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死之恋
“我不会就此罢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把你们杀光！烧光！”石长生一边怒吼着，一边向南面的海边奔去。奔了许久，他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远远地甩开了追兵，不由松了口气，脚步放缓了。他脱下满是血污的外衣，心中一阵阵地又痛又悔，他万万没想到，进攻帝都的战役，自己居然一败涂地！
但石长生并没有难过太久，毕竟这些军队得来得太容易，现在全军覆没，也不觉得如何可惜。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很快又可以拉起一支军队来。
他一边行走一边调息，远远地看到大海，在离海岸不远的一个小岛上，有一座漂亮精致的房舍。石长生提气飞起，轻轻落在小岛上，推开了房间的小门。
“陛下！”石长生一进门，就看到柯尼对他当头拜下。石长生疑道：“怎么，整支军队都打散了，你没有逃跑？”
柯尼道：“我身为陛下心腹，怎么可以在陛下危难时离陛下而去呢？只是当时情形太乱，我见我军后方被抄，又在乱军中找不到陛下，只好先回这里，保护艾薇儿公主，以防明珠国趁机救走了陛下的至爱。但在下临阵脱逃之罪难免，请陛下降罪。”
石长生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想不到自己一败涂地了，却还有这么一个忠臣，道：“柯尼，你对我忠心耿耿，有功无过，你起来吧，从此以后，我们亲如手足，不必再分上下。”
“在下何以克当？”柯尼拜了几拜，起身道：“陛下于乱军中突围而出，没什么事吧？”
石长生冷笑一声：“天下间谁能挡得住我？”石长生口气虽硬，身体却是疲劳已极，不由自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柯尼连忙端来一杯水：“陛下龙体要紧，先休息一会吧。”
石长生确实口渴，端起水来一饮而尽，道：“也好，我先休息一会。为防敌方追击，待我调息一阵，我们就火速离开这里。”
“遵命，陛下。”柯尼恭恭敬敬退到一旁。石长生运起内息，开始调息。忽然间，石长生觉得体内有股异样的热气在慢慢升起，全身燥热难当，居然在这个时候产生一股难以克制的情欲。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要女人？”石长生心头一惊，觉得身体有些反常，片刻后，这情欲之火越烧越旺，居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石长生霍地起身，一把抓起那喝水的茶杯怒声问道：“柯尼！你给我喝了什么？”
柯尼忽然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没什么，一点春药而已。”
“春药？”石长生一惊，正要质问柯尼为什么这样做，忽然又觉一股热气一冲，全身瘫软下来，居然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提不起，连移动一下手指都难。石长生明白柯尼给自己喝的绝不是普通的春药，因为这时他发现连说话时要抬一下嘴唇都很费力了，全身好像麻醉了一般。石长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柯尼长叹了一声道：“陛下，我知道你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药是绝对对你不起作用的，只会让你越喝越精神。所以，我才千辛万苦地找来这种不是毒药的毒药——霸鼎！”
“霸鼎……”石长生几乎连转动脖子都难了。他知道这种毒药，天下三大奇毒——牵机、霸鼎、笑哈哈，霸鼎排行仅次于毒杀大魔神的牵机毒。本来，石长生误喝笑哈哈后已是百毒不侵，就算是牵机毒这排行第一的毒药也未必能毒得倒他。可霸鼎却如柯尼所说，是一种不是毒药的毒药。
霸鼎是一种奇烈无比的春药，一旦服下，马上会陷入疯狂的情欲中，而且四肢无力，全身酸软。要解它也很容易，只要男女交欢一场，令人欲火一消，其毒立解。但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欢好，便会被欲火焚心而死。石长生身体不惧百毒，可对这春药就没一点办法。
“你……你为何要害我？”石长生硬挺着又问了一句。
“不愧是恨帝，中了霸鼎，还能说得出话来。”柯尼上前一步道：“对不起，我并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更不想没了性命。经过这次围攻帝都一战，我终于看清你这位恨帝对于行军打仗根本一窍不通，没了明珠与莫天刚，你就一败涂地了。你顶多算是个武林高手，说到驰骋沙场、运筹帷幄，你根本不配这个‘帝’字。所以，我想你将来不可能成大事。何况我也得到消息，韩冰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正在到处追杀你。你武功上唯一的优势也丧失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帮手也得跟着你被杀头。所以，我想来想去，除了把你送给光明大帝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让我不再被帝都怪罪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得一笔赏金。你说，对我有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干？”
“你……出卖我！”石长生体内欲火熊熊，几乎要破体而出，可偏偏他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最奇特的是，他体内被欲火烤得阵阵剧痛，却又昏不过去，下体冲动一阵强过一阵，感觉分外清晰，也分外难受。石长生感觉到自己再发泄不出心中的欲火，只怕就要这么死去了。
“很难受是吧？很渴望有个女人是吧？可惜这十里之内，除了艾薇儿公主，再没有别的女人了。不过就算是艾薇儿公主在这，她只怕也不会帮你的，我相信你也明白，她是多么盼望你死去。”柯尼望着石长生下体高高顶起，笑道：“很快就过去了，唉……念在我们君臣一场，我也不忍心看你受苦，我送你一程吧。”
