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明朝的特务制度（2）

知识拓展

丞相和宰相

胡惟庸是中国古代王朝中最后一名丞相，自他之后，丞相这一职位彻底消亡。但是到了清朝，民间又有“宰相刘罗锅”的传说。那么，丞相和宰相不是一回事儿吗？原来，“丞相”是一个古代官职名称，三国时期之后为百官之首，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以说皇帝是老大，他就是老二。宰相则并不是一个具体的官职，而是对当朝有极高权势官员的尊称，大概意思就是“朝廷大员”。宰相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所以，刘罗锅可以称为宰相，但不能称为丞相。

蓝玉是明朝开国元勋常遇春的妻弟，也是明朝初期著名的军事统帅，他曾率领大军出击蒙古，取得著名的捕鱼儿海大捷，几乎全歼了元朝的残余力量。也正是因为他的功勋卓著，战后的蓝玉开始骄横起来，不满足于朱元璋对自己的封赏，渐渐生了不臣之心，与手下的武将们勾结，商量着只要时机一到，就发动叛乱。然而，蓝玉的这些举动早就在锦衣卫的严密监视之中，朱元璋一声令下，锦衣卫抓捕了蓝玉，人赃俱获、证据确凿。随后蓝玉全家被杀，因蓝玉案受牵连的多达2.5万人。历经胡惟庸案和蓝玉案，明朝的开国功臣们几乎都被牵连其中，轻者丢官、重则全家丧命。而这些案件的侦讯和审理，朱元璋所依仗的都是锦衣卫。因此，锦衣卫成为令官员和老百姓闻之色变的存在。

在明朝，锦衣卫对于官员和老百姓的监视几乎无处不在，他们往往藏匿在阴暗之处，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很多锦衣卫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他们作为特务，往往还有另外的、明面上的身份做掩饰，这种看不到的危险最让人恐惧。有一次，朱元璋和太子的老师宋濂下棋，闲谈中朱元璋问宋濂：“你昨天晚上喝酒没有啊？和谁喝的？吃的什么菜啊？都说了什么？”宋濂一听吓了一跳，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跟朱元璋说了。朱元璋听完后很满意，点了点头说：“很好，你没有骗我。”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宋濂。宋濂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画着他昨晚宴会时的座次图，并详细记录着他和宾客的谈话。宋濂吓得两腿哆嗦，这才知道，原来昨晚的宴会一直暗中有锦衣卫在监视。但他并不知道锦衣卫在哪，谁又是锦衣卫。

朱元璋之所以创立锦衣卫，就是为了对付功勋贵族。不过鸟尽弓藏，在其执政后期，功臣们几乎被屠杀殆尽后，锦衣卫的作用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再加上锦衣卫权力太大，已经有滥用职权、坐大成势之嫌，于是在洪武二十年，朱元璋下令废除了锦衣卫。

但是，明成祖朱棣即位后，为巩固他篡夺的皇权，很快又恢复了锦衣卫。恢复后的锦衣卫，其管辖机构分为南、北两个镇抚司，其中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的纪律监察，作用类似于“宪兵”；对外监察臣民的真正权力在北镇抚司，本来由皇帝直接掌管的诏狱也交由北镇抚司管理。南北镇抚司下设5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其势力庞大时有多达6万多人。想象一下，6万多名特务监视着朝廷的官员和民间的百姓，这是怎样一种恐怖的存在。

此后，锦衣卫一直延续下去，直至明朝灭亡。

东厂、西厂、内行厂

明成祖朱棣的皇位是从侄子建文帝手中篡夺来的，当时社会上对他皇位的合法性议论纷纷，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也不断出现，再加上很多大臣对他这个篡位的皇帝并不十分支持，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监视臣民、巩固皇权，朱棣对于特务制度十分上心，除了恢复锦衣卫，还决定在宫廷内部成立一个新的特务机构——东缉事厂，简称东厂。

朱棣起兵造反时，身边一些宦官出力很大，深得他的信任。所以，朱棣在设立东厂时一反朱元璋的宦官不得干预政事的禁令，任命信任的宦官充当东厂的首领。东厂的权力远在锦衣卫之上，又由亲信宦官掌管，直接对皇帝负责，因此做起事情来更加肆无忌惮。就这样，明朝的宦官和特务搞到了一起，成为后世诟病的畸形制度。再到后来，由于一些明朝皇帝的昏庸无能，宦官凭借手中的特务机构权势熏天，甚至左右朝政，搞得明朝政治乌烟瘴气。明朝那些著名的大太监，如刘瑾、汪直、魏忠贤等人，他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基础，就是明朝的特务制度。

西厂设立于成化年间，其设立的原因是一场偶然事件，或者说是一场所谓的“神秘事件”。成化十二年，京城先是出现了“狐妖夜出”的神秘案件，不久又出现了一个“妖人”李子龙，以旁门左道蛊惑人心。最后，这个“妖人”在朝廷内应的帮助下，竟然私自跑进了皇宫。虽然后来锦衣卫抓住了这个妖人，但成化帝得知后大为害怕，觉得民间的“神秘力量”太恐怖了，于是命令太监汪直从锦衣卫中派遣一些人化装成平民，出宫侦查所谓的“神秘力量”。这些“密探”在民间到处捕风捉影，将不少所谓的“秘密消息”报告给皇帝。久而久之，成化帝觉得这种“化装侦查”很有价值，必须坚持下去，而且必须制度化，于是在内廷成立了一个新的特务机构——西缉事厂，简称西厂。

西厂成立时，成化帝还钦定它所领的缇骑人数要比东厂多一倍，又把东厂与锦衣卫的职权包揽起来，因此西厂的职权比东厂和锦衣卫更大。他们不但可以对疑犯进行拘留、用刑，甚至可以随意逮捕朝中大臣而不向皇帝奏请，甚至为了办大案而牵连、构陷他人。于是，西厂仅仅成立5个月，就搞得朝廷内外人心惶惶、天怒人怨。很快，随着大太监汪直的失势，西厂也被裁撤。后来虽然曾短暂恢复，但在明武宗时期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内行厂是明朝特务机构中最不出名的，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它。这是因为它只是一个临时产物，短暂出现又很快就消失了。它的设立与明武宗时期著名的大太监刘瑾有关。这位明武宗就是明朝最为荒诞的正德皇帝，他在位期间重用太监，且最为宠信太监刘瑾。当时，锦衣卫、东厂和西厂都已经有其他太监掌管了，于是刘瑾干脆自起炉灶，另设一个内行厂。这内行厂不但自成体系，而且权力比锦衣卫和东西两厂更大，不但监察臣民，就连锦衣卫、东厂和西厂也受其监视，难怪叫内行厂，果然内斗“内行”。不过，随着刘瑾的倒台，内行厂这一机构也被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