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婶急匆匆来到彩玲家后，看着蹲坐在地上的赵彩玲，一手扶正着腰，一手则强撑着地面，此时早已面色苍白，脑门上全是汗珠，裤腿上已全粘些黄土。在慌忙放下李文鸽后，便想上前去扶赵彩玲起来，可奈何自己力量不够，慌忙间，她想转身去门外面喊更多人来帮忙，却被身后的赵彩玲一把抓住，用及其虚弱的声音说道；婶，，，你帮我去地里喊东升回来，，，我。。肚子疼，，，站不起来，，，我可能，，，可能，，要生了。九婶急忙点头答应，随后慌忙的说道；彩玲啊你别着急，我马上去喊东升回来，你可撑住啊，千万别打瞌睡。赵彩玲无力的点点头，看着这边已经暂时安顿好了，九婶回头看向李文鸽，叮嘱她道；文鸽啊。你就在这里陪着妈妈。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奶奶去喊爸爸回来，你要乖，就在这别乱跑。只见身前的李文鸽，正使劲的点着她的小脑袋。嘱咐完这些，九婶便急忙转身就走出了院门，他感觉李文鸽年纪还小，在家和赵彩玲她也不放心，就三步并作两步慌忙来到西边的邻居家，刚进门就看到邻居家的王嫂正在弯腰用扫把扫着院子，便急忙上前喊道；她嫂子，出事了，先把手上的活放下，彩玲那娃要生了，家里没人，眼下她还蹲坐在地上，我也扶不起来，家里东升娃又不在家，你赶紧去先看着，我去地里喊东升。听完这些，王嫂也急忙放下扫把，陪着九婶便出了院门，转身出门时，顺便扭好了自家的门栓，慌忙的奔向赵彩玲家。在那个时代里，交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村里人去田间地头基本也都是靠走，光景过的好一点的还能买上一辆飞鸽的二八自行车，而这种自行车还不是天天都能买到。那时候买大件家具像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电视机，都要去供销社，而供销社里都是全国统一调度，在加上一个镇好几万人，而在当时自行车也需要排队购买，一辆自行车下来多少也得200多块.而这200多块钱在当时可以是贫困家庭一年的口粮。也是一头大猪的价钱。说慢也快，九婶那个时候年龄也就不到50岁，身体也算健壮，常年在村参加各种体力劳动，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有一把子力气，身体也都很是精神。而李东升家的田地离家大概有半公里左右，在出了李东升家的大门向前走50米就是巷口，出了巷口一直向西走，过了一个大土坡后，就是李东升家地头。没过多久时间，九婶就急匆匆的来到田间，看着远处隐约还在田里弯腰除草的李东升，她也顾不得一路上的疲惫于辛苦，在缓了口气后，憋足劲，大声喊道；东升啊。。。彩玲要生了。。。你赶紧回去。此时，正在半截麦田里除草的李东升，看着眼前涨势喜人的麦子，心里就很是高兴。只是隐约听到地头有人喊他，奈何自己又离地头太远，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间，像是听到什么生了。。。和彩玲的名字，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慌忙的便收回锄头，用脚后跟蹭了蹭粘在锄头面上的黄土，慌忙的抗起锄头向地头走去。李东升的身高有1米78，在村里也算是个大个子，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地头，在到地头后，看到是九婶来了，还没等他开口。九婶便上前拉着他的手，急忙说道；东升啊，快赶紧跟我回去，彩铃要生了。这会儿还坐在地上，我没有劲还扶不起来，别耽搁事赶紧走。听完这些，还有些发蒙的李东升，便被九婶慌忙的拉着向家走去，途中也没来得及多问九婶几句，只是自顾跟着九婶慌忙的走着。一路上，九婶把事情大致也告诉了李东升，李东升也心不在焉的听着，反而脚布确越走越快，没一会便走在了九婶的前面，在撒开九婶好远一段距离后。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李东升就已赶回到家，当看到家里门口左右邻居来了好多人后，便慌忙丢掉手里的锄头急忙上前，也没来得及和邻居门打招呼，快步的跑到房间，在看到躺在炕上的赵彩玲无恙后，他急忙上前问道；彩玲，你这是咋了，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咋成这样了，要是疼的厉害，我就送你去医院。