事啊!”
阮曼的声音响起,阮娇也绷不住的流泪,指着躺在地上众人,声音哽咽的控诉道。
“姐姐,他们...他们欺负我。”
阮曼漂亮的圆眼鼓囊囊的瞪着众人,又气又恼的指着众人。
“你们...你们也敢欺负我阮曼的妹妹,真是嫌命太长。”
阮娇拉着元稚的手,脸伏在他的胸前一直抽泣不停。
来看热闹的人许多,听见阮曼自报家门已经推测出出事的大致情况,不由得小声地念叨起来。
“阮曼?是那个阮家吧,那不就是祁...祁家的太太吗。”
“可不是吗,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他们一家,祁怀远出了名的报复心,之前惹怒他女伴的那一家人,都搬走了,走的时候啥也不剩了,说是搬走了,活不活着都难说。”
在话语中心的祁怀远,倒是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只是脸色平静,仿佛出事的不是阮娇,是与他无关的一干人,他只是出来凑个热闹一般。
常宁站在最后边自然是看见悠哉悠哉的祁怀远,不禁冷笑两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站在远处望着时舒峪,冲着时舒峪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时舒峪抬起眸子看见她挤弄的表情,看见了缓缓走来的祁怀远,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抬步走到施清旁边,静静的看着经理不言语。
祁怀远看见施清,脸上的神情不禁变了变,常宁站在远处看着众人各自的表情,不禁觉得这场大戏有趣得紧。
经理见一群不好惹的人都聚集在走廊,又看了看地上嚎叫的几人,不由得冷汗直流,惹谁不好偏偏惹到时祁两家,这个事情怕是棘手。
众人不清楚元稚阮娇的身份,但却是认得祁怀远的名声,他们躺在地上嚎叫声音越来越弱,霎时间心乱如麻,悔自己不该喝酒惹事,还偏偏惹到了祁怀远的小姨子身上。
祁怀远透过眼镜镜片,目光不禁追随着施清,她此刻正小声的和时舒峪说着什么,目光从未落到自己身上。
空气中安静的仿佛都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祁怀远朝着身后的人说了些什么。
那人走进经理身旁,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经理便叫身旁的人将倒下的几人扶下了楼,不过,经理的脸色实属难看。
一时之间走廊上只剩施清几人,施清刚想装作没看见拉着元稚走掉,阮曼不依不饶的开口。
“天底下真够小的,哪哪都能遇见施小姐。你这个弟弟也是有够不省心的,别的事情没有,一天天竟拉着娇娇惹是生非,这么小就学会看人下菜,不愧是你的好弟弟。”
阮娇身子微微颤抖,听见阮曼又如此羞辱元稚,一时之间只觉得羞愧,她手上甩开阮曼的手,冲着阮曼大吼。
“够了,是人家在保护我,你能不能不要对人家那么多恶意,是我在给人家添麻烦。”
她看着阮曼,眼睛微微肿着,脸上满是羞愧和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就每次都给元稚添麻烦,明明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却一次一次害人家出丑丢脸,她甩开众人朝着楼梯跑去,阮曼刚想跟上。
元稚见她情绪波动的冲上楼,便一起跟了上去,施清没有来得及阻拦他,她也知道自己阻拦也是没什么用,只是走的最慢,慢慢的落最后边。
施清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走路也有些不稳,时舒峪伸手扶住了她轻声问道。
“哪里不舒服?”
施清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笑容。
“没事,可能有点突然头晕。”
祁怀远走在前边,余光里看到两人暧昧的动作,他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眼底里有些明暗不明。
时舒峪感受他炙热的目光,也抬起头,两人死死地对视着。
阮娇站在天台边缘,元稚伸手抓住了她。
“你要是再打算跳下去,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
“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元稚,对不起总是让你和姐姐受委屈。”
阮娇大眼睛含着泪委屈的看着元稚,漂亮的眼睛随时都会流出珍珠一样。
元稚沉默半晌,突如其来的冒出来一句谚语。
“眼泪像珍珠,越哭越像猪。”
阮娇猛地破涕为笑,眼里还有眼泪却还是笑个不停。
阮曼站在两人身后,脸上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自己最近因为施清的到来情绪不受控制了多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祁怀远冷冷的看着阮曼,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淡淡的吐出一片白雾,透过烟雾又转到时舒峪和施清握在一起的手。
施清走到天台,远远的看着两个小孩坐在一起,阮曼也已经没了刚刚的情绪,站在身后垂头丧气的,她对自己的亲妹妹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施清叹了口气,这小丫头跟他姐一样,又没脑子又冲动。
时舒峪察觉到紧紧追随着自己的炽热的目光,他并未回头看远处的祁怀远,他眼中只有施清。
阮曼看着祁怀远的眼神飘忽的落在施清的身上,她恼怒地想着。
【这个施清怎么总是这么阴魂不散,好不容易结了婚,娇娇怎么就和她弟弟成了朋友。】
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报复...一定是报复,这一定是施清想出来的阴谋,想要冲着单纯的娇娇下手。】
祁怀远看着施清和时舒峪靠在天台边上,他不想再看下去,便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施清看到二人已经下了楼,她也和时舒峪一并慢慢往楼下去了,留两个孩子坐在那散心。
刚走到一半,阮曼便耐不住性子的转身开口喊住了施清。
“这是你的阴谋是不是。”
施清一头雾水,她皱了皱眉不知道阮曼的脑回路又想到了哪里。
“是你故意让你弟弟来招惹娇娇的,是不是,你不要觉得娇娇单纯就好想拿她下手,我告诉你!不可能!”
