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楼12
我和小萌面面相觑，看着这破楼前面还挂着几盏灯，还算明亮，黑窗户黑门黑墙皮，所有窗户里面都蒙着黑布，不用说这就是西楼交待我们来探查的那什么黑楼了。
我带着小萌就奔着门里走，楼道前厅是个铁门，也没上锁，推开了往里走，直接就进了前厅，这破地方竟然还有个前台，不过也没人盯着，后面是两部电梯，按键板也有显示，看来电梯也通着电。
我们奔着左手楼道转去，走到第一间屋前，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果然有了动静。
门被打开，这位倒是没带着头套，开门的是一个中年汉子，邋里邋遢的，开了门好像很高兴，热情的说：“哎呦，可把人盼来了，快进来，进来，我给你们沏茶。”
我和小萌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老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进了屋，这就是个普通的值班室的布置，两张单人床，摆设很简单，一个茶几上摆放着杂乱的茶具，还有半碗没吃完的泡面。
屋里的味道也不好，一股子剩泡面混合着臭脚丫子味，小萌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我硬着头皮说道：“老哥，您在这盯班儿呢？我们是新来的，物业的新员工。”
那老哥说道：“屋子里没收拾，见笑了，你们来了那意思我就能走了，你们盯着吧，拜拜。”
我看这老头就要往外钻，赶紧一把抓住了他，问道：“不是，老哥您这嘛意思，带我们熟悉熟悉环境啊。”
“你们来了我就下班了，白天有人来替班，我走了，这没啥看的，就一没人住的烂尾楼，啥也没有，卫生也不用做，就在屋里呆着就成，就这业务。”
“你那意思我们来你就不干了？”
“老板说了，一……二，你们这不来了俩人了么？够了，日结的活有人替来就可以走，钱还是先给的，我可不下班了？”
“公司给的钱也不少，咱一块上班不完了？”
“哦，钱是不少，但命就一条，年轻人，这世道没人白给钱养着你，你们也欠账了吧。”
“对，欠账了，怎么个意思，在这上个破日结还有生命危险？有危险跑就完了”。
“嗨，别提了，你们也别问，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赶紧走了，不说了，这都后半夜了，对了还有个事，这破楼十一层到顶，夜班要巡查一次，那有手电，9层以上不用去，也不能去，电梯里也没按钮，说是巡查，就楼道看看就成，不用费劲。明天小白脸来接班，有什么事你问他吧。”
说完就挣脱了我都手，开门就走，到了门口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对了，巡查要赶在午夜十二点前完成，过了十二点别出屋，还有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别出门，尤其是敲门的，就装听不见。”
我纳闷道：“现在就过了十二点，您这不也要出去么？再说我们刚不就敲门了么？您怎么给我们开门呢？”
那老头诡异的笑道：“对，老板派人提前通知，说今儿晚上没准有人替，不然我才不开门呢，不过估计我也快了，死活也要试试，拜拜”。
说完这老头奔着外面就跑，我和小萌快步跟着他出去，就见他并不往楼外走，反而是快速的飞奔到了安全通道，垫步拧腰就钻进了楼梯间，昏暗的应急灯照射下，我们清楚的看见，他奔着楼上欢快的迈步，和小孩玩跨楼梯似的，一边跑还一边笑，转了楼梯角就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听着他渐渐远离的笑声，说道：“这老头有点毛病吧，怨不得找咱当日结呢，这是公司上当了，雇了个有精神病本儿的玩意。”
小萌说道：“他上楼干什么？大哥，我觉着这地方有点怪，咱们回屋吧，等白天有人来接班咱再问问。”
我摸不到头脑，说道：“这尼玛倒霉，碰见的失心疯的老头儿，自己说巡查不能上九楼，估么他找了个干净的房间眯着去了。走咱回屋歇一会，也别睡了，收拾收拾，那屋子太乱。”
我们也没管那疯疯癫癫的老头，回了那靠左边的楼道，进了第一间房。
房子里很凌乱，我和小萌好一通收拾，弄了一个多小时，天都蒙蒙亮才弄差不多，好歹能算个干活的地方，屋里就有独立卫生间，看意思就是酒店公寓的一间房，改的值班室，我俩接了点水又擦了一遍地，累的精疲力尽，坐在床上休息。
我点了根烟，把打包好准备扔的东西提到了房间门口，说道：“小萌你看出来了么，这应该是俩人值班，废铁厂那俩天线宝宝说雇一个人，也就是我过来和那疯老头搭伴儿，结果咱来俩人，那疯老头看意思不想干了，一看俩人来上班自己跑楼上去了。
小萌说道：“所以这地方原来应该就有两个人？那另一位同事呢？”
“不知道，也许就是欠债那小子的叔叔，何西楼让咱查的事儿。”
“嗯，那为什么这值夜班一夜就给几百的活那老汉不愿意干呢？钱多事少，怎么看也算美差啊。”
“人各有志呗，咱哪知道，等接班的来咱问问，不是有个什么白脸来接班么，听这外号起的，够没品位了。”
小萌听了乐着说：“小白脸多好听啊，我就喜欢小白脸。“
“别介啊妹子，我虽然脸黑了点儿，但咱这是古铜健康色，我也不是大黑脸，不比他们差。”
小萌笑着说了天津话：“别瞎逗愣了，快等着人家来接班吧，到时候好好问问，探探口风，没事大哥，我不会甩了你的。”
我俩就这么一逗儿一笑的，静等着接班人到来。
早上八点，天大亮，我们这间屋子就唯一窗户没刷黑漆蒙黑布的，从窗户就能看见门口的蓝色围挡被拽开，进来了一位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奔着我们这就走了过来。
我冲小萌努了努嘴，说道：“得，来人儿了，这白天就一个人上班？一会这主儿来了咱可别给他放跑了，一定给按住了，打探点特务们的情报。”
小萌说道：“套话要有点技术性，怎么就一进门给按住？我说大哥不行就我来吧，这可不是镜子里，有法律的，别一惊一乍的，好好问，别打草惊蛇”。
“嗨，你看我和那俩天线宝宝大怪鸟都没露怯，放心吧，不会惊着他的。”
“哥，稳当住了啊。”
“别嘱咐了，放心吧，看，那小子进来了，我去迎接，赶紧问两句下班，带你开车吃早点去。”
说罢我就去门口迎接，那小子一见我直接一愣，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哎呦生面孔啊？你们是新来的？”
“对，新入职的，你就一个人来交接？”
“白班就一个人。”
“走吧，进屋吧，咱交接一下，我们初来乍到的，想和您聊聊工作情况。”
“行，正好和你们呆会，平时交接完上夜班的都和神经病一样往楼上钻，就你还算正常。”
“哦？怎么还都和神经病一样？都是谁？这夜班人老换？”
“老换，大多日结，不太固定，临时工么，来来去去的，走进屋说。”
“对哥们，咱聊聊，你看我没神经吧，咱探讨探讨。”
带着这小子回了我们那小房间，那小子也不客气，在我们铺好的床铺上一坐，说道：“行啊，二位是两口子么？这屋子收拾的，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