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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巴则例》(2)

书名:大象与国王本章字数:2066

谷物饲料按照类别和子类别相应的标准配给。例如,处于狂暴期内且体形最大的这种顶级大象,每日饲料为2曼24锡尔;饲料最少的是莫卡尔大象中子级别为第10级的大象,为8锡尔;而在这两极之间的其他类别,其饲料则通过微调的方式从高级别向低级别递减。雌象有着更为简单的类别,总共分4个类别而非7个;除了最后一个类别有9个子类别外,其余每个类别与雄象一样再分为3个子类别。

分类体系也决定了象厩工作人员的数量和薪资。于是,我们首先得到了分配给单个大象的人员的详细情况。最高等级的是处于狂暴期的大象,配备5个半侍者:

我们已讲过象夫了;但这里有一个新发现:有证据表明象夫经常会配备1名助手,而这位在梵语中被称为“博伊”的助手,坐在大象的背部“协助战斗,帮助这头大象提升行进速度”,有时还会履行象夫的职责。即使古代文献中没有记载,其实从视觉形象中我们也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象夫助手存在了很长时间,可能从一开始就存在:象夫不仅需要一位帮手,还需要一位在自己缺场时可以顶替自己的人。因此,《阿克巴则例》在此展现的并非一个新发现,而是给我们提供了关于古印度实践的文献证据。饲料供给员要“取送饲料,并协助给大象盛装打扮”,其主要职责是割草叶,但取送熟粮或烤过的谷物可能也在其职责范围内。

下一个等级为捕捉老虎的大象,象厩里供其使用的侍者数量和薪资也会降低。共需5名侍者,包括:1名象夫,薪资180达姆;1名象夫助手,薪资103达姆;还有3名饲料供给员,薪资和前述的一样。这些原则贯穿整个分类体系。因此,在象厩中工作的高级侍者及其所照料的大象很明显享有优先地位。

在战斗中,10头、20头或30头大象被编入军队,称为“哈尔卡”,由1名福贾军官负责监管。福贾军官的薪资取决于他们的部队中有多少头大象。

这就将我们引向了由帝国军官和行政官员掌握的军衔制和薪酬制上,上述的军政官员被称为“曼萨布达尔”。这种制度以马匹或者说骑手来表示。该制度下,负责10头或20头大象的长官等同于负责1匹马的领队,被称为“阿哈迪斯”;负责100头大象且手下还有几名军官的军官等同于负责2匹马的领队;而一些战象军队中的福贾军官则拥有曼萨布达尔头衔。阿克巴给每位高级军官配备了若干个战象部队,并由前者负责维持部队。福贾军官的职责就是“照顾并训练大象;教导大象要勇敢,在面对炮火和火炮声时坚如磐石;对大象的这些行为负责”。

除了军用大象,国王还保留了101头王室大象。这些大象的管理制度稍有不同,其食物的供应量与其他大象相同,但又更为丰富,添加了糖、酥油、带辣椒的熟米饭、丁香和其他调味料,还有当季的甘蔗。由于阿克巴本人代替了象夫,管理大象的人员构成中就没有常见的象夫了,但是会有两三名象夫助手和4名饲料供给员,国王来决定他们的薪资。那些给国王专属的大象做象夫助手的人,无论国王何时登上他们负责的大象,都会额外获得1个月的工资。在当代,尼泊尔王室结束狩猎活动,意味着要给象夫1份酬金。王室的大象也会被安排两两对战以供国王娱乐,有时甚至国王本人也会参与其中。“每头大象都有指定的对手来对战;有些常驻于宫殿中,一旦命令下达就要开始对战”;在这种场合下,象夫助手也会得到丰厚的酬金。其他人员的赏赐也很详细,但对玩忽职守的罚款也很明确;例如,王室大象如果死了,象夫助手就会被罚3个月的工资。

针对军队人员和种类繁多的军用动物,国王制定了复杂的视察规定,每天都要检阅。在每个阳历月份的第1天检阅10头王室大象,之后再检阅军队的大象。负责大象的官员得准备回答大象的名字、获得方式、价格、食量、年龄、出生地、狂暴期所处的季节和持续时间、成为王室大象的时间;战象的晋升;象牙被取下的时间;陛下骑乘过的次数;被安全带出骑乘的次数;上一次狂暴期的时间;监管人员的状况;相应主管的名字。新捕获的大象会被一位有经验的官员暂时划分为某个等级,最后在国王集中检阅它们后,被国王给予一个固定的等级。王室大象的等级取决于国王骑乘它们的次数;而军队中大象的等级则取决于它们的价格。高级军官负责的大象由国王来划分等级。而商人们的大象则被带到国王那里,由国王决定大象的等级和价值。

有章节介绍了狩猎大象,但大象要活捉,而不是杀死。作为某些狩猎活动的理想坐骑,大象是王室狩猎使用的手段而不是猎取的目标。以下是4种活捉大象的方法:

Khedah 驱打者和骑手赶着大象,然后逐个用绳子套住

chor khedah 用一头驯服的雌象诱捕雄象

gād 把大象驱赶进一个遮盖着的陷阱中

bār 引诱大象进入一片被沟壕包围并只有一个入口的区域

阿布勒·法兹将第5种方法的发明归功于阿克巴,即从3个方向将大象驱赶到一个围场里,里边有驯服的雌象吸引雄象进入。

在阿布勒·法兹的珍贵记录中,我们看到的捕捉和管理大象的细节与一千多年前《政事论》中记载的传统方法完全一致。这一制度如此稳定,令人感到吃惊。可以肯定的是,历史上不存在真正的稳定状态,而且阿克巴的军队也与旃陀罗笈多·孔雀不同——比如阿克巴的军队中没有战车且骑兵更为庞大。在莫卧儿帝国时代的文献和图画中,虽然战象庞大且突出,但可能比孔雀王朝的规模要小。然而,历史的连续性要比可能存在的差异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