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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救了一个美女

书名:红花郎的官场本章字数:25975

  这天晚上,小组任务圆满结束,开了小姐会总结之后,小组领导还有回单位方便的组员都提前走了。洪骅琅与穆仁亮依依不舍告了别,一时之间没有事情,洪骅琅就走到才修好的南滨路去逛游。

  不时有人从他面前走过,勾腰搂肩,显然是一对对情侣。不远处,一对恋人搂抱在一起,那吧唧的亲吻,让人听得脸热心跳。洪骅琅不知为什么下面就挺拔起来,他用手狠狠掐巴着骂道:“饱暖思淫欲,你自作多情做甚?”

  突然听得不远处有对狗男女闹了起来,活像爆炸了炮仗。原来不是两人,此刻却变作了三个身影。

  “穆茂尔,这野婆娘是哪个,你说?!”是一个呜咽着的女声。

  “你管呢,告诉你,她是我的乖乖妹妹!”一个男人粗壮的声音道。

  “穆茂尔,原来你有老婆?!好啊,你欺骗我朱雪怡的感情,我同你拼了——”

  “啪啪!”是清脆的肉体接触声。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道:“臭婆娘,敢勾引我老公!”

  “汪汪,你怎么打人,你怎么打人——”

  “你少来,放手!”

  “啊啊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利的叫喊起来!

  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洪骅琅身旁跑过。跑在前面的是那男人,也看不出来有好强,瘦高瘦高,还戴一副眼镜。追在后面的是一个姑娘,穿着粉红连衣裙,一边追,嘴里气喘吁吁地骂道:“穆茂尔,你狗日有本事不要跑,老娘把你剁了喂狗!”看来,这位名叫穆茂尔的老兄吃着碗里,扒着锅里,与另外一个女人幽会,被发妻遇见,只好当了缩头乌龟。

  洪骅琅被这喜剧的一幕刺激得浑身舒坦,他想哈哈,狗男女打吧,打得天翻地覆慨而慷,打得个五佛出世,七佛升天,小爷才高兴呢!不过,洪骅琅也为那位第三者抱不平,人家把自己交代给你,两人都舒坦了,遇见麻烦事,男的却溜之大吉,怎么说也不够男子汉。

  正寻思呢,后方突然传来凄厉的喊叫:“穆茂尔,你记住——我朱雪怡做鬼也不会饶恕你——”只见一个白晃晃的身影站在石栏杆上扭啊扭,皮裙短裙下两条美腿肉鼓鼓的,急速地奔跑着,活像魔鬼跳舞一样。原来那正是那第三者!

  “——哎呀,小心,下面可是长江!”洪骅琅急得心子都要跳出来,却捂住嘴巴没有出声。他想,无非就是女人争风吃醋,关小爷球事!

  “——呜呜呜……我的妈哟——”那白雪一般女人坐在石栏杆上,嚎啕大哭着。

  四周嘈杂的人声,栏杆上,站满了许多看闹热的人。不时地,还出现闪光灯的光芒。

  “——喂美女,怎么不打呢,多好看啊!”

  “——呵,妹妹舞跳得不错啊,继续跳啊!”

  “——哈哈,既然这样刚烈,何不跳江?”

  洪骅琅站直了身子,双手叉腰。呵呵,他倒要看看,今天这好戏,能演到什么时间?

  那美女——不,洪骅琅一直到现在还没能见着她模样,她能赶上丁晓花?也许,是个丑八怪呢。叫她妖女还差不多!

  被洪骅琅叫做妖女的声气小了下去,抱着头在石栏杆上嘤嘤的干嚎。

  上面的人见下面动静小了,显然很不满意。

  “——妹妹,想什么呢?不会想大哥我吧?”

  “——小妹妹坐江边,思念我的郎,对吗?”

  那妖女慢慢站起来,双手伸开如同鸟的翅膀。“穆茂尔,畜生,你不得好死!”她凄厉的叫喊起来!

  洪骅琅被这尖利的叫喊刺激得浑身一颤——哎呀,不得了啦,只见一道白光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曲线——那妖女顷刻不见!

  “——哇哇,不得了啊,美女跳江哪!”

  “——快救人,不然世界就少一个美女啊!”

  “救什么救,哼,第三者,活该!”

  ……

  狗日的妖女,真正刚烈,小爷喜欢这样的女人!洪骅琅咬牙切齿骂了一声,浑身爬满冷汗!他顾不得多想,爬上石栏杆,朝着黑黝黝的江面纵身跳了下去。只听嘭地一声闷响,他早扎到水底。刚下水,水温毕竟冰冷激人,一阵慌乱,他一连吃了好几口水!挣扎着头冒出水面以后,他打了一下方向,奋力朝下游游去。水声哗哗,浪涛滚滚,依稀地,他仿佛看见一蓬毛乎乎的东西,在江水里一飘一荡。他吸一大口气,一个猛子扎过去——哈,终于抓到一团温软的躯体了。

  妖女,小爷救你来了。你要乖乖地,不要乱动哈。

  果然,那妖女肯定已经被水呛昏,没有丝毫气力。洪骅琅一把抓着那蓬黑黑的发,哇噻可不得了啦,那妖女居然将两条肉手蛇一般伸来,死死地箍住洪骅琅。两人秤砣样落水,咕噜咕噜,洪骅琅一连吃了好几口水——这个妖女也,死了还找一个垫背的?!洪骅琅踩着水冲出水面,瞧见妖女的头在前面一栽一栽,赶紧过去,反背着妖女那软软躯体,朝岸边凫了好长一段距离,然后转身,用左胳膊箍着妖女的头,双脚没命的踩水,右手狠命的划水。这妖女也许没有气了,怎么一点没有动静?洪骅琅周身好疲乏,真想甩掉包袱啊,却痛骂自己真他妈不是人,扶弱济困,本是男人本分,怎能做那贪生怕死之人——洪骅琅鼓足最后气力,拼命划啊划啊,渐渐地来到下游一个浅滩,脚底下却有了硬实的感觉——好险,前面就是长江与大梨河交汇处,这里水下地势险峻,水流踹急,浪高旋涡多,过了这里,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洪骅琅脚尖踩到坚实的土地,不由得一阵狂喜。他踉踉跄跄拖着那妖女爬上岸,刚到岸边,身子就软倒了……狗日的洪骅琅,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得马上给妖女做人工呼吸——洪骅琅给自己打气。他在乡下曾经救过溺水的人,所以有经验。他爬到妖女身前,将妖女脑袋朝下方,然后双手按那软软肚皮,好鼓却又好软的肚肚哟。还有鼓囊囊胸脯,小山一般,好像安装了弹簧,按下去,又倔强地挺拔起来。洪骅琅非常钟情美女凹凸有致的地儿,碰见就有感觉。就想起发糕丁晓花曾经就讥笑过他,说他下流是条种猪。洪骅琅突然一凛,浑身燥热起来,下面却有了动静。洪骅琅的下面容易发怒,发怒的下面钢铁一般坚硬。洪骅琅赶紧想阳光,想雨露,想鲜花和野草,总之向往着光明与美好的事情。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单一,主要是转移视线还有注意力。谁知道那邪念好像泛滥的江水,滔滔而来绵延不绝!甚至,他还望那妖女大腿之间部位,手也不怀好意往那里靠近……啊,只要在近一点,美丽风景就能独自享用。比如,和米岚岚就是这样,还有和丁晓花——洪骅琅突然狠狠唾弃自己:呸呸,臭不要脸,救人性命呢,怎么就朝歪处想了呢?洪骅琅洪骅琅,你是人,扶弱济贫才是本分,怎么能鼠窃狗盗,玷污顶天立地男子汉名声!思想的两个洪骅琅正打架呢,突然——哗哗,妖女嘴里突然喷射出一股水花,在对岸灯火映照下,分外好看。洪骅琅浑身疲乏,打着摆子,他恨着那妖女,却不得不俯下身,嘴对着嘴给她做人工呼吸。

  洪骅琅舌头轻松加愉快就挺拔进妖女小嘴儿,这时他浑身如着火一般燃烧起来。妖女怎能有这样大魔力,浑身凹凸有致,散发着馥郁香气,鲜花一般在洪骅琅眼前开放……

  洪骅琅死命揪扯着自己,他得要恶狠狠惩罚自己,谁叫自己心肠不叫个人——却听得啪嚓一声!浑身冷汗泉涌。自己惩罚自己也要来真的。现在,洪骅琅一心一意做人工呼吸。还,怎么说呢,揉那妖女肉肉的胸脯,一下一下,好认真。妖女热呼呼如发酵的饽饽,弹性十足。不过现在洪骅琅做这些事的时候,真真没有邪念了,他一心救人,眼前浮现着青山绿水和旖旎风光,再说,也没有做坏事的精气神啊。

  折腾了好一阵子,洪骅琅几乎差一点虚脱,突然听得那妖女呃——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洪骅琅才看清白,那妖女真真好漂亮,亮晶晶的眼,乌油油的发,浑身凹凸有致。还有呢,两条美腿白晃晃犹如蛙腿,肉鼓鼓真的好诱惑人。妖女真真如女神,起码比发糕丁晓花漂亮十分八分没跑!洪骅琅对着妖女傻呵呵地笑,他软软地说:“美女,你终于苏醒过来啦——”

  “你,你是哪个——畜生,敢摸老姐我!”妖女翻身坐起,呜咽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洪骅琅。突然,啪啪给了洪骅琅两记脆亮的耳光!妖女说:“王八蛋,你好坏,敢耍流氓,你滚,你滚!”

