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3章 拜师

书名:我混千门的那些年本章字数:2078

芳姐骂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人家在危难关头能拉你一把,不管是出于什么用意,都应该感谢。

我说:“你告诉他,这笔钱我不要,我的家事不用别人插手。”

芳姐伸出一根葱指狠狠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你个倔驴,不愧是余安平的种。”

我问:“你认识他?”

芳姐说:“他以前来我这赌过几回,烂人一个。”

卧槽,当着儿子面骂老子,这谁能忍?

嗯,我能忍,还赞同地点点头,“他的确是烂人!”

芳姐被我逗笑了,又用手指戳了戳我,说不能没规矩,他再烂,也是你爸。

我没有理会,芳姐又将话题引了回去,“许先生就在楼下,你不想要他的钱,可以当面给他说。”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想爬起身来,可能因为昨晚淋雨受凉的缘故,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力气爬起来。

芳姐赶忙让我躺好,说她去请许瞎子上来,正要转身出去,却被我叫住。

我问:“你很想让我成为老千?”

芳姐:“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好啦,赶紧躺着,我给你叫人去。”

等了没多久,许瞎子推门而入,几天不见,他的精气神倒是好了许多,可能是大仇得报的原因。

许瞎子大大咧咧地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全程没有伸手寻摸。

我真想把他的眼镜摘下来,看他是真瞎还是假瞎。

我说:“许先生,谢谢你的帮忙,但这钱,我不能要。”

许瞎子问:“手术都做完了,你怎么把钱从医院要回来?”

我低着头,沉默半晌之后,这才说道:“我承你这个恩情,说吧,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许瞎子说:“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老子学雷锋做好事,怎么落到你嘴里,就是满肚子坏水的种?”

我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许瞎子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摸出包红三环,抽出一根点燃,陶醉地吸了几口。

我耐心地等他将一根烟抽完,谁知道,许瞎子一根接着一根抽,没多久屋子里满是白色的烟气,二楼巡视的哥们还以为着火了,端着盆水就冲了进来,在没看到明火之后,又悻悻地退了出去。

我忍不住骂道:“你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情绪?”

许瞎子站起身,给我递了一根烟。

我说:“我是病人!”

许瞎子二话不说直接将烟塞进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就是着个凉吗?多大事?抽个烟,还要人伺候,真会摆谱!”

我吐出嘴里的烟,“我那是想抽烟吗?我是想让你少抽点!”

许瞎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以后有话直说,浪费我一根烟!”

我懒得跟他掰扯,让他赶紧说正事。

许瞎子这才掐灭烟头,缓缓开口道:“我想让你做我的徒弟。”

我猜到了这个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

许瞎子突然问:“许飞,你认识吗?”

我啊了一声,怎么突然扯出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对,许瞎子也姓许,难道他俩是亲戚?

果然,许瞎子接下来的话,就验证了我的猜测,“许飞是我的侄子。三天前,他来这里赌钱,被你赶了出去,还记得吗?”

我爽快承认,“他炸金花的时候,故意藏牌,被我发现了。”

许瞎子拿烟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发现的?”

我说:“他藏牌的手法,一点不专业,我五岁的时候,都比他藏的好。”

许瞎子以为我在吹牛,特意找来一副牌,让我亲自展示一番,我拿着牌没有动作,笑嘻嘻地说:“你看得见我藏牌吗?”

许瞎子默默地摘下眼镜,露出本来的面目,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不是真瞎,而是少了一只眼睛,右眼眶深陷,只有几道如蜈蚣般狰狞的疤痕。

许瞎子解释,“以前赌输的时候,赔的。”

我心神一震,识相地没有多问,打开扑克牌的包装,熟练地洗了起来,洗完之后,又交给许瞎子。

许瞎子没有接,“你右边的袖子里藏了张牌,梅花A。”

我有些诧异,藏牌是肯定的,不过为了避免被许瞎子发现,我藏得比较急,并没有看清藏得是什么牌,当我将袖筒里的牌拿出来一看,更惊讶了。

真的是一张梅花A。

许瞎子说:“你的手法比许飞好,但不算专业,这要是在赌桌上,你藏个不知道的牌等于没藏。”

我不信邪,又藏了几次牌,可都被许瞎子一一点破。

看来在真正的千术高手面前,我还差的很远。

许瞎子问:“你跟谁学的这一手?”

我说:“还能是谁,我爸呗,他以前手痒的时候和我对赌,经常会用这些小手段。呸,不要脸,连小孩子都骗!”

许瞎子哑然失笑,纠正道:“这不是骗,这叫千术。”

我愣了一下,“这也叫千术?”

许瞎子点点头,还告诉我许飞其实就是个老千,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真传,但是对付一般人还是没问题。

当然,我是个例外。

许瞎子说:“你爸倒是把你培养的不错,招子挺亮堂!”

我说:“他一个烂赌鬼,哪会把吃饭的家伙事交给我?我是看得多了,慢慢摸索出来的。”

许瞎子说我是个当老千的人才,我谦虚地笑了笑,“我是天才。”

可当许瞎子问起前几天的事时,我就哑火了,扑克牌我能玩的飞起,可麻将里的门道却看不懂。

许瞎子咧嘴一下,露出满口的黄牙,“想学?我教你啊?”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身,走到许瞎子的面前,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许瞎子愣住了,半晌才一连说了三个好,将我扶起来,好生打量一番,又让芳姐去张罗一桌拜师宴。

等到拜师宴结束,芳姐悄悄将我拉到一旁,问我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说:“这不是服从老板娘的安排?端人饭碗服人管。”

芳姐啐了一口。

我说:“许飞的事是你告的密。他那个人骨子里都是傲气,绝不会主动将被人抓千的事告诉师父。”

芳姐噗嗤一笑,伸出一根葱指在我的脑袋上戳了下,“就你猴精!好好跟许先生学,别让我白辛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