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是好东西
老张让同事把那个骂骂咧咧的王川先安抚下来，然后跟午阳把沈梦兰带进了会议室。
谁知道才一开门，沈梦兰便扒着门框冲办公区大喊：“会议室的灯为什么不亮了？行政呢！为什么不及时更换？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吃的！我掏不起一个灯泡钱吗！”
端着一次性水杯过来的行政小妹被吼得一脸懵逼，会议室里的灯的确坏了有些日子了，但年底大家都忙，她预约的物业迟迟不来修，她也催过很多次了啊，这跟掏不掏得起灯泡钱与什么关系？
“沈总，应该只是接触不良了，别着急，我看看。”
把沈梦兰带进会议室又打发了行政小妹后，午阳在老张困惑的表情下爬上了桌子，用腰间挂着的小刀卸下了灯罩，开始调试。
老张看着午阳骚包一样扭着的身体一阵恶寒，他不知道这混小子又在抽什么疯，调个灯泡都给调出浪来了？本想先跟沈梦兰聊，谁知一扭头，这刚才还泼妇一样的女人此时此刻像个小迷妹一样看着午阳因抬高双手而露出的紧实的腰。
老张稀疏的发顶上缓缓多出了一个问号：自己这是……遇上美男计了？
午阳的余光也扫到了沈梦兰花痴的表情，心底便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刚才王川的那句“小白脸子”绝对不是随口一骂的，再加上沈梦兰在被调查时对赵庆样貌的强调和刻意，恐怕……这位商场女强人和职场精英之间的关系不会太简单。
灯泡亮了，沉醉在午阳腰间的沈梦兰被光一打反应了过来，午阳跳下桌子，露出麦色小臂，什么都没说，看着沈梦兰。
虽然身材依然能打，但此时沈梦兰的脸上还是已经藏不住岁月的痕迹。浓重的妆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有些不甘。
“男人最好的时候也就这么几年了。”
沈梦兰回看午阳，眼睛里没了迷恋，满是怨恨，更有一种想开了的洒脱。
“女人更是了，这要是十年前，我用得着跟这种小兔崽子偷偷摸摸吗？想把我按在这张桌子上的男人多了去了。”
沈梦兰纤长的手指划过桌面，正红色的指甲刮着边框，眼睛死死盯着午阳，将手指含在嘴里，妩媚多情。
钢铁直男老张一听这话，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破旧笔记本和钢笔，丝毫没被沈梦兰出格的表现所影响，午阳看了直撇嘴，当局长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这操心的“坏习惯”啊。
“你的意思是，你和死者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谁不知道？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老牛吃嫩草，但是老娘能给他的，他亲爹亲妈都给不了！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是他先勾搭的我！”
接下来的故事午阳倒是早已料到，可让老张这个老刑警却不免震惊，人性这个东西，好好坏坏，实在难言。
赵庆是大学刚毕业那年就被招进来的，那会儿也不过刚满22周岁。
不同于如今同事们对他的评价，上最普通的大学读最普通的专业出来的赵庆是千万大学毕业生中最普通的那一个，如果不是沈梦兰给了他工作机会，“毕业即失业”大概会不出任何意外地落在赵庆头上。
可这社会终究还是公平的，要是没有真本事，那你得到了什么就必须得付出点儿什么来换，学业不精又没什么经验的赵庆选择用自己还不错的脸蛋来换一份让别人羡慕的工作。
虽然只是一个连正是劳务合同都没签的实习生，但赵庆也已经成为班级里屈指可数“有了饭碗”的顶部学生了，这样一直没有得到导师过多注意的他很兴奋。要知道他们班的就业率只有个位数，毕业答辩时一个个基本不是从网上看来的就是爹妈给恶补的过了时的“工作经验”，只有他，拿着实实在在签好的三方协议和厚厚的毕业论文去答辩。
大学四年，最后那段魔鬼时间被赵庆当做是最舒服的几个月。导师的称赞、同学的羡慕、家长的骄傲，似乎那个平凡无奇的赵庆根本就没存在过，似乎他从小到大都是顶尖的优等生。
“这一切都要感谢沈总。”从进入公司的那一刻起，赵庆就是这么想的。
直到……即将转正的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
被老张安排控制起来的王川原本是沈梦兰的司机，比午阳还高了一头足足有1米88，五官带着浓浓的男人气，看着也倒还算年轻。
当时还是实习生的赵庆在公司系统中预约了使用会议室，他人虽不太机灵，但胜在稳重，每次预约过会议室之后他都会去前台拿一次性纸杯，倒上温水摆在会议室，方便大家饮用。
可谁知推开会议室的门会看到那样一幕呢？
高大魁梧的王川几乎已经把沈梦兰包在了自己的怀里，若不是看到王川腰上挂着的小腿，赵庆甚至都没发现屋里有两个人。
开门的声音让王川回过头来，一向对赵庆不怎么友善的他更是怒目一瞪，低吼让他滚开，可没想到怀里的沈梦兰却让赵庆关上门，进来。
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的赵庆下意识听从自己大领导的话反锁了门，走到二人旁边。万幸的是这两个人并未做什么苟且之事，看来只是拥抱接吻。
‘王哥和沈总是情侣关系吗？’这是赵庆的第一反应，在平凡而普通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实在无法做到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领导包养了自己的同事。
如果不是从桌子上下来的沈梦兰摸上了他的脸，他真的还以为自己只是撞见了一对情侣而已……
“沈总……？”
被沈梦兰摸脸的赵庆不敢动，更不敢后退，和领导迷离又缠绵的眼神不同的是王川愤怒的表情，“沈总您怎么了？”当时的赵庆单纯无助得像一只小狗。
可在年过四十依然独身又财大气粗的沈梦兰眼里，赵庆的确可爱的像一只小狗，一只应该专属于他的小奶狗。
赵庆因为工作特意购买了几套西装，公司里供暖很充足，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眼看着沈梦兰把自己胸前的扣子解开却不敢动。
王川狠狠地剜了一眼赵庆便摔门而出，可这样的行为却并没有影响到沈梦兰的“热情”，媚眼如丝红唇微启，当赵庆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的唇已经紧紧相连。
沈梦兰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似乎有什么，开始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