  洪骅琅被打得狂眉狂脸,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啦。他咆哮着拽着妖女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女疯子,凭什么血口喷人?小爷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出脱,你还诬陷耍流氓?早知道,真不该救你,让你喂养了江里鱼虾!王八蛋!狗!猪!鸡!……”洪骅琅歇斯底里,将最狠毒的话纷纷砸向那妖女,让她晕头鳖脑找不着北!骂了好一阵,他发觉那妖女没有挣扎,也没有还嘴,却缓缓坐起,一时之间感觉好无趣,放了那妖女。

  ……妖女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暗夜中,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大哥,是你……救了我……”

  洪骅琅鼻子里哼了一声。

  “大哥……可是……我,我……不习惯男人乱摸……”

  洪骅琅望了那几乎是裸体的妖女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坡上爬。

  “大哥,你等等。”是那妖女,她站起身,朝洪骅琅追来,却又软倒了。“大哥,求你别走,我……”

  洪骅琅站下了,想,这妖女,真真烦人。哼,等就等吧,且看你还能耍什么鬼名堂?

  妖女慢慢爬上来,嗲嗲地道:“大哥,我想起来了,真的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哇噻,我遇见雷锋了,我得好好谢谢你。”

  “用——不——着!你现在不想死了?”洪骅琅话语冰冷,扭头要走。

  “大哥我哪里想死,不过是失足掉进水里。生命这样美好,鲜花样蓬勃开放,我哪里就舍得去死,大哥你说呢?”妖女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好像发表着宣言。

  洪骅琅被她凛然的神色激怒,心想妖女真真气死个人。也许她仗势是当了小三有钱心理有优势?或者见他是外地乡下口音有居高临下意味?洪骅琅最不服气这个,他想妖女你得意什么,要不是小爷救你,你早成虾蟹点心,哪里能在这里张牙舞爪?洪骅琅气呼呼地对那妖女说:“美女,既然你不再想死,那就再见,我们,呵呵,后会无期了,再见。”

  “真的,我好感激你……”那妖女亮晶晶双眸望着洪骅琅,想拉他,却又缩回了手。

  “哼!美女,别再想死了,再要从这里下去,连神仙也不能救你了!”

  “呵呵,我真不是自杀,为穆茂尔那个混蛋,我才不会呢!我不过就是没有注意,失足落水而已。”

  原来是这么回事?洪骅琅一时无话,脱下衣服,将湿漉漉衣裳拧干穿上身,转过身去。哇呀喂,山歌本是山泉水,哗啦哗啦唱欢歌。扭头望见情妹妹,呱嗒呱嗒歌不落。他嘴里哼着一支怪头怪脑的山歌,笨拙地爬上公路,连看也没有再看那妖女一眼。

  上了公路,洪骅琅浑身疲乏,饥肠辘辘,真是又冷又饿,日子难过哇,歪歪趔趔走在滨江路上。夜的风吹拂过来,真真贬人肌肤。

  陡然,洪骅琅浑身一凛,赶紧摸内裤口袋,还好,皮夹子还在!这可是洪骅琅的命根子,身份证,还有这次检查的相关文件呢。

  走着走着,他脑子里又想起了那美女。心里道,总向往美女,刚才真还有了机会,还是城市美女,啧啧,啧啧,洪骅琅虽然也挨了她身,还按摩了敏感部位,不过,怎么说呢,算得上正人君子,对吧?那妖女真真不错,浑身好像没穿衣服,所有鼓突部位都挺拔张扬。尤其是两只大波,圆鼓鼓犹如柚子,按上去真真有心旌荡漾感觉。洪骅琅下面挺拔起来,就连声唾弃自己。洪骅琅洪骅琅你真真不是人,农村人呼吸山里新鲜空气,思想单纯应是舍己救人楷模。想啊走啊,感觉自己也不上算,救了人,却饥肠辘辘,胃里活像有许多老鼠在跳舞,爪子一下下抓住胃壁,发疼。

  远远地,又看见滨江路灯火辉煌的美食一条街了,他扎扎裤腰,满怀希望朝那里走。他想,到了那里,无论如何,该吃点什么慰劳一下自己。明天?明天的事管球它!

  这时,一辆羚羊轿车从后面开来,吱地一声停在他面前。车门一下打开,跳出一位白光光姑娘,一下子站在洪骅琅面前,扑哧一笑,嘴里的热气几乎喷到洪骅琅脸上——好香,也好迷醉人。一个娇媚女声道:“大哥,你好有性格,请上车吧。”

  原来,追上来的竟然还是那妖女!雪亮灯光照耀下,双眸星子样亮晶晶,肌肤雪一般白,身材真真窈窕动人——她衣服仍然湿漉漉,紧贴着身体,将那美丽曲线暴露无遗。她好高啊,几乎与一米七十六的洪骅琅一般高。还用了软软双手拽洪骅琅,那架势,洪骅琅不乐意就不会丢手!

  “大哥,你就这样走,哪里行?好歹你也给我一个知恩报答的机会?”

  “不,我是流氓,哪里能救你?”洪骅琅摸着此刻好像还有些疼的面颊,呵呵地道。

  “大哥,你怎么这样计仇?嘻嘻,你心胸好狭窄呀。”

  “就是,我是小肚鸡肠,你是大人海量。麻烦你给我一个面子,放手让我走。”

  “不——我就不放手!大哥,你刚才那样豪爽,怎么现在却这样小气?”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大街上,拉拉扯扯算什么话,请你放手。”

  “你好癞——你看你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好大哥,求求你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小妖女软声款语地道,声音甜糯,嗲嗲的。

  哈哈,能被一个美女纠缠真的也不错,洪骅琅心里感觉甜丝丝,而那甜能沁到心里。不过她就是太涎,蔫糊糊的,好嗲,让人有酥软的感觉。

  乡下人怎么说——三升白米七升糯米做醪糟,哈哈,周身都酥软了。

  怎么办?

  “兄弟,你就上来啊,你女朋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小小耍点赖也可,不能伤筋动骨,对吧?”那出租司机也来劝解,居然,把他们看成一对恋人,还以过来人身份责备洪骅琅!

  “大哥,走啊。”妖女嗲嗲地道。

  哈哈,洪骅琅瞥那妖女一眼,心里有出了一口恶气感觉。他想妖女,哈哈,恋人?现在你跳进黄河(不,长江!)也洗不清白了?既然你黏上了小爷,我就随你,反正光棍一条,且看你怎样感谢救命恩人!想到这里,洪骅琅上了出租,坐在那妖女旁边。出租车吱地一声,开走了。

  “大哥,想吃什么,中餐还是火锅?随便,那就中餐好了。”妖女紧紧依偎着洪骅琅,捉着他袖子,不时地瞥着他,活像生怕他中途跑掉一样。

  夜晚,灯火辉煌的南滨路,真个是美食家的乐园。欢乐,激情,酒酣胸胆刚开张,那声声猜拳行令声,感染着人。喷香,诱惑,氤氲升腾的美味分子,能让人直流口水。

  下了车,洪骅琅咽着一泡一泡口水。几乎,被妖女拉着朝前走。

  ——外人看来,两人依稀如恋人,却颇有一点喜剧味道。个头差不多,也许男的稍微高那么一点吧,都浑身湿漉漉,尤其那美女,浑身该鼓的都鼓了起来,该凹的却又凹了下去。高昂着头,挺拔着胸,眼望着天,凛然不可藐视样子。几乎,因为穿着白衣服,就如同没穿衣服一样,能让男人见了喷鼻血,让女性见了萎靡。两人到了顺风一二三酒楼,在食客刀子样尖刻的目光中走过,拣一个包房坐了。好大的包房,怕十来个人也能装下。

  洪骅琅见这排场,就有点怯意。洪骅琅说:“这样大啊,就两人,不如换个小的。”

  妖女说:“那可不行,这样才能让我找到心理平衡支点。恩人在上么,这不能算过了吧?”妖女笑眯眯傍洪骅琅坐下,还让服务生开热气,弄得洪骅琅怀中好像揣一只小兔,扑扑乱跳,好紧张。

  “对不起小姐,按照规定,这个时间不开空调。”服务生谦恭地道。

  “什么,喊你们领班——不,喊老板来!”好家伙,恢复常态的妖女不得了,硬是可以飞起吃人?现在,妖女白皙的脸蛋在灯光辉映下分外妩媚,笑的时候,居然还有酒窝。黑黑的眸子水波荡漾,朝洪骅琅一瞥,洪骅琅就像遭遇烙铁,赶紧转移目光。

  妖女果然野道,空调一会就开了。同时,她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厚厚的男女羽绒服,以及一次性使用的内衣内裤,一会儿,两人分别找地方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了。暖暖柔风中,洪骅琅感觉很温馨。妖女将菜单递给洪骅琅,让他点菜。

  “吃什么?”洪骅琅肚子贴着背脊,哪里还能挑选?“随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随便,这里可没有这道菜卖。”又是扑哧一声,又是灿烂的酒窝,笑声好清脆。“你真不挑食,那我点了?”于是,她啪啪点了白灼虾,蒜茸青口,火爆鱿鱼丝,粉蒸甲鱼和烤羊腿几道大菜,两个凉拌拼盘,一道汤。“大哥,喝什么酒?”

  “酒,你会?”洪骅琅好惊奇。

  “喏——”妖女用葱头样白皙的指尖戳戳酒窝,“大哥,你看,这是能喝酒的特殊标记。告诉你你可别笑,能盛半斤酒哩。你累了,也受了凉,自然该整点?五粮液?”

  呵呵,这妖女大套啊。这一顿下来,不花费千儿八千?洪骅琅小心翼翼地道:“小妹,还是来一般的,那酒,贵。”

  “嘻嘻嘻,”真的是山泉样的笑声,汩汩荡荡喷涌而下,让洪骅琅感觉心惊肉跳。“大哥,你好喜剧,给我节约?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样招待都不为过。再说,我不是拣回一条小命,该庆祝啊对不对?美女,上菜!”

  菜一会就上齐,红红白白一大桌。这么多呀,那得要好多钱,洪骅琅感觉心疼。一瞬时,他想起了丁甲荡村村里那些农民,想起了白冰和白癞子,还想起了发糕丁晓花。心里骂了句:“他妈的,真是朱门酒肉臭!”

