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浩劫：第37节：表演赛
4月8日傍晚，东土与半岛边界。
李悦跟随一支庞大的慰问团，通过一座大桥，进入半岛。
此前，慰问团接受了长达二十天的培训，包括政治教育，军事和纪律教育，并进行了专门的防空演习，李悦只赶上最后的培训。
慰问团的成员主要是东土国的上层人士，如各党派、各团体的民主人士，著名企业家，以及若干个文工团、曲艺队、杂技团，全团共500多人。
文艺方面的人才主要来自京都和津门两个大城市，也有少量的各军区的文艺人才。
李悦本人是由于去年春节前在京都的杰出表现，被大本营某位首长点名要求参加的。有很多著名的艺术家，李悦以前只从报纸和广播中见过，比如说相声的侯大师，这次见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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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海州水源县的叛乱发生后，整个海州的形势都紧张起来，特别是东部农业地区。其中，最紧张的又是开展田改试点的一些区和乡。
田改试点的工作缓和下来，工作重心转向军事斗争和地区安全，特别是工作队员的人身安全。
这些队员绝大多数不是武装人员，没受过军事训练，也没有配枪。其中还有大量的女队员，毫无战斗力。叛乱的匪徒残杀和轮奸工作队员，对这些从未参加过武装斗争的人来说，太恐怖了。
奥斯卡县长本来第二天就会离开，因形势太过紧张，路上不安全，又在上五庄滞留一天，顺便仔细地调查了这个村庄的田改情况。直到第三天，县警察局派来护送的人员到达，才离开。钟山跟着县政府的人一起去了县城，然后设法去一区。
上五庄是周围最大的村庄，这一带目前最大的问题反而来自新近发展的民兵。
水源县参加叛乱的绝大多数是西域部族，而上五庄发展的民兵，多数也是西域部族。这些手中有步枪或红缨枪的农民，是否可靠？
有人想起列山，这家伙不是自称武功高强吗，让他出面震慑一下某些蠢蠢欲动的人。
列山拍着胸脯答应了，一人对战一百人。
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民兵不用步枪，只用红缨枪。列山也不用真刀，只用一把木刀。
附近几个村的民兵集中起来，凑成一百人。
民兵身着黑色棉衣，腰扎一根布带，头裹秦州北部式的头巾，每人一支两米长的红缨枪，站成一个方阵，倒也整齐。
本来，这里的农民或戴瓜皮帽，或戴部族帽饰，成立民兵后，每人都头裹白毛巾，如秦州北部式样，看起来如同一种特殊的标志，也使民兵队伍有了整齐统一的感觉。
他们给的木刀，列山嫌轻，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枣木棍，四尺多长，用着倒也顺手。
民兵已经列成方阵，周围还有几百个看热闹的群众。列山手提枣木棍，大模大样走过去，突然又停下来。
他向周围的人群大声道：“打这一仗，很费力气，得加个彩头，否则提不起精神。”
大家看热闹心切，有人很配合地问，“要什么彩头？”
列山道：“宰只羊。如果我输了，一口都不吃，他们一百个人吃。如果我赢了，我先吃，剩下的他们吃。”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还是索普有担当，“我个人出钱，给你买只羊。”
列山笑道：“呵呵，领情了。不过，索普队长你记住，不是给我买的，是给大家买的。先把羊宰了煮上，我们再打。”
有人出钱，一切好办，而且办得非常利索。只一会儿，已经支起一口大锅，羊肉放入，再放上青盐花椒，一股香气冒出来。
列山精神大振，连民兵方阵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一人挑战一百，大家本来只瞧个乐子。当列山真地向百人方阵走去时，那种镇定自若，或者更准确地说，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是一头猛虎走向羊群。大家这才知道，他是来真的。
走到方阵前一丈多远，列山举棍猛然前冲，前排的十多个民兵举枪便刺。这一刺颇为齐整，寒光闪闪，很有威力，但凡血肉之躯，似乎都不可能抵挡。
然而，这一刺却完全落空。
列山只是作势前冲，或者说，只是一种神意显示，人站在原地没动，诱得民兵的突刺落空。
但见列山左手一撩，右手长棍一拨，方阵便裂开一个豁口，他已经突入。
接着，只听得沉闷的呯呯声不绝，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渐渐地，惨叫声汇成十几人的合奏，又夹杂着痛苦的呻唤。
几个呼吸间，列山跳出来，“还要打吗？再打下去，我就下重手了。”
二区的武装干事是个武者，黑着脸道：“不用打了，快救伤员。”
索普急道：“才伤了三十来个，接着打！”
武装干事不耐烦道：“已经输了，不用打了！”
索普道：“哪有这么打仗的？还有六七十个人，怎么就不打了？”
武装干事更不耐烦：“不懂就别装。真打仗，死伤两三成，民兵早就溃散了。”
索普还不死心，“这算什么本事？民兵不能开枪，不然一枪崩了他。”
武装干事差点要破口大骂，这个白痴什么也不懂，还在这胡说。
“真刀真枪民兵更不济事。只要给他突进去，怎么开枪？谁能开枪？真要给他砍死几个，人头飞起，鲜血飞溅，方阵立即就崩了。”
列山过来，装模作样地道：“索普队长，谢谢啊，好几天没吃肉了。”
他取出饭盆，从锅里捞出一块肉，掏出匕首切作小块，当着众人大吃起来。
有多久了，终于吃着肉了，列山激动得差点泪流满面。
民兵们已经忘了疼，眼巴巴地看着，等他吃够了，也好吃点。
那知道这家伙吃了一块又一块，肚子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吃不够。
围观的人群，从等他吃完，不知不觉地变成看他能吃多少，越看越是吃惊：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又吃了一会，看看锅里只剩下一小半，一大群面色焦黑的汉子眼巴巴地盯着。
列山大为扫兴，“算了，你们吃吧。”
这一天过去，不用提一人打一百的战绩，只凭骇人听闻的食量，列山已经成为周围几十里的名人。这事越传越玄，渐渐变成一人吃下一只羊，一人吃下一头牛。
还有一些乡也面临类似的问题，热情洋溢地欢迎列山进行表演，并且主动声明，会宰只羊。
列山积极地参加了这些活动，一方面切实地改善伙食，另一方面扩大了搜集资料的范围，使《海州控诉》的内容更加丰富。
不过，第一站列山选了三区的土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