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
出差回来，丁晓凡依旧和以前一样，似乎在杨晨光面前比以前更低调了，有时甚至故意躲着他。只有在没人看见时，她才会多看杨晨光几眼，眼神放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火辣的光芒，让杨晨光有点招架不住。丁晓凡搞不清楚自己当时怎么会那样义无反顾，也许只是条件使然。事情已经做过了，现在倒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人真是高级表演动物。当然她不打算跟杨晨光有什么结果，顺其自然最好。
女人啊，特别是有了心思的女人，往往能做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即使违背意愿也在所不惜。丁晓凡好像不再认识那个从前的自己，又好像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可此时，她更清楚，无论怎样，工作第一，私心第二。
整个上午都很忙，丁晓凡要把出差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工作完成。吃过午饭，她正好遇到杨晨光，她本想低头走过去，偏巧杨晨光抬起头看她。她急忙跟他点了点头。看着丁晓凡面色微红，娇羞无比的样子，杨晨光心里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感觉心情很特别，尤其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对她的依恋好像有了酒瘾，可是……他还得学会伪装，在她面前隐藏着喜怒哀乐，有时甚至故意板起面孔跟她说话。
丁晓凡盯着杨晨光，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杨晨光忽然有些走神，赶紧说：“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丁晓凡说：“我觉得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根本不像平时表现出来得那么冷漠，只是你总把自己当成领导，想驾驭一切，想……”说话间她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深邃，看得出来他又回到了某个时间段。
杨晨光说：“我今天还有点事，等以后有时间咱们再单独谈。”
下午，杨晨光根据杨倩提供的半导体资料，大致算了一下，如果能跟U公司合作，光半导体这项就能节约10%，加上先前的10%，离设定目标就近了很多。杨晨光看着数据，每个数据都意味着要付出心血。他必须抓紧时间搞评价，可日本总部能愿意配合吗？他预感到了一场风暴可能要来临了，自己得做好心理准备。
杨晨光把出差报告做好，去王总办公室。王总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微笑着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让杨晨光坐在自己面前。
杨晨光把出差情况跟王总做了详细汇报。当他说到了半导体时，王总立刻来了精神。
两人谈了一个小时，最后王总说：“你们这次很有成绩，要注意跟进，你看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杨晨光说：“关键还是评价，如果日本总部不开绿灯，怕是很难按时完成。”
王总点点头。
离开王总办公室，杨晨光正好看见贾伊涵。贾伊涵故意装着没看见他，身体却堵在门口，不让杨晨光出门。他知道，这种冷只是表面的，如果没有内心热，根本就做不到表面上的冷。杨晨光乐了，知道她在为上次爽约的事生气。那次本来约好请她吃饭，不巧有个兰州同学来滨城，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取消了，再后来自己忙着出差。他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她，四目相对，一股暖流荡起一种撩人的诱惑，他赶紧说：“你有时间去我那一趟，这次出差给你带了点儿礼物。”
贾伊涵说：“谢谢你还能想起我。”
杨晨光说：“不仅一直想着，还记得欠你一顿饭呢。”
贾伊涵听了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说：“你光说好听的骗人。”
杨晨光说：“这次一定说话算数，到时给你电话。”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杨晨光见小本在自己前面打电话，就故意放慢了速度。他想躲开他。小本见杨晨光风风火火往总经理室跑，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名堂，猜想肯定是有关新产品的事情。就在杨晨光想从他身边走过去时，小本主动说：“杨，总部很关心新产品的情况，希望你能把最新数据给我。”
杨晨光想问什么数据，话已到嘴边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转而说：“我马上把出差的资料整理一下，到时候发给你。”
小本说：“杨，我等你消息。”说完，扬长而去。