  “干!”妖女举起杯,笑吟吟地望他。

  “干!”洪骅琅与妖女碰了杯,一口将酒吞下。果然是好酒,醇香,香味满口乱窜。他望着满桌大菜,真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吃,吃呀。”妖女笑吟吟望着洪骅琅,频频给他夹菜,将他面前的盘子堆得小山一般。“大哥,小妹开始查验户口了,你千万别笑。”小妖女叫洪骅琅不笑,她却笑语盈盈,脸上顾盼生辉,眸子满含秋水。

  “呵呵,我不笑,我吃东西呢。不瞒你说,这样美好的食物,我生平第一次见,真的赏心悦目呢,请千万别笑话我啊。”洪骅琅笑眯眯,先收拾那块黄澄澄的蛋黄蟹,嘴里嚼得咔吧咔吧。

  “你是何方人氏,却又姓什名谁,公子请讲,小女子这边厢有礼啦。”这妖女,居然同他耍弄起深沉来?

  “这个,我是双江人氏,姓洪名骅琅,今年二十六周岁。请问小姐阁下?”

  “恩人在上,受小妹一拜——”这妖女,果然站起,朝洪骅琅福了一福。却——怎么说呢,身子俯仰之间,将白皙灵巧的玉兔呈现出来,圆圆的,好活泛,让洪骅琅大吃一惊。

  洪骅琅自然见过女人乳房,发糕丁晓花的乳房,还有美女县长米岚岚的。依稀朦胧中,那感觉早就不真实了。现在恍眼一见,见这妖女玉兔豆腐样白嫩,鼓突着叮当一下如花样在眼前开放,禁不住心旌荡漾,眼睛发直。

  “嘻嘻,恩人呀,小妹也乃双江人氏,姓朱名雪怡,与大哥却是同年,老庚也!洪骅琅哥,你是几月出生——这就有点不合逻辑,连谁大也不知道,就叫唤起大哥来?”还拉着洪骅琅的手,欢呼雀跃。

  “我恰好一月。”洪骅琅皱着眉头,想,这雪怡硬是一只快活的小鸟呀,才从死亡泥淖走出,转眼之间,却就这样疯狂!

  “哇哇,我恰好十二月!真真好巧——”雪怡拍手大笑,突然搂住洪骅琅,吧唧在他脸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乖哥哥,你好帅!”

  洪骅琅唬得浑身一颤,手中筷子一下掉在地上!他抚摸着滚烫的面颊,望着雪怡。这雪怡,真真好野道,举动出其不意,让人找不着北。洪骅琅说:“雪怡,你这样可不好哇,男女可授受不亲。”

  雪怡呵呵笑。她说:“骅琅哥,你不会是处男,连女生亲吻也排斥?俗话说,鲜花送美女,香吻送英雄,你在滔滔江水中救出小女子,我送你轻轻的一个吻,不过就是表达我的钦佩之情。骅琅哥,我们就算结拜了哈。来,碰杯——庆贺我们义结金兰!”——也,妖女怎么又耍花头,居然,要喝交杯酒?哈哈,结拜,难道是结婚?妖女,就是雪怡,满脸开花开朵软软地将手臂挽过来,从洪骅琅手臂间穿过。居然还用手拍他脸说:“我的帅哥,结拜了,就心心相印哟!”

  洪骅琅一愣。洪骅琅当然懂得喝交杯酒是什么意思。电视里这种镜头还少么,沾染一点也丝毫不怪。洪骅琅将心一横,也就这样尴尬情状下将酒喝了。不过,洪骅琅能够勇敢面对,一大半还是酒精的功劳。洪骅琅连喝几杯酒后,就脑袋晕沉,眼睛望对面雪怡也仿佛成了几人。洪骅琅说:“雪怡雪怡,酒酒就少喝,饭却得吃饱,不瞒你说我晚饭没吃好呢。”晚上洪骅琅确实没有吃饭,因为躲酒去了。

  雪怡已脸色绯红粉面如花了。她说哎呀:“帅哥你怎么不早说,空肚子喝酒最伤身子,还最容易醉。砍脑壳的不行不行,先垫点东西,不然呆会你喝醉我可没有办法。妹儿,妹儿——”这里称呼服务员都这样,“给我们来一钵担担面,多要辣椒。”

  雪怡火辣辣的眼睛盯死了洪骅琅,洪骅琅被她这张狂凛冽的目光唬得周身不自在。雪怡陡然呵呵地笑起来,她说:“骅琅哥哥,你刚才说你显俗相,其实我才真正是显俗相。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丑,遭一个下三滥男人抛弃。”接着,雪怡就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言,给洪骅琅讲述了那穆茂尔与她的事情。

  朱雪怡大学毕业后,在双江日报社工作,担任采编。那穆茂尔是她在网上认识的网友,他自称自己是富二代,家里很有背景。为此,朱雪怡还专门去了他家,门房见了穆茂尔还叫他二少爷。看来,这个穆少爷还不是冒充的。他们恋爱了三个月,穆茂尔带朱雪怡去他家住了几次。朱雪怡说:“穆茂尔的老爸是一个文化人,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很不待见我。说我这个报社没有什么前途,还不许穆茂尔跟我来往。可是穆茂尔不听他老爸的,瞅他不在,又带我回家了几次。”

  “穆茂尔这个畜生,居然敢脚踏两只船,我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洪骅琅觉得这个外表光鲜美貌的姑娘,怎么就这样浑身铜臭,心里未免就看轻了她。道:“其实,这种人,早晓得他的真实面孔最好。遇见了这次机会,你该感谢他的那女人来揭穿他。不然,你真的嫁给他,那多难过?”

  雪怡眼望洪骅琅,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说:“经过了这个事,我真的醒悟了。哈哈,山盟海誓,生死相依,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感情?”

  洪骅琅道:“雪怡妹子,其实我最不喜欢关心别人的隐私。不过既然你说到这里,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人来到这世界挺不容易,不管怎样都应该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说对吧?”

  雪怡脸色一下黯淡,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她抽了抽鼻子道:“骅琅哥哥,就冲你这句这样有温度的话,我也该敬你一杯。”

  洪骅琅说:“雪怡,我真不能喝了,要不我用水来代替?”

  雪怡仰天大笑。她说:“我的骅琅哥哥好清纯,你没听说,女人喝醉酒,男人才有机会?”

  洪骅琅一阵脸热心跳。洪骅琅想,这雪怡真的有点神经质,她哪里像编辑,就像是社会上打滚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洪骅琅也喜欢爽气有性格的女孩,觉得她的脾气与发糕丁晓花有点相似。

  ——喜欢,不可能!自己不过是一个乡镇上土里吧唧的助理村官,而这位女子却是市里报社的编辑。两种人生,两个阶层,哪里能够混为一谈?

  此刻,洪骅琅眼前又浮现着一张花一般的笑脸,那火辣辣的眼睛,抿得紧紧的双唇,真的让他怦然心动。

  丁晓花啊丁晓花,我好想你——

  洪骅琅正想呢,面颊却被轻轻打了一下,自然是雪怡。雪怡嘟着小嘴儿,娇嗔地道:“骅琅哥,看你憨痴痴样子,在想别的女孩?不准你躲开我的眼睛,我要看到你心底!”

  呵呵,这小妖女,认识不过几个小时,就有撒娇命令,颐指气使的权利?真是的,难道城市人总比乡下人高一头?

  雪怡望着洪骅琅闪亮的眸子,通红的面庞。雪怡感觉一阵热浪朝她扑来。雪怡说:“骅琅哥哥看你这文质彬彬模样,就晓得你肚里有锦绣文章。还没问你做何营生,哪里高就?”雪怡喝酒以后真的就是冰清玉洁,好像沐浴阳光雨露的花朵,朝着洪骅琅尽情开放——那通红的脸,洁白的牙,还有酥软的胸。

  洪骅琅被一股温软气息逼迫,那鼓鼓的胸乳死死戳着他右臂。洪骅琅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有女人缘,觉得自己活像得了重病,想说什么却总是词不达意。他说:“雪怡妹妹你太抬举我,我是农民。农民其实就是山猪,山里猪儿吃不来细糠。你没见我在这里如坐针毡,现了俗相你千万别笑。”

  雪怡一下站起,她说:“骅琅大哥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洪骅琅呵呵笑了。洪骅琅说:“雪怡妹妹好宽容,和谐社会需要这种热心肠。”

  这时,包房门被轻轻打开,突然闪进来一人。是一个小妹妹,好小的一个妹子,大约就是七、八岁,穿着旧衣服,头梳两条朝天辫儿,长得眉清目秀,手里捏着一把胡琴。真的就是一朵花一般的年纪,山泉一般清冽的眸子,让人能忘记世界上所有的罪恶。小妹妹朝雪怡深深鞠了一躬,将一张歌单递给她,口齿伶俐地道:“大姐姐,请问,点不点几首歌?”

  雪怡脸色一下就变了,细米样牙闪烁着寒光。雪怡将桌子狠狠一拍,一下子站起来。雪怡说:“死女子怎么不长眼睛?你难道没看见我们正说事情?滚滚滚——”将那小妹妹一搡,将她推了一踉跄。

  那小妹妹哇地一声哭了,号啕着道:“姐姐你不点歌,也不能打人……”

  雪怡厉声道:“谁打你了?!服务员,你们怎么搞的,包房也随便让人进来!”

  服务员大约是走私去了,听见喊声急忙进来,一边给雪怡赔小心,一边将那小妹妹推了出去。

  其实这在上档次的餐厅,也算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洪骅琅心中却咯噔一下,心里突然就别扭起来。他赶紧几步追上去,将身上的二十多元零钱塞到小妹妹荷包。转身回来他呵呵笑道:“雪怡你真的好不错,能有如此仁爱之心。”

  雪怡一下笑倒,躺在洪骅琅怀抱里,还用粉拳捶打他。雪怡嘟着小嘴唇说:“骅琅大哥,你讽刺我,看我不——”说罢,捉住他胳膊,狠狠地咬下去。

  洪骅琅纹丝不动。洪骅琅微微叹了口气说:“人家一个这么小的妹子。”

  雪怡坐直了身,挑恤地朝他扬一下下颌,不以为然地道:“骅琅哥,这些人好讨厌,总不看场合,败坏我们的兴致。”

  洪骅琅呵呵地道:“雪怡妹,在你门下讨生活,真真得看你的兴致了?哎。”

  雪怡说洪骅琅哥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来城市打工?要是你真要打工,我可以帮忙,真的。”

  洪骅琅说:“雪怡妹妹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告诉你,我才从农村出来,就是要找工作,你这样一说,我喉咙里伸出了爪子。”

  雪怡扑哧一笑说:“这样啊,好,我给你想办法——你先等一等我。”说罢,她站起来,撩开上衣——露出了好大一方乳白,那是小半个园球样的乳房,还有,白皙嫩滑的肚皮!

