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明天就去刀她
听到容恒的声音,南琼月眉毛狠狠的跳了两下,压下心底的悸动,这才走过去开门。
“阿瑶?!”
南琼月忽然开门,容恒没收住势,差点又撞到一起。
“咳,不小心把门带上了。”南琼月看着容恒的目光有些复杂。
“阿瑶,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外面,我害怕。”容恒一把把南琼月抱进了怀里,头搁在她脖颈边,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南琼月被他抱的有点喘不过气,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闻言,容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只不过被他抱着的南琼月和旁边的阿楠是看不到了。
阿楠震惊的瞪大了眼,所以刚才在外面……难怪王妃刚才进来脸那么红。
“松……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南琼月道。
被放开的南琼月连连退了好几步,本来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燥热,被容恒这一抱又激起,脸颊通红。
“阿瑶,你脸怎么又红了,是不是不舒服?”容恒往前逼近。
“没……没有,我很好。”南琼月继续往后退。
“是不是我抱你,你就会脸红呀?刚才在外面也是?”容恒又上前一步道。
“别……别说了……”南琼月一把捂住了了容恒的嘴,此刻她非常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阿楠还在旁边呢,天呐,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这个动作成功的让容恒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可南琼月回神,发现这个动作实在暧昧,连忙又把手抽了回来。
“咳咳,吃饭吃饭,不要再说有的没的。”
“哦……”见南琼月羞的厉害,容恒终于收了玩心,放过了她。
很快菜端了上来,饥肠辘辘的南琼月也管不得刚才几乎社死的场面,埋头认真干饭,辜负什么也不能辜负面前的美食啊,一块肉刚叼进嘴里,忽然楼下发出巨大响声。
“地震了?”正吃着饭呢,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奴婢出去看看。”阿楠道。
这一声动静,过于巨大,已经不是隔不隔音的问题了,楼里不少人探出头来,没一会就见秦婉柔扶着容远从二楼一个包间里狼狈的走了出来。
“王妃,好像是肃王殿下那边出了点状况。”阿楠朝南琼月喊道。
“哦?”南琼月顿时来了兴趣,端了一盘水晶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外走,正好看到挂彩的容远,“噗——”一时没忍住笑喷了。
“皇弟,你这是怎么啦?吃个饭都能吃挂彩?”
“阿瑶,什么是挂彩?”容恒从后边探出来头来问道。
“喏,就像四皇弟那样头破血流,一定是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不然也不至于吃个饭还能有血光之灾。”南琼月扬着手里的筷子,指了指二楼满脸是血的容远。
虽然不知道他们吃个饭怎么闹出那么大动静,还受了伤,但不得不说,看起来十分开心啊。
“南琼月!”容远瞧见南琼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咬牙切齿道。
“肃王殿下,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掌柜听到这一声巨响,连忙带了几个人跑上二楼。
容远捂着直流血的额头不说话,秦婉柔抿了抿唇,眼里还有没散去的惊恐,也没有解释,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此掌柜只能自己进去查看情况,刚踏进那门,掌柜脚底一软,差点整个人跪了下去。
“掌柜的,你怎么了!”幸亏身边两个小厮反应快,这才扶住了他。
桌子椅子被掀翻打烂,字画有的被劈成了几块,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掌柜指着面目全非的包间,两眼发黑,几欲昏厥,“这,这是怎么回事!肃王殿下为何把屋内陈设都毁坏了?”
