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槐树巷：第23节：燕回
列山冷哼一声：“给武者上禁锢锁，需要一定的程序吧。”
科克道：“我作为干部科的负责人，当然有临时动用权。”
列山道：“这个临时动用权，是有条件的吧。”
科克得意地道：“我们好好谈过之后，自然会找到条件的。”
列山慢慢站起来。
伍德喝道：“你干什么？”掏出手枪对着列山。
列山冷笑：“你可以开枪，不过，这是你个王八蛋一生之中最后一次开枪。”
伍德本就只想吓唬人，根本没想到需要开枪，被列山冰冷的眼光一扫，竟退开两步。
科克站起来，指着列山喝道：“你，……你，竟敢在这里撒野？”
列山狞笑道：“我只是跟你打个商量。”
一伸手捏住他脖子，往门外走去，回头又对伍德道：“你的枪别走火，我会用这只骄傲的小公鸡挡子弹。你一枪弄死你们科长，这辈子可就完了。”
科克挣扎几下，列山的手如同铁钳子一般，那里挣得脱，嘴里只是喊：“你敢！你敢！”
到了院子里，伍德、鲁边都跟出来，只听列山高声叫道：“亚瑟副师长，亚瑟副师长，请你帮助我！”
亚瑟正在院子里跟人散步，“哦，是列山，我去看看。”
身旁的那人道：“那边是军政部吧，我也去看看。”
伍德见亚瑟大步走来，身边的人竟然是军区的军政部主任路平，顿时脸色一白，忙把枪收起来。
列山早已放开科克，对伍德道：“你还是把保险关上吧，枪走火了，打在裤裆里，下半辈子就完了。”
伍德赶紧把枪掏出来，却见保险是关上的，愤恨地瞪了列山一眼，又慌忙放入枪套。
亚瑟已经走近，冷着脸喝道：“你掏枪干什么？”
列山向他敬个军礼，“他们找我谈话，不但要动枪，还要用武者禁锢锁。”
亚瑟眉毛立起来，“走，进去看看。”
大家进屋，果然看见禁锢锁的箱子仍然敞着盖子。
列山听过路平做报告，见他也在场，事情就好办了。
“他们找我谈话，这是第三次。说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要上禁锢锁。”
路平面色平静，对科克道：“把谈话记录拿来。”
鲁边将桌子上的记录本恭敬的递给路平。
列山道：“路平主任，这不是最早的记录。这个上面有编号，最早的记录本没有编号。”
路平眼光一一扫过科克三人，慢慢说，“把原始记录拿出来吧。”
鲁边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看看科克，挣扎一会，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本子。
路平坐下，先看原始记录，再看整理后的记录。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良久，路平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才一年时间，就变成这样。这样下去，我们的进城赶考，就要落榜了。”
科克道：“路平主任，这个列山确实有问题，一直狡赖，特别嚣张。虽然我们的方法比较粗暴，但我们是为了组织的纯洁，为了……”
“不用对我解释，”路平打断他的话，“军区军政部会派一个调查组，你跟他们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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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星期六。
早晨六点，热尼娅匆匆赶到练武场。
“列山，你平时都这么早练武？天还没亮呢，黑漆漆的，有啥事？”
列山一本正经地道：“听过黄石公传兵书的故事吗？”
热尼娅眨一下漂亮的大眼睛：“黄石公是谁？”
列山只好又问：“菩提老祖知道不？他怎么给孙悟空教本事的？”
热尼娅道：“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棒子就打死妖精。他的本事，是这个老祖教的吗？”
列山耐心地教育她：“热尼娅同志，你得加强文化学习。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
热尼娅很委屈：“成天练功，哪有时间学文化？”
列山没脾气了：“好啦，好啦。今天传你一招身法，是上乘的炼体秘法，保你重塑体型，拥有舞蹈家的完美体型。”
热尼娅问：“真有秘法？就得天不亮才能传？”
列山肃然道：“都说了孙悟空的故事，没听懂吗？天黑着，单独传法才有气氛。我该让你半夜来，考验考验你。瞧好了，这一招叫燕回，曼妙轻灵，适合跳舞的人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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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宣传队的军人委员会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开月底总结会。
军人委员会设在连以上单位，列山在骑兵排和警卫排，都没见过，觉得很新鲜。
宣传队的队员们选举了一些敢说话的人当委员。钟山是委员之一，这家伙的敢说话，似乎得到宣传队的认可。艾尔玛也是委员，算是发挥了特长。
听钟山说，副队长亚里斯以前工作方式生硬，被军人委员会多次批评有军阀作风。有一次批得哭了鼻子，以后就好多了。
大会就在宣传队的院子里召开。这个院子建在向阳的山坡上，太阳照得暖暖地，比宿舍里强多了。有人搬来凳子坐着，多数人随便站着。梅莉队长和副队长亚里斯也在人群中，听大家提意见。
按照相关条例规定，军人委员会的职权颇为广泛，比如参加军队管理，维持纪律，监督经济，作群众运动以及作士兵政治教育。
实际上，主要参与两方面的事情，一是管伙食，也就是经济民主；二是代表士兵监督军官的作风。
有委员指出，队员们反映，司令部的食堂菜式太单调，炖白菜，炖萝卜，炖洋芋，炖豆腐。能不能想些办法，增加些样式？
比如，早餐自己做豆浆？炸油条？这次钟山同志制作煤块子，说明只要多动脑筋，可以做很多创新。
有人批评，伙食尾子的使用，没有广泛征求意见，犯主观主义的错误。
接着，就是对两位队长、各组的组长以及一些班级干部的意见。某某工作作风不好，某某工作不积极，某某不关心同志。
被批评的人，都得认真检讨，态度不诚恳，检讨不到位，过不了关。
艾尔玛说，两位队长要狠抓宣传队的自由主义，彻底断掉恋爱至上主义的倾向，队里的男女青年来往太随便，决不许不够条件的谈恋爱。
有人反驳，男女同志不能接触了？这算什么？我们共和军也搞男女授受不亲？
有人提出，应该狠抓早操，批评艾尔玛，说她很少出早操。
结果，话题越来越偏，巴拉巴拉，吵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