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找到了推衍的方法
“合作！”
司空凝道，“与高内侍合作。”
和高内侍合作？
李献捏着下巴，略显不解。
“陈司监说，高内侍要这批材料，大概率是为丹城军准备的，但是他们没有匠工，所以我们可以合作。”
司空凝进一步解释以后，李献才有些明白。
但他依然有个疑问未能解决：“如果用这批货合作，那该怎么从高氏货栈那边把货拿回来……”
他话未问完，自己先就恍然，击掌自语道：“对了，高力士是高力士，高氏货栈是高氏货栈！高力士的货，和高氏货栈有什么关系！”
司空凝笑着点头。
李献也笑了笑，继续问道：“你们还要继续查封仓库吗？”
“要的。”司空凝收起笑容道，“就快结束了，今天抓了好多人，查封了两座仓库，下一步是查封亲仁坊的仓库，再下一步，就是高氏货栈在东市的总肆……到时恐怕没那么轻松了。”
李献点点头，看得出来，高羡君到现在一直在隐忍。
虽然出动了数量不少的打手，并多次阻挠镇妖东司的行动，但他始终未曾借助外力。
镇妖东司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把高氏货栈赶尽杀绝，纯粹是为了拿回自己的货物，并收到相应的赔偿而已。
镇妖司在整个朝廷的暴力体系中，一直是个后娘养的存在，不但经费划拨十分抠搜，即便出了事受了委屈，也极少会得到中枢的撑腰。
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孟关山的道理就是：我们是不得宠，正因如此，我们该拿回来的，就一定要加倍拿回来！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最后一步，李献确定高羡君不可能再坐视不管的。
毕竟东市的总肆是整个高氏货栈的基本盘。
到时候高氏货栈与镇妖东司，很可能会发生剧烈冲突。
“你到时候小心点，我没事就过去。”李献道。
司空凝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
“对了，那个马玉说的‘洞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碎界！方圆十里以上，有开辟价值的碎界，会被称为‘洞天’。”
……
入夜，定城西门。
用来顶门的木撑和石块被悄悄搬开，城门打开一条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窄缝。
邵将军身着深绿色军袍，身披重甲，一马当先出了城门。
随后数千兵马鱼贯而出，打着灯号迅速融入深沉的夜色之中。
何鸿雁站在城头之上，身侧火把还燃烧着，火光将她的影子拉长，映在城垛之上。
这些火把，暂时尚能维持这一片立锥之地的明亮。
她目光跟随着行进的大军，一直落向漆黑的远方。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军队的任何踪影。
然而，在视线的最远处，凄清月华却将一道连绵山脉的轮廓清晰勾勒出来。
只是不知道，刚刚从这处明亮之地走出的邵将军，不知还能否穿过中间的黑暗世界，走到残月照耀的山那边。
……
玉浮观。
一道灵光从天边倏然而来，落入李献所住的客舍，融入榻上盘膝而坐的那具身躯。
李献呼出一口气，将神本带回的灵性一一吸纳融合，又将其放了出去，任其游荡在客舍之中。
周身灵性再次达到完满充盈的境地，精纯的气息在身周流淌，但下一秒便犹如决堤洪水一般汹涌倾泻而出。
李献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推衍，但郭氏空劲的第二段进度，却始终纹丝不动。
他再次深刻理解了郭虎禅的话，郭氏空劲的要诀就是一句无比简单的“拳势中空”，但真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
同时也意识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功法，或许融合着位格极高的法则。
简单盲目的推衍，可能很难直指核心，从最底层的逻辑上进行拆解。
因此李献决心再尝试一晚，如果仍然没有任何进展，那便暂时跳过，重新换一个推衍目标。
这个目标他已经选好了，便是黑袍大仙的“熊力”。
黑袍大仙之前为了蛊惑他前往纯白圣山，曾经吹嘘过这个能力，说是可以将力量增强十倍。
李献思忖着，即便没有十倍之力，有那么五倍六倍也十分可观了。
即便推衍出来的功法会有所衰减，但只要保留那么两三倍的能力，也可算是不可多得的强力被动了！
客舍之内气息涌动，灵性喷薄而出，推衍的能力已经被催发到了极致。
李献突然右拳紧握，气劲从尾闾宫冲出，连接二十四个窍穴以后，身前空气飞卷，瞬间出现一个脑袋大的气旋。
与此同时，郭虎禅留在他尾闾宫中的拳劲，被剥离出一丝，融入自身的气劲当中，气旋内部顿时开始坍缩！
李献将所有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这个坍缩的过程，仿佛要一头扎入其中，零距离深刻观察所有的细节。
灵性与气劲在同时大量消耗，飘荡在客舍之中的神本突然停住身形，开始进入遨游状态，以一个第三人称的视角内视己身、坐照自观。
神本观察的是自身气劲游走的脉络，虽然气劲在窍穴之中运行只是瞬息之间，只有自身能够感知，几乎不可窥见，但神本毕竟也是李献自身分化而出，可以与本体感知相通。
就在这种奇妙的组合之下，李献瞬间感知到一丝细线，在尾闾宫周围倏然出现，又倏然消失。
他好似抓住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抓到。
终于，就在那气劲再度浮现之时，李献以三分全神贯注加上七分灵光一闪的预感，猛然将精神集中到了体内的某一点——推衍！
砰！
刹那间，耳边好似响起某件器皿破碎的声音。
一处原本黯淡的窍穴，在神本的注视中，陡然熠熠生辉！
紧接着，第二个窍穴也砰然出现，但也就在这一刻，李献灵性见底，推衍被迫结束。
郭氏空劲第二段功法前两个窍穴不但被找到，而且在没有使用任何窍穴功法的情况下，直接被打通！
李献只觉浑身一阵酥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爽！
终于，找到了推衍空劲的办法！
李献心中欣喜，决定明天到左千牛卫去一趟，看能不能花三千功勋找一本打通窍穴的功法。
至于朔方司空家的功法，他倒确实有点眼馋，但既然司空凝没有主动给，就说明这东西确实不方便往外拿。
但凡能给的，司空凝估计早就拿出来他练了。
心满意足之下，李献解开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单衣，径直去往后院的水井边，打了一桶透凉的井水，哗啦一声从头顶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