“曼曼!”
祁怀远有些动怒的喊住她,声音有些克制却是掷地有声。
施清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抬头对上阮曼的眸子。
“是吗,咱俩倒是第一次想到一起了呢,也希望你能管住你单纯的善良的妹妹,别让她再来找元稚。”
施清站在台阶上,由上往下的看着阮曼,眼中净是无语。
“你倒是想想清楚,到底是谁非要来找元稚,你们阮家倒还真是一样,对人都很热情呢。”
施清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明着说着娇娇背地里却暗骂着阮曼主动追祁怀远十年的事情。
阮曼被激怒,口不择言张口说道。
“你现在不也是在勾引时舒峪,你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叫别在这当了女表子还要立贞洁牌坊。”
阮家家教甚严,她所接触的话语里,难听的词汇只有一点点,轮吵架她更不是施清的对手。
不似施清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难听的她没听过,她耻笑一下。
“祁太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施小姐是我单方面的追求,与施小姐并无干系,只是不知堂堂祁太太,竟也能说出这样下作的话。”
时舒峪未脸上有些愠色,女人之间的事情他本不适合插手,但是她恶意中伤施清,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
祁怀远依旧记得施清不乐意闻烟味,他掐掉烟,伸手握住阮曼的手腕,冷冰冰语气开口。
“抱歉,是我太太因为妹妹之事说话过激了些,还请施小姐莫怪罪,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做东赔礼道歉。”
施清冷笑一声。
“道歉就不必了,麻烦祁先生管好自己的太太和小姨子,别再惹是生非,我们小门小户属实是遭不住。”
施清话说完并未看两人,只是拉了拉时舒峪的衣袖,冷清的语气也降了下来,有些温柔的说道。
“我们走吧,我有些头晕。”
时舒峪握住了她的手掌,两人亲昵的走下楼去,施清仿佛是故意的,她走到祁怀远的身边还抬起头冲着祁怀远笑了笑,酒窝浮了出来,还未等祁怀远反应过来,二人已经转身不见了踪影。
常宁正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自在的吃饭,看着两人归来,她笑了笑。
“事情结束啦。”
施清嗯了一声,看着她大口吃饭,揉了揉眉毛。
“你好歹是个警察,竟然走的这么快。”
常宁丢下筷子。
“你们这种事情,是我一个小警察能管得了的吗?警局还有任务,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聊。”
施清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常宁已经推门走掉了。
时舒峪静静的坐着看着施清,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施清想起他说过的话语,突然有些脸红,她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
“他俩在楼上干嘛呢。”
“小朋友有小朋友的想法,他们也许在想为什么交个朋友都这么难。”
施清不禁莞尔一笑,是呀怎么有些事竟然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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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稚并不善于和人交流,他仰着头看着天上躲在云后的月亮,只剩下几颗星星趴在云边,一道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洒在元稚的身上。
阮娇收拾好了情绪看了看元稚,也随着他看向天空。
风还在轻轻的吹着,阮娇瑟缩了一下。
”如果冷我们就回去。”
元稚轻轻开口。
阮娇摇了摇头,她很享受这样安逸的夜晚,很难得。
“对..不起。”
阮娇慢慢的开口替姐姐道着歉。
元稚颇不在意别人难听的话语,这些对于自己听过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痒。
“你为什么住院。”
元稚轻声开口问道。
“我从小就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去医院比去学校还多。爸妈很忙,没时间陪我,哥哥姐姐也很忙也顾不过来我,别人都说我很幸福,可是呢,我连个属于我的地方都没有。
阮娇揉了揉眼睛,偏头朝着元稚笑了笑。
“我之前住私立医院更是连个人说话都没有。现在这个医院我很喜欢,很多人,都很有趣,我可以出去走走说说话。谢谢你元稚,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虽然可能我给你添了麻烦。”
元稚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阮娇看着他有些安静的侧脸,继续问道。
“你是哪个学校的。”