杨晨光有些心虚，他并不担心小本会插手，相反，如果他要是不理不问，自己倒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可是他完全没想到小本会直接找自己，以前他会找其他人问，现在怎么改变战术了？他本打算什么事情都不跟他说，可人家问了，自己总不能不给他面子，况且他很难保证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让小本知道。
杨晨光不敢大意，做起资料来也比较谨慎，反复看了几遍才发给小本。
做好了这一切，杨晨光又把新产品计划拿出来，他要看看是不是严格按日程进行的。现在有很多供应商开始提供样品了，更让他担忧的是：EP中国能不能经得起考验，技术人员是不是真的掌握了核心技术。看来EP中国将面临更多的挑战，自己绝不能松懈，必须抓住机会一击命中。
周三早会上，杨晨光让大家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听大家你一言他一语地讲自己的心得体会。杨晨光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尤其是几个重点课题，他提出必须每周汇报两次。
会后，杨晨光把几个没能按时完成的课题分析了一番，找负责人一起研究了一下补救措施，现在哪怕是一个小问题他都不能轻易放过。通过杨晨光一番督促，项目组的工作变得明朗起来。罗瑞发现有杨晨光参与对进度推进很有鼓动性，为振作士气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
杨晨光隐约中感觉只靠罗瑞一个人的力量不行，他必须多想几条出路，思来想去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在他一筹莫展时，罗瑞把一份课题跟踪送到他手中。杨晨光对资料进行核查，发现新产品评价时间过长，严重影响了工作进度。
杨晨光决定对工作重新调整，以前很多事情他全权交给罗瑞负责，现在又安排了丁晓凡。他在交代工作时，丁晓凡说：“最近质量部门怨声载道，常常抱怨策划部不守规矩。”杨晨光可不想让大家积怨太深，就说：“工作矛盾你们要尽早化解，工作进度绝不要拖延。”
之后，杨晨光让丁晓凡下发通知，召集开发部和质量部在一起开个碰头会，主要通报一下样品提供日程的事，好让这些部门的人提前做好准备。开会时间还没到，杨晨光就对丁晓凡说，“咱们去会议室。”
在会上，罗瑞把厂家样品提供时间详细罗列出来，希望尽快配合评价和试流。
杨晨光看了看薛天淡定而不动声色的样子，预感到接下来会有事情发生，果不其然。
薛天说：“你们一下导入这么多新材料，我们没有这么多资源，丑话说到前头，我担心评价时间保证不了。”
杨晨光看着薛天，心里不舒服。他对薛天这种不配合的做法很气愤，忍着情绪，说：“这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我们才开会坐在一起研讨，希望薛部长能尽力而行。”
薛天说：“半导体评价我们做不了，只能配合，其他产品的技术资料也不全，没有参照数据，我们怎么检查？杨部长，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杨晨光听出薛天话里的意思，有些资料确实滞后，但也有人为扯皮的现象，自己能说出实情吗？
王总见两个部长在扯皮，神色有些不自然，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薛天。
见王总不高兴，薛天马上调整态度，“哎！”他发出一声叹息声，然后说，“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我们都不要摆困难，现状就是这样，会后我让质量部的人再一起研讨，全力配合策划部的工作。”
在总结时，王总对策划部取得的成绩给予高度肯定，希望几个部门的部长要发扬敢闯敢干的作风，精诚团结，带领自己的团队早日做出成绩；同时他也提醒大家，不要相互拆台。
周四晚上8点，在EP中国一个吸烟室的角落里，有几个人坐在一起，边吸烟边小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身材比较高的人低声说：“这次工资涨得太不公平，正式工涨100元，我们临时工只涨80元。”
一个胖子瞪着有点圆的眼睛说：“为什么临时工特殊，可我们干活一点都不少，他妈的，这是搞歧视！我们领导说了，他因为替咱们说话，得罪了一些领导，怕是自己位置都不保了。没办法，只有大家闹起来才能解决问题。”
一个留着寸头的人说：“哼，我看就应该闹一闹，否则，领导总认为没有问题，甚至自以为EP中国是最好的。”
胖子说：“听说王总去市里开会了，今天不回公司，咱们可以放心闹。”
寸头说：“太好了。”说话时，他攥紧了拳头，盯着胖子，眼神发着寒光，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大家又争论了一阵子。胖子突然大声说：“晚上行动。”
晚上9点，在灯火通明的车间里，大家坐在工位上，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每个人都低着头，消极怠工正式开始……
王总接到电话时，他和杨晨光正在一个小饭店里吃饭，饭没吃完，赶紧打车往公司赶。
20分钟的路程，王总感觉好像走了一个世纪。等他们走进工厂时，事态已经平息。
第二天一早，王总一上班，就接到张念主任的电话，他的声音低沉，“王总，你们工厂怎么搞的？”
王总说：“张主任你听我解释……”