  洪骅琅脑袋嗡地一响——呵,妖女,是不是吃醉酒,要表演真人秀?

  雪怡望着洪骅琅笑笑,摸啊摸,从贴身裤兜摸出一张消费卡,去柜台结帐。

  洪骅琅感觉血脉贲张,脑袋发晕。他望着雪怡那窈窕的魔鬼样的背影,脑袋里面始终浮现那乳一般的白,不能自己。居然,下面也雄壮地挺拔起来,幸亏身上已经穿了厚衣服,不然会好生难堪。赶紧斥责自己,坏蛋,肚里有货了,是不是饱暖思淫欲?!

  雪怡不一会就回来了。她将一叠钱递给洪骅琅,说:“骅琅哥,这点钱你拿上,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洪骅琅睁大了眼睛。将钱推回,说:“雪怡妹妹,你不是请客已经感谢我了?”

  雪怡说:“骅琅哥你什么也不要说,这钱你先拿上。”

  洪骅琅说:“你要这样说,我还不拿,请你收回!”

  雪怡说:“骅琅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固执,我让你收你就要收,不然我生气了!”说罢将那钱朝洪骅琅衣兜里装。

  洪骅琅一下站了起来。洪骅琅将钱一下拍在桌上,说:“雪怡小姐,请你别侮辱我的人格!农村也许有人会见钱眼开,但是,并不是所有农村人都是这样!从人格来说,我们本是一般高低。小姐,你破费了,谢谢你!”说罢,他转身扭头蹬蹬朝外就走,连望也没望雪怡一眼。

  雪怡望着大步朝外走的洪骅琅,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却受到一通奚落!她笑眯眯地望着洪骅琅,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钱,对着洪骅琅的背影大声嚷道:“洪骅琅,你就是农民,你头顶高粱花肚里烂红薯,有什么了不起?”她咬牙切齿,眼眶中,却滚动着晶莹的泪水。

  洪骅琅离开了朱雪怡,第二天上午就坐客车回到了丁甲荡村。这天上午,村主任黄厚学到他家来看他,顺便传达上面的最新指示精神。黄厚学说,镇委书记马春来打来电话,让他马上到镇上开介绍信,到市里去参加乡镇后备干部培训班。

  黄厚学面部表情很复杂,神神道道的样子。突然,他冒了一句:“小洪,你上面是不是有人哪?”

  洪骅琅道:“黄村长,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干工作,你老要是对我没有意见,应该承认这点吧。”

  黄厚学点点头,说:“表面看来,你还算是努力干工作。但是,你怎么总会有这么多机会啊?一会是去考察,一会是检查组,现在倒好,还要参加市委组织部举办的后备干部培训班。你晓得不,市委组织部举办的培训班在我们市里那可非同小可。这么给你说罢,就像是我们这里的黄埔军校,只要参加进去,就有了上进的资本。我们这里的好多乡镇领导,还有市里县里的领导,当时和我一样,都是黄泥巴腿子,都是村社干部。可是,他们上了市委党校的培训班,现在怎么样,一个个都成了领导,成了正式干部,整天风风光光。那真是,一跃龙门,今非昔比,鸟枪换炮哇。”

  洪骅琅道:“瞧你黄村长,说的那么玄乎。不就是参加参加理论学习,提高提高思想觉悟?从这个方面说来,其实你老人家比我高明。因为你的思想觉悟到了一定程度,不像我,需要加强学习。”

  黄厚学裂开嘴巴笑。道:“学生崽,你这样理解哇,呵呵,真有你的。我可给你说了哇,你自己掌握时间吧。”黄厚学说完,迈着八字步走了。

  洪骅琅一听这事,心里有些明白,这大约是市委组织部长穆仁亮运作的。于是,他简单地吃了点饭,然后,去蜈蚣山看了看白癞子家,只见那里还是大门紧锁,看来,白癞子一定去了很远的地方。想起了白冰对自己的信任,洪骅琅心里很不是滋味。

  下午,果然他在去镇里的时间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长穆仁亮的电话。穆仁亮说:“骅琅兄弟,接到通知了吗?”

  洪骅琅道:“穆部长,接到了。”

  穆仁亮说:“那你抓紧时间到市里来,明天下午开始报道,机会很难得的,也许,能够改变你一生的命运。”

  洪骅琅心里感到暖洋洋的,道:“谢谢大哥,谢谢。”

  穆仁亮爽朗的笑道:“谢我什么呀,兄弟,是你自己工作做得好。我么,也只能打打边鼓,呵呵。”

  挂了手机,洪骅琅想,既然穆大哥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于是,他想,该如何报答穆大哥呢?在镇里办好了相关手续,洪骅琅就没有事情了。镇上离县城不远,但是,洪骅琅还想做点什么事情。这时,他突然想见见那位名叫朱雪怡的姑娘。于是,他拿着银行的储蓄卡到镇上的储蓄所取了两万元现金,然后,给朱雪怡打电话。朱雪怡的手机一会儿就通了。洪骅琅说:“雪怡姑娘,是我,我是洪骅琅。”

  朱雪怡那里懒洋洋地回道:“知道,红花郎,不就是一腐败酒么,有什么了不起?说,有什么事情,突然想起姑娘我来了。”

  洪骅琅道:“小妹妹哇,怎么说话这么冷冰冰的,好像我借了你谷子还了你糠壳似的。算了算了,我本来想找你玩玩,倾诉一下惜别之情呢。拜拜——”

  “别别,嘻嘻,你真着急了?呵呵,真的是来找我玩的?那好,你在哪里?”

  “我啊,我在我们县里呢,我们离着好几十里路呢。”

  “呵呵,我就在这里采访。我们也许相隔就只几里路呢。”

  “真的?”

  “我骗你还不成?我是堂堂正正好姑娘,不会欺骗你的。说罢,你在县城哪里?”

  洪骅琅说了具体位置。

  “好,我开车来接你。”

  一会儿功夫,朱雪怡果然驾驶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来了。一见面,她就捶了洪骅琅一拳,生气地道:“坏人,前次那么高傲!要是你再不理我,你就要成为我的敌人,要被我人肉搜索,打击报复少不了了,知道不?”

  洪骅琅吐吐舌头:“美女,你有这么厉害?”

  朱雪怡鼻孔里哼了哼,道:“你不相信?告诉你,本姑娘在市里有个名号,叫做鬼见愁!”

  洪骅琅道:“那求求你了,我亲爱的鬼见愁美女姐姐,停下车,我们就此拜拜。”

  朱雪怡嘻嘻地笑。“帅哥,既然你都上贼船了,想下船,没有那么容易。”她将车上的音响打开,一股水一般的轻音乐在车里弥漫着。那是《回家》,梦中的萨克斯,轻慢,柔情,千回百转,梦牵魂绕一般。

  朱雪怡朝洪骅琅轻轻一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洪骅琅降低了语气,谦恭地道:“美女,你既然在新闻单位,就知道送礼的事情吧?我想请教你,就是这个事情了。”

  朱雪怡眼珠一转,道:“送礼,你给谁送礼,他对你有什么用处?”

  洪骅琅将眼睛一横,扫她一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朱雪怡道:“帅哥,你别这样看我好不好?我当然要知道送礼的对象,比如,他的年龄,比如,他做什么工作,比如,他的地位,比如,他的爱好,等等。还有,你送他礼物,有什么企图呢——”

  洪骅琅赶紧正色地道:“美女,别这样尖酸刻薄好不好?人家是我一兄长,就是,就是他生日了,我送他一礼物,就这样么简单。”

  朱雪怡便笑,笑的高深莫测。“帅哥,你这就不老实了吧。既然是兄长,要是过生日,送一个红包就可以了,何必这样费心?你啊,既然求人办事,送礼一定要送到人家心坎上。不然,是端着球卵子敬神,神仙也得罪了,人也死球了!”朱雪怡说罢,就嘻嘻地笑,笑的花枝乱颤。

  洪骅琅没有想到,朱雪怡居然嘴巴这么没有遮拦,看来,新闻界的女人真的不简单。想了想,朱雪怡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便道:“美女,你说的也对。不过,哪里能知道这么多呀?”

  朱雪怡道:“只有知道这些背景材料,才知道送什么最好哇。”说话间,她已经将轿车停到了县城最繁华的地方公主桥了。

  洪骅琅一想也对,于是便吭吭哧哧道:“我送礼的对象呢,是我一个兄长。他呢,在政界混日子。”

  朱雪怡道:“那,就是一当官的了?”

  洪骅琅道:“算是吧。”

  朱雪怡狐疑地道:“骅琅大哥,你是想向上爬呀?”

  洪骅琅窘得满面通红。“说什么呢,人家大哥对我有恩,我回报人家的。”

  朱雪怡用手指刮脸来羞他。“嘻嘻嘻,看来我们的大帅哥也不能免俗,还想母猪嘴里插葱装扮大象呢。嘻嘻,俗!”说罢,捂住肚子大笑。

  洪骅琅被她羞辱得难受极了,可是,这位美女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有什么办法?

  好一阵,朱雪怡才止住笑。她见了洪骅琅窘迫的样子,惊异地道:“骅琅哥,你不是吧?你怎么这样经不住事情?还要送礼呢,你要是这样,你完都完了,还想朝上爬,没门!”

  洪骅琅很生气。“说什么呢,美女?你就这样看死了我?”