彩玲咬着牙痛苦的点了点头，看到身前这个让自己无比踏实的男人回来了，她心里莫名的踏实了许多。李东升转过身，看到旁边站着的九叔急忙问道；叔，这去医院的路上十几里路，也不能一直背着，也没个办法去医院，我看彩玲怕是熬不到医院，要是生在路上可咋办了。九叔皱着眉，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你别着急孩子，你爸也不在家，咱这也没个主意，也没个拖拉机。这么的，你跟我去你八叔那里，拉着他的平板车铺上被子，先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再说，别再耽搁了。李东升的八叔，以前是生产队里养牛的能手，放牛犁地耕地是一把好手，村集体大锅饭的时候八叔也算是当时的技术员，后来在大锅饭时代结束后，平板车也就被分到了八叔那里。两人商量完，前后脚便匆忙的走出了房门，九叔他们刚出门，就碰到去通知东升才跑回来的九婶，随后急忙嘱咐道；你给娃娃准备两床棉被子，要是不够就去咱家拿，我和娃先去八哥哪里拉板车。嘱咐完这些九叔就和李东升急忙向八叔家走去。李东升的八叔家其实离他家也不远，也就在李东升家屋后的另一条巷子里，两人没几步路便到了八叔家，来到八叔家的时候，刚好他也在家，九叔在简单说明来意后，八叔也没多废话，拿着挂在院墙上的扫把，随后扫了扫平板车上的灰尘，就挥着手便让李东升赶紧走，别耽搁了。李东升也没在客气，拉上车没过一会就来到自家院子里，众人把赵彩玲扶向院子里的板车后，院子里九婶也早已抱着被子铺到了板车上，大家把赵彩玲扶上平板车上后，李东升就拉起板车向院门口走去，只是走到院门口后，似乎又想起什么，急忙蹲下身子，放下板车把手，匆忙的再次回到院子房间，从炕头的凉席下，拿出平日里赵彩玲攒的几十块钱装好，到院子里嘱咐九婶帮忙照看李文鸽。李文鸽好像明白什么一样，哭着，喊着，也要跟着赵彩玲走，九婶马上上前抱起文鸽，一边给李文鸽擦着眼泪，一边挥手让李东升赶紧走，嘴里还哄着李文鸽说道；你妈一会就回来了，妈妈肚子疼，是要去打针，谁不乖就给谁打，你跟着去，医生也要给你打针。文鸽似乎是被这些话吓到了一些，哭闹声也不那么大了，但是还一边哭着，一边嘴里小声的喊着妈妈，同时，小手却向门口赵彩玲远去的方向抓挠着。九婶抱着李文鸽来到门口，对着李东升说道；放心吧，家里娃娃有我招呼囊，你赶紧带彩玲走吧，路上别耽搁了。李东升点了点头转过身，蹲下把平板车的挂绳往向肩头膀上一套，手扶起平板车把手，拉着车就往巷口走去。一路上九叔和王嫂也是跟在后面，王嫂不停的给赵彩玲擦汗，和她说着话。一路上李东升则焦急的拉着车，九叔就在后面推，李东升累了就换九叔拉，路上除了出村子的路有一个上坡以外，一路上去镇子里的路，都是平坦的柏油马路和下坡路，走的还算轻松。他们慌忙要去的这个镇子名叫吉祥镇，也是离村子最近的乡镇，镇子虽然不是很大，好在镇里基本设施什么的也都齐全。那个时代的人去镇里赶集，平均走上几里的村路，也都是不带休息的。今天众人中途停下来歇了一会，也主要是王嫂和九叔年纪大了，身体多少也有些跟不上了，虽然平日也经常这样走着去吉祥镇里赶集，但是中途都是走走停停，不像今天这样赶时间，又恰好是清晨，刚经过了一夜，几人都是空着肚子，也都没吃早饭，加上又一阵的急走，体力上都有点吃不消。一路上赵彩玲也一直咬着牙不吭声，她看到身前这个爱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此时身上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隐约间，还能看到他身上有冒出的热气，赵彩玲就咬着牙，尽量不发出一些声音，她也不愿意再让这个爱自己的男人在担心！一路上王嫂和赵彩玲不停的说话，赵彩玲始终都是咬着牙点头。路上李东升也看出来九叔和王嫂已经很是疲累了，但是也都还在苦苦坚持着推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奈何自己又担心彩玲的安危。便回过头开口说道；叔，你要不和王嫂就停下先歇会，我一个人能行，我拉着彩玲先走，你们后面跟上来就行。听到这，九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开口说道；傻孩子，叔不累，这也没多远了，再有一里多路就到了，到了医院，我还得去找你姑父，让他帮忙安排一下，这医院要是有个熟人就好办事多了，说完大家又加快脚步向镇里赶去。