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卦
于洄被这群女孩围得焦头烂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大学的缘故，女孩们的奔放程度似乎比高中时跃升了好几个档次。
花样繁多的礼物大胆且奔放，除了常见的花束情书小零食，他甚至还收到了奇奇怪怪的毛绒发箍和坠着铃铛的皮质项圈。
没过几分钟，他那朴素的轮椅就被装饰一新，整个成了一尊后现代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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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头疼的是那对莫名其妙的后援会姐妹花。
“我叫肖飒，她叫张玚。”吊梢眼的姑娘向于洄介绍了彼此，“我们是隔壁一中的毕业生，经常偷偷去看你球赛，还给你送过水呢，你肯定对我俩有印象！”
于洄脸上赔了个笑，心说当年给他送过水的姑娘能组成一个加强连，那些水堆到一起都能开个小型水站了。
见他没接话茬，肖飒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哎哟，于神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眼下可记住我们了啊！我们在读S大的化妆造型专业，以后还想请你来当我们的模特拍拍平面呢……哎哟，谁推我？”
肖飒忽然凭空一个假摔的动作，直直扑进于洄的怀里。
周围还在克制的女孩们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嘴里小声嘟囔着“怎么还能这样”“她这也太夸张了吧”……
于洄的眉尾狠狠跳了一下。
他坐的轮椅就这么大点地方，又被许多礼物挤得无处躲闪。
于是肖飒正正好好撞进了他的怀里，右手甚至还按在了他的那条伤腿上。
于洄嘶地倒吸一口气，抬眼看看——
黎若星已经被挤到了离他五米开外的位置，正沉默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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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教室是个大阶梯教室，黎若星被迫站到了第二层台阶，比起于洄那一众闹剧的位置要高上一点。
一个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男孩，看上去却无比委屈。
他其实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垂下眼睛，不安地舔着唇瓣，看上去像被抢了什么心爱的玩具，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卖火柴的小星星。
于洄脑子里蹦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童话，心说自己这两天真是被他带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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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群踩点来的男生推开门，先是看着他们这挤成一团骂了两声，随后甩着包往台阶上走，直直撞了黎若星两下。
于洄心里的烦躁感被拉到了巅峰。
他伸手扶了一把肖飒的膝盖，迫得她站直，然后拔高声音，语带怒气的说：
“行了，快上课了，不是数学系的同学都请回吧，这些礼物麻烦你们自行带走，不然我会一个个还到相应的院系办公室。”
女生们哗然，怨声载道地抱怨起来。
于洄这次收起了笑容，用眼神慢慢扫了周围女孩一圈。
识相的人们拿起礼物悻悻走了。
肖飒和张玚收了手幅，却没动，还拿出手机嘟囔。
“哎呀好不容易见到本人了，让我们拍点照片也好啊。”
于洄收敛了脸上的笑，下颌线绷紧，显出几分难得的狠厉来：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的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未经肖像权人同意，不得制作、使用、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默默放下手机。
“哎哟，帅哥真是有个性啊，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呢。”
俩人一转身，对上冷着脸走过来的黎若星。
他擦着肖飒背后过来的，肩头擦过了女孩的后背。
肖飒当即想发作：“哎，你这人怎么撞人呢？！”
辅导员姗姗来迟，一推门看见这样的闹剧，当即柳眉倒竖。
“你们怎么回事？哪个班的，怎么都跑来我们教室了？”
张玚拉拉肖飒：“哎，还是先走吧，咱们的课也要开始了。”
肖飒摆弄着手机——
刚刚和黎若星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偷拍了一张。
虽然有些模糊，但能辨得出五官。
“哼，我倒要看看这人是谁，没长眼睛。”
张玚啧了一声，提醒她：“看刚刚的路线，那男孩好像是冲着于洄去的，没准是熟人，你还是谨慎些吧？”
“哦？是吗？”肖飒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来了兴趣，“哎，那今晚咱们得去八卦小群热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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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一个名为【鱼神后援组织小瓜田】的小群疯狂跳了起来。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来人来人！今天开学我见到于神了！虽然坐着轮椅但是也巨帅无比！
【广场舞领舞】：无图无真相，你答应我们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跟拍照片呢！
【美甲冒险家】：就是啊，好不容易有潇洒姐你们当我S大的人脉了，怎么连图都没有啊？我们当初入会可是花了钱的，你还答应我们一定能加到微信呢！
【雨一直下于神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就是啊！哎哎哎，对了，我这里也有个瓜。你们知道二中的陆小姗吗？和于神传过绯闻的那个。
【广场舞领舞】：听过啊，长得还行，婊里婊气的。
【雨一直下于神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听说她前两天在S大摆蜡烛表白都被人拒了呢！爽死了，以为自己是天仙呀，傲得很，这下碰一鼻子灰吧。
【美甲冒险家】：哇，会不会就是于神拒的她啊，好冷酷的男人，好迷人。
【张扬的隐形王字旁】：有可能是，听说就是数学系那栋男生宿舍楼下面。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哎哎哎别刷屏了，听我说正事！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照片呢，其实我已经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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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肖飒旁边的张玚看她一眼：“啊？你拍到了吗？”
“没有啊，唬他们一下。”肖飒耸耸肩，“玩一手矛盾转移才好打探消息顺便美美隐身啊，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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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甲冒险家】：图呢？端上来呀，别说是网络不好发不出来哦。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哎呀，是这样的。原本拍到了，正要保存呢，结果被一个男的晃过去了，摄像头就只拍上他了。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图片]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喏，就他。太客气了，高价悬赏这男人的线索，有无姐妹能提供的，我请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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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八八的消息刷过去，肖飒用碎钻长美甲一条条翻着，直到一个昵称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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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梓在冲刺S大（于神亲学妹）】:于神的宿敌，叫黎若星。
【小梓在冲刺S大（于神亲学妹）】:读高中的时候，他俩针锋相对的超厉害，尤其是这个黎若星，他简直视于神为眼中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