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灵胎·神医...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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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平台的字数限制,一章氛围上下两部分,本章为《神医现世》的下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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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市一条街出来,我先回旅馆收拾了衣服,换上白衬衫牛仔裤,戴上眼镜,斜挎的帆布包里揣好记者证和警察证,临出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把保险公司的调查员身份牌也带上了,然后搭15路直达县医院。
盛夏里本就烈日炎炎,又加坐了半小时的公交,车里冷气开足窗户关死,一点都不通风,司机又忽忽悠悠开得和过山车一样,这一路下来晃得我喉咙发苦,从车上下来,一冷一热,马上就要吐出来,只好扶着门口的柱子稍作喘息。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小跑过来扶住我,一脸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进来歇歇吧,里面有白开水。”
我抬起头,发现这站点居然就设在医院门口,这才是真正的直达啊。
“谢谢。”
护士引着我进了大厅休息,从保温瓶里倒了杯水递给我。
这县医院外面看着崭新,里面却破破烂烂;虽然打扫的干净,抵不住设施陈旧,大厅的地面还是水泥地,联排的座椅晃晃悠悠,只有零星几块还能看出原本蓝色的油漆;角落里立着大扫帚和铁簸箕,铁桌板上是保温瓶和饮水机,一打一次性纸杯歪靠着色彩斑斓的墙面,落地扇来回摆头吹着塑料纸,发出窸窣响声;大厅里也没有屏幕,全靠一个胖胖的大妈扯着嗓子叫号。
然而,就是这样小而破的医院,此时却人满为患。一眼望去都是受了重伤的,有摔破腿的小孩儿,有胳膊脱臼的孕妇,有头上肿包的中年男人,更多的是老人,拄着拐杖坐在一旁,有的双眼通红不住地干咳,有的目光呆滞行将就木,还有的被家人推着轮椅,和家人争执不休。
那争执不休的是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看不出年纪,和家人争执时不住地在轮椅上转动身子,能看出是刚开始坐轮椅不久,还没习惯。
这时,那个小护士走过来,笑眯眯地问我:“感觉怎么样啦?好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我看向那边的老人,问道,“平时你们这里也这么多人吗?”
“哦,从前不是的,就是最近情况比较特殊。”
“是那个神医的事吗?”我试探地问道,“我听说了,他把车祸重伤的人治好了?”
小护士微笑着直起身,眼珠动了动,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也是来找冯主任的?我看你还......蛮健康的。”
“没有没有,我是省里《溪里日报》的实习记者,”我亮出记者证,那小护士凑近了仔细看,“县政府想给冯主任开个表彰大会,联系我们来一起做个联合报道。”
“我就知道!”小护士嘴巴张成O状,我忙示意她小点声:
“这事还没定下来,还要看看省里的态度,毕竟,你懂得,冯主任是从省医院出来的。”
我故作高深地冲她抬抬下巴,那护士忙压低声音:“我懂我懂,之前不是也说这个事嘛,冯主任这么好的人,他们之前就这么不重视,现在肯定不想再打自己的脸。”
嗯?听起来这里边还有隐情?
我正要细问,忽然手表滴滴响了两下,我只好站起身,看了一眼那护士的胸牌:
“那就麻烦...庞护士,转达主任一声,现在人多我也不方便打扰,等你们下班我再过来吧。”
出了医院,我找个无人的角落,开了连接通话,掌心立刻投出一张挂着火红八字胡的大脸,是陆之道。
“闺女,你先前拜托我找的那个文件,我找着了,那女人叫徐金明,1993年生人,本该2024年6月16日14时13分22秒,死于溪里市新阳县中心大道十字路口,”他顺手把电子文件传给我,“谢老白都不告诉你过来查谁,这怎么查?”
“他让我过来,肯定是生死簿的账目对不上了,”我快速浏览着文件,里面是徐金明死前的详细住址,我来新阳县之前就去看了,那地方空无一人,大城市里住着,邻居也是一问三不知,“这里面没有新的住址?”
“我们这边只能追踪到她死前的位置,她那时本该死了,罗刹手底下的孩子过去收,却不见她的魂魄,只一具肉身横在地上。”
“不见魂魄?”不对啊,按大爷所说,这女人之后还被抬去医院,还晃悠悠从诊室走出来,难道那时候她就已经离魂了?可是...
“没了魂魄,怎么还能走路?”
“能!”陆之道调动过往卷宗,又发给我一个文件,“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胎光、幽精、爽灵,胎光主生气,幽精主欲望,爽灵主神识......”
“我知道,这些老谢教过我,生死簿上死期一到,胎光自动离体归于自然,爽灵和幽精构成鬼魂,地府拘魂,带上奈何桥先去除幽精消了七情六欲,再过黄泉,最终转世的是爽灵而已。”
“然也,然也,孺子可教,”陆之道抚着大胡子,“若是地府不及时拘魂,留魂魄游荡四方,就会先丢了爽灵,变成只有欲望的幽精,而后受困于一个地方,再也不能转世投胎。”
“那她还能走路,是因为......”我翻阅着陆判发来的卷宗,为自己的推断感到震惊,“体内还有胎光?”
“胎光,和幽精。”陆之道严肃起来,紧皱着眉头,“闺女,这次倒是怪得很,我老陆帮不上啥了,你得靠自己了!”
我关了通讯,突然庆幸自己临行前带了保险调查员证——看来得先去一趟县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