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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吏三别

书名:沉潜本章字数:6655

  

  清水市金山镇。

  清水市的金山镇取名儿之所以叫金山镇,其实也是有些由头的。这个镇的金矿蕴藏量的确很喜人。早在上世纪中期,国家地质队、国家黄金部队以及有关部门就来勘探了,说是这里的金子蕴藏量十分丰富。

  不过,处于国家整体规划考虑,这片土地上的金矿暂时保留,封山育林保护起来还不能开发,等到国家需要的时候,一切时机成熟后再做整体性的规划安排。所以到现在还没形成开采规模,要是真的开工了,这个镇恐怕也要变成一个县城的模样了。平时就只是那些与政府有关系的矿工来盗采,靠着这样那样的特殊关系净赚些横财。

  现在的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就是这样盗采金矿发起来的。很多年以前,孙富贵就一直靠盗采金矿赚钱,有了钱后他就去走后门,靠收买上级领导来买官做。开始还只是个村长一类的小官,后来他感觉做这样的小官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思。官太小了,一是没多大权力,不够威风;二是没多少钱;三是很少有人来巴结你。所以,孙富贵就想尽办法再走更大的后门,好让自己在官路上再次平步青云。

  通过各种各样手段的软硬尽施,加上车前马后的巴结,不到几年的光景,这孙富贵又从小小的三光村村长,坐到了现在的金山镇镇委书记的位置。为了当上这个官儿,他没少给市里象摸象样的大官送钱送礼。这些钱都是从那儿来的呢,多半还不是那些非法矿主给送的,还有就是他自己在群众手上搜刮得来的。

  这个孙富贵,又是个什么样背景的人物呢?

  据说,他的爹叫孙大贵儿。在孙富贵8岁的时候,他爹孙大贵半夜起来打死了在他家屋顶上的一只叫个不停的黑乌鸦。可没想到,就在这一年快要过年的前一天,他爹在办年货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下悬崖,后来不几天就死掉了。按照当时村里人的迷信说法,乌鸦夜晚在哪家屋顶上叫,哪家就要死人了,乌鸦叫是送丧的征兆。

  从此以后,村子里的人都说孙富贵家很晦气,特别是孙富贵他娘,跟哪个男人上床睡,哪个男人就准倒霉,左邻右舍的都说这个女人奶子里有毒,天生就是克夫的命。没有了爹的孙富贵,从小受尽了别人的讥讽和嘲笑。他一直是村里人想辱骂就辱骂,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对象。

  孙富贵他娘为了养活他,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和村主任偷情挣钱,后来被孙富贵在无意中发现了,她觉得很对不起儿子,加上生活的压力,以及村里人上上下下的冷嘲热讽,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和那样的煎熬,一气之下想不通,性格有些内向的她,就含恨上吊了。

  就这样,孙富贵一下子就变成了孤儿。没饭吃,没衣服穿,没爹娘疼爱,还常常被同龄人追打辱骂。别人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金色童年,而他孙富贵却没有,家庭的悲剧以及命运的波折,让孙富贵的童年一直都在饥寒交迫中度过。

  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人生经历,一般带给人的,可能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在不幸的遭遇中爆发,要么就在不幸的遭遇中沉沦。

  所以,从小孙富贵就有很强的仇富心理,每次被人欺负后他都含泪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要当官,为娘报仇,为自己受过的屈辱雪恨!

  这样的感觉一直激励着孙富贵以后生活的每一天,让他承受着眼前的一切不幸遭遇。所以孙富贵一直在等,等自己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等自己实现自己心中梦想的那一天,等待着报复眼前这些人的那一天。

  自从上山挖金子赚到钱买到官后,孙富贵在镇上是无恶不作,吃、喝、嫖、赌、贪,那是“五毒”占尽,被当地老百姓私底下称做是金山镇的“五毒”书记!