等王总解释了半天，张主任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打断王总说：“你来国资委一趟，要是再有下次，咱俩都别干了。”
下午，贾伊涵紧急通知中层干部开会。时间没到，大家就陆续走进来。
杨晨光发现，前几排的座位是空着的，似乎今天大家早有预感，都缩头缩脑地挤在后面，形成了一种可笑的局面，把王总孤零零地晾在前面。
王总等大家坐好了，便说，“昨晚怠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果很严重，我希望相关部门引起重视，为了确保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们要拿出措施，做好员工思想教育，其实我们已经同工同酬了！这次是有人蛊惑，我不相信生产工人喜欢罢工闹事，问题还是出在个别领导身上。”说完，王总用眼睛扫视了会议室中的每一个人，他没明说最好找出幕后指使者，直接开除。
等会结束，王总让杨晨光留下来，嘱咐他多留意一下车间人员动向，尽可能查出幕后黑手。
杨晨光说：“目前情况并不复杂，造成的影响也不大，不宜大张旗鼓搞调查，否则容易激化矛盾。我想可以给大家发些福利，多做思想教育，否则，这种小规模怠工可能越来越多，无理要求也越来越多。”
王总说：“你不要放松警惕，只要有什么异常情况一定要及时报告。”
杨晨光在调查事件过程中，发现车间的人全部三缄其口。不过从现场找到了很多传单，上面写着，哪里有吸血鬼，哪里就有反抗……
EP中国工厂内，由培训部牵头组织、各部门参与的爱岗敬业活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技能比拼大赛也隆重启幕。活动历时一周，评出一、二、三等奖若干名，给予一定的奖励。接下来工会还举办棋类友谊赛，多功能厅每周末都有大家喜爱的电影放映……
周六晚上，外面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大酒店的大堂里吊灯低垂，灯光璀璨，宛如流动的银光。
杨晨光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休闲的米色长裤，站在大堂中央看上去多了几分斯文。一位穿着唐装的迎宾小姐走过来，正要开口，杨晨光已经拿出手机，拨通贾伊涵电话，电话响了一阵却没人接。杨晨光一抬头，见贾伊涵正向自己招手。眼前的贾伊涵让他眼睛一亮，很显然，她为今天的约会做了精心打扮，连发型都变成了新样式，把原来柔顺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里面还夹着几绺棕色，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粉色衬衫，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凸凹有致，曲线一览无余，让人总想多看几眼。
贾伊涵见杨晨光有些异样，特别是那种眼神很耐人寻味。她赶紧移开目光，脸顿时红了一片。
杨晨光走过去，贾伊涵开口说：“杨部长，晚上好。”
杨晨光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贾伊涵说：“你是大忙人，能和你在一起吃饭就很荣幸了。”
“这是什么话，”杨晨光抬起头，装着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想天天请你，你能答应吗？”
贾伊涵冲他笑了，眼睛里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挑战：“你不试怎么知道？”
杨晨光说：“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我真想天天请。”
贾伊涵轻轻打了杨晨光一下，说：“你总是刺激我，我都饿了，咱们还是吃饭吧。”
上楼时，杨晨光问：“我发现你在王总身边工作长了不少见识，累不累？”
贾伊涵说：“主要是累心。”
杨晨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贾伊涵说：“最近小本总找松田，他们好像有什么阴谋。”
杨晨光问：“他们是不是经常说我坏话？”
贾伊涵说：“我没听见，不敢乱说。不过小本这个人目的性很强。他好像跟薛部长走得很近。”
杨晨光忽然想起上次短信，暗想肯定是贾伊涵发给自己的，现在他倒不想点破了。但还是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贾伊涵说：“我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吧，反正你得注意点。”
饭吃得比较愉快，杨晨光点了贾伊涵爱吃的银耳羹和红烧海参，两人边吃边聊。贾伊涵很高兴，一直说个不停。
杨晨光用勺子把一块海参放在贾伊涵的碗里，笑着说：“我现在不敢吃这东西，担心正能量太多，没处释放。”贾伊涵听这句话有点刺耳，她欲言又止，含情脉脉地瞪了杨晨光一眼，弄得他一阵心乱。
杨晨光意味深长地笑望着她。灯光映衬着贾伊涵美丽的脸庞，睫毛很长，微微有点上翘，因为有些害羞，她的肤色显得红扑扑的。杨晨光早被她的魅力撩动得心神不宁，甚至有点蠢蠢欲动了。
贾伊涵被他看得一阵紧张，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脯一起一伏，脸也比刚才更红了。但心里却很美，升起一种混着某种欲望的东西，让她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渴望。
