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揭陀的崛起
作为一种制度,战象的延续取决于专业人士所掌握的实践性知识。这些人包括猎象师、驯象师、驭象师和医师,他们通过学徒制习得各自的职业技能。这种具体化的知识通过国王之间的联盟和战争得到传播,进而扩散了战象制度。本章和随后的两章将追溯战象制度的传播历程。总的来说,这一制度首先在印度和南亚其他地区传播,然后是印度以西一直到迦太基和罗马,最后是向东传至那些进行印度化的东南亚王国。
我认为,战象是在吠陀时代晚期的某个时候被发明出来的。到公元前500年左右,反吠陀教的宗教已出现了,包括佛教和耆那教。两教的创始人——佛陀和摩诃毗罗——是同时代的人。他们都出生在当时的恒河流域中游,那里是大象的国度。战象乃至四军在佛教和耆那教的经典,即两教最早的著作中清晰可见。我们不能确定这些经典是否准确记录了当时的情况。然而,由于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战象是吠陀时代晚期才发明出来的,因此我们可以接受,四军到两种新兴宗教出现时已经在北印度完全制度化了。
在随后的两个世纪中,即公元前500年至公元前300年,政治发展的显著特点是主要政治实体之间的大规模跨国战争。文献将这一时期的政治实体称为“大国”。最终的结果是,其中一个王国摩揭陀统一了列国。该王国吞并邻国,并发展成一个几乎统一全印度的大帝国。这一发展过程有点像中国战国时代的群雄竞逐,接着先后由秦朝和汉朝将列国统一。秦朝的统一略微比孔雀王朝的建立晚一些。在印度,列国争战时期正是包括战象在内的经典四军的时代。另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控制马匹和大象对于上述结果至关重要。我认为,摩揭陀统一北印度交战各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它比对手控制了更多、更好的大象。分析十六雄国的名单就可以清晰看到这一点。
在佛陀与大雄所处的时代,北印度的政治地图被概括为佛教典籍中的十六雄国。他们不仅是领土实体,也是民族实体;并且,其国名的复数形式就是他们的民族名称。因此,十六雄国之一的摩揭陀国,其复数形式被称为摩揭陀族,即生活在某个地方的民族。耆那教的典籍也有相似的名单,可见这一名单的古老与真实。以下是十六雄国的名单。
十六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