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诡谲别墅、神秘面试、离谱高薪
一大早，楚又莘穿上她一周前买好的套装，整理仪容，在早上六点五十分提前到小区门口等待。
初秋的清晨空气清冷，楚又莘打了一个寒噤，但却犹如初升的朝阳般，浑身充满干劲，精神饱满。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驶来，停在她身边。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祁羽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她嘴唇微微开启，冷冰冰地下了命令：“上车。”
楚又莘跟祁羽打招呼问好，乖乖坐到车后座，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感谢祁羽专门来接她。
祁羽一言不发，几次通过后视镜审视楚又莘，目光犀利。
楚又莘再笨也能够发觉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事态不一般：
为什么会派专车来接一个小小的求职者？为什么要在一大早来接，还是人事经理亲自来？为什么这个祁羽神神秘秘？为什么不告诉她即将要面试什么职位？
楚又莘瞪着一双好奇、满是问号的眼，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个明白，却被祁羽的目光给顶了回去。
最后，祁羽轻咳了一声，眼神迅速扫过一旁的司机，通过后视镜对着楚又莘低低地说：“有什么问题等到了地方再说。”
“好的。”楚又莘用力点头，她当然明白祁羽的意思，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司机的面讲。
楚又莘打开手机地图，又看了看窗外，再一次抑制住自己的疑惑，没有提问。
显然，他们现在行驶的方向已经偏离了琼颜公司的地址，车子一路向北，直奔出城的高速。
若不是楚又莘在招聘会上见过这位祁羽，知道她是琼颜公司的人，她真得警惕自己是不是要被掳劫到荒郊野外去。
早上7点50分，车子抵达目的地。
下了车，楚又莘的面前是一栋离群索居的近郊独栋别墅。
别墅是欧式建筑，有四层的高度，正面有大约三百米的院落。
院落和别墅都十分破败，墙面斑驳，长年的风霜雨水在墙体上留下了泪痕一般的陈年痕迹，尤其是在窗下，就仿佛这栋别墅在哭泣一般。
墙体上还有很明显的被烟熏火燎过的痕迹，黑黢黢的，仿如黑洞一般，不知通向哪个未知领域。
近距离接触这样酷似电影中鬼屋一样的房子，楚又莘被对方的气场震慑到动弹不得，心脏骤然狂跳，不禁打了个寒颤，双腿僵硬，脸色煞白，不敢向前踏出半步。
“这里就是你的面试地点，如果面试成功，也是你的工作地点。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祁羽打发了司机在车里等，掏出钥匙打开一楼那扇古铜色的对开大门。
楚又莘本来正在胡思乱想，祁羽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拉回现实。她瞬间恢复状态，调整呼吸，不想让祁羽看穿自己的心思，礼貌微笑应承，快步跟上去。
别墅内部是美式乡村的装潢，很多家居都是做旧风格的，让人看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装修的。
清晨的阳光铺满整个客厅，但也许是因为太过冷清，除了祁羽和楚又莘别无他人，楚又莘只觉得凄凉。
这房子散发着一种被世界遗忘、哀伤悲凉的氛围，被负能量场笼罩一般。
进到别墅内部，楚又莘被解锁了提问模式，迫不及待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要面试的到底是什么职位？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工作？具体做什么？”
“打住！”祁羽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害怕惊醒什么似的，非常严厉地阻止楚又莘说话，把楚又莘吓了一跳。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楚又莘惊吓之余本能地小声问道。
“你没有说错什么，”祁羽放缓语气，不再那么神经质，“你的错误在于说话的声音太大。记住，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在这栋别墅里不允许高声说话，甚至说话的分贝要低于正常音量，也不允许制造大的声响。你最好养成这个习惯。”
“为什么啊？”楚又莘缩了缩脖子，想到了恐怖片里的鬼屋，一般都会有各种诡异的规矩。
楚又莘这句“为什么”问得声音很小，让祁羽还算满意。