  朱雪怡道:“那当然。男人要在官场上混,一定要脸皮厚。所谓脸皮厚,吃得够。脸皮厚度超过城墙拐角,白天黑夜幸福逍遥。哥们,你救了我的命,我得报答你。骅琅哥哥,你要拿我当哥们,就得听我的话,一定要把脸皮的厚度操练出来。一定。不然,你虽然想在官场上混出样子来,但是绝对事与愿违。那样,你好悲凉哟。哥们,你不愿意有这样的后果吧。”

  洪骅琅沮丧地说:“那依你怎么办?”

  朱雪怡得意地笑了。“哥们,买什么礼品呢,真的还得商量着来!”

  两人到了一个叫做乡下三盆菜的小餐馆,就要了这里的拿手菜三盆菜。所谓三盆菜,就是一盆辣子鱼,一盆芋儿鸡,一盆盘龙鳝鱼。不过,这里的盘子有大有小,两人只能要最小的盆子了。朱雪怡非要请洪骅琅喝酒,就要了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她自己则要了一瓶可乐,两人对坐着,吃着色香味美的乡下菜,好不惬意。

  洪骅琅“哗哗”倒满了一碗酒,双手举起,眼睛有些湿润。“雪怡妹,认识你很高兴。既然你说喜欢说老实话的男人,那我就做个老实男人。不错,我送礼就是为了我升职的事情,送礼的对象是一位对我上进有帮助的人。”

  朱雪怡听洪骅琅这么说话,脸色也严肃起来。

  洪骅琅将杯子举起来:“雪怡妹,首先,我先非常感谢你的鼎力支持。一切的感谢都在杯子里,我干你随意。”说罢,将一杯白酒“咕嘟咕嘟”吞下肚。

  “骅琅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朱雪怡拽了他一下。

  “雪怡,别打情骂俏,你看这么多人,可得避虎眼啊。”洪骅琅道。

  “死骅琅,好坏!”朱雪怡生气地打了洪骅琅几下,却被洪骅琅躲过。

  “哎哎哎哎,朱雪怡,你别打人呀。”洪骅琅呵呵地道。

  “呵呵,你打我就没有关系。”朱雪怡坐过来,嗲嗲地靠着洪骅琅,挑衅地对他道。

  两人快活地说笑着吃着,将一瓶二锅头和一瓶可乐喝光。终于又摆谈到洪骅琅不辞而别的事情。朱雪怡生气地道:“洪骅琅,你太使人生气了,那天,我本来想好好陪你耍耍的,结果,你说走就走了,弄得我好生气。我朱雪怡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你那样一走,弄得我好难过,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哇。”

  洪骅琅老老实实的道:“就是就是,雪怡你的批评我非常赞同。”

  朱雪怡也作检讨:“对不起了骅琅大哥,我还是太急躁了。以后,一定虚心听取你的意见。”

  自然就问到洪骅琅在哪里工作,洪骅琅就说了丁甲荡村,朱雪怡说:“原来是大学生村官呀,失敬失敬。咱们学习的好榜样啊。”

  洪骅琅将眼睛一瞪:“什么意思美女,别挖苦人好不好?”

  朱雪怡指着洪骅琅的鼻子道:“看看看,妄自菲薄了不是?男人嘛,就得要自己高看自己。那句话怎么说呢,月亮坝子,越看越大,就是要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不然,你自甘沉沦,永远也没有沉滓泛起上进的好日子了。”

  洪骅琅道:“美女,刚才你不是说要给我把脉,送什么礼品吗,怎么现在又说不送了?”

  朱雪怡说:“别废话,跟着我走就行了。”用手挽着洪骅琅的胳膊,朝着那条叫做萱花路的街道走去。“嘻嘻,我的好酒红花郎大哥,我忘了告诉你,我这里买了一套房子,是去年买的,投资。”朱雪怡淡淡的说,好像买一套房子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洪骅琅随着朱雪怡,第一次走进朱雪怡那位于黎明小区独居的屋子,感觉很温馨很雅致。小小的两居室,有古色古香的博古架子,上面的仙人球开着火红的花蕾;有字画,好像是近代某个名宿的狂草;还有一溜气派的书厨,里面的书籍琳琅满目。屋子的底色是淡绿色的,就把家的氛围烘托得淋漓尽致。朱雪怡把音响打开,如水一般的音乐流泻出来,如泣如诉,缠绵而悱恻。那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千古爱情的绝唱。在凄美的乐曲中,洪骅琅仿佛看见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居然真看见了蝴蝶。那是朱雪怡卧室的一幅油画。画面是生长在竹篮子里的一束鲜花,花开得葳蕤而生动,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绕着鲜花忘情的舞蹈着。朱雪怡真的是一个理解风情的女人!看见那绵密雅致的竹编花篮,洪骅琅目瞪口呆,只来得及看见画面,还没有看那题词,就被朱雪怡紧紧搂抱住了。朱雪怡说,骅琅哥,我的乖蝴蝶,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

  朱雪怡的呼吸急促、温馨,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味道。

  洪骅琅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在他进入这间房子就知道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甚至也没有一点拒绝,嘴儿与朱雪怡的嘴儿搅合在一起,舌头与舌头厮缠着,你来我往,激烈而动情。两人的身子迎合着,先,是朱雪怡捉住洪骅琅的手,朝着她自己的身上游弋。接着,她就朝着洪骅琅身上招呼,最后,双手招呼上了洪骅琅强硬的地方。这可真的刺激哇,因为美女这么占据主动真的好爽。朱雪怡满脸喷红,凹凸有致的身子好像蛇一般扭着,如蒸熟了的馍馍一般挺拔在洪骅琅眼前。

  洪骅琅很激动,身体坚硬得好像岩石。慢慢慢慢,就和朱雪怡的身子一道沆瀣一气。

  两人的衣服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的。朱雪怡和洪骅琅一道上了床,朱雪怡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条银色的蛇一般的东西,递给洪骅琅。

  洪骅琅接过一看,却是一条银光闪闪的绳子,绳子质地很好,细致而柔软,把柄却好像是玉石一般的。洪骅琅不明就里,傻乎乎地望着朱雪怡,问道:“美女,你什么意思?”

  朱雪怡嗲嗲地贴着他。“老公吔,今儿,今儿我就是你奴隶,你,你狠狠地折腾我,谢谢,谢谢了……”

  朱雪怡说罢,趴在床上,屁股撅得高高。洪骅琅仅仅犹豫了一分钟,他按照她的吩咐,用软软鞭子狠狠地抽她,“啪啪啪!”鞭子声清脆,嘹亮,非常刺激。朱雪怡朝前爬,高兴的对洪骅琅说:“我的帅哥哥吔,我好爽好爽,我爽的要死了……”呜呜呜,她哭了起来^

  美女被压在身下,爬着,洪骅琅的热情空前高涨。他好像统帅一般,挥舞着皮鞭,驾驭着身下的战马,还用手捉抓住她波浪一般的黑发,驾!驾!他呵呵地笑着,感觉从来没用过的刺激。

  终于,朱雪怡和洪骅琅都累了,两人软在床铺上,呼呼地喘气,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什么话也不说。过了一会,洪骅琅让她翻身,只见她背上,屁股上满是血痕,鲜艳得发紫。洪骅琅轻轻地抚摸着那些伤痕,柔声问道:“雪怡,疼吗?”

  朱雪怡将头埋到他宽阔的胸膛,娇俏地说:“不疼,我的帅哥哥。我喜欢这样,这样,我会很爽很爽。”

  洪骅琅叹了一口气。他想,她这是不是变态呢?

  突然,朱雪怡嗷嗷叫着,将脑袋埋进了洪骅琅胸前,好爽。洪骅琅的激情又被调动起来。当洪骅琅和朱雪怡一起跨马走上那幸福的颠峰的时候,朱雪怡叫道:“骅琅哥,你是我的花蝴蝶!”朱雪怡的嗓音浑厚充满磁性,好像男人的声音一样,具有穿透力一般穿过黑暗的窗户,在城市的夜空展翅翱翔。她的心灵震颤着,狠狠的咬住洪铧琅的肩头。

  事毕,朱雪怡给洪骅琅看了她藏的宝藏。朱雪怡走进那小小的储物间,小心翼翼捧出一只被许多层报纸和绸布包裹住的小箱子。在做这一切时,朱雪怡表情怪异,满脸虔诚,手上戴着一双洁白的手套。朱雪怡首先拿出顾恺之的《岁寒三友》以及《风雪图》。接着,拿出近代齐老先生的蝴蝶图。最后,朱雪怡拿出了篆字提名的《蝴蝶嬉戏图》。那画泛黄而陈旧,明显是写意画法。朱雪怡眼睛里焕发着诡异的色彩,颤抖着说道:“骅琅哥,好画啊!你知道么,这是人家爷爷的爷爷祖传下来的。据说,是大学问家庄周老先生的真迹。你知道庄周么?”洪骅琅嘻嘻的说:“朱雪怡你这小妖怪,别和本小爷玩深沉!我对这些可没有兴趣。我当然知道庄周。我也知道这些画价值不菲。但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洪骅琅看着那画右下方的篆字题词。“缠绵蝶,忘情蝶,逍遥一世乐陶陶。”洪骅琅笑了。洪骅琅瘪瘪嘴,“朱雪怡你这小坏蛋,你总不会说,这种东西价值连城?好稀奇的画,蝴蝶的一生那么凄惨,无非就是几十个日月,哪里能是珍宝?”朱雪怡一把捧起洪骅琅的脸,说道:“骅琅哥啊骅琅哥,你才是我朱雪怡最宝贵的珍宝。”说罢,朱雪怡做了一个狡猾的狐狸的怪相。

  朱雪怡说她饿了,两人相依相偎走出小区,到了这个县城最著名的好吃一条街花街子。

  夜色浓重,街上的路灯绽放成一朵朵五彩缤纷的小花。

  两人到了一个烧烤摊,点了一些吃食,无非是鱿鱼卷,烤鲫鱼,烤羊肉串,海带,莴笋,葱头,等等,两人喝完了四瓶二两五的小酒,朱雪怡将酒瓶子“砰”地坐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把洪骅琅吓了一跳。

