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长生败北
石长生，还我两师兄的命来！”莫天刚当先一跃，手持利剑向石长生狂冲而来，目眦尽裂，仿佛恨不得将石长生一口吞了。
“你找死！”石长生手臂一抡，身旁两侧的魔兵都被他的如刀掌风劈成两段，战场中飞起几十具魔兵的半截尸体。石长生手指一伸，向莫天刚的胸口点去。
莫天刚挥舞长剑，当当格开石长生两记杀着，暴退一步，向魔兵大喝：“围攻他！”哗啦一声，城门大开，数万魔兵如一团黑潮般涌出城门，向石长生滚滚杀来！
石长生虽然武功当世无敌，但自忖好汉敌不过人多，身形暴退。这时他发现天上的龙城战将在对他的“空军”大开杀戒，“砰砰砰……”不时有飞行器伴着僵尸的号叫坠地跌得粉碎，不消片刻，天空飞舞的已全是火龙，石长生的“空军”居然没到城头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石长生从怀里掏出僵尸铃用力一摇，大叫道：“给我杀！”
留在地面上的数千具僵尸狂啸一声，向魔兵扑去。莫天刚手一挥，魔兵不正面迎敌，反向僵尸军队两侧围去。莫天刚对自己一手打造的僵尸军队再清楚不过了，知道与这群僵尸硬碰硬只会送死，同时还会增加敌人的数量。魔兵两面分开，根本不与僵尸对阵。
“莫天刚，你这胆小鬼！”石长生见魔兵散开，立马又要向前冲。这时，忽听身后一声炮响，响起震天喊杀声。石长生回头一望，明珠国与银华国的士兵居然抄了他的后路，从帝都两侧山脉向他的军营杀去，那里面的恨帝军团还没与这两路大军交战就丢盔弃甲、纷纷逃窜。这两路大军也不追赶，只是团团围在石长生与僵尸的后方，断了石长生的后路。天上的火龙开始轰轰吐火，地面不时有奔跑的僵尸被烧成一团团滚动的烈焰，只见数百团火焰在地面狂奔，场面又是奇诡，又是壮观。
“给我杀出去！”石长生知道让僵尸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天空中火龙的活靶子，一个个都会被烧成焦炭，立马晃动僵尸铃，命僵尸回身向明珠与银华两国军团杀去。
这时莫天刚却大叫：“石长生，你休想逃！”挺剑向石长生杀来。石长生回身一掌，他本来只是想逼退莫天刚，不料莫天刚却不闪不躲，生生地受了他这一掌。石长生掌力何等强大，莫天刚被一掌击穿了胸膛，连剑也震飞了，但莫天刚却闷哼一声，一把抓住了石长生捏着僵尸铃的手，高高举起。
莫天刚的动作让石长生大惑不解。“莫天刚！你疯了？”石长生见莫天刚命都不要地来抓他的手，又惊又疑地问道。
莫天刚嘴边泛出一丝凄惨的微笑：“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要以死向我的师父和师兄们忏悔我过去的罪孽。石长生，你很快就会同我一样了。”
“神经病！”石长生正要一掌将莫天刚拍开，忽然听到轻微的破风声，一支飞箭电射而来，他手中的僵尸铃因为高高举起，被准确地射中，那箭头居然带着强大的斗气，一下将僵尸铃射个粉碎。
“啊！”石长生捏着手中半块僵尸铃惊叫一声。这时又一箭向他身体射来，石长生提起莫天刚的身体一掷，嗤的一声，那飞箭穿过莫天刚，来势减缓，被石长生一掌拍落。
“不好！”石长生一抬头，看到没有了僵尸铃的指挥，僵尸都停住了，像一根根木桩一样地站着，顿知大事不妙。
只见城头一个手提弓箭的人飘飘落下，口中大喝道：“石长生，还认得我吗？”
“你是……雷丝？”石长生认了出来，这个箭手就是在他离开家乡时赠给他精灵强弓的神箭手雷丝。
雷丝望着石长生惊惧的眼神，道：“每一个故事中，作恶多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次也不例外。石长生，你已经成了全人类的公敌，投降吧！”