  吃、喝、嫖、赌、贪,孙富贵样样表现的都很出色,现在这样的生活状态,其实与他自己以前的人生经历是有很大关系的。

  以前因为家里穷,吃不到别人正在吃的好东西,不知道饿了多少肚子。孙富贵至今还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还很小,在一家大户人家门前玩。到中午吃饭时间了,他在门口望着那一家人吃着他从来都没尝过的香喷喷的饭菜,口馋的要死,很是羡慕,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地在门前的一张长椅子上睡着了。

  可这家的男主人,见穿着破旧的孙富贵站在自家门前,象个小乞丐,很不顺眼,就在孙富贵睡着了的时候,悄悄地把他放进了阴暗潮湿的沟渠里。孙富贵醒来时候满身的虫子,还有一条蛇慢慢地向他爬过来,吓得他直叫。随后,时间过去了好几年,孙富贵每天晚上还依旧因为此事而做恶梦。

  没父没母的孩子,小时候的生活的确很可怜。在伙伴们中间,孙富贵就是个野孩子,就是个野种,可以随便拿来欺负的。夏天渴了的时候,孙富贵可以到井边喝井里的泉水;冬天渴了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能喝到一杯热水啊。有一次,孙富贵渴的实在是不行了,就向一个伙伴要水喝。没想到这个家伙使诈,把瓶子里装满了自己的尿液给他喝,孙富贵一时渴的太厉害,没怎么注意,喝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水里面有股异味。而那个伙伴却看着他哈哈大笑。孙富贵他自己呢,十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还有件事,也是孙富贵至今依旧难以忘记的。小时候的一个雨天,他回家找妈妈,妈妈不在家。邻居们都嘲笑着说:你娘啊,又到村长家去给村长暖被窝去咯!少不更事的孙富贵,到村长家后见门虚掩着就推开了门,还没喊妈妈,就透过一扇门,看到了床上的母亲。

  母亲是为了钱,为了能养活自己。要不,貌美如花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和这样的男人媾和纠缠在一起?以后这件事一直保存在孙富贵童年的记忆里,他在为母亲感到羞辱的同时,也对当官的这些人的罪恶行径恨之入骨!

  后来长大成人后,孙富贵自己每次给那些上级领导送钱求官时,孙富贵看透了那些当官人的丑恶嘴脸,曾经也很看不惯贪官们这样的丑恶行径。可是,等孙富贵自己忍气吞声经历完这一切,后来也当上了官后,孙富贵也跟着开始了赌,学会了贪。自己亲身体验后,孙富贵才发现,赌和贪原来是如此的爽!钱嘛,是哗啦啦地往自己口袋里来,难怪有这么多当官的喜欢赌,迷恋于贪。这样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刺激!

  这些风风雨雨的人生经历,最终成就了小时候贫寒落魄的孙富贵。同时,也是孙富贵到了一定社会地位后,走向腐化堕落,走向沉沦腐败的根源。

  国家准备投资修金山镇的交通道路,下拨了大批扶贫款,目的是为了近年来要开发这个地区的金矿,先做些前期的基础性的工作。可这上百万的扶贫专项资金到达了市里,就没头没脑地被一些领导这扣那扣了,很大一部分都进了某些领导的“秘密金库”。“秘密金库”后剩下的钱到了镇上,孙富贵再抽去一部分,买车、建别墅、修招待所等,扶贫款就剩下的不多了。

  从上到下,层层挪用国家扶贫开发专项资金,所以这100多万的扶贫款,就出现了前面提过的“秘密漏洞”,而且大的很,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补得上来。一听说州扶贫办村村通工程督办组要来检查了,市里象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这样的领导就急了,往下催到镇上;镇委书记急了,再往下就催到村支书;村支书急了,再往下催,最后就到老百姓头上来了。所以,让村民集体集资来弥补资金漏洞这个办法,就在这样的实际情况下,很自然地诞生了。

  其实,说起来,村民集体集资是改革开放前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国民经济不发达,很多地方为办事,因为政府财政入不敷出,就采取这样的办法,集体集资,然后办集体的事。改革开放后,中共中央国务院有明确的红头文件,其中规定:不准任何政府组织和单位非法向农民集资搞建设。

  关于这个,农民们早都知道,有了电视后,《新闻联播》是他们每天茶余饭后必看的电视节目,《新闻联播》也是落后地区的群众了解国家政策唯一的中介。这些老百姓也在《新闻联播》上知道了国家已经拨款给边远穷困地区修路的政策,所以集体集资的办法走的很艰难,这样的做法很难让农民们心服口服,所以谁都不愿意交。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个时候用吃“滞纳金”的方法收钱,按人头每户每人交500元的修路钱,一天不交加50元,两天不交加100元,依次类推;最先交的有奖励,强硬拖拉不交的,可以进门拉走粮食,畜牲等值钱的东西做抵押。这样的方式,就又一次被孙富贵这些基层干部们“创造发明”出来了,在得到市委市政府涉及“秘密漏洞”某些领导们的批准后,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等就马上组织征缴队,开始强行向农民收费。

