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事
肖飒眼疾手快地以群主身份把小梓的上一条消息扯回了。
她蹭地一声从上铺坐直，惹得下铺的张玚呸了两声。
“你激动什么呢？”张玚拿着刷牙缸问，“灰都落我刷牙水里了。”
“独家消息，快快，我跟那个高三生联系一下，听听看什么情况，你来不来？”
“有八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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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飒立马加上小梓的好友，发了几个卖萌的表情包。
【潇洒姐-已见过男神版】：小梓妹妹你好呀，我刚刚看到你在群里的消息，因为怕惹起争议就先撤回了，方便语音聊几句吗？
【小梓在冲刺】：群主好！是我考虑少了，可以呀，不过打不了太久，你想了解什么？
肖飒播了连麦邀请过去，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小梓：“肖姐姐你好呀，我是刚入群不久的新人，没想到就能跟您连麦了，我好荣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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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飒捂上麦克风，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张玚比划了一个“夹子”。
张玚点点屏幕，示意她记得录音，留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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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飒：“哎你好呀，我看你说，黎若星和于洄是老同学，他们关系怎么样呀？”
小梓轻蔑地说：“嘁，那个黎若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听说啊，他是高二转学来的，刚一来就抢走了于神的英语演讲名额呢。”
肖飒：“哇，这么激烈。还有呢？”
小梓：“就是一直在竞争喽。他确实成绩不错，但是心太黑了。于神是出了名的人帅心善嘛，经常在自己学习之余还参加活动，组织社团，给同学讲题之类的。但是黎若星可不是，别人主动示好他都拽得要死，一门心思只会讨好老师，老师布置的任务他都好好干，除此之外就是学习刷题，就这样，还只能勉强和于神在月考名次里打得有来有回呢，所以他脑子肯定不如于神。”
肖飒吹着美甲，故意问到：“有这么夸张吗？不会是你们学校传八卦传得太离谱吧？我看黎若星长得也不像那么坏呀？”
小梓的声音一下子就扬起来了：“哎呀，群主姐姐你不要被他那张脸迷惑了。你想想，长成那副模样，应该很多人喜欢对不对？但他真的口碑可差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二中的贴吧扒扒看的，他和于神的过节可太多了。”
肖飒：“哎，是吗，他俩现在可在一个宿舍，平时还要一起上课呢。”
小梓啧了两声：“那可要麻烦你们多打听消息，保护于神了。我怀疑黎若星会暗害他。”
肖飒挑起眉，想起于洄坐着轮椅的模样，又想想听说他是在宿舍受的伤，在心里拼凑出了一个令人火大的真相。
张玚拍拍她，示意她反着问问。
肖飒：“那你有没有听说于洄对黎若星的评价怎么样？”
小梓的语调带着犹豫：“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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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蓦地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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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梓发来消息，解释说已经到了熄灯查寝的时间，不得已只好先挂了。
【小梓在冲刺】：于神一向人很好啦，就算黎若星是他的宿敌，于神也对他很大方很客气，好像还在他遇见事情的时候出面帮过忙呢，但我不清楚具体的。
【小梓在冲刺】：总之你们一定要当心这个黎若星，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我的亲学长学姐们都是这样告诫我的，准没错。
肖飒敷衍了小梓几句，满脸放光对张玚说。
“真让我打听出一个爆炸消息。我跟你说，我怀疑于洄骨折的事，就是黎若星闹的，这下真不错，刚开学就有爆炸新闻，我准备去二中的贴吧扒点照片和文稿，然后好好在S大的贴吧收拾黎若星一通。”
张玚有点讶异。
她左看看，又看看，见宿舍没别人，才悄悄问肖飒：
“搞这么大阵仗？你不是说你也没多迷于洄吗？咱俩办这什么后援会，又是见面又是维护群聊的，不都是想靠他赚钱吗？别闹太大了，导致刚一开学就背个处分。”
