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不悔改
“那就调查一下，看看在各大医学院或者医院里，有没有一个跟那个服务员名字和长相一致的人。”
郑有明听到陈煜的话，立即着手安排。
他拿起手机给小赵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派人联系医疗部门，让他们协助调查。
法医们提供的线索是非常有用，一个小时之后，那个给祝同警官下药的服务员在上京医学院被逮捕了。
收到这个消息，郑有明立即就跟陈煜说了。
“这个嫌疑人跟餐厅老板描述的一样，叫做孙光，二十二岁，是上京医学院大三的学生。”
“一个月前，他以勤工俭学为由在餐厅当上了服务员，但是根据他的同学反映，孙光平时就非常的孤僻，而且家境非常好，根本不需要勤工俭学，因此他去餐厅打工的原因就非常的可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的审问一下，他或许跟祝同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陈煜点点头：“郑局长，在审讯嫌疑人之前就将嫌疑人默认为凶手可是审讯的大忌啊。”
郑有明被陈煜说的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抱歉，我跟祝同二十多年的交情....”
“等一下，祝警官不是才二十多岁吗，你说的这二十多年交情哪来的？”
“祝同小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跟他的关系，早就不是普通的同僚了。”
两人再次来到审讯室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叫做孙光的医学生。
经过理性询问之后，陈煜突然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给祝警官下药的！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能够明白，拒不交代是没有好结果的！”
“警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警官？什么下药？”
陈煜见孙光想要抵赖，于是问道：
“你在园园西餐厅工作吧？”
孙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在那兼职挣点生活费。”
“今天上午，有一名警备厅的警官，死在了园园西餐厅这件事，你知道吧？”
“我……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店里……
不过，在出事以后，老板就让我走了。
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啊！”
“你确定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陈煜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孙光：
“可是，据我们看监控视频了解到，你是唯一一个有机会在祝同警官被杀害前接近他的人。
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祝警官之所以会死，除了斗殴以外，还因为被人下了药。
而下药的人，肯定是在餐馆里动的手。
据我们了解，能动手的人只有你，你怎么解释？”
“警官，我冤枉啊，除了我以外，还有厨师啊！厨师也有可能动手的！”
“这样啊，那你怎么知道祝同警官是通过吃东西中的毒呢？我可没有说过，他是怎么中的毒啊！”
“中毒？不可能啊，我用的迷幻药，他怎么会中毒呢？”
陈煜举了举手上的录音笔，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你对他下了迷幻药的，老实交代吧，说不定我还能算你是自己说出来的。
否则，若你让我一点一点的把你心里那点小秘密给问出来，你的待遇可就没直接坦白那么好了。”
从表面上看，陈煜这次审讯很成功。
孙光没有招架两下，就把老底给兜了出来。
可是，陈煜的心中却丝毫没有放松。
因为，孙光交代的太过轻松了，怎么看都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模样。
这代表着他极有可能并不是幕后黑手，而是在某人的指使下干下的药。
想要给祝同下药的人，其实另有其人。
“说说吧，这事是你主使的，还是有人要你去做的？”
孙光正准备开口，陈煜却打断了他：
“你先别着急承认，我得提前和你说好，你若是把这罪名全部承担下来了呢，你这辈子就毁了，你可要想清楚。”
孙光咬了咬牙，说道：
“好吧，我承认了，这件事就是我干的！
我上个月由于缺钱，突然起了歹心，上街偷东西，被祝同警官抓了个正着。
祝警官将我打了一顿，因此我怀恨在心。
我这个月在园园西餐厅兼职，今天正好看到了祝同警官来店里吃饭，所以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给他下了药。
我就是想看看他的丑样，却没想到他竟然因为我下药被人打死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陈煜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难道因为你是医学院的学生，所以你会一天到晚在身上放着迷幻药？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企图啊？”
“我没有……”
“你没有？根据你刚才的供述，你对祝同警官下药是临时起意，那你的药是哪来的？难不成还是你凭空变出来的？”
孙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出了一头冷汗。
可是，陈煜丝毫不准备留情面：
“孙光，我劝你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祝同警官，会在那个时间到园园西餐厅去的？”
“是……是……”
孙光的眼神飘忽，眼珠四处乱瞟。
显然，他已经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了。
他的心中在不住的挣扎，到底要不要将事情说出来。
陈煜见他内心的防线快要被攻破了，于是加了把火：
“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祝异，不过，我们已经审讯过他了。
你和这案子有关系这件事是他告诉我们的。
我也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真是令人叹息啊！”
“什么？祝异？”
孙光有些惊讶，他愣了许久，然后全身开始颤抖起来，脸色憋得通红，这是陷入极度愤怒的表现。
“他让我帮他掩盖事实，竟然转脸就把我卖了？”
“这么说来，背后指使你的人是祝异？”
陈煜趁热打铁的问道。
孙光似乎挣扎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
“是的，祝异在一个月前找到我，问我想不想找祝同警官报仇。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以后，他便制定了一个月后的今天，约祝同警官来园园西餐厅的计划。
我按他的要求提前准备好了迷幻药，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将药下到了祝同警官的碗里。
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我本以为，祝异只是想教训一下祝同警官。
却没想到，他竟然杀人了！
杀人这件事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陈煜疑惑了，孙光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可是，他的口供中的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了祝异。
结合祝异的口供来看，祝异极有可能真的是凶手！
是他事先与孙光商议，让孙光带着迷幻药到了园园西餐厅，给祝同下药的！
随后，祝异便借着和祝同斗殴的机会用板凳拍死了祝同。
可陈煜还是有些不信，因为祝异在被审讯时，撒谎撒的太明显了。
虽然他口口声声承认自己是凶手，但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让陈煜总觉得，在孙光和祝异的背后，还有一只黑手，正隐藏在黑暗当中，得意的看着这一切。
不过，孙光说的话，听起来的确没有什么破绽。
只要能够调查一下，祝同警官在上个月是否抓住过一个小偷，便能证明孙光所说，到底是不是事实。
陈煜让孙光在口供上签了字，随后结束了审讯，和郑有明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郑局长，我觉得孙光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如何让祝异说实话……”
“在听完孙光的供述以后，你还是怀疑祝异说的不是实话？”
陈煜点了点头说道：
“祝异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
除非他以前接受过审讯，有了经验，能故意表现出这种假撒谎的状态。
否则，他就肯定是在说谎。”
“可是，如今孙光自己都承认是祝异找他，让他用迷幻药让祝同中招的。
既然你都说孙光没有说谎了，那祝异也应该没有被冤枉，就是幕后黑手！”
“郑局长，你觉得黑手真的是祝异？这可说不准啊！”
陈煜摇了摇头，接口道：
“如果孙光所说的这些话，是祝异交代他说的呢？或者孙光虽然没有说谎，但却隐瞒了一些重要线索呢？”
“祝异交代孙光说自己是幕后黑手？他为什么要把嫌疑全归到自己身上？这不合理啊！至于孙光是否有所隐瞒……我觉得应该没有吧……他说得如此诚恳，丝毫没有撒谎的痕迹，比祝异看上去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