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海：第26节：米哈伊尔
对民联科考队和布列登商队来说，这里根本就是法外之地，小小的千户，什么都不算。
答案只能是以下几个：
找到瑶池金钥之前，他们不想再次血拼；
他们之间维持着均势，谁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他们又有了共同的敌人，或者是强大的邪魔，或者想共同对付共和军？
列山遗憾地想，要是有发报机就好了，可以问杰森这个老狐狸。
不过，自己正在成长，迟早要面对复杂的事务。于是硬着头皮，跟李悦推演一番，猜来想去，这只邪魔非常强大的可能性最大。
这时，爆炒雪鸡先上来，接着牦牛肉炖黄蘑菇也端上来，两人放下心思享受美食。
草原上野生的黄蘑菇，肉质肥厚，细嫩脆香，出乎意料地鲜美。
饭后，两人快马直奔南方，二十多里，一个小时就到了。
登上山顶，列山先观察周围情况，再下去仔细查看了战场。
地宫和石室，他们没有进去，怕给什么东西堵在里边。
回到天骏镇，天已经擦麻黑，华纳宗师的队伍仍没有到。
通讯不畅，信息不全，两人相对无言，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
“明天去见见布列登商队吧。”过了半晌，李悦道。
“不知道打得过不？”列山有点心虚。
正吃着晚饭，却见米哈伊尔带着几个人找来。
这家伙脸皮挺厚，问他们地宫现场的情况。列山打个哈哈，哪里肯说。
“李悦同志，我们考察队今晚举办酒会，诚邀二位参加。”
列山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歌舞升平的地方吗，要办酒会？这些罗斯人是什么脑回路？
再看他们，正眼也不瞧自己，只盯着李悦。其中的两个家伙，眼睛中有不加掩饰的贪婪。
民联的军队，那方面的纪律可不怎么好。热尼娅隐晦地说过，他们进了东北，军纪相当糟糕。
这种胜利者的傲慢，真是讨厌啊。
不过，李悦可不是好脾气的姑娘。
果然，李悦一直埋头吃饭，对米哈伊尔理都不理。
“列山同志，我们从国内带来很多好酒，今晚多喝一点。”米哈伊尔又回头对列山说。
列山懒洋洋地说道：“我可没兴趣。”
“李悦同志，”这家伙又转向女兵，“伊凡阁下非常诚恳地邀请你们……”
“别打扰我吃饭。”
“李悦同志，……”
“滚。”
米哈伊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身后有个人怒道：“这小娘们，太过分了，……”
轰，这人话没说完，已经被李悦一拳打得飞到门外，摔在街道上。
另一个家伙才要说话，又是轰地一声，伴随着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跟他的同伴滚在一起。
打完人，李悦掏出手绢，擦擦手，舀了一大勺野生黄蘑菇，埋头吃起来。
有个家伙掏枪，列山笑道：“米哈伊尔先生，有人要对我们开枪，我杀了他们，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伟大友谊吧。”
米哈伊尔心中没来由地一寒，狠狠一脚，将那人踹了出去，接着往外就走。
“米哈伊尔先生，你们不是带来很多好酒吗，不打算送来一些？”
米哈伊尔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列山。
“米哈伊尔先生，打人很费气力。李悦同志一番辛苦，你们不打算赔偿点什么？”
米哈伊尔眼中喷出怒火，但看着列山平静深邃的目光，却没敢发火。
不知为什么，今天上午见着列山，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当列山傲慢地拒绝他的时候，真觉得这家伙特别可恶，但又觉得非常不好惹，万万不能惹。
终于，米哈伊尔管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堆起笑来：“列山先生，我就让人送来。希望你会喜欢我们的伏特加。”
走在门外的雪地上，米哈伊尔又想起脾气火爆的薇拉小姐，差点泪流满面：东土的武者，动不动打断人的骨头，脾气都这么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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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
列山突然警觉，睁开眼睛，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寒风阵阵，吹得门窗吱吱嘎嘎地响，列山却能听到有三个人跳了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动。
一个人走到上房的门台子上，贴着窗户，偷听屋里。一个人去了西厢房窗下，还有一个人躲在西厢房的屋檐阴影中望风。
列山悄无声息地起来，站在门后，要看他们捣什么鬼。
站在西厢房的家伙似乎早有准备，取出个针管一般的东西，戳破窗户纸，往里面喷些古怪的气体。
操作尚未完成，木门咣当一声打开，李悦一闪身，到了他身旁。
那人转身便逃，那里来得及，轰地一声，飞过半个院子，跌在地上。屋檐下的人悄悄贴过去，想从背后偷袭，被一拳轰得飞回去，撞在土墙上。
上房门台子上的人瞧得胆寒，贴着墙根往外溜，被一脚踹倒。
三个人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打倒，再被猛踹，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嚎叫，被狂风吹散在夜空里。
列山开门出来，也不说话，只站在门台子上看着。
见李悦将三个贼人一遍又一遍打倒，就是不下杀手，列山不耐烦了。
他跳下门台子，脚尖一挑，一个人飞起来。他踏上一步，凌空一记大力劲抽，那人腾空飞起，身体在空中折成一种难以描述的古怪形态，越过院墙，砰地一声，落在街道上。
剩下的两个人，魂都吓没了，再顾不得叫唤，拼命往外爬。列山身形如电，一一如法炮制，都送到墙外，院子里终于清静了。
听得街道上有动静，列山走过去开了院门，却见米哈伊尔带着几个人，打着手电筒，急急地跑来。
“嗨，米哈伊尔，又见面了。”
米哈伊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列山道：“有几个江湖宵小，竟然敢来暗算李悦同志。我来看看，有没有留口气的，得问问口供，看是谁派来的。对了，有个家伙的口音，倒像是你们那边的，不是你们的人吧？”
“绝对不是。”看到目露凶光的李悦，还有笑得温和的列山，米哈伊尔下意识地断然否定。
列山手里拿着一根白莹莹的短棒，凑过去一个一个翻看。
“可惜，可惜，我得做个自我批评，刚才下手重了一点，都成了一团烂泥，骨头断了几十根。我猜，这些可怜的东西，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咦，这人怎么有点面熟，真像你们的人。米哈伊尔，你来瞧瞧。”
米哈伊尔过来，用手电筒一照，这人血肉模糊，脸被污血遮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身后一人气急败坏地道：“你们怎么敢胡乱杀人？”
列山翻翻眼睛：“我倒是想把他们扭送警察局，这里有吗？”
然后，又问道：“你这么关心他，莫非是你的朋友？”
那人退后一步，“不是。”
“不是呀，你激动个啥？还以为是你爹呢，滚远！米哈伊尔，真不是你们的人？”
米哈伊尔道：“绝对不是。”
列山把玩着手里的棒子，慢慢道：“这就麻烦了。江湖上遇到这种事情，就得找到老巢去，连根拔起，寸草不留，才能得个清净。否则，一回两回的来，让人怎么睡觉？”
米哈伊尔心中寒气直冒，勉强笑笑，“这种小地方，应该不会再有坏人了。列山同志，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