肖飒叉着腰，哼了一声：“谁让他今天撞着我了，那副不可一世。再说了，你放宽心吧，咱们俩呢只需要扇扇风点点火，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自然有更无脑的人往前冲。你忘了，咱们之前做过人气摸底的。”
张玚慢慢点头：“行，咱可得快点儿布局，才好早点见到回头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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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系的教室3里，黎若星正刷着题，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于洄还坐在旁边坐着轮椅，桌上摊着张只写了答案没写过程的模拟卷，手正翻着大腿上的漫画书。
“感冒了？”于洄问，“S大真变态啊，居然还有半强制的晚自习。不过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回宿舍把晚饭吃了？”
“嗯，好。”黎若星收拾好书包，小声说，“辅导员都给你批假了，明天你就好好在宿舍休息吧，不用过来了。”
于洄耸耸肩：“看情况，也挺无聊的，过来陪陪你做做题也算一种放松了，就当追忆一下充满遗憾的高中生活。”
黎若星噗嗤笑了一声：“你可以是于神啊，于神的高中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有啊。”于洄凑过来，“没和黎同学早日同班相处呗，失去了精彩的早恋机会。”
黎若星拿卷成筒的试卷纸轻轻拍了他手腕一下，全然没发现前头有个女孩看见了这一幕，狠狠皱了下眉，又掏出手机打起字来。
黎若星站起来背上包：“先推你回宿舍吧，坐着轮椅排队也不方便，你想吃什么菜？”
于洄思考了一下，觉得食堂的菜色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呃，辣的？”
“不行，你要饮食清淡。”
于洄从善如流退了一步：“那黎同学看着买吧，有点咸味能下饭就好。”
“嗯，那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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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夜色不错，于洄背靠着轮椅从兜里掏出两张卡，反手塞进黎若星的兜里。
“嗯？什么东西。”
“我的饭卡，还有一张没设密码的银行卡。”
轮椅的前行停滞了片刻，身后的黎若星没出声。
于洄解释道：“咳，我没别的意思，饭呢肯定是要自己花对不对，不然我不成了吃黎同学软饭的。”
“那银行卡又算什么。”
“算我怕丢。”于洄摸摸鼻梁，“不信你问谢哥，我总共有三个银行的银行卡，累计已经补办了八次，再来一次就九九归一了，所以辛苦黎同学帮我拿好，至于用不用或者怎么用，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这样啊，那好吧。”
黎若星重新推动轮椅，板板正正地开了个玩笑。
“我还以为你打算包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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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习惯了黎若星偶尔的语出惊人，于洄还是呛了一口夜风。
好用的头脑迅速围绕“包养”这个词生成了一系列香艳销魂的场景。
于洄捂了捂脸，把口罩戴得更严实了一些。
夜色渐浓，S大的校园里行走的学生已经不算多了。
路不算太平，晚上也不赶时间了，黎若星推着于洄走得慢了些。
——很像是孝敬的孙子在推年迈的爷爷之类的，温馨又从容。
于洄长叹一口气。
虽然借机和黎若星同进同出是件甜蜜的事，但总归不大方便，很大程度上也限制了他的帅气发挥。
老话说了，人嘛，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他现在已经不完全是人了，或许还有转机？
思及此，于洄掏出手机搜索：
【章鱼断腿后多久可以再生？】
资料迅速滑过，于洄一目十行，锁定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章鱼具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当触腕受伤时，能够快速触发自身再生机制来修复或者重新长出新的触腕，通常能够在较短的时间进行恢复，且该再生能力同样体现在皮肤和其他组织的修复上。】
“嘶，较短时间到底是多长时间啊……”
于洄咂了下嘴。
这玩意就跟中餐食谱的“适量”一个道理，半点不严谨，主打的就是一个挑不出错。
他异想天开地删掉搜索框里的问题，重新搜索：
【人型章鱼怪如果骨折了要多久恢复？】
他当然心里没底，已经做好了被奇怪结果糊一脸的准备。
而意外的是，搜索结果的第一栏是个医生在线问诊，一看就是广告。
但搜索结果的第二栏，还真有个很靠谱的跳转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