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海：第5节：荡魔
10月5日，正午。
天空蔚蓝，阳光直射。
杂草丛生的斜坡上，有一顶坍塌了半边的破烂毡房。荒原上的劲风吹得掀起的毛毡微微颤动，刺目的阳光下，毡房里幽暗无声。
狄克再次报告相关的情报：这家人有六口或七口人，夫妻两人，三到四个孩子，还有一个老婆婆。最大的孩子十三四岁。最早是千户派的两个人，再没回去。后来，县警察大队来了三个人调查，有一个是武士，也再无踪迹。
杰森、列山、李悦几个人，用望远镜观察了许久，完善着作战计划。
半小时后，行动开始。
在东面的山头，警卫排就地构建防卫工事和机枪阵地。列山小组前出，由东向西逼近毡房门口，李悦小组在侧后方配合，杰森在两个小组之间，随时支援。
走到毡房前五十米，列山在正中间，黛安娜率一个火力班在左侧，冯延率另一个火力班在右侧，两挺机枪架在地上。
毡房的门帘不见了，迎面吹来的风，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列山取出一枚反坦克手雷，助跑几步，猛地掷出，手雷准确地从毡房门口飞了进去。
轰，毡房的顶子猛地掀开，四壁垮塌，沙尘冲天而起。
破碎的毛毡下响起一声尖利而狂怒的咆哮，一道壮实的人影跳了出来。
这人身高超过一米八，脸色暗黑，体格结实，头发极长，穿一件肮脏破烂的皮袍。反坦克手雷的巨大威力，显然让这只生命力强大的生物受到了相当程度的伤害，身上和脸上有一道道流血的新伤口。
不等这只邪魔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早已待命的两挺机关枪喷吐出一串串子弹，打得邪魔连连倒退。
列山凝神细看，邪魔后退的步伐颇为巧妙，很自然地避开了绝大多数子弹。它举起左臂挡在面前，有一颗子弹打中上臂，并没有穿透。射在身上的子弹，也没有大股的鲜血射出。
邪魔似乎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它身体极快地晃动一下，有一个明显的蓄力的动作，猛地向人群冲来。
列山从背后抽出一支钢矛。
钢矛长两尺七，鸡蛋粗细，前端是半尺长的三角锋刃，闪着寒光。
邪魔的速度惊人，俯身一冲，刹那间突进了二十多米。
咔，咔，正面的两挺机枪弹夹打空。侧面支援的两挺机枪正好续上，却无法锁定目标，子弹全部打空。
空中一道亮光划过，嗖地一声锐响，列山掷出的钢矛，如同一道闪电，锋刃森寒，劈到了邪魔的额前。
邪魔只来得及将左手移到额头，噗的一声，钢矛穿透手掌，射入眉心。
巨大的冲击力使邪魔的头猛然向后仰去，折成一个直角，脖颈发现骨头折断的声音。钢矛将他的手和头钉在一起，矛尾翘起，骄傲地指向天空。
邪魔的身体顿在当地，暴雨一样的子弹倾泄在它的身上。邪魔挣扎着试图平衡身体，摇晃着后退几步，终于仰面倒地，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山坡上静下来，秋风劲吹，烟尘渐渐散去。
突然，一阵高亢的欢呼声响起。
从手雷爆炸，到击毙邪魔，真正的战斗过程只有几十秒。
然而，这只邪魔的强大气势，让战士们印象极为深刻。邪魔如果冲进人群，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屠杀。
冯延冲上去，拔出钢矛，将这只立下巨大功勋的武器举起来，展示给大家。
更响亮的欢呼声冲天而起。
然后，冯延小心地把钢矛擦试干净，交给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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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邪魔是力量型邪魔，一些武者称为“蠢笨型”邪魔，恰好被人类的装备克制，没有代价地干掉了。大家评估，这只邪魔的力量超过了人类的普通宗师。
游荡在草原上的邪魔的实力很强，这个事实再一次被证实。
这也是第一只落入海北分队手中的邪魔尸体，杰森、列山、狄克忍着恶心，仔细地解剖了这只奇特的生物，几位尊贵的女士勇敢地观察了整个解剖过程。
从尸体的生理特征来看，被寄生的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战士们搜查了垮塌的毡房，里面有大量的布满啮痕的人类骨头。
几个小些的头盖骨，显然来自孩子。最小的一只，其年龄不会超过三岁。
这只邪魔吞噬了全部家人，包括她的四个孩子。
列山仔细地检查了邪魔颅骨内的物质，又将取出的心脏切成碎片。
冯延问道：“列山，你干什么？”
“杀死邪魔，脑袋里应当有一块魔晶呀。或者，心脏里应该有点什么，比如心头血，有强大的辅助修练的功效。”
几乎同时，几位女士抬头望天，不再理他。
杰森微笑，这孩子太过沉迷仙侠小说，着魔了。
战士们在山坡下的沙河里挖了一个大坑，底下铺了一层柴禾，把破碎的毡帐，人类的骨骼，以及邪魔尸体放在上面，全部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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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班在附近找到一眼泉水，部队扎营，升火做饭。
第一仗旗开得胜，士气大振，营地里一片欢腾。
饭后，战士们睡了一觉，下午起来，一个个活力满满，去周围的草地、山林、沙丘闲逛，采摘了许多野菜、沙葱、枸杞。狄克用枸杞炖汤，用野菜牛肉包了饺子。
饺子下熟，官兵平等，一人六个。冯延提议，把剩下的零头，32只饺子，奖励给“荡魔英雄”列山，众人以雄浑有力的欢呼声，表达了一致同意。
临睡前，第二组火力班的武士比利找到列山，手里拿着一段骨头，竟然是白金色。
下午，第一小组的英士威廉，把列山从邪魔尸体上找魔晶的事情当笑话讲。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比利居然把焚化的邪魔尸体挖出来，真找到这么一件异物。
列山接到手中，是一段约长一尺的肱骨，也就是上臂骨，重量是寻常骨骼的五六倍。他将神识渗进去，发现臂骨居然中空，是个外层只有半公分厚的管子。这样算下来，这段骨骼的密度是普通骨头的二十多倍。
他心中大奇，顺手挥动，敲在一块石头上，石块应声裂为两半。
一大圈围观者无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