杨晨光拿起酒杯，说：“谢谢你帮我提供那么多有价值的信息，我敬你一杯。”说完，他往她跟前靠了靠。
两个人的脸突然离得很近。杨晨光鼻子呼出的气息直接呼到她脸上。她觉得有点痒，汗毛好像都竖起来，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连忙往后挪了一下身体，好拉开一点距离。
贾伊涵把酒喝了，低下头没说话。杨晨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以为她生气了，故意调解气氛，说：“这道海螺做得不错，你尝尝。”他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贾伊涵点头，也尝了尝。
杨晨光问：“听说咱们公司上次怠工，是有人幕后指使，你知道吗？”
贾伊涵说：“对，王总想调整他，刚找他谈过话。正是这个原因，他闹情绪，就故意煽动手下人。”
杨晨光没说话，他在沉思。
贾伊涵知道这件事王总让杨晨光参与调查，他倒是在员工培训上烧了一把火，今天也算是给他提个醒。见杨晨光不说话，贾伊涵也就点到为止，顺手给杨晨光的空杯子倒满酒，不知怎的酒一下洒出来。
杨晨光伸出手，两只手碰在一起。他眼睛一下停在了她鼓起的胸部，情不自禁地往她身边凑了凑，突然有想亲吻她的冲动。
贾伊涵看着杨晨光的举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担心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杨晨光把手搭在她肩上，贾伊涵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瞬间脸红心跳，低着头小声对杨晨光道：“杨部长，你怎么欺负我啊！”
杨晨光本以为她会放得开，没想到这个意外的试探，竟引起她的反应。看着贾伊涵不知所措的样子，杨晨光突然觉得头脑充血，一下把她揽在了怀里，死死的不撒手。他一边把她小小的脑袋搂在自己胸口，一边喃喃地在她耳边低语，“贾伊涵，我喜欢你。”
两人正摇摆不定时，杨晨光手机响了，他本想不接，可来电显示是王总，他不敢耽搁，立刻接听……
等电话接完，杨晨光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这一层东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杨晨光整理一下衣服，笑了笑说：“刚才跟你开玩笑，别生气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贾伊涵一声不响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今天街上的行人很多，大家的行色匆匆，偶尔有人把目光投过来，显得很木然。
“到了。”贾伊涵的声音很小。
杨晨光下车转到另一侧，为她打开车门，贾伊涵轻轻说：“太晚了，不方便请你上去，等哪天有时间吧，我请你吃饭。”杨晨光有些意外，先示意出租车先走，自己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刻意地回避着他的注视。
杨晨光走近她，用手把她圈住，想要吻她，她却故意把头低下了。然后推了他一下，却并没有把他推开，他把她往怀里拉近了些，伸出手，指尖从她胸前划过，用几乎都听不见的声音说：“我真喜欢你。”说着，竟忍不住向她贴近，把手搭在她的腰间：“我有点控制不住了……”
贾伊涵像被烫了一般，尽量摆脱他的缠绵，轻声说：“今天我有点不舒服，等以后吧。”说完，她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杨晨光一直目送她走进大门，才又打了一辆车子离开。
坐在车上，杨晨光有些心神不宁，自己的做法会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吗？他有些担心。
再说李总等不到结果，担心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现在他再也不想轻易失去机会，就让杨倩趁热打铁穷追猛攻。杨倩似乎挺理直气壮，也很有耐心，一天一个电话，弄得杨晨光挺无奈。他只能跟她解释。杨倩不急不恼，电话那头一会儿说想见他，一会儿又邀请他去。这个杨倩，真是个难缠的人。杨晨光不由得暗自摇头。
其实李总公司的模具产品已经评价好了，杨晨光之所以没有通知他们，他还是那种想法，即使买也不能那么痛快，一定要让他们知道EP中国不是他家的，他还想磨一磨李总的锐气。这天他又接到杨倩的电话，就故意说：“你们产品质量没问题，就是价格，小本部长有点疑问，我正跟他解释，但证据好像不太充分。”
杨倩觉得杨晨光还是肯帮自己的，就说：“杨部长，我不为难你。”
杨晨光就让杨倩在以前的基础上再从新报价，并暗示她价格代表诚意。
很快杨倩就快递了报价。这回报价比上次又低了几个百分点。他拿着两份报价单来比较了一下，这次格式不仅漂亮，而且每个生产环节都做了成本分析，一目了然。如果这次小本再不支持，那么就变成他有问题了。
见机会已经成熟，杨晨光也怕李总告状，让王总知道了，一定对自己不利，也就正式给李总下了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