“投降？你敢毁我的僵尸铃！我要杀了你！”石长生暴喝一声向雷丝扑去。
但是，石长生还没冲到雷丝的身边，魔神大军已冲过来，向他举起了如林刀枪。“让开！”石长生一掌劈出，轰隆一声，数十名魔兵的尸体飞上了半空。他左右开弓，如涛掌力狂发不止，魔兵响起一轮又一轮的惨叫，不时有人被击上半空，粉身碎骨。片刻间，已是尸横遍地。
“不愧是天下第一！”雷丝望着石长生在魔兵中疯狂冲杀，数万大军居然近不得身，不禁深深哀叹，“如果……你不做坏人，那是多么的……唉……”
“砰砰砰……”又一排魔兵的尸体倒下了。石长生浑身血污，他以一人之力对抗数万魔兵，终究是人力有穷尽时，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内力大减。但他已杀红了双眼，望着遍地尸体与殷红血迹，形同一头疯兽。
这时，城头上传来光明大帝洪亮的声音：“把那群害人的僵尸永远消灭！”
“轰轰轰……”帝都城头两侧山坡上，无数个木桶滚了下来，滚到半途时，桶身燃烧起来，全是那种特制的毒火，如一道火墙般一下冲进了呆立不动的僵尸群中，轰隆炸开，所有的僵尸立刻身陷一片火海之中，浓烟蔽日，天地失色。这号称有史以来最强的不死军队，终于在这人类愤怒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不要呀！”石长生打倒一名魔兵，向着大火绝望地号叫了一声。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支僵尸军队身上，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它们彻底化为灰烬，失败的悲哀笼上心头。他想冲进大火去灭火，但是他身边都是团团围住他、仿佛永远也杀不尽的魔兵。
“石长生！投降吧！”光明大帝在城头居高临下望着疯狂厮杀的石长生，威严地喝道，“你必须接受人类的审判！”
“谁敢审判我？谁能审判我？”石长生再次打倒一批魔兵，向着光明大帝径直飞去。光明大帝冷笑一声，望着电射而来的石长生，一动不动。
当石长生快冲到光明大帝身前时，一个人影电射而来，挡了石长生一掌，劲力奇大，石长生一下被击得倒退下城头。
“韩冰！”石长生望着保护光明大帝的人，认出了这就是他恨之入骨的大仇人。“我当初就该杀了你！”石长生对着韩冰厉吼一声。这时光明大帝身后，卡列琳娜与索菲雅走了出来，接着霍真与卡休也走了出来，那塔夏老师，他曾经的同学迪琳……一个接一个，全都是石长生往日的朋友与老师。如今，他们全都冷冷盯着石长生，对这个身陷绝境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丝往昔的恩义。
“都来了吗？都来了吗？”石长生忽然仰天大笑，“好好好！我输了，这一仗是我输了，可你们别想抓住我！总有一天，我会卷土重来！帝都，我一定要将它踏成平地！”
石长生发出最后一声威吓，身形如流星般地向外冲去。在他奔走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怎么没看到院长？”
但他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地面已经剧烈地颤动起来，数十条龙城战将的降龙链已经雨点般地向他射来，如道道雷霆，击打得地面泥土纷飞、烟尘滚滚。
石长生在降龙链的攻击中左躲右闪，如一道会拐弯的流星，一下冲出了降龙链的攻击范围。然而，前方又是几十名血族的战士同时念起咒语，地面又颤动起来。“哗啦哗啦！”数十条魔蚯从地底疯狂涌出，粗如水桶的身体如一道道龙卷风般向石长生卷去。
