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西域都护府
西域都护府是汉朝时设立在西域的管辖机构,“都护”是汉代西域地方的最高长官,负责掌管军事。西域都护府的主要职责,是守土安民,协调西域各国之间的矛盾和纠纷,抵御外来势力的侵犯,维护西域地区的社会秩序,并确保丝绸之路的畅通。西域都护府掌管着大宛以东、乌孙以南的30多个国家,这些国家都接受汉朝的统治,他们的国王和官员皆佩汉印。
西域都护府的设立
汉朝势力在进入西域后,起初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对其进行治理,更谈不上设置郡县。但汉朝非常注重政权机构的建设,逐步把内地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制度,稍作变通地实施于西域地区。建立都护府,打破了西域地区一直以来“无所统一”的政治局面,把西域的诸多小国慢慢地纳入汉王朝的政治体系之中。再加上经济和文化上的交流和互通,使得西域和内地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最终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张骞出使西域后,汉王朝与西域各国人员往来日益频繁。然而,当时沟通内地和西域的道路人烟稀少,且经常有强盗出没。于是,西汉在公元前101年设置使者校尉,率领数百名士兵在轮台、渠犁一带屯田。这样一来能保护丝路的畅通,二来能给使者提供补给和军需,三能及时调节西域诸国的关系。这也是西汉派驻西域的第一个专职官员。这一大胆的尝试,为后来建立西域都护府积累了经验。
公元前68年,西汉派侍郎郑吉率兵在车师屯田,并命郑吉守护鄯善西南道,统管天山以南各地。公元前60年,西汉在乌垒城建立西域都护府,正式在西域设官、驻军、推行政令,开始行使国家主权,都护所辖西域各国的国王及主要官员,从法理上说,只有获得了汉朝赐予的印绶才是合法的。这就是《汉书》中所称的“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西域从此成为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郑吉是为第一任西域都护,自他之后直至西汉末年,前后担任西域都护的有1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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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超
班超年轻时靠为官府抄写文书谋生,每天伏案抄写十分枯燥,班超因此常停下来,扔下笔叹息说:“我身为大丈夫,尽管没有什么突出的计谋才略,总应该学学建功立业的傅介子和张骞,在战场上立下功劳来封侯晋爵,怎么能够在这抄抄写写中度过一生呢?”旁人都嘲笑他不自量力,班超却说:“凡夫俗子又怎能理解志士仁人的襟怀!”后来,班超就扔掉了手中的笔参加了军队。后人以“投笔从戎”来比喻弃文从武,有志报国。
班超与甘英
西汉灭亡后,匈奴势力卷土重来,西域大部分地区再度为其所控制,西域诸国与汉朝的联系中断。东汉王朝继承了西汉的体制,于汉明帝时再次发动对匈奴的战争,并派遣班超出使西域。
东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大将军窦固派遣班超出使西域,重新打通汉王朝与西域诸国的联系。班超率领部下向西域进发,首先到达了鄯善国。鄯善王对班超等人先是嘘寒问暖,礼敬备至,后来突然改变态度而疏远冷淡。班超认为其中一定有原因,于是对部下说:“你们没觉察鄯善王的态度变得淡漠了吗?这一定是北匈奴派遣使者来到这里,让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服从谁才好。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当夜,班超带领部下杀入匈奴使者的营帐,杀死了匈奴使者。第二天,鄯善王得知班超已战胜匈奴使者,只得表示归顺汉朝。
班超完成使命后,窦固向汉明帝举荐了他,让他再次出使西域。不久之后,班超他们到达了于阗国。此时,北匈奴派使者就驻扎在于阗,对外说是监护,实际上掌握着于阗的大权。因此,于阗王对班超一行人态度很冷淡。于阗国巫风兴盛,巫师在匈奴的鼓动下对于阗王说:“天神发怒了,你们为什么想去归顺汉朝呢?汉使有一匹嘴黑毛黄的好马,你们把它弄来给我祭祀天神!”于是,于阗王派人向班超讨要那匹马。班超痛快地答应了,但是提出要巫师自己来牵。等巫师一到,班超不由分说就将他杀死了,还把巫师的首级送还于阗王,以道义责备他,说明利害。于阗王早就听说过班超此前在鄯善国诛杀匈奴使者的勇猛,因此十分惶恐,当即下令杀死北匈奴使者,重新归附汉朝。随后,班超又平定了疏勒的乱局,在西域重新树立起汉朝的威仪。至此,西域与汉朝中断了60多年的关系又重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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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汉朝称罗马为“大秦”
《后汉书》等史书中,将罗马称为大秦。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这都和罗马的近邻安息人有关。班超派甘英出使大秦,结果甘英到了安息后打听罗马的位置,听说是在安息的西边,而安息人称呼安息领土以西的地区为“Dasnia”,音译过来就是“大秦”。因为听到安息人这么称呼罗马,所以汉朝人也这么叫了。
与此同时,东汉也派兵攻入西域,打败了匈奴,平定了车师,在西域重新设立了西域都护府。班超后来继任西域都护一职,长期留守西域。他的儿子班勇也继承父业,任西域长史。班超父子两代人经营西域近40年,为西域与汉朝的沟通和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另外,班超还曾派遣甘英出使大秦,即当时的罗马帝国。甘英一行从龟兹出发,西行至疏勒,越葱岭,经大宛、大月氏至安息的都城和椟城,后历阿蛮、斯宾、于罗,而抵条支。他们在到达安息西界的西海沿岸,打算渡海时,船夫对甘英说,去罗马要坐3年的船才能到达。甘英只好放弃继续西行的打算,转北向东而还。甘英的这次出使虽未到达罗马,但他是第一个到达波斯湾的中国人,增进了汉朝对中亚各国的了解。
西域都护府的意义
西域都护府的设立,标志着西域正式被纳入汉朝的版图,中央政权在这里开始行使主权。西汉在西域设立行政管理机构、任命官员,派兵驻守并屯田,统计当地户口,推行汉朝的政令等等,都是国家行使主权的重要内容,由此也奠定了此后历代中央政权管理西域的基础。
西域都护府的设立,打破了西域各地小国林立、互不往来的隔离状态。在中央政府的统一管理之下,西域各地相互交流日益增多,增进了西域诸城邦国、各民族间的相互了解与信任,同时也增进了西域与汉朝的密切联系,增强了西域各地对中央政权的认同。
西域都护府的设立,还使被匈奴切断的丝绸之路得以恢复发展、畅通无阻,各国人民在这条中西交通要道上撒下了友谊的种子。东西方的交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大大地丰富了各国人民的生活。
另外,西域都护府这种管辖方式,也为中国后世王朝开创了先例,对中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进一步形成和巩固,有着积极的历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