元稚开口报了个名字,阮娇揉了揉头发,她并不知道这个学校是哪里,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这么多年,她唯一熟悉的只有家到医院的那条路。
“你呢。”
“我是致远中学初中部的,我初三了。”
“和我一样,不过你看起来不太像初三的。”
阮娇咧开嘴笑了笑。
“我小时候在家无聊,便提前一年上了学,算起来应该比你们小一岁。”
阮娇脸上刚绽放笑意,随即又黯淡下去。
自己在学校时间不多,经常请假在医院,在学校相熟的朋友并不多,虽然上学早但是成绩也不好。
元稚像是能听到她心声一般,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问她一道数学题。
阮娇僵了半天,头低了下去。
元稚被她窘态逗笑,他低下头问阮娇。
“快升高了,你打算留在致远吗。”
阮娇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参加中考也不一定能考得到好一点的学校,最好的自然是跟着学校往上升,压力不会那么大。你呢”
“我想考这里最好的高中,一高里有很有名的奥数老师,我很想考进去。”
元稚第一次与人聊起自己的梦想,他脸上有了些笑意。
阮娇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羡慕的神色,元稚都知道想做些什么,而自己只是跟着家里的安排往前走。
打小哥哥姐姐学习好,自己一对比更是什么都不是。自己是家里最安静最不起眼的小孩,哥哥姐姐的光芒衬得自己像根草。
元稚看着阮娇又开始了情绪低落。
“你可以找我,我在医院可以给你讲一些题,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阮娇双眼放光的看着元稚。
“你要把你初中三年的教材都给我看。”
“没问题。”
两人轻轻松松的便商定好一切。阮娇绽开笑容,眼睛弯弯的,脚悬空在墙边,不停地晃悠着。
云逐渐散了,月光的光辉将地上照的明亮,风也逐渐停了,安谧中还有着楼下吵闹的声音。元稚和阮娇对视一笑,共同期待着更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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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稚推开门,时舒峪手肘撑着脸,满脸笑意的望着施清,施清正说些什么,看元稚回来,施清也并未多问,站起身便打算和他一起回医院。
路上元稚坐在后座,施清和时舒峪坐在前边。
车上播放着沙哑的男生唱着英文歌,音乐无国界,元稚听不懂但也感受到诉说不禁的思念之情。
施清时舒峪开着车窗,一同看着前方谁都未开口讲话,风吹进车里卷起三人的头发,将今晚的烦闷讶异一并吹散。
时舒峪将车子停在路边,执意送二人到楼上,元稚刚走到病房里。
施清便开口说送时舒峪下楼,元稚属实不明白为何二人要送来送去,但是他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施清和时舒峪走到楼下花园的亭子里,二人停住脚步,时舒峪不愿开口说离别,施清伸出手指将吹乱的长发别在耳后。
“附近有个公园,听说晚上的湖面很是好看。”
时舒峪点了点头,二人慢慢吞吞的走到公园。
湖面被风吹起波澜,月光打在湖面上,公园里还有两两的几对情侣,亲昵的依靠着彼此,有诉不完的衷肠。
两人并肩站在湖边,扒拉着木质的栏杆。
一股风迷住了施清的眼,她揉了几下,眼睛红彤彤的,反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时舒峪握住她继续揉的手,轻轻的帮她吹了几下,直到她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看着湖面,时舒峪没松开她的手,夜晚的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时舒峪转过头,伸手帮她把乱了的头发整理到耳后。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时舒峪恍然间听见她张口说话,手愣了一下,继而颤抖的继续帮她整理头发。
“难道是我猜错了。”
“没有,施总监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敏捷。”
施清没忍住笑了,眼睛比月亮还要明亮,身后的长发飘扬。
“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吃早饭。”
时舒峪弯了点腰低了点头,直视着施清明亮的眸子,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好。”
他才知道人在激动时竟然是无言。
施清看了看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向后快跑了几步大声的冲着站在原地的时舒峪喊道。
“那你记得明天八点来接我。”
时舒峪扶着栏杆朝着远处的施清笑着,两人同时顿住。
风也逐渐停了下来,月亮拨开挡住自己的云朵,它照亮了湖面,看着湖边对视一笑的两人。
今晚的月亮好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