围观吃瓜的群众,顿时哗然。纷纷猜测容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醉春楼的东西撒气。
“并非有意,刚才有刺客,交手时不慎弄坏了屋内陈设。”容远顿了顿,“屋内一切损失,掌柜清算后,拿账单来肃王府,本王定当赔偿全部损失。”
刚才在屋内,他遭遇了一场刺杀,动手的居然是自己身边的侍卫,招式狠辣,干净利落,如不是他反应快,恐怕已经没命了,屋里的东西是双方交手不得已破坏的。
往常遇刺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这一次,杀手就潜伏在自己身边,是他用了许久的侍卫,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刺客!”掌柜眼前一黑,身形又是一晃,腿软了整个人往下坠,扶着他的两个人连忙用力给他搀扶住。
啥?刺客,容远居然是被人刺杀了?南琼月有些震惊,可是醉春楼这种地方,人多眼杂,刺客怎么会选择在这里动手,而且容远还是在包间里被伤到的,总不会是掌柜的安排了人蹲在里面吧。
“已经逃走了……咳咳……”容远几声咳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快快快,把肃王殿下送回府,立即请大夫啊!”几乎要昏过去的掌柜,看到容远吐血昏迷,忽的跳了起来。
两个小厮连忙放开掌柜,上前去帮秦婉柔搀着容远,忙活了好半天才把容远送上马车,掌柜还派了几个人跟着去。
众人理所当然的觉得,毕竟容远是在醉春楼出了事的,容远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容明卓怪罪下来,醉春楼还能不能开的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了,所以根本没想过这事其实就是醉春楼的人做的。
做的倒是不错,容恒心想,既给了容远教训,又没要了他的命,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这些年他手里沾上的血不多,可是也不少,大多都是王家的人,这次让人动容远算是给皇后的一个礼物吧。
“这里不安全,阿恒,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南琼月拉了下还在发呆的容恒,他这才回神,眼底那恨意顷刻消散,对着南琼月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笑什么?看见容远被揍是不是很开心?”南琼月用食指点了一下容恒光洁的额头。
“不是,有阿瑶陪着我,我开心啊。”只有在你身边,我才像个活人,我才会有温度,才不会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用尽一切手段复仇。
“得得得,别笑了,傻乎乎的。”南琼月揉了揉他脑袋,转身回包间内打包了一只水晶蹄髈,就下楼去跟掌柜的结账。
“掌柜的,结账。”
谁知掌柜的笑眯眯地道:“这位夫人,我家主人说,今天这顿他请了,您不必付钱了。”
南琼月不敢置信,“你认真的吗?”
她今天的运气是否好的太过头了,这是被上帝眷顾了,她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
“您看我像是在看玩笑么?”掌柜又道,“我家主人说,夫人的性子他看着顺眼,想请便请了,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并且往后夫人若是再来醉春楼,顶楼的房间随时都空着。”
南琼月也不矫情,笑道:“那便替我谢谢你家主人了。”
掌柜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人就在你身边,根本用不着我转达。
马车上,南琼月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觉得又奇怪又凑巧,容远遇刺,有点太突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杀手早就知道容远今天订到了醉春楼的位置,所以特意等候在那里的。
不过幸好不是刺杀容恒,不然就她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保不住容恒的,然后两人一起game over,那样大概也许会再穿一次了。
想起容恒今天挡下的那一掌,动静之大,总不可能是没事的样子,“你的手真的没伤到吗?”
容恒主动把衣袖往上拉,手臂上确实没有新伤,“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呢?不过那时候她吓得双眼紧闭,也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也许容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可她不觉得以容远对原身的厌恶程度,会手下留情。
如果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无论怎样,她都不希望身边人来替她承受什么,更别说为了她受伤,所以她十分严肃的对容恒道:“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知道吗?”
容恒向来很听她的话,这次却不同意了,“可是阿瑶有危险,我怎么能看着呢。”
南琼月道:“那也不可以,如果我有危险,也不应该是你来帮我挡。”
容恒十分执拗地道:“可如果我不去挡,就没有人站在阿瑶前面了啊,阿瑶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不能看着阿瑶受伤的,受伤会很痛的。但是我不怕疼啊,我可以给阿瑶挡着。”
南琼月双手分别落在容恒的两个肩膀上,她一字一句道:“我并不是想要你替我挡刀才对你好的,你懂吗?”
容恒与南琼月对视,学着南琼月的语气说道:“我也不是因为不怕疼才站在阿瑶前面的,因为我喜欢阿瑶,我愿意。”
“咳咳……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南琼月给容恒的话噎得不轻,戳了戳他的脑袋道。
容恒回答得无比快,“我知道啊,喜欢就是想要一起睡觉,然后再生一个小宝宝。”
南琼月:“……”
见南琼月不说话,容恒朝南琼月那边挪了挪,贴的更近了问:“难道不是吗?”
“是不是又是李嬷嬷跟你说的。”嘴角抽搐,南琼月非常想拿把刀呼到李嬷嬷头上。
“阿瑶怎么知道的?”被南琼月猜中,容恒眼里的光忽的亮起,朝她一笑,似乎在说她好厉害。
好的不教,尽教些乱七八糟的,好好的一孩子,就给带歪了,“我明天就去刀她。”
看着她撅起小嘴,有些气愤的样子,容恒笑了笑,靠在她肩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南琼月对他确实很好,可是她对别人也好,有时候容恒觉得她对自己跟他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不愿意让他顶在前面受伤,表面上是怕他受伤,其实是没有真正把他当做自己人。
她计较人情,是怕有一天离去,人情会绊住她,他偏不要如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