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头马商务会所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还是坐在台阶上的陈南亭第一个看见陆明远的车。
“怎么样？耳朵现在能听见么？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怕他听觉还没恢复，陆明远还用手比划着。
“好点了，没事，这个经理是硬茬，你小心点。”
扒拉开外围的保安，陆明远看到人才发现，对方是自己之前送进去过的二流子。
“刘大胆，可以嘛，什么时候出来的？换身皮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陆队！今个儿这台风都把您吹来了!”
刘大胆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看事情发展不对，一改之前的态度，冲保安队使眼色：“去去去，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回去干活。”
一楼的茶水间也是他的办公室，一行人往里一坐，刘大胆又是递烟又是要赔医药费。
“咱两是老熟人，别搞那些虚的，你现在老实交代，大家都有余地，继续装糊涂，我也有专治糊涂的办法。”
从新人摸爬滚打过来，陆明远什么人没见过，像刘大胆这样的二流子，关进去可以教育，放出来又原形毕露了。
“陆队，我就一给人打工的，我不是装糊涂，我是真糊涂啊。”
“既然刘经理是合法经营，我们就合法消费，207包间上一壶碧螺春。”
刘大胆不接茬，跟这打太极，不想瞎耽误功夫，陈南亭直接示意陆明远去二楼包厢找霍老板。
“各位请便。”
既然警察都惊动了，刘大胆也只能硬着头皮招架。
二楼包间里，霍老板还没走，陈南亭推门进来时，他还有些意外。
“张总人呢？我可不跟没有话事权的人谈生意。”
“我们可不是来找你谈生意的，市局刑侦队警察，找你了解点情况。”
不等陈南亭开口，陆明远当即表明来意。
“刑侦队？找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霍老板嘴上这么说，但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了紧张。
“看看这张照片，见过吗？”
瞟到照片的瞬间，霍老板的肩膀立马僵硬，但还是摇摇头表示：“没见过，你们找她有事？”
“霍总在下结论之前，可以再看看这个！”
打断他的是陈南亭，就在霍老板去三楼做灰色交易时，他偷拍了几张照。
眼看自己的龌蹉事被发现了，霍老板脸上横肉一抖，服软道：“南亭，给霍叔留点面子，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算是答应了他的提议，在大川想看照片内容时，陈南亭马上锁屏。
“照片里的姑娘我的确见过，是这个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专门服务三楼的客人，不，应该说是病人！”
“病人？”
陆明远不明情况，听得一头雾水。
“对，这个俱乐部以前叫人头马商务会所，算是一个疗养院，很多富豪会定期来治病！”
“治病？”
“对，我在三楼看到了尿奴和肛狗。”
见陆明远还在状况外，陈南亭只能长话短说：“明朝时期，王室贵族会专门养一群小厮，在如厕后当厕纸用，故起名为肛狗。再者宫里也有一部分有权有势的太监，因为净身后无法排尿，就会花大价钱让宫女做自己的尿奴。”
“这也太恶心了，陈老板，你是说楼上那帮人也是……”
大川光听着都有点反胃，也怨不得陈南亭刚才吐半天。
“是这么个意思，有钱也挡不住生老病死，现在的病五花八门，一天不吃饭可以忍，一天不小便怎么忍，十天不出门做得到，十天不排便肚子也受不了啊。”
霍老板自己就是其中之一，也借着机会为自己开脱。
“这些愿意做尿奴和肛狗的人从哪儿来？”
在陆明远的认知里，无论男女，对一切污浊物都会有生理的底线，除非是嗜臭者，但这个群体相当小众。
“年轻人，这个世界上除了生老病死，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
霍老板说完，脸上又露出了精明的笑容。
杨萍萍生前，就在人头马商务会所当过尿奴和肛狗，会所里有她的档案，锁在刘大胆的保险柜里。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们得去问这的经理。”
该说不该说的，霍老板很有分寸。
等陆明远一行人走出包间门，临了陈南亭又被霍老板单独叫住。
“我猜没有证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拿着这个，别问我从哪来，怎么来的，我不是好人没错，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今天就当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
霍老板扔给他一个U盘，里面有三楼其他人交易的录像，包括刘大胆自己在内。
出了门，这个U盘便转交到了陆明远手里，陈南亭什么多话都没说。
有了物证，拿下刘大胆就轻松多了，录像播放了不到三分之一，人就自觉的打开了保险柜。
在那份员工名单里，果然有杨萍萍的名字，连带着，陆明远还在那两沓个人档案里，发现了今晚的被害人。
因为死者的面容保存还算完整，所以辨别起来也快。
石玉婷，26岁，职业是车模，八个月前失联，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头马商务会所是今年的1月15号，也就是小年第二天，这天下完班，她就失踪了。
至于为什么死者的家属没有报案，还得深入调查才能有答案。
杨萍萍最后一次下班打卡是前年的12月24日平安夜，第二天安排了客户，但此后却再没来上班。
一个是平安夜，另一个是年关，两个本该团圆的日子，却是她们悲惨结局的开端。
现在两名死者皆出自于人头马商务会所，而张小凡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失联，陈南亭更加担心她的安危。
“陆队，都在这里了，你看还有什么要问的！”
知道自己怕是短时间出不来了，刘大胆终于老实起来。
“把三楼那些富豪的名单也给我！”
“这恐怕给不了，因为他们怕留下记录，一直是匿名登记的，而且来的时间也没有定数。”
这边陆明远正跟刘大胆摸情况，剩下的警员已经去三楼把人都控制住了。
今天来这交易的有钱人并不多，不是病入膏肓就是肢体残疾，他们都没有带走张小凡的能力。
陆明远怀疑凶手就在这群人中，即便不是他们，也跟人头马商务会所有牵连。
等把事情一点点善后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驱车回到市局，王朝阳那也有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