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记忆模糊
杨玉婵沉默。
男人又问：“她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吗？”
杨玉婵点点头。
男人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她不是坏人。”男人道，“我还以为她是骗子呢。”
杨玉婵抿唇。
“我娘亲是陈氏，陈氏的闺名叫陈锦娴，她是我外祖母家的侄女。”杨玉婵道。
男人惊讶：“陈锦娴，陈氏？”
“对。”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原来如此。你娘亲去杭州，是为了探亲吗？”
杨玉婵摇摇头，说：“不知道。”
男人叹了口气。
杨玉婵又问他：“大叔，我们到了杭州之后，住在哪里？”
“你随便挑选一处地方。”男人答道，“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杨玉婵心里一片混乱。
她突然想到，她的母亲是个江湖女侠。
她娘亲会功夫。
她娘亲当初离开家门的时候，应该是受伤了，否则她不会轻易抛弃自己和姐姐，独自逃亡。
“娘亲......”杨玉婵喃喃道。
她不知道娘亲为什么要去杭州。
她脑袋很疼，整个人都是空荡荡的。
这样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早晨，他们抵达了苏杭。
这里，是繁华的江南，街市热闹。
杨玉婵坐在船板上，看着窗外熙攘的景色，心绪复杂。
她想起了娘亲，想起了杨家。
“这次，我一定要查明白。”杨玉婵心想。
她的娘亲，不仅仅是她娘亲，她更是一名杀手！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她的娘亲能杀人。
杨玉婵想要报仇！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了心境。
她看到了一间酒肆，想去吃碗馄饨，填饱肚子再说。
结果，刚踏入店门，杨玉婵就听到了争吵声——是掌柜的在怒斥伙计，让他快点把饭菜端上来，别磨蹭。
一名青衫公子哥，正在和掌柜理论。
掌柜骂得厉害。
杨玉婵听不懂粤语，可是掌柜的话太难听，她听着也恼火。
杨玉婵就站住了脚步。
而那公子哥，却越来越激动，最终拔剑。
杨玉婵吓了一跳。
“公子饶命！”旁边，另一位伙计忙求饶。
青衫公子一把推开了伙计，冲进了厨房。
“你们店里居然偷东西，真是胆子大了！”青衫公子冷喝道。
掌柜吓得腿软。
他跪倒在地上：“公子饶命啊.......”
其实，杨家已经将偷窃的物件丢掉，这些饭菜、衣裳等物，都是新买的，并没有偷。
可青衫公子却不依不饶。
“掌柜，你这是何意？”这时候，一个穿着绸缎的年轻公子走进了厨房。
这个年轻公子二十七八岁，容貌俊美，皮肤细腻白皙，面若冠玉，举止优雅温文尔雅。
他身边跟着个年轻的护卫。
“少爷，您来了......”掌柜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我们店里没有偷东西，这位公子误会了......”
“没有？”青衫公子冷哼，“我亲耳听到的，你们偷东西，还敢狡辩？”
掌柜急得团团转。
杨家虽然落魄了，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掌柜的还是害怕杨家。
“我没有偷东西。”杨玉婵忽然道。
青衫公子扭头，目光落在杨玉婵脸上。
杨玉婵的容貌，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漂亮姑娘里，最漂亮的一张脸蛋。
她肌肤胜雪，五官精致，眸若星辰。
青衫公子愣了下。
“你是哪家的姑娘？”他问。
杨玉婵道：“我姓陈，单字婵。”
青衫公子微笑：“陈姑娘，这里没有你什么事，请吧。”
杨玉婵咬牙。
她心里的痛苦，几乎淹没了她。
“陈姑娘，咱们换条路吧。”青衫公子指了指街对面，示意杨玉婵从那里下船。
杨玉婵仍是盯着他，眼底迸发出浓郁的恨意。
她咬紧了牙关，双拳握得死紧。
“陈姑娘.......”青衫公子喊了句。
杨玉婵猛然扑向了他，抱住了他的腰，用尽全力。
她把自己柔软的胸部贴在他坚硬的腹部，双臂缠绕住了他的脖颈，用力箍紧。
青衫公子猝不及防，一时间挣脱不得。
“放开我！”他呵斥，同时抬膝撞击杨玉婵。
杨玉婵吃疼。
只是，她仍是紧紧抱着他，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
青衫公子一阵慌乱。
他低头去瞧怀里的人儿。
女孩子闭上了眼睛，长睫毛颤抖不停。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青衫公子一瞬间明白过来。
“你中毒了！”他立刻喊了起来。
掌柜的跑了过来，见杨玉婵昏厥在青衫公子怀里，顿时大哭：“救命啊，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掌柜的扑通给青衫公子磕头。
青衫公子一把将杨玉婵扛了起来，飞奔往医馆跑。
他速度非常快。
他是习武的，身子轻盈，扛着杨玉婵，犹如腾云驾雾般飞奔。
杨玉婵感觉浑身乏力，四肢僵硬。
她的心口处隐约作痛，像针扎般，令她无法呼吸。
她的泪水流了满面。
她的娘亲，不顾性命来救她。可惜，她来晚了。
杨玉婵被送到了城北的医馆。
她已经昏厥过去，不省人事，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
青衫公子坐在床沿边，替她诊脉。
“怎样？”旁边，一位妇人焦灼问他。
那是杨家老仆的媳妇，杨家的管家，姓刘。
杨家败落后，刘管家就跟着杨家父子，来了京城谋生。
“她体内有股邪劲儿，侵袭了她的肺腑。”青衫公子皱眉道，“先喂她服下药汤，我需要帮助她排除邪劲儿......”
刘管家连忙点头：“好、好，多谢公子。”
青衫公子吩咐人去熬药。
杨家破产，刘管家也变卖了许多值钱的首饰。
杨家老仆也病倒了。
他们一家都靠杨玉婵养活。
杨玉婵的娘亲临终前交代，一切都听杨玉婵安排。
刘管家和杨家老仆，都希望杨玉婵嫁给杨九昭。
但是，杨玉婵不喜欢杨九昭。
杨九昭的脾气暴躁。
而且，他是个纨绔子弟，整天花天酒地、游戏风尘。
杨玉婵不喜欢。
杨九昭也嫌弃杨玉婵傻乎乎的，每次见了杨玉婵，总是骂她蠢货。
杨玉婵一直忍着。
这是母亲临终之前的遗愿。
杨玉婵不能违背。
现在，她又陷入了危险中，必须要找到解决办法。
“我娘......她肯定不甘心。”杨玉婵想。
娘亲临终前，告诉了杨玉婵一件秘密，她要去找她的夫君。
当初，她带着杨玉婵逃亡途中，杨玉婵才五六岁。
她记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