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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论》(4)

书名:大象与国王本章字数:2061

上师说:“对比拦路劫匪和森林民族,拦路劫匪会在夜色的笼罩下潜伏下来,造成人身伤害,他们时刻出没,劫掠成百上千,煽动头人反叛,而且躲在远处,在森林的边缘处活动;而森林民族则在明处,他们公开劫掠,只固定抢夺一个地区。”

考底利耶说:“不,拦路劫匪只抢劫那些掉以轻心的、人数少且愚蠢、易于发现并被逮住的人。因此,他们生活在自己的地盘,人数众多且勇敢。而森林民族则公然打斗,在地方上劫掠破坏,其行为如同国王。”因此,森林民族拥有可与王国匹敌的集合实体,是强大的对手。

森林民族难以驾驭,其军队也不值得信赖。但他们的特殊作用弥补了森林军造成的负面影响。森林民族可以发挥作用的场合包括:在森林中需要向导时;当敌人选择的作战地形适合森林民族行动时;当敌人选择的作战方式适合森林民族迎战时;当敌军主要也是森林部队时;当需要击退敌人小规模的突袭时。兵力不足的国王会被建议从联盟、盗匪团伙、森林民族和蛮族部落以及能够给敌人造成伤害的秘密特工中招募战士,这再次表明森林民族是最不可靠的部队。但是,通常在同等条件下,原则上国王应当对敌军部队有所了解,并相应地组建反制部队,其中就包括反制敌方森林部队的己方森林部队。

虽然十分困难,但印度诸国国王必须组建并维护森林部队,依靠森林民族保护用材林、大象森林和牧场。

最后,为进一步了解大象及其管理人员在整个王国结构中的地位,我们可以查看《政事论》中关于公职人员薪资的论述。这样,我们就知道不同职能的大象管理人员所构成的层级体系了。薪资结构如下:

8 000钱 联军首领;战象、骑兵或战车的指挥官;地方长官

4 000钱 步兵、骑兵、战车和战象的监督官员;用材林和象林的看守

2 000钱 战车士兵、驯象师、医师、驯马师;木匠、育兽师

1 000钱 占卜师、算命师、占星师、编年史官、吟游诗人和颂词师;教士助手;全体监督人员

500钱 受过技能训练的步兵;会计;抄录员;其他同级别人员

250钱 乐师、乐器制作者

120钱 技工、工匠

60钱 仆人、助手、随从、四足动物和双足动物的看守、工人的领班;还有骑手、土匪和由贵族监管的山间挖掘工以及全体随从

在这个薪资结构中,军事人员的级别非常高,管理大象的高级人员亦是如此。该名单中,薪资最高的是四军各分支的指挥官;其次,能获得最高等级的一半工资的是四军各分支的监督官员以及象林的看守。再次是驯象师、医师和驯马师,国王要给予这三个级别的人以村庄中的土地——这是一个重要的区别标志。值得注意的是,驯象师的工资级别很高。人们似乎认为驯象师拥有出色的专业知识;同时,《政事论》将驯象师单独列出,指出其掌握大象个体质量的知识,因而负责捕象过程。总的来说,负责大象工作的高级人员会获得很高的报酬。

战争中的大象

我们很容易就能在《政事论》中找到培养和维护战象的内容,因为这是一项专业化的工作。另一方面,在战争中大象本来就是复杂整体中的一部分,还会因相对数量、地形、季节等偶然性因素而变得更为复杂。我已经讲述了《政事论》中有关作战阵形的情况,以及大象如何与其他3个兵种配合部署。下面,我将说明文献中提及的大象在战争中的其他情况。

第一,关于季节和地貌。国王被建议在热季结束后带领一支战象数量最多的军队出征作战,也就是从季风到来到天气转凉。这一建议基于内汗理论,该理论认为炎热的季节会伤害大象:“大象如果内部排汗,就会患麻风病。而且,要是它们既不进入水中也不喝水,就会因为内分泌失调而失明。”虽然这个理论是错误的,但是该建议却是正确的。当军队在穿越水源丰富或是下雨的区域时,大象将是军队中最庞大的部分;在相反的情况下,军队应主要由驴、骆驼和马组成。因此,马和大象的互补性再次得到了确认,也决定了应该根据季节和地貌调整军队的构成。

第二,可以在整个军队中单独确定大象的功能,即它们的军事行动情况。在前面讨论作战阵形的章节中,我已经提到过:除了战场上的军事行动和围城期间外,大象在行军以及扎营过程中也发挥了许多作用。

第三,大象作战的模式可以被单独考察并命名。经文的书写形式简明扼要,带有某种程度的抽象性,但却对马和大象在功能上的异同给出了细致的比较。马的作用:“正面冲锋;以环形阵形冲锋;冲锋掠阵;冲击敌后;在抵挡住致命的攻击后保持警惕;钳形攻势;之字阵形;合围;分散进攻;佯败后转身进攻;从前方、两翼和后方沿队列保护被打乱的队形;追击队形被打乱的敌军队列。”大象的作战模式也一样,只是去掉了分散进攻,增加了“摧毁四军,无论它们是协同进攻还是单独进攻;冲击敌军两翼、侧翼和正前方;突袭;袭击入睡的军队。”

总而言之,《政事论》尽管叙述简洁,但为我们格外全面地展示了大象森林的管理、大象和马匹的供应、象厩和饲料、大象管理人员的职能和薪资以及大象在战争中的部署等情况。《政事论》给我们提供了异常真实的画面,并且有许多迹象表明,这些信息都是从实际从事大象工作的专业人士那里获得的;唯一显著的例外是作战阵形理论,无疑包含了先前著作的总结性内容。相较于我们听说过的那些在《政事论》和史诗中均有提及的更早的著作,《政事论》对作战阵形的说明似乎是对早期著作那些简洁观点的详细阐述和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