  洪骅琅道:“朱美女你发什么火呀,常言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哇。个人头上一方天,每个人都有不如意的事情。美女你不会和我一样也陷入在了爱情中,拔不出来了吧?”洪骅琅巴巴地说着,鼻头都跟着酸涩了,水雾蒙上了眼睛。

  朱雪怡直端端地望着洪骅琅,嘻嘻笑着道:“骅琅你别说了,谁比谁傻呀你说是不是?其实那天我真的想死球了算了,活着,可真没有意思。你知道吗,这些天我好想喝酒,天天都想喝醉,醉了的感觉真好,整天晕晕乎乎啥也不晓得,真好比神仙过的日子骅琅你说是不是?”说着说着竟有些眼泪巴沙的伤感,翘鼻头一抽一抽的耸动,站起身过来,居然一下子坐在洪骅琅身旁。哇哇,可不得了了,她,她竟然将一颗毛茸茸的头倚靠在洪骅琅身上。

  虽然刚才才与她激情,可是洪骅琅还是一阵晕眩。一股香风迎面扑来,那一团温软的躯体紧贴着洪骅琅,洪骅琅心脏骤然增速,哒哒哒好像要跳出心房。朱雪怡这美女不是吧,难道喝醉了不成?他浑身好像着火一般燃烧起来,说话也颤抖着:“雪怡雪怡,你这是干什么哇?”

  “没有什么,骅琅哥,我想借你的肩头靠一靠。”朱雪怡耳语一般道。

  如兰的气息从洪骅琅耳边掠过,他感觉一阵心旌摇荡。虽然他闭着眼感觉很受用,可是还是得硬撑着表态不乐意,尤其这里还是大街之上,要避避虎眼呢。于是便道:“雪怡雪怡,男女授受不亲快别这样了。这样影响不好哇,你看周围那么多虎眼狼瞳,有损你美女的清誉呢。”

  朱雪怡小姑娘一般耍赖,牛皮糖样黏着他。“骅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洪骅琅受用地眯着眼睛享受,感觉好温馨好温馨。要是她是发糕丁晓花该有多好,情愿就这样搂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哎,这个世界真乱套,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爱的人却鬼使神差地总见面。还是别这样吧,人家美女这是喝醉了,你这样却是有占便宜的嫌疑。于是他站起来:“美女你放开我,让我去方便一下好不好?”

  朱雪怡反身将洪骅琅紧紧搂住,湿漉漉的脸蛋贴着他的耳根,呜呜咽咽小姑娘一般哭了起来。“骅琅……我好苦哇,我……我真的……真的不想……不想……活了……”

  如水一般的呜咽使洪骅琅手足无措,望着这一团温香软玉的躯体,洪骅琅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下子陷入难堪的境地。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伤心,也不便询问,只好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软语温存地道:“雪怡,何必伤感呢?人在生活中总会遇见高高的坎儿,乍一看好像爬不过去,其实那是吓唬人的。遇到这种情况你千万别心慌,更别怕惧。那些坎儿其实并不险峻,更不是高不可攀,关键的关键是我们没有找到攀援的路径。有时候,后退也是策略,等你平心静气之后,也许面前的蹊径变成坦途呢。雪怡你不妨试一试。”

  “不……不……”朱雪怡麻糖一般黏在洪骅琅身上,鼻涕泪水糊了他一身。“骅琅……你不晓得我……我的苦楚……都接近两年的……感情了。我……我把一切都给……给了他。我们都……都谈婚论嫁……可,可是,他,他原来还有女人,都结婚了,还说,说……说我们不……合适……”

  原来是这么一码事呀,这美女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哪阵成她的倾诉对象,成了树洞,成了她的泄气桶?

  洪骅琅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又一想,正因为她失恋了,才给了自己机会。自己真的好荒唐哇,自己有女友,却与这位美女有染,要是发糕丁晓花,美女县长米岚岚,还有这位美女碰到一起,自己不知道好尴尬呢。心里想着,嘴里却连连叹息,道:“雪怡美女,你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这么一副倾国倾城模样,一切都那么优秀,何患无美男爱呢?”

  朱雪怡:“洪帅哥,你什么意思,说?”

  “我,我没有什么意思。我是劝你。穆茂尔不是个男人,不值得你爱。”

  “我……我……我,他……他……他……我,我恨死他了……”朱雪怡哽咽着语不成调,突然恶狠狠抬腿踢了洪骅琅几下,仇恨地骂了一声怪话:“无非就是老子开了一个破公司,他NN的什么玩意儿,我恨死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了!”一把抓起洪骅琅的胳膊,好像抓着一只熟猪手居然狠狠地咬了上去!

  “哎哟——”洪骅琅凄厉地叫道,痛的眼泪水也差点儿出来了。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嘴里“咝咝”地抽气,等朱雪怡尽了兴方才轻轻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四周,还好,那些虎眼狼瞳都在忙自己的,没有人注意他们。哎哟好疼哇,这样咬了大约她就解了气?于是解开白衬衫一看,却见胳膊那里有两道倒扣着的月牙形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渗血呢。

  “哎哟,美女你不是吧?你这两排牙齿好尖利,该着去咬那穆茂尔的,怎么来咬我了?”

  朱雪怡一听穆茂尔的名字,就一头扎进他怀里,蒙着头“呜呜”地嚎哭起来。虽然她竭力压抑着,可是暗夜中,她的哭声很凄厉也很瘆人。

  洪骅琅知道她被自己“不幸”说中了,心里不由得暗自得意,心想,穆茂尔哇穆茂尔,虽然你机关算尽,但是也不敌山人一番小计谋。

  洪骅琅看着一耸一耸的她,也老大不忍。心里道,看来,这位朱雪怡平素也是一位精灵古怪的人物,怎么就被穆茂尔给当了冤大头打整?

  实话说,洪骅琅还是相当同情弱者的,尤其是对朱雪怡。朱雪怡虽然与自己才熟悉,被那位穆茂尔给骗了,但是,她毕竟还是心直口快,而且,还是一位晓得知恩图报的女人。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洪骅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朱雪怡道:“朱美女,我知道这事情就是穆茂尔一手泡制,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揩你油。在这种情况下,你和他的地下私情迟早要被发现,出现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呵呵,对不对?你呢,我晓得你的处境,你不过就是被人欺骗,怨不得你的。要是可能,我,我真愿意帮助你出这口恶气。”

  朱雪怡停止了哭泣,她坐直了身子。“骅琅,你说的是真的?”她朝他一笑,虽然脸上梨花带雨,但是还是阳光妩媚。

  洪骅琅点点头。“朱美女,我们都是弱势群体,何必互相残杀,充当别有用心的人的绞肉机?”

  朱雪怡充满感情地望着他,突然,冲动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吧唧吧唧”在他脸庞上吻了好几口,弄得他脸上湿漉漉的。“骅琅,我朱雪怡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位有情有义的男人!我……”朱雪怡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说着,她紧紧搂抱着洪骅琅,水汪汪的双眸毫无顾忌地直视着洪骅琅的眼睛,将穆茂尔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她这么一说,倒使洪骅琅心里一紧。

  原来,穆茂尔与米岚岚,不,认真地说,与那个洪竹春还真有一些关系。因为,穆茂尔的妈妈,是洪竹春的远房表姐,洪竹春就是穆茂尔的老舅。据说,洪竹春的公司,也有穆茂尔老妈的股份。还有一个人,就是穆茂尔的老爸,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在市里也非常有权势,他的名字,叫做穆仁亮!

  洪铧琅一惊,事情怎么会这样巧?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穆仁亮,是不是市组织部的部长?”

  朱雪怡点点头:“我的傻子大哥,难道,你认识他?”

  洪铧琅摇摇头,说穆仁亮那么大一品官,我怎么会认识他?

  朱雪怡说,也是,你要是认识这个人,早就飞黄腾达,衣裳角都要扇人的!

  朱雪怡说,当时,她与穆茂尔在网上相遇,当然也想钓一个金龟婿。因为,有了一个富贵的男人,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但是,现实中需要门当户对,灰姑娘当上公主的可能微乎其微。自己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只有这样,实在是摆不上台面,因此一直感觉自惭形秽。

  遇见了穆茂尔,知道他的底细之后,她就决心与他交往,并且很快沐浴爱河。当然,她也抓住机会去了穆家几次,可是每次去穆仁亮与他老婆都是爱理不理,有时间还拿话把子敲打她,弄得她灰溜溜的。当然,最后却是穆茂尔不理她,那是他与朱雪怡已经多次发生关系以后,他就对朱雪怡爱理不理,朱雪怡主动约了他多次,他总推三阻四。好不容易来了,总说是家里不同意。

  这次,也是朱雪怡约的他。两人一道去南滨路吃了饭,没有想到,居然就碰见他老婆。还带了几个无赖,将朱雪怡拽住,然后,穆茂尔的老婆一脸扇了她好几耳光!

  耻辱哇,朱雪怡恨不得拿起刀来,与穆茂尔和他老婆几个人同归于尽。可是,她一个女人,哪里是穆茂尔他们的对手!

  洪铧琅说:“穆茂尔几个人?他们不会是事先设计了局,请君入瓮?”

  朱雪怡说:“这样拙劣的伎俩我会不知道?其实,穆茂尔就是一混世魔王,市里很有名声的。我真后悔,落到了他的手里。”

  洪铧琅说:“这种人远离为好,忘记了吧。”

  朱雪怡不错眼珠地凝视着洪骅琅道:“骅琅,其实本来我完全可以忘记这个人,这个杂皮,无非就是过眼云烟。但是,既然我认识了你,你就得帮我一把。”

  “帮你?怎么帮?”