  这集资和“滞纳金”是不分哪家哪户的,不论家底好坏,哪怕是卖锅卖米,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每家每户每个人都得上交。市里催镇上催得紧,镇上催村里催得紧,村里催村民催得紧。

  那群征缴队天天召集村民开会,天天动员他们赶快交钱,农民们被他们逼怕了,白天早早的都到地里去干活儿去了,一般都锁着门,躲着这些要钱的上门,中午回家吃饭也是悄悄地把门栓紧了再吃,吃完后就又马上回到地里去了。

  征缴队们白天跑到地里叫人,晚上挨家挨家地蹲着不走。有的家庭上有老母下有孩子,基本生活保障都有问题,被他们这些人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就只有全家锁门出去打工了。有的家庭主要管事的男人,索性白天躲起来,象躲债似的,半夜才回家。有的新人刚结婚,来自远方的姑娘一看这里是这样一番情形,就干脆选择逃婚,弃夫不嫁了。

  为催缴“滞纳金”和集资款,已经发生了多起老百姓群体围攻政府、群体殴打基层干部的事件,闹的这一带干群关系空前紧张,事件一次接一次的发生,在当地的影响很是恶劣。

  当然,很多人还是缺乏反抗斗争精神的。当他们看见有部分人都交了,早躲晚躲,最后还是躲不过这些征缴队的。一天不交,这些人就不让你过一天安稳的日子,不如交了算了,免得夜长梦多,让这群人给搅得整天不安宁。所以就交了。

  任何一个年代的任何一个社会行为,总有对立的两面呈现在我们面前。

  就拿“滞纳金”政策下,征缴队强行向农民收钱这件事来说吧。

  很多人抱着“惹不起”的想法,照当地政府的意思办了,只为图一个安宁。而还是有一些人在面临这样的问题时,并不是盲目地听之任之。他们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去判断,如果合情合理才去办,如果违背常规就会站出来反对。他们带着很强的斗争精神去抵制这样的行为,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压力和阻力,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的打击,也不会轻易地放弃。

  在清水市金山镇就有叫黄大国的这样一个人,当地人都说他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金山镇里有一特困户,男的当过兵,叫黄大国,因为打仗致残就和一个哑巴结了婚,生了黄小壶、黄小青两兄妹。一家人住在一个山头上几间破瓦房里,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问题,年年受政府救助,才得以勉强维持生计。按道理,他是国家功臣,在现在这个和平年代,经济蓬勃发展的时期,应该要受到政府的特殊照顾,可就是因为这样的特殊照顾,也让很多人看不顺眼。“滞纳金”和集资款照交不误。

  老黄没钱交,他们就驮走他屋里那些养家糊口的粮食,拉走仅有的维持生计的一头猪和4头牛羊。黄大国多次找他们评理,他们都说不交钱就拿这些抵押,无论是谁,都得一样。万般无奈的黄大国,就去镇政府告村里的状,被一些当官的发现了,回来后遭到村长一伙儿的暴打,镇政府对此事置之不理,甚至还这理由那理由的包庇纵容。当过兵性格倔强的黄大国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下决心一定要告倒这些人。

  镇里不行,他就去了市里,把情况反映给了市长陈清政和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出于和市长陈清政处理好工作协调关系,不致于自己的沉潜多年后的浮出行动被暴露,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当着黄大国和市长陈清政的面,亲自打电话给金山镇委书记孙富贵,要求孙富贵要严肃处理这件事。黄大国以为这次事情这样以来就可以得到圆满解决,就回去了。没想到,黄大国一进村就被人给绑起来了。

  “你还敢给老子告状,你告的倒我么?镇上的、市里的领导哪个看你说话啊!不想活了是不?给我打!”

  村长带着那些征缴队的人,拳打脚踢的,把黄大国往死里打,边打边骂,最后被扔在了荒草堆里,还是他的哑巴老婆和儿女给抬回去的。

  生性顽固的黄大国,屡屡遭打,还是不肯放弃上告,镇上不行他去市里;市里不行,他就去州里;州里不行,他就去省里;省里不行,他就去北京。他就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管这些无法无天的腐败干部!

