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负个责
“给爷说清楚，你偷拍照片，又发邮件给殷大校草，到底想干什么？”
商·钢铁直男·陆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揪起凌觅衣领的动作，又嚣张又狂地质问道。
他最烦那种哭哭啼啼的，还有瞎哔哔的女人。
“小三劝退师的业务，做到我头上，挺有意思的……”顾莞尔表情冷淡，慢条斯理地删着凌觅手机里的照片，琉璃似的乌亮眸子，偏偏让人怵得慌。
凌觅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顾莞尔是怎么知道的？
她在小三劝退所兼职近一年，每天只负责跟拍些暧昧照片，一个月就可以有两千块钱的收入。
凌觅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哽咽了半天，通红的眸子看向顾莞尔，“莞尔……我、我是为了你好，你和殷寒以前就有过一段儿情史，他……年轻又是校草，和你般配，总比传出华大校花被人包．养，要好得多吧？再说……你要是不喜欢，凭什么践踏殷寒的感情？”
“！你一青铜都不算的废铁塑料，敢威胁我们家大……顾莞尔，被男人包·养，亏你编得出来！”
别的女生也就算了，顾莞尔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么？
颜值爆表，一项研究成果就能创收几千万，这会是缺钱需要被包养的主儿？
商陆没什么男人不打女生的观念，他身上冷冽的戾气极重，扬起一巴掌狠狠地甩过去。
侮辱他们家大佬，就该死！
顾莞尔半眯着眼，看似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而易举地扣住商陆狠狠挥过去的巴掌，漫不经心地瞥了凌觅一眼，眼底带着不耐烦和冷淡，声线凉薄：“你这么以为？”
“我说错了么？”凌觅紧拽着自己的衣裳下摆，咬着唇，怒其不争地瞅着顾莞尔，说道：“那位霍教授身上的衣服皮鞋全是高定，一身行装至少能买一套房，三十几岁的成功人士，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让你在他面前那么听话、任其摆布，连师生play都玩得开，倒是难怪你看不上殷寒！”
自卑到骨子里的凌觅，目光很凶，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没半点儿气势。
她配不上殷寒，可顾莞尔这种践踏别人感情，把殷寒当备胎的人就配得上么？
顾莞尔抬眉，眼底已有凉意，手掌瞬间卡住凌觅的下颚，一七零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凌觅。
凌觅只觉得自己下颌骨都要碎了，疼得伸手去扯顾莞尔的手臂，使劲儿地拉扯。
看着顾莞尔手背上出现的一道道抓痕，商陆的脸沉了下来，“我给你三秒钟，手要是不松开……就别要了，连同胳膊一起给你废了！”
顾莞尔唇角浅浅地勾着，地狱罗刹般的眼神，在触及不远处几道熟悉的身影时，几乎一瞬收敛，乖戾的眼神转瞬即逝。
江淮和霍楠正神色肃穆地聊着什么，缓缓走来，还未注意到这边儿的情况。
她弯腰揪住凌觅的衣领，面无表情，淡漠清冷地单手把人扔进了沂南食府观景园的碧水潭里。
“下去好好洗洗你的脑袋吧。”顾莞尔退后半步，避开凌觅落水飞溅起来的水花。
她看也没看呛了水正咳嗽的凌觅，潇洒地转身离开，商陆忙跟上。
“大佬……这说你被包养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她？”商陆问。
如果不是大佬今天以身为饵，通过接近霍亦引她出来，那些照片真的有可能被发到校园论坛上，就直接实锤了。
小姑娘瞳仁不起波澜，“她不是主谋。”
商陆眉头紧皱，睁大了眼：“什么？人赃并获，怎么可能？”
顾莞尔把她发烧那晚，她和霍亦在雨夜里的照片翻出来，指给商陆。
“那晚凌觅被几个小混混刁难，手机摔坏了，拍照的另有其人。”
论推理，商陆墙都不服，就服福尔摩·莞尔。
打小一副恃才傲物的清冷模样，从前随意鼓捣出的一个概念模型，把警局几十年没破的食人魔悬案给破了。
“所以呢？”商陆的脸色也不大好，“这要怎么处理？”
“他没曝光，而是发到了殷寒那儿，是在警告我。”顾莞尔一本正经地开口，“可我也不在乎流言……”
事实上，顾莞尔的确不是在乎旁人眼光的俗人。
商陆瞅着顾莞尔：“他？该不会是周潭……那个人渣？”
听到这个名字，小姑娘捏着枝星辰花的手指用力攥紧，花枝的汁液从她指缝滴落，顾莞尔的脊背有些僵硬。
“要不要我找人查……”商陆的话还没讲完，他和顾莞尔面前，站了道人影。
看到眼前的人，正在说话的商陆险些一口咬掉舌头：“……查查查查查查……”
食府精心设计的光幕投射在一片盎然的绿意中，光影里，像是江面上绽放出绚烂的烟火。
殷寒就在盛世烟火的掩映中，俊如清月。
顾莞尔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干净漂亮，看了眼挂在殷寒肘弯的双肩书包，抿唇，没说话。
“陆哥，把你家大佬借我一会儿。”殷寒把顾莞尔的书包递给殷寒，说道。
商陆不敢胡乱替顾莞尔拿主意，侧头看向自家大佬似乎在问……借么？
触及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里默许的眼神，商陆拍了拍殷寒的肩，“记得还，兄弟的生命之光不能离开太久，不然我心里的绿芽不能进行光合作用，会枯萎的。”
殷寒：“……”
顾莞尔：“……”
商陆离开后，殷寒上前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一把牵住小姑娘的手腕，推开洗手间的门，直接带她挤了进去。
随着男士洗手间门锁落下，殷寒转身，侧头看向顾莞尔。
顾莞尔眸光扫过殷寒，神色冷清地退后两步，尾椎骨抵上了洗手池的棱，“有事么？”
“我猜，那个偷拍你和霍亦暧昧照的人，发照片给我的本意，是让我跟他起争执，风波闹大了，你自然会同时疏远我们两个。”殷寒唇角染笑，出奇地冷静淡漠。
自然……他猜得到，顾莞尔肯定也想到了。
他找她，也不是来给她解惑的。
顾莞尔琉璃似的眼珠凝视着殷寒，唇角似笑非笑，“有话不妨直说。”
小姑娘懒懒散散的模样，似乎此刻身处的地方，根本不值得她吐槽一般。
“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殷寒问得非常平静：“你说，分手多年的人还能在一起吗？”
顾莞尔眉头微紧，没等她想出个合适的答案，厕所隔间门开，双手抄裤袋的男人走了出来，漆黑幽邃的瞳仁，似雾非雾般。
明明西装衬衫一丝不苟，散漫寡淡的冷硬轮廓，却极致禁欲。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是……”霍亦醇厚的嗓音寡淡，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叔叔是你的教授，污损你的清誉，自然还得负个责。”
殷寒面色骤冷，额角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