说完，柯尼举起手中的钢刀，要将石长生的头砍下来。突然，一道蓝光一闪，嗤的一声，一支魔法箭从柯尼后背直透前胸！柯尼眼神一滞，望望穿出胸口的魔法箭，再转回头，他看到了艾薇儿正在门口，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
“你……你……我帮你报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柯尼转过身来，向艾薇儿狂叫着扑去。艾薇儿虽然不如石长生与韩冰武功高，但也是明珑学院出类拔萃的毕业生，她轻轻一闪，躲过柯尼，柯尼一下仆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薇儿……薇儿……”石长生望着艾薇儿，心头一遍遍呼唤着，但他张不开嘴，感到连意识都快模糊了。蒙眬中，他看到了艾薇儿在宽衣解带，接着自己的衣服也被一件件地脱下，一个赤裸的身体覆上他的身躯。
石长生感到自己最冲动的地方被艾薇儿纳入了体内，随着艾薇儿轻轻挺动，他感到体内的热气在慢慢地泄出来，意识恢复了一点，但身体还是动不了。
此时，石长生心头的疑惑与感动无法形容。他不明白艾薇儿为什么这么做，他一直认为自己用武力胁迫了艾薇儿，使她与韩冰分离，她应当恨自己入骨才对，看到自己死去，她应当会很开心，很得意。可是，她却在救他，而且是用这种最难以启齿、最叫人难为情的方法在救他。石长生不明白，他睁开眼，望着艾薇儿香汗淋漓地搂着自己，慢慢的，他感到一阵安全，他知道自己得救了，救他的人，本应当是最恨他的人。
“阿生……”艾薇儿的神情有点陶醉了，她甚至轻轻唤出了石长生的昵称。石长生惊讶地看到艾薇儿脸上现出了她与韩冰做爱时的那种激情与迷醉，这不是装出来的，艾薇儿是在真正享受与自己爱人鱼水之欢的滋味。
“薇儿……她爱我？不，这不可能。她把我当作韩冰了……不，她明明是在主动救我。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石长生脑中有千万个疑问，但是温香软玉在怀的他已顾不上想那么多，他第一次感受到艾薇儿的热情，那种超越极乐的快感已淹没了他。他渐渐感到身体能动了，随着力气渐渐恢复，他一下将艾薇儿压到身下，用迷离的眼神盯着艾薇儿：“告诉我……为什么？”
艾薇儿闭上眼睛，轻轻抱住了石长生：“不要问……继续……爱我……”
“我一直爱你……”石长生心中这样想着，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很害怕这快乐的时刻是场梦，很害怕这快乐一瞬间就会溜走。他吻住了艾薇儿的唇，一遍一遍，舍不得离开。艾薇儿居然在回吻他，还轻轻地呼唤着：“阿生……爱我……我需要你……”
这次疯狂而离奇的交合如果有旁观者，所有人都会瞠目结舌。艾薇儿爱抚着石长生身上每一寸肌肤，如同她拥抱的是温暖的阳光和柔美的草地，愉悦的浪潮淹没了二人，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瑕。当二人一次又一次冲上极乐的顶峰，屋外的大海扬起了阵阵波涛。艾薇儿高亢地叫了出来：“阿生……原来……我爱你！”
当一切重归于沉寂时，两人还闭目回味着刚才的快乐。艾薇儿伸出舌头，轻轻舔下石长生鼻尖的一颗汗珠，睁开眼时，满足的泪水轻轻滑下她的脸庞。灵与肉的完美结合，使二人心意相通。石长生望着艾薇儿秀美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一切。
“你爱我？”石长生轻轻问道。
“嗯！”艾薇儿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石长生再问。
“不知道……”艾薇儿闭上眼，“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当柯尼告诉我他要杀你并将我送走时，我发现了，我舍不得你死。”
“我那样对你和韩冰，你不恨我？”
“我恨……我更恨我自己，我不想再回想过去，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对不起……太多太多的人，我希望……能让你回心转意，我愿意与你一起隐居，永远不再……不再见任何人。”
“你这样做，是为了救这个世界吗？”
“不，我是为了救你。我想救这个世界，就该让柯尼杀了你。”艾薇儿轻轻从石长生身下爬起，穿好衣裳，又像妻子一样帮石长生穿好衣裳。石长生望着她的动作，像极了当初为他整理衣物的珍珠。他终于明白，艾薇儿是真的爱他，像从前的珍珠一样，胜过爱自己的性命一样爱他。
“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石长生不断地摇着头，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条艾薇儿会爱他的理由，可是事实却是这样。艾薇儿微笑了一下：“男人对女人，要少一点明白，多一点爱。”
“可以给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吗？不然，我会很害怕的。这太突然了，就像我当初心性的改变一样，那么突然，突然得我自己都恐惧。”
艾薇儿轻轻点点头：“如果你一定要，我就说一个吧……我有了你的骨肉。”
石长生只觉耳朵嗡地一响：“你……你有了我的……是因为这个……”
艾薇儿摇摇头：“对我来说，这个理由不够。你企图称霸天下时，常常来陪我，我从不理你，可是，我总是在担心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担心有一天，你再也回不来了，我担心有一天，韩冰来救我，告诉我你已经被他……我担心……我从此再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这么爱我……疼我……需要我……”
“薇儿……”石长生紧紧抱住艾薇儿，泪如雨下，“我……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我好爱好爱你……”
“回来吧！”艾薇儿吻着石长生的脸，“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帮我打扫草坪的好人。我还希望能……再跳舞……给你……”
时间仿佛停止了，这个世界被他们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