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陷越深
“好。”陆瑾咬着唇答应，放下手机，眼里染上喜色。
“凛霄第一次约我见面！”
虞澄扶额长叹：“你这脑子肯定是出问题了！他都把你当成保姆了，随叫随到，你还起什么劲！”
越过陆瑾出去，他无奈戳了戳她的脑门：“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别越陷越深！”
“我知道了。”陆瑾摸了摸被戳的地方，眼神幽怨。
目送着虞澄离开，陆瑾抓紧了手机，伤情起来。
“女式手包……该不会是要送给那个女人吧？”
她想到了刚才站在卫凛霄身边的女伴，穿着抹胸礼服，前凸后翘，极为性感。
再低头看看自己，鱼尾裙只衬出了纤细的腰线，该露的地方没露，输得彻底！
离开前，她和谷岑打了个招呼，借口家中急事。
她小步跑出宴会厅，夜风轻拂耳边碎发，招手拦下出租车。
打的到最近的商场，她选了轻奢品牌里最丑的那个绿豆色鳄鱼皮手包。
拎着纯黑印了大logo的购物袋，她一脚拐进卫生间。
还好早有准备，她将包里的一小套换妆工具拿出来，对着镜子，贴人造皮，抹一厚层粉底，抿抿口红，立马就换了个人。
无暇再顾及礼服，她又匆匆打的回去，大喘着气到酒店门口。
“你不能进。”保安拦住了她。
魁梧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是，我刚刚出来的。”陆瑾解释，指了指手里的包：“现在进去送个东西。”
“不行。”
“我真的是刚出来的。”她急得眼角发红。
穿着红色礼宾服的礼仪小姐捧着花球路过，眼睛瞟过她，浓艳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这是哪来的丑女？以为穿着晚礼服就能进酒店了？”
陆瑾抿了抿唇，不想理她，转头求保安：“你就放我进去吧？我老公在里面，我可以让他出来证明！”
“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保安斜睨她一眼，板着脸，没有丝毫松动。
“嗤！”礼仪小姐笑了声，凑近她看了会儿，语气尖酸道：“你这副尊荣，进去也是把客人们吓跑。”
她低了头，近乎无助地拿出手机，泛白的指尖划到最近联系人。
正要按下绿色通话键，门口就出来两人，挽着手臂，举止亲密。
“怎么送个东西还那么慢！”女人白了她一眼，抢过她手里的购物袋。
卫凛霄不言一语，神情淡漠看了她一眼，几分探究之意。
打开购物袋，女人脸色一变，将那绿豆色手包拿出来，给身边的男人看，撒娇道：“霄～你看她给我买的什么东西！那么丑！”
说罢，她将购物袋扔在陆瑾身上，“啪”的一声，甩痛了手臂，白嫩皮肤上红印清晰可见。
“果然，长得丑的人，审美也一样丑！”她昂着头，嘴里嘀咕。
卫凛霄不可察觉地冷了眸，绷紧了手臂。
“凛霄……”陆瑾抬起湿润的眸子，想着他能帮自己说话。
可那张薄唇紧抿着，就是不开口。
“她怎么叫你凛霄？”女人察觉到不对劲，勾紧了小臂，整个人都快贴到卫凛霄身上，靠近他耳边问道：“她是什么人？”
“佣人，”卫凛霄侧过头，蹙了眉，放开女伴往里面走：“而已。”
佣人……
陆瑾鼻子一酸，心口割裂般疼痛。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个佣人……
再抬头时，女人已经追上卫凛霄的步伐，小跑进去。
“大哥，我是跟他们一起的，让我进去吧。”陆瑾又向保安求情。
对方鼻孔出气，当作没看见她，侧步让出了位置。
陆瑾钻空进去，提起裙摆往里面走。
“霄，以后你们家招佣人也要看看脸啊，长这副模样，吃饭都倒胃口。”女人捂嘴笑着，在卫凛霄面前笑话她。
她咬咬牙，瞪了女人一眼。
卫凛霄不搭话，拿起香槟轻抿一口，深潭般的眼眸中浮现陆瑾含着泪光、委屈低头的模样，心里有种难言的苦闷。
要是，她不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女人就好了。
思绪回到初识之时，她偷偷躲在书架后面，一双眼睛探出来，水汪汪的，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不知不觉喝了大半杯，连眼前的灯光都朦胧醉人起来。
再回头时，陆瑾已消失在宴厅了。
浑浑噩噩回了别墅，陆瑾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顶着那张还没卸妆的脸，开始清理房间。
打扫，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至少现在陆瑾一心擦着玻璃，无心想宴会发生的事。
当她一间房间清扫过去，驻足在卫凛霄的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这里，他很少让她进去打扫。
干净板正的黑松木桌上边一盏白炽光灯，桌角整齐摆放着两三本书，一支签字笔斜放在桌上。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是他身上的味道。
陆瑾走进去，用湿棉布轻轻擦着书架。
忽然，她的目光被一本书吸引。
墨色封皮，书名刻字微凸，摸上去很有质感。
那天她躲在书店里，门外跑过三个纹着蔷薇图腾的壮汉，她哆嗦着伸手，想抓一本书挡脸。
她的指尖却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抬头一看，恰撞在了深潭般漆黑的眸中，而她的指头正在男人的手心里。
这本书便是她和卫凛霄初遇时，同时抓住的那一本。
红着耳根，她仔细地把书塞回去，心情莫名舒畅了些。
轻哼着曲儿，她慢悠悠继续擦着。
一张塑封照片从缝隙中落下，陆瑾一愣，蹲下身子捡起来。
“这是……”她定睛一看，脸“唰”地白了。
“乔梓薇！”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学士服大笑对着镜头，发丝飞舞，光线柔和，像给她打了一束暖光。
陆瑾快要把照片看出个洞来，抬手摸上自己的眉眼，仔细看来，竟与照片中的女孩有几分想象。
失手将照片扔在了地上，“啪”一声，她双眼没了神采。
难道凛霄把她当成了乔梓薇的替代品？
门猛地打开，卫凛霄醉醺醺冲进来，脚步虚浮，却怒气冲冲：“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