  “当然是帮我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洪铧琅,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洪骅琅差点儿跳了起来。这位美女,也太不离谱了吧,怎么把报复穆茂尔的事情,赖在了自己头上:“朱美女,我哪里有能力报复穆茂尔?——”他突然刹住话头,作为男人,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回绝她,可是,自己真的没有这个能耐呀。

  朱雪怡淡淡地道:“算了骅琅,我知道你。我们这些草根算什么,根本就好比狗腿子,被人使唤过来使唤过去,我们哪里是人,哪里有一点儿尊严……”

  洪骅琅躲避着她的注视,她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刺得他心尖阴阴发痛。

  朱雪怡嘴里“嗤嗤”地。“洪骅琅,你自视甚高,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的女生放在眼里。”

  洪骅琅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有说什么。

  朱雪怡双手叉腰,哼了哼。“所以我就想报复,不然,这个社会没有公理了!”

  洪骅琅打了一个寒噤。

  “不过,不包括你哈,我喜欢你。”朱雪怡抱着洪骅琅,“吧唧”又是一下。

  洪骅琅摸着自己湿漉漉的面颊,感觉自己鼻根酸酸的。

  朱雪怡用手指点着洪骅琅的鼻子。“不过,别害怕啊。我……我可不是一个贪婪的女人。我喜欢的男人,就是身强体壮的,能够与我临时拼凑的男人,知道不,嗯?”这美女,这么说话有点儿颠三倒四?

  突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了起来,洪骅琅一看,是米岚岚的,赶紧到一旁去接。

  “喂呀,你在哪里?”

  “我,我在外面。”

  “洪骅琅,你给我说老实话,你在哪里?”米岚岚问道。

  “我……我,我在县城呢。”洪骅琅感觉脸色发烫。米岚岚啊米岚岚,我是你什么人哪,你怎么好像老婆一样,把我管的这么紧?不过还是不情愿地说:“米姐,你大概也知道了,我被抽到市委组织部的后备干部学习班,明天就要报到呢。”

  米岚岚说:“骅琅,我就是给你说这件事。你当然也知道,这次学习机会非常难得,据说市委领导都要亲自去学习班讲课,还要与学员们合影留念。”

  洪骅琅嗯了一声。

  “洪骅琅,你什么意思?不耐烦了?我给你讲的都是真经,是我花费精力淘到的。其他人,我还不爱讲呢。这次机会这么难得,竞争自然就很激烈。我知道,前次参加市里考察组,你和市委组织部穆仁亮穆部长处好了关系,这次你参加这个学习班,估计就是穆部长帮的忙。人家帮了忙,没有对你说吧?你受了恩泽,当然得知趣,不然,人家会说你这个大头兵连立正稍息都不懂。我说的是肺腑之言吧,这些话对你有好处吧?”

  洪骅琅赶紧点头。“是是是,大姐你说的极是。”

  米岚岚说:“本来,我想给你准备礼物,我到乡镇,还有那些局委,都有人送东送西,不过,那些东西不值钱,拿不出手。”

  洪骅琅赶紧问道:“米姐,那你说,我该送什么,大约价值多少,才拿得出手?”

  米岚岚说:“价值多少,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像穆部长那么大一品官,你总得拿出价值五根指头才好吧。”

  “大姐,您是说……五千?”

  “闯鬼,五千你拿得出手?还加一个零。”

  洪骅琅心子一紧,差点儿叫出声来。

  “对了,晓得你工作时间不长,手里也比较紧。这样好了,钱由我来准备,你先找人借吧,等我回家再还吧。”

  这时,朱雪怡走了过来,洪骅琅赶紧说:“米姐,我这里有电话了,哦,是穆部长的,对不起,我挂了啊。”

  朱雪怡那里呵呵地笑。“洪骅琅,可真有你的,还是热线电话啊。”

  洪骅琅赶紧陪笑脸:“朱美女,是市委组织部通知明天报到的事情,哪里是美女?”

  朱雪怡说:“洪帅,你敢说不是美女?我看你那贼哈哈的样子,就晓得一定是你的红颜知己。还想狡辩?把电话给我,我查查哨,敢不敢呀?”

  洪骅琅赶紧将手机揣进兜里,傻呵呵地道:“朱美女,你查哨没有用处吧。就算是女性的电话,就能说明我和她有染?再说了,你不是说过,你想找的,不过是临时同你拼凑一起的男人,并不是找终身伴侣。”

  “我当然是找临时的伙伴。但是,在我和他临时拼凑的日子里,我们一定要有对方,不能三心二意——洪骅琅,你说,你那电话,是不是米岚岚来的?”

  洪骅琅一惊,一肚子酒化成了冷汗流出来。“你,你说什么?”

  朱雪怡嘻嘻一笑。“怎么,不承认?告诉你洪骅琅,你虽然是好酒,但是,你也小看了我媒体人的能量了,其实,米岚岚使用器具的事情,坊间早有议论,不过,不知道同她纠缠一起的男人是谁罢了。”

  洪骅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米岚岚使用器具的事情,是她前老公嘈出来的,那个追随她的洪竹春也拿这个事情要挟她,没有想到,这位与他只见了几次面的美女,居然也知道自己同米岚岚的事情,可见,若要人不知,真的不能越轨。

  “要不,给你来电话的就是霍美女。”

  “哪个霍美女?”洪骅琅又是一惊。

  “霍美女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朱美女,哪里有什么霍美女?”洪骅琅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哪个霍美女?洪骅琅你不是吧,你在我印象中好像不是骗子的样子,你这样下去真的让人好失望。霍美女在贵县还挺有名气,据说,你为了讨好她,还与她对调了落户的村子,对不对?”

  洪骅琅盯死了朱雪怡。“朱美女,快讲你和穆茂尔那衰人的交易吧。快讲吧,我当故事来听呢。”洪骅琅渐渐地恢复了常态。

  朱雪怡伸出大拇指,夸赞着洪骅琅。“骅琅,处变不惊,你以后一定是个角色。”

  洪骅琅道:“朱美女你少谬夸,你这样其实就是捧杀。我晓得我几斤几两,在官场上混,我还是一个生瓜蛋子,或者说就是一新毛团。”

  朱雪怡嘻嘻笑。“骅琅,我眼睛有毒。你属于孺子可教那种类型。”

  “少来少来,你不想讲穆茂尔的故事了吗?”

  “做什么不讲,既然你爱听。”朱雪怡扑闪着大眼睛,将软乎乎的身子靠过去,依偎着洪骅琅。“骅琅,让我靠靠,我有些冷。刚才说到哪里了呢,哦,说到穆茂尔的舅舅是洪竹春,洪竹春是房地产集团老总,下面不但有建筑公司,还有路桥公司,商贸公司,外贸公司。我呢,灰姑娘就是灰姑娘,怎么能变成公主,红花郎,你说是不是?”

  洪骅琅龇牙咧嘴,一把将朱雪怡双肩揪住。“朱美女你真行啊你,居然为了穆茂尔那么一个败类跳江,你也太不自重了?”

  朱雪怡满不在乎。“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死了?早死早超生,嘻嘻,不过,我现在想转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这么热的抢手货,正好改辙易张啊。”

  洪骅琅站起来,道:“改辙易张?那我找你。”

  “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朱雪怡扑进了洪骅琅的怀里,“吱儿吱儿”地亲吻着他。

  这位美女平素可看不出来啊,真的有一股子疯狂劲儿。她踮着脚尖亲吻着他,将他逼到了墙角。

  “哎哎哎,朱美女你可别这样,到处都是虎眼啊……”洪骅琅赶紧抵挡着她,可是哪里来得及。他那里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轰”的一声,两人就搂抱着跌在了地上。哎呀,幸亏天冷穿得多,不然非要摔坏不可

  “嗤嗤,”朱雪怡双手箍着洪骅琅,还在笑着呢。

  洪骅琅周身却如着了火一般燃烧起来。他躲避着她那火辣辣的目光,却感觉她暖呼呼的小手却挪了开去,去了某个她不该去的地方。

  哎呀真要命。“你……你要干什么……”洪骅琅周身汗水,软乎乎地问她。

  “骅琅,我就要你。”

  “……”洪骅琅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要你负任何责任。”说罢,两人都各自起来,结了帐,又回到朱雪怡的家。一进门,朱雪怡就死死抱住洪骅琅,柔柔的双手好像蛇一般交缠着洪骅琅。一边亲吻着,一边说:“帅哥,我的红花郎,我的好酒,我吃你上瘾了,怎么办……我要你,我就要你……就想你,我才舒坦……你这瓶毒酒……我恨死你……爱死你了……”

  朱雪怡不说这话洪骅琅还在躲避,听她说这话,洪骅琅先是愣了愣,然后粗暴地扒开她的衣服,使劲揉搓,恶狠狠地说:“朱雪怡你这个坏女人,你就是欠!”

  她推开他,去拿了蛇一般柔软的绳子,递给他。洪骅琅在她的授意下,把她结结实实绑了起来。然后,站在她面前,用鞭子抽她,她谄媚地朝他笑着,说:“红花郎,我的好酒哥哥……我喜欢你,你打我,你打我,你狠狠地打我吧……”

  望着朱雪怡的样子,娇俏的面容,雪白的肌肤,尤其是鞭子一下去,身上就是一道道乌黑的猪儿子印痕,洪骅琅真的不忍下手。

  终于,在她的尖利的叫声中,他感觉一阵滔天巨浪兜头袭来,他被抛上浪尖,然后坠落到深沉黝黑的谷底……

  激战结束后,洪骅琅按照古代房中术要点,轻轻的抚摸着她亲吻她,还在持续着后戏。古代房中术是线装书,韩山城好久以前借给他的,不晓得这个衰人从哪里得来。

  果然,在他的爱抚下,她惬意地打着哼哼,犹如吃饱了的小猫咪似的。她说:“洪帅,你不是要送礼?”