“等你面试成功正式入职之后，自然会知道为什么。”
祁羽引领楚又莘上了木质楼梯，两人的步伐伴随着脚下轻微的吱呀作响，看来这里的确有些年头。
正上楼，两人突然听到楼下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瓷器落地摔碎的响动，在这个安静的别墅里显得特别突兀，又把楚又莘吓了一跳。
“没事，是别墅的帮佣戴姐，她一个人打理整个别墅，做事难免疏忽。”祁羽对这个戴姐倒是非常宽容。
“可是，这也算是大的声响吧？”楚又莘怯怯地问，心里想着，潘琼这么有钱，为什么只雇一个帮佣？这么大的别墅，至少也得有两三个人打理吧？
祁羽瞥了楚又莘一眼，冷冷地说：“戴姐例外。在这里，戴姐和潘董不必受到这个规矩的约束，其余人，包括我在内，都必须严格遵守。”
“其余人？除了您跟我，别墅里还有别人？”楚又莘不假思索地追问。
祁羽的不悦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她白了楚又莘一眼，“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说过，等到你正式入职，该你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不好意思。”楚又莘极为顺从地低下头，保持缄默。
两人来到了二楼距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门前，祁羽站定后低声解释：“你要面试的职位是公司董事长潘琼女士的私人助理。首先你要签订一份保密合同。”
楚又莘点头，不敢说话。
祁羽开门，率先进入房间。
这是一间套间，外间是书房，里间虽然房门敞开，但里面是什么情形楚又莘看不到，她不敢绕过去往里看，也不敢发问，只是乖乖按照祁羽的指示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楚又莘战战兢兢地，她的对面依次是背对着她的电脑屏幕，祁羽和她身后的书架。
书架上没有多少书，看书脊大多是一些医学类和心理学类的图书，还有一些期刊杂志和影集。楚又莘注意到影集的样式比较老，应该是有很多年头的老照片。
祁羽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楚又莘，“看看吧，如果没问题就签了。然后就进入面试流程。”
楚又莘浏览这份保密协议，协议不长，主要内容就是要求面试者也就是甲方对面试内容和工作内容绝对保密，甚至至亲都不能透露。
而公司也就是乙方保证工作内容绝对不违法，一旦有违法的部分，此协议自动作废，甲方不承担违约责任。
可如果甲方违约，必须承担巨额赔偿，也就是此份工作三年的薪水六十万。
三年的薪水六十万，也就是年薪二十万。
以金海市的工资水平，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孩子来说，年薪二十万可以说是高得离谱。
楚又莘双眼放光，抬头偷眼看了一眼祁羽，忍住满心欢喜和马上就要表露出来的笑意，用力在纸上签下了名字，生怕自己晚一点签字对方就会后悔。
“很好，”祁羽看了楚又莘的签名，收好文件，用鼠标操作电脑，“时间刚好，咱们正式进入面试流程。”
楚又莘马上坐直身子深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面试考核。
“首先，你需要观看一段视频录像，接下来的面试题目就在这段录像中。”祁羽把电脑屏幕转向楚又莘，指了指电脑。
电脑屏幕上显示视频播放器，画面静止不动，只有下方的时间在动。
楚又莘注意到视频右下方显示的时间刚好跟现在一致，都是上午8点30分。
视频的角度则是高处广角摄像头拍摄的画面，画面中是一间装潢风格明显是单身男人居住的卧室，二十平米左右，双人床上背对摄像头侧躺着一个男人，正在熟睡。
8点32分，视频画面有了变化。一个年约半百、穿着一身居家休闲套装的女人开门进入，缓步朝床边走去。
楚又莘揉了揉眼睛，凑近仔细观察视频，全神贯注，恨不得记住所有细节。
仅仅两秒钟，楚又莘认出了那个女人，那正是琼颜的董事长，也是公司的创始人，女企业家潘琼。
楚又莘对潘琼还是做了一番功课的，能够一眼确认。
只不过视频中的潘琼跟楚又莘做功课时候在网上看到的潘琼有些不同，她面色蜡黄憔悴，皱纹无所遁形，身为化妆品公司的董事长却未施粉黛遮掩，身子微微有些佝偻，头发随意挽了个低低的发髻，步伐缓慢而沉重。
果然就如同外界传言一般，潘琼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潘琼抬头望向摄像头，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楚又莘通过屏幕与潘琼对视，不由得惊异地往后缩了一下。
潘琼在对谁笑呢？她以为谁会看到她这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