“小小血族也敢挡我去路！”石长生忽地一下从背上摘下精灵强弓，刷刷刷三箭向正在施魔法的血族战士射去。
“叮叮叮！”三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俊美男子飞身上前，轻巧地挡开了石长生的飞箭，声音低沉地喝道：“石长生，别垂死挣扎了，快交出梅利亚博士和玲珑公主！”
“地狱男爵威米斯！”石长生认出了这个血族的第一战士，当初正是他与摩龙交涉关于开发史前人类宝藏的事，石长生虽然从未与他谋面，但也听过他的威名。
“我若神完气足，你焉能挡我一箭！”石长生刚才剧斗良久，已经气力不济，要不然也不会被韩冰一掌打下城头，威米斯也挡不了他的箭。石长生心中虽怒，但知道自己此时大势已去，再硬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不再与威米斯硬碰，转身向明珠国的佣兵冲去，那里虽然人多，但看起来全是普通士兵，比起高手如林的血族，反而危险要小一些。
“你跑不了了！”威米斯率领血族战士向石长生追去。同时，一群身着白披风的战士从山顶滚滚向石长生冲来，当先一人，正是风林家族的风林国铁。他见石长生身形狼狈，知道石长生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本来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他此时赶忙露头，要捡个现成便宜。风林国铁口中大叫：“石长生，还我父亲命来！”
亲自在明珠军队前领兵的明珠皇帝见风林国铁不知死活地冲上去，大惊失色。本来明珠与银华两国一拥而上，未必挡不住石长生，可风林国铁这一插手，他的军队反而挡住了明珠与银华两国士兵的去路。明珠皇帝大声叫道：“不要！石长生是练过爆裂心经的！”
“去死！”风林国铁本身也不是庸手，以为自己现在肯定可以收拾下这个浑身血污、气喘吁吁的战败者石长生，谁知刚到石长生面前他就后悔了。
“就凭你也敢拦我！”石长生怒吼一声，一记指风弹出，砰的一声，风林国铁怪叫一声，胸口被指风射穿，栽下马来，当场毙命。风林国铁哪里知道，练过爆裂心经的石长生不论外表如何疲惫，体内的斗气却是始终强大。当初没有练过爆裂心经的石长生在明珑学院与韩冰交手时，韩冰虽然斗气消耗甚大，但始终面不改色；而石长生因为先练的玄罡斗气，再练的爆裂心经，所以表现正好相反。可怜风林国铁被石长生外表迷惑，大仇未报身先死。
“只有我才能对付他，其他人退开！”韩冰大吼一声，身体如流星般向石长生追去。
所有人闻言向两侧闪开，只有雷丝带来的精灵战士在两侧山上万箭齐发，同时干戈带来的矮人将数千把斧头掷向石长生，以求拖缓石长生的脚步。
但石长生也不傻，他一下冲进风林家族的军队中，也不杀人，只是在人群中躲避着长矛利剑，穿行而过。精灵箭手与矮人怕误伤自己人，不敢再乱发箭、掷斧。
有了风林士兵的掩护，石长生一道烟冲出了人群，奔到山坡时还以指风打倒两个精灵，提着他们向韩冰掷来。韩冰知道如果让两个精灵坠地非撞死不可，伸手一接一放，救了二人。这个举动让石长生感到有些奇怪，他印象中韩冰一直不是个会帮人的人，他刚才这一掷只是想阻一阻韩冰，想不到韩冰会为救人不惜减缓自己的脚步。石长生还不知道韩冰自昨晚与雷丝的一席对话后，心性已悄然改变。
就这么一缓，石长生的脚步已快如闪电地奔出了包围圈，一些来包抄的零散的小股人马不是不敢上前，就是被他一掌打飞，根本阻不住他。石长生身形如电，消失在平原的尽头。
韩冰停下身形不再追赶。他望望石长生的身形逐渐变成一个黑点，自语道：“这种情况下打赢你太不公平了，我们的决斗，必须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