  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只要那伙人看见了黄大国,他就会被打,他只有带着干粮和壮词,一路上边讨饭,边给别人做短工,边坚持上告上访。黄大国走后,18岁的女儿黄小青,被镇委书记的儿子给糟蹋了,镇委书记孙富贵儿为避免别人说闲话,影响自己的官运,看这黄小青人长的也蛮标致,就说要娶她做儿媳妇儿,让黄小青住在他家不要再回去了。

  无知且有些傻里傻气的黄小青,在那穷家里受苦受惯了,突然就象到了天堂一样,什么都忘记了,索性连家都不回了,就呆在镇委书记孙富贵家了,忘记了爹娘,忘记了他们的遭遇。黄大国知道这事情后气愤极了,去找孙富贵理论,被孙富贵撵狗似的打走了,而且下手比以前更狠更厉害。黄大国的哑巴老婆也因此疯了,整天在村头用手比化着,好象在用哑语对来往的人说:“孙富贵,你个龟儿子,糟蹋了我女娃子,还打残我男人,你该死,该死!”。

  黄大国只有含泪继续上告,他没办法,斗是斗不过他们的,他总想着有人来给他伸冤,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他用他们打伤他的血写成壮词,说要去罗江州委州政府和江北省委省政府上告!年年月月,日日夜夜,黄大国已经在带血书上访告状的路上走了2年了,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曾经也有记者采访过他,不料这位记者最后也被抓了起来,新闻真相却总是被政府层层封杀!

  清水市市委办公室。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看到了办公室送过来的相关资料,又专门听取了秘书长关于这些情况的详细口头汇报,很是吃惊。在这个关键时刻,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不想任何人在任何环节出任何的乱子。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在政治斗争和权力争夺中,这个道理,在政府机关沉潜多年的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比其他任何人都懂。

  想到这里,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立即拿起电话打给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追问情况。

  “富贵啊,最近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州扶贫办村村通工程督办组,马上就要来我们市检查工作了。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啊!”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说道。

  “汪书记,您请放心,我们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办的!”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回答道。

  “另外,富贵啊,你还要处理好黄大国事件,这事也也闹的太大了点。你说,那么多女娃子你不要,偏要个哑巴生的女儿做儿媳妇儿,你也真糊涂啊!”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满是埋怨地说道。

  “是的,汪书记,很对不起你,这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惹的祸。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多操心,我都会处理好的。”孙富贵说。

  “还有,你得要想办法稳住当地群众的情绪,特别是在州扶贫办村村通工程督办组到达的那几天,千万不要再出现黄大国这样的激进派人物,这样对你们镇和我们市的形象都会造成不良影响!”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在电话中,最后是这样对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说的。

  几天后,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就以汇报近期工作的名义,来市委找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

  “汪书记,我孙富贵有今天,全靠您的提拔,就算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保证完成你交给的任务,保证万无一失。我知道汪书记您这段日子资金紧张,这10万块钱你先拿着救救急,就当是我孝敬你老人家的。”

  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和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一见面,就拿出10万人民币递给了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这些都是他从农民手里那里搜刮来的钱。

  “怎么能这样呢,你还是拿回去吧!”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见钱眼睛一亮但又故做推辞。

  “汪书记,您现在都是市委书记了,以后我麻烦您的时候还多着呢!现在你有困难了,我不能不帮你分忧吧,就当是朋友,我先借给你救救急,你还不给我这个面子么?”

  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汪书记的脾气,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很好面子,你要是给他送钱的话,也得提前变个说法,不能说是白送,得有个合适合理的理由才行。

  “哎,还是富贵懂我心啊,这段时间为迎检,市委资金的确有些紧张,好吧,这钱我暂且借用救急了,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要放在心上哦!现在是关键时期,对我们来说可是个机会!”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赶紧把钱放进了抽屉里,然后用锁给锁上了,还特意地朝门口外望了望。

  “一定,一定,请汪书记放心,一切都会办妥的。”孙富贵说。

  孙富贵当然知道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所说“机会”二字的真正含义,自从汪松瑶分管金山镇工作以来,他和汪松瑶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早已经摸透眼前这位书记说每句话的真实意图。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和金山镇镇委书记孙富贵正聊得投机,市委秘书长刘喜急匆匆跑进屋来,气喘吁吁地说:“汪书记,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又出什么事了,看把你急成什么样了,你慢慢地说!”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看着满脸汗水的秘书刘喜问。

  “金山镇出大事儿了!市教育局刚来电话说,就在刚才,金山中学学生吃中午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饭菜里下了老鼠药,200多个学生全部中毒,生命很危险啊!”市委秘书长刘喜给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汇报道。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市委代理书记汪松瑶和金山镇委书记孙富贵,还有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领导,知道此事后,立即驱车赶往金山镇金山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