  洪骅琅点点头:“美女,就是要听你高见呀,你总不告诉。”口气里,有责怪的意思。

  她懒洋洋地说:“你,去把凉台上那黑色柜子下面的抽屉打开,把那一个黑漆木盒子给我拿出来。”说罢,递给他一串钥匙,将一把紫铜钥匙挑出。“嗯,就是这把钥匙。”

  洪骅琅走到凉台,那里果然有一张黑漆漆古色古香的柜子。打开下面的抽屉,里面果然有一只黑幽幽的木盒子。取出盒子回到卧室,将木盒子放在床上,朱雪怡让他把盒子打开。“小坏蛋,你可小心着啊,东西挺贵重的。”朱雪怡叮嘱道。

  洪骅琅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面是黄色绫罗包裹着的一个长条形物件。拿起长方形物件,感觉沉甸甸的,洪骅琅不禁好奇心起,什么东东这么贵重?只见黄色绫罗一层又一层,缓缓打开包裹着的黄绫罗,到了最里面,却是一方黑色的砚台,笨拙,沉甸甸的。

  洪骅琅疑问地望着她,将砚台放到枕头那里,上了床,轻轻地抚摸着她。

  “洪帅哥,你觉得这东西贵重吧?”

  洪骅琅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扑哧一声笑了。随手将一张报纸递给他,却是一份外地的小报,纸张却很精致,还是彩印,名叫做珍宝。只见在报纸第四版,有一篇文物鉴赏文章《古砚情思》,文章署名作者是雪怡居士。

  昔日,吾人去乡下采风,无意之间觅得一方砚台。此砚形体黝黑,笨拙,不显尊荣。后来,本人经过高手指点,却道是著名的思砚。

  思州石砚,简称思砚,因产于古名思州的黔州岑巩县而得名,是我国八大名砚之一。她具有工于发墨、贮水不干、研汁如油、久藏不臭等优点。在无水时,呵气于砚中,便自出露液,即可磨墨写字,为历代文人墨客所青睐。一块温润欲滴的思砚完成了一个中国古代文人所有情感的抒发。她跟毛笔、纸张成为文人恋之挥不去的对象。文思来潮,抚摸着她,激起一篇篇热情澎湃、书写人生的美文。而思砚,独自绽放艳丽。

  据清康熙《思州府志》记载:“星石潭,府东七里,产石间有金星者,坚润可琢为砚。”主要取材于岑巩县龙江河下游的星石潭中。星石潭距岑巩老县城4公里,为古思州八景之一。思砚呈黛青色,石色美观,质地优良。砚上点点金星,有的圆如古钱、鸡蛋,有的形如弯月。不过,对于她的文化味,今天,似乎被营销专家包装成的砚文化,她中国式的言说姿势——“蛟龙赤鳞”、“夜林荧火”、“湘妃泪痕”,荧荧闪烁,精美绝伦。迷倒了全世界对中国文化着迷的人们,这样的迷恋,其实更多仅是一个误读,在思砚无辜表情的背后,她不是文化的附属,而是文化的象征。

  作为一种文化本体,思砚在汉代被誉为“黑端”,唐代曾“以货类产销于市”,北宋大文学家苏东坡誉之为“球璧”,清称之为金星石砚。她的制作经过多代工艺人的智慧凝结,用丰富的想象力和精湛的技艺,形成了以浮雕为主,兼以透雕的工艺特色,在我国砚雕艺术中独树一帜。

  思砚的纯粹犹如一个人高尚的品德。她还含有图腾之隐喻。她是古老的,跟知识有关的意象。拥有思砚,就犹如文化先知,掌握了民族生存的秘密和先机。

  思砚从不言说,也无表情,但她所传递的,是一种直接指涉文化的神秘。剥开所有的附丽,虽然她只是一块石头,但她所有的意义,所有的声音,去单独跟她说点什么,或者感知她能向我们传递些什么。她发着光,流着彩,从久远的历史深处写就一代代文人的传奇。今天,在多彩黔州的边地,越来越被人们关注,其艳丽妩媚着岁月,随着淙淙河水不停流淌……

  “你,就是雪怡居士?”洪骅琅疑惑地望着她。

  “怎么,不相信?”她用尖尖指头戳戳他额头,调皮地道。

  “高人,高人哪。”洪骅琅由衷地道。

  “别别别,是不是欲将取之,必先纵之?”

  洪骅琅脸色一下下变了,他突然想起最先米岚岚看他的那种眼神。他NN的,真是太瞧不起人了,我洪骅琅是傍富婆吃软饭的男人!“美女编辑,我可没有傍靠女人的嗜好,我洪骅琅一律靠本事吃饭。”洪骅琅淡淡地说。

  朱雪怡冲他翘起了大拇指。“能干啊帅哥,你以为我要送你礼物,让你拿去孝敬官员?做梦吧你!告诉你,我这个东西是无价之宝,我是暂时给你,等你以后能够偿还,那时我再找你要。”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知道?我要你欠我感情债啊。感情债最不好还,我就要你欠我这个东西。你不要我也不会勉强。不过,我晓得你要接近那位穆仁亮,市委组织部穆仁亮部长对吧?需要我给你讲讲护官符?别的人我不大晓得,但是他我却最晓得了。他这个人最讲究儒学,自称儒生。你看巧不巧了,他却最喜欢书法,更喜爱砚台,你说是不是缘分?”说着,领着洪骅琅,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门口,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门一打开,却有一股很好闻的油漆味儿。朱雪怡带着洪骅琅道里面看,却是一张大床,分上下两层,好像一幢小楼。下边那床却有一道门,门上雕龙绘凤,古色古香,显得古朴,笨拙,都是上好的沉香木雕琢而成。“洪帅,你知道吗,这是牙床,据说是元代藩王家里的。这种东西很值钱,因为民间根本没有,藩王就那么几个,所以数量极少,非常珍贵。呵呵,想不想在上面行乐,找找帝王寻香觅艳的乐趣?”

  朱雪怡用用手掐掐他肩头。

  洪骅琅心里一热。

  朱雪怡把牙床的门打开,两人钻了进去。牙床里面亮锃锃,摸摸,好像金属,大约是铜镜子?虽然没有开灯,木壁上,却又闪烁着许多珠宝一样的光泽。借着这些光亮,却清晰地看见,床铺板壁上雕刻着许许多多身体逼真的立体雕塑,那是一位位美女,还有一个个壮硕的武士,都不着一丝布。有的,在搂抱着,有的,在交股而卧,有的,则女上男下,或者是男上女下,正在行着男女之间云雨之事呢。

  看来,这个女人这里好东西太多。大约,这个女人真的就像是一位某个大员金屋藏娇的女人,或者是某个亿万富翁的小三儿。

  朱雪怡巧笑倩倩,身子很自然地软到了洪骅琅怀里。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帅哥,其实,这些物体再好,没有得趣的人儿,不过就是一堆没有生气的物体,有什么用处?”将毛茸茸的脑袋靠着在洪骅琅肩头,轻轻地啜泣起来。她将一双脚搁到了他身上,说:“帅弟,给我揉揉,好酸了呀,简直酸死了。”

  女人是最会拿捏装嫩的,虽然洪骅琅已经确定,朱雪怡给牙床勾动了春心,春情泛滥,什么脚酸死了要他揉,已经是赤裸裸的勾引了,但他还是要说好话。

  女人啊,往往一句好话就能把她哄死,而如果话不好,她说不定能恨你一辈子,这会儿洪骅琅若是敢说,朱雪怡,你发骚了是吧,让我来操你吧,朱雪怡哪怕真的骚到了骨子里,也会立刻起身就走,女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

  于是,洪骅琅便说:“美女,你当然脚酸了,你是千金之体么,哪里能够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朱雪怡果然就咯咯娇笑,胸前一对丰乳,笑得春波荡漾:“唷,这嘴是越来越甜了,真看不出来呢。”

  “朱美女夸奖了。”洪骅琅在朱雪怡身前蹲下,把她一只脚搁在自己膝盖上,一手托着小腿,一手抓着脚丫,轻轻揉了起来,朱雪怡穿长裙,没穿裤袜,这虽然是个遗撼,但洪骅琅托着她小腿的手,能直接触到她的肌肤,凉凉的滑滑的,象丝绸一样,那种感觉,让洪骅琅全身象过电。

  这就是重新体验美女,反复体验,能把美女记忆在自己的心里,等自己老了,拿来留恋。

  “就是那里,唷。”朱雪怡唷的叫了一声,带着一种诱人的媚意,象叫春的猫,而她根本没去看床上的画面,眼晴就看着洪骅琅,那眼中的春水,仿佛能溢出来。

  他承认,他不是个大气的人,他的小心眼小格局也没多少改变。

  这天,他们玩了许多许多花头,都玩的精疲力竭。在床上躺了好久,洪骅琅被一声声娇滴滴的声音叫醒。睁眼一看,却是朱雪怡。朱雪怡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羹儿,要喂他。“老公,你张嘴哇,辛苦了。”朱雪怡笑嘻嘻,粉嫩粉嫩的面颊泛着红晕,眼睛笑成了豌豆角,显示着一种惬意后的满足。

  “喝吧喝吧,这是燕窝乳鸽汤,我还加了专门找老中医开的壮阳药,非常养人的。喝吧,乖。”朱雪怡笑吟吟地道。

  洪骅琅心情舒畅地靠在床头,感觉自己真的是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朱雪怡这个美女可真不错啊,不但解得风情,而且还这么的体贴人,对男人巴心巴场,要不是她是独身主义,他觉得让她当老婆也不错。

  吃过早饭,她又要了他一次,这次要得很彻底,很舒服。她用了一种叫做爱液的东西,两人在床上就像泥鳅在滚。玩到兴起,朱雪怡说:“帅哥,官场女人你别看道貌岸然,其实非常非常压抑,真正能够享受男女乐趣的很少很少。你要好好琢磨技艺,把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这样,你就有非常不错的晋身之阶。听话啊,我的乖乖,姐儿是告诉你肺腑之言,你一定要听。”

  洪骅琅听着她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人么,要在官场混,除了有后台之外,能够找到一位红颜知己,借力上位,不也是挺好吗?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偏差,什么不吃政治软饭啊,不就是借力而已,当什么要紧?自己肯定算是有本事的,又不是杨国忠,非要借